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媧聽着七彩神女所說,眼睛盯着七彩神女,又望了望蠻陽帝,然後嬉笑着問:“你說可是屬實,我曾記得蠻可不是以聰慧見長,他真能將你勝了?”
女媧這話倒是直接,而不給蠻陽帝留什麼情面,蠻陽帝則在一帝咳了幾聲,他等着七彩神女說他的好。
七彩神女果然開始說了:“我騙你做甚?我家帝尊這九千年來,即便是在戰場間隙,都會抽時間來研究你那個什麼十萬天星陣術,一刻都不浪費,他如此勤奮堅毅,三千年後能勝水界禺疆將禺疆逼回海界,六千年後能勝我又有什麼稀奇的?”
七彩神女這些說的都是事實,也正因爲蠻陽帝棋藝的提升,早在禺疆回海界之時,星神女媧便將餘下的七萬星子送給了蠻陽帝,如今的蠻陽帝,也早已能用十萬星辰雙手互搏,而不需旁人陪練。
七彩神女此話剛落,一旁的蠻陽帝頓時意氣風發,居然主動朝着星神女媧請戰:“星神,我不僅能三千前後勝禺疆,六千年後勝七彩神女,我還能九千年後勝你,不如今便向你挑戰一局如何?”
聽着蠻陽帝突然間蹦出的這句話,七彩神女兩眼一凸:“帝尊,你不會吧,居然敢向星神挑戰,你的勇氣還真是可嘉呀!”
而一旁聽着蠻陽帝此話的女媧,則是嘴脣立即就咧開了,她聽着蠻陽帝的話就覺得有趣,因爲她知道自己在十萬天星陣上的造詣是天地巔峰級的存在,蠻陽帝想要贏她的棋藝,這對於她來說,簡直就是一場玩笑話,於是七彩神女之後,她也戲謔着說:“敢向我挑戰者,確實是需要一些勇氣!”
見七彩神女和女媧居然此種表情,蠻陽帝嚥了咽口水,然後撇眼望着七彩神女和女媧道:“怎麼,你們不相信我?都九千年過去了,我很有信心,我定會勝了星神!只是我若勝了,我想星神能夠答應我一件事情。”
女媧在棋藝上乃是天地間獨一無二,哪有不敢應承之理,遂自信而問:“你要我答應你什麼事情,但說無妨!”
蠻陽帝脫口而出道:“我要你答應我,如果我在棋藝上勝了你,你便兌現九千年前星婆婆對我許下的承諾,與我一起回不周山居住!”
蠻陽帝這話說得踏實響亮,擲地有聲,因爲這句話他早已經在心底裡醞釀了九千年,同樣是九千年,金烏帝九千年醞釀的都是怎麼戰敗血光大帝成爲天地至尊,他醞釀的則是怎麼贏得星婆婆在孕育星澤上對他所作過的承諾。
女媧正想問蠻陽帝什麼承諾,頭腦中卻是陡然飄出星婆婆的身影,她忘記了許多的事情,但跟星婆婆有關的事情她卻依然記在心裡。
她記得那是蠻奴離開孕育星澤的時刻,血光大帝對星婆婆所發出的約定,那就是血光山欲與孕育星澤交好,而交好的契機,便是讓她和蠻奴結爲伴侶。
她當時是想拒絕的,而她尚未拒絕,星婆婆卻先開口拒絕了,星婆婆當時說的是:“除非血海凝球,孕澤乾涸,天地不出!”
說完之後,星婆婆臉上其實立即就有了反悔的神態,因爲星婆婆當時所說的那些都是神族時代天地的基準法則,是大家潛意識中覺得不可更改之事,但星婆婆講完時卻突然想起,女媧剛好已將金烏鳥蛋送給了當時的羽奴,並說只要有金烏蛋在,天地即可扭變,血海即可凝聚爲球。
所以那個時候,星婆婆已經意識到她張口所說的不可能之物,其實是有可能的。
可帝父卻不待星婆婆反悔,便一手提着羽奴一手提着蠻奴飛出了孕育星澤,飛去之時,血光大帝還在天頂上擲地有聲地確定了一句:“好,蠻奴可要聽清楚了,若想與女媧爲伴,當待血海凝球,孕澤乾涸,你要爲此而努力,爲地界帶回想要的伴!”
就這樣,星婆婆一時口快,便許下了九千年前對蠻奴的許諾,該許諾若不是此刻的蠻陽帝提出來,而女媧又恰好還保管着和星婆婆有關的記憶,女媧早已經不知將其拋到何地了。
當然,雖然有這麼一個承諾,且在蠻陽帝的心中刻骨銘心地記了九千年,但蠻陽帝卻並不願意用這個承諾來要挾女媧。
因爲血海成球、孕育星澤乾涸這些事情對於女媧來說並不是好事,是女媧眼中的災難,蠻陽帝是一位稟性純良,憨厚質樸的地神,他不喜歡用這些不好的事情來要挾女媧,但他依舊有所希望,希望自己能夠通過九千年的苦苦修煉,在棋藝上能夠勝得女媧,然後再讓女媧心甘情願地兌現當年的承諾。
他一定要與女媧結爲伴侶,既完成自己九千年的渴望,也不辜負地界十萬兄弟共同的期許——他要爲十萬地神兄弟,娶來地界的第一位媳婦!
星神女媧回憶着有關星婆婆許下承諾之事,突然感覺有些失落,她以一種略爲沮喪的神情道:“你說得對,我記得我婆婆的許諾,九千年前,血光大帝帶你離開孕育星澤之時,我婆婆曾答應過你只要血海成球、星澤乾枯,你便能到孕育星澤與我結爲伴侶,其實你只要用這個承諾要挾我,我便會完成婆婆遺願答應你,你又何必再在棋藝上下功夫?”
蠻陽帝出聲道:“因爲我知道那畢竟是星婆婆的承諾,星婆婆只是因爲不知道她所說之事竟有成爲真實的一天,所以纔會那麼說,而我若以此爲要挾,想必你心裡也不暢快。”
蠻陽帝其實也明白女媧的心思,他是不似女媧和金烏帝那般地將聰慧張揚在外,但他能夠設身處地爲女媧着想,他並不是那種不開竅的榆木疙瘩,只是心底裡的智慧被外表的樸實所遮掩了而已。
稍作停頓後,蠻陽帝聲音提振數倍,爽咧咧道:“但我相信,我若挑戰你的棋藝,當面戰敗你,你一定會輸得心服口服,心甘情願隨我回不周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