海界的光影停止,時空的影像從大地之南朝着西北盤旋,帝父拉着羽奴的手,又開始朝着孕育星澤進發。
一路之上,更多的神祇向帝父表示祝賀,途經莽蒼原時,惑神見羽奴被帝父牽在手裡,朝帝父恭身而賀:“恭喜血光大帝尋得聖徒,血光大帝,我欲率諸多兄弟投於您麾下,還請血光大帝收留!”
帝父徑直朝前走:“我還有小徒弟蠻奴尚未尋到,待蠻奴也尋到後,再商量其餘諸事!”
帝父的表情表明他對蠻奴的看重,並不輸於對羽奴的看重,這個已死之神,通過死亡的經歷,對蠻奴和羽奴的感情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羽奴和蠻奴,很快就將成爲他真正的傳人,爲他完成他本人已經完成不了的諸多事務。
就這樣,帝父帶着羽奴,又從大地之南的海界,穿過青月羣島,再穿過莽蒼原,直至來到了孕育星澤之內。
此刻孕育星澤之中,星婆婆正疑惑着一件特殊的事情,那就是最近一段時間,原本還算安寧的諸多星胎,不知爲何竟然一直都嚶嚶嗡嗡,甚至頗有不聽使喚之態。
這種情況其實是從蠻奴被女媧藏到孕育星澤之刻起的,蠻奴乃是十萬星胎中,能夠扛住帝父一擊而不死的強大神胎,其氣息已經被衆星胎尤其是與他同處一時期的星胎所記住,此刻他回來了,便引起了孕育星澤中衆多星胎的不安。
這些星胎的感應,乃是對未來地界之主的感應,星婆婆不知道女媧已經悄悄將蠻奴給帶回到了孕育星澤之內,自然也就弄不明白原本都挺安聽挺安靜的星胎,怎麼會突然發出嚶嗡聲。
星婆婆又叫來徒兒女媧相問,女媧不敢將真相告訴星婆婆,說自己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自己也感覺到十分的疑惑。
就這樣,直到帝父來到孕育星澤,女媧將蠻奴帶回孕育星澤的事還一直都瞞着星婆婆,星婆婆對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一點都不知道。
“星婆婆,聽聞我徒兒蠻奴被你藏在了孕育星澤之內,你究竟把我徒兒蠻奴藏在哪裡了,快快把他給叫出來!”帝父站在孕育星澤之外朝着星婆婆問,在他的身後,血海依舊高懸於天際,因爲有血海的壓制,原本銀光閃爍的孕育星澤,今日變成了暗紅之色。
星婆婆趕緊飛出孕育星澤之外,朝帝父而呼:“血光大帝,你還來我孕育星澤幹什麼?上次你害得我星澤一代神胎全都毀滅,我哪還敢惹你,你的蠻奴,又怎會被我藏在孕育星澤之內!”
看到帝父前來,星婆婆肉都是麻的,六百年前帝父差點殺絕其孕育星澤中星胎之事,她還歷歷在目,她稱呼帝父“血光大帝”,也是像海神一樣,不想惹上什麼麻煩。
帝父見星婆婆不承認,眉頭微皺着,準備如在海界一般發狂,找到星婆婆的短板,對孕育星澤不利。
正在他殺意漸漲時,卻見從星澤深處的黑暗之中,豁然飛來一個身着綠衫的女孩,這女孩和羽奴蠻奴年紀相差不大,渾身上下盪漾着一股不遜於羽奴和蠻奴的靈性氣息。
這就是女媧,當年十萬星胎之中,其實不只羽奴和蠻奴靈力逼人,女媧和羽奴蠻奴比起來也並不遜色,只是女媧藏得好,帝父看不到她而已。
除女媧之外,那些經歷劫難而不死的三千星胎,也一個個都是出類拔萃,一旦成長起來都會是一方豪強,所以天地間真正強大的後代神族並未被帝父滅絕,而是仗着女媧的掩護,全都悄悄地藏了起來。
帝父頓時引以爲怪,他明明記得自己在六百年前曾經滅絕過一次孕育星澤的神胎,怎麼會還有此等富有靈性的小神出世呢?
“這是誰?我記得我曾於六百年前毀滅了一次孕育星澤的神胎,她怎麼會出世?”帝父疑惑地問,有關女媧以及女媧還藏起了其餘三千神胎之事,帝父並不知情。
“她是我收的徒兒,早在你上次進攻我孕育星澤時,她便已經出世,我孕澤總不至於什麼事情都要稟報你吧!”星婆婆臉上慍怒着,將女媧朝自己身後拉了一拉,生怕帝父把女媧怎麼樣了。
“婆婆沒事,血光大帝再怎麼樣,也不至於會傷害我這個小孩,我來是有一事要稟報血光大帝和婆婆您。”女媧卻是並不怎麼害怕帝父,反而安慰星婆婆不要擔心。
女媧邊說着,邊從星婆婆後走出來,朝帝父和星婆婆繼續道:“前幾日血光大帝與敵人惡戰時,我看到一個小英雄正從孕育星澤之外跑向孕育星澤,我聽他說是血光大帝的人,便把他悄悄安置在了我們孕育星澤之內,他應該就是血光大帝的聖徒!”
相比起海界水神徒弟迦葉的高傲隱瞞,年歲尚顯稚弱的女媧卻是更懂得分寸,她沒有絲毫隱瞞,反而還主動從孕育星澤出來,向帝父坦白蠻奴就在孕育星澤之事。
但闡述事實的同時,她也沒忘了說是蠻奴自己要跑到孕育星澤來的,這在不知不覺之中,便撇開了孕育星澤不少責任,兩相比較之下,女媧的機謹比之迦葉,那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
星婆婆聽罷,眉頭一皺,轉頭用那雙已顯蒼老的雙眼瞪向女媧:“女媧你好大膽,有此大事,怎不向我稟報,還不速速將血光大帝的聖徒交出來!”
“哦!”女媧得令,捲起裙腿,立即就朝着孕育星澤深處奔跑,那靈巧的姿態,就像一頭歡脫的小鹿,一點都看不出她的緊張,就像她都不知道藏了帝父的徒弟,會引來何等大災難似的。
但縱使女媧表現得如此優秀,帝父卻依舊一副不屈不饒的樣子,他朝着女媧一聲吼:“慢着,蠻奴你自是要還我,但你們藏我血光大帝徒弟的事情也不能就此罷休,星婆婆,今也不爲難你,你自毀三千星胎,我便帶着我徒兒蠻徒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