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又見孫紹祖

都說山中無日月, 世上已千年。我在這小林山已經住了七八日,卻覺得彷彿還是初來時。這裡的生活當真是悠閒自得,沒有塵世的喧囂煩惱, 有的只是漫遊山間的怡然自樂。

我每日裡要乾的事情要麼是去山間遊玩, 要麼是跟着王得力去田邊看看莊稼, 要麼就是隨着宋婆子學一學剪裁衣服, 充實且收穫頗豐。

雖然王的力看着老實憨厚, 但是對於種田務農之類的,那也算是一把好手,每每我有疑惑, 他都能給予我樸實卻又準確的答案。

讓我這個不事生產,專會坐享其成的古代地主階級也體會了一把中下貧農的心酸。同時我也明白了:在古代生活, 貴族階級的生活那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過剩的精力只能用來各種鬥。而古代受壓榨的貧苦大衆, 他們的生活就是一部水深火熱的壓迫史,沒有多餘的精力來考慮除了填飽肚子外的其他事情。所以這山間的民衆是淳樸的,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們的臉上不帶出精明和算計,有的只是對老天深深的期盼。

這一日,又是紅霞滿天,枯藤老樹昏鴉, 我正坐在屋裡跟着宋婆子對着一匹布實施分屍活動, 卻聽得門外一陣喧囂聲。

習慣了山間的靜默, 乍一聽這喧囂, 我不禁皺了皺眉, 準備等人進來時好好訓誡一番,好好的山間生活, 沒得吵吵鬧鬧的道理。

門被推開,簾子被挑起又落下,我有些不悅於這人的沒規律,怎的這般不通稟就進來了。且不說我是夫人,就說我是女人,這人就不該這樣大喇喇的直闖進來。

我不悅的擡眼,準備訓誡一番,卻不想對上的竟是孫紹祖那雙黑眸。

孫紹祖整個人的氣壓都很低,神色間也是戾氣顯現,我心中不自覺的就打了一個突,生怕孫紹祖又回到了最開始的那種樣子。

我警惕的盯着孫紹祖,而這似乎更激怒了孫紹祖這頭暴獸。他語氣強硬且粗噶的對着宋婆子道:“你且出去!”

宋婆子猶如被猛獸嚇壞了的山雞,逃也似的快步出去了。只留下我獨自承受孫紹祖的狂暴氣息。

孫紹祖腳步沉重的朝我走來,那腳步聲猶如鼓點兒般,一下一下的擂在我心頭。我手裡握着的剪子不自覺的鬆開又握緊。呼吸也有些紊亂起來。

我不自然的叫道:“老爺,您,您怎麼來了?有什麼事嗎?”

孫紹祖根本就不理會我的詢問,腳步堅定的走到我旁邊,

一把將我從圓桌邊拖了起來,直朝着牀邊拖拽。我此時內心裡害怕極了,因爲我能感受到孫紹祖的用意,我掙扎着,企圖脫離孫紹祖的魔爪,可是任我如何掙扎,我依舊被孫紹祖掌控在手中,且離牀的距離也越來越近。

我真是慌亂無措了,也絕望到極點了。此時的我心裡只有一團亂麻,再沒有理智,咬牙狠了狠心,將手裡的剪子朝孫紹祖紮了過去。

鮮紅的顏色流出孫紹祖天青色的袍子,蜿蜒的順着袖子褶皺流了下來。我被這鮮紅驚呆了,帶着一絲傻氣的看着這紅色的線條。這豔紅宛若細絲帶纏繞我的眼,進入我的心,盤亙在我的腦海。

而孫紹祖似乎也傻了,他睜大了了那墨色的眼睛,看着這一切,彷彿不相信這一切是真的。他拿另一隻手沾了點鮮血,捻了捻,又看了看我以及我手上的剪子,才似乎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待他確認這就是事實後,他臉上的怒火更甚。

扭曲的表情讓孫紹祖看起來非常可怖,而我就是一隻待宰的羔羊,再無力反抗。我垂着頭沉默着,我知道我做錯了,而要面臨的也是孫紹祖嚴厲的懲罰。

孫紹祖再不注意分寸,使勁的將我一把摜到牀上,牀板發出痛苦的□□,而我也被摔的眼冒金星。

而孫紹祖則覆上來將我的衣服撕成碎片,攜着冷冽的氣息一逞□□,而我則沉浸在身與心的痛苦中。

我不記得是怎樣結束這樣的一場性事,只知道我是一隻破碎了的娃娃。乾澀的眼睛已經流乾了所有的淚,四肢僵硬的連動一動都不能夠。

天已經黑下來了,孫紹祖起身穿了衣服,站在牀頭俯視的看着破敗不堪的我。

孫紹祖眸光閃動,裡面好似藏着某種情緒,又彷彿只是對我的慘狀的旁觀。

看了一會兒的孫紹祖,轉身出去了,只留下我一人獨自面對殘破不堪的我自己。

我雖然逼着孫紹祖表態,但是我從沒有想過孫紹祖會再次傷害我,而此時的這場景,彷彿一盆冷水,澆的我透心涼。

昏暗的房間內,我裸這身一動不動的躺着,彷彿靈魂出竅般看着此時破敗不堪的自己,我突然覺得人生似乎沒有什麼意義,既沒有可以牽掛的人,也沒有可以留戀的事情,唯一可能的感情也被斬斷。那麼活着與死了,也沒什麼太大的區別了罷。

思考良久,我真的在這個世上,找不到一絲一毫的留戀。而活着卻還要遭受身與心的磨難,那麼,我還是死了罷,那樣一切都可以解脫了。

想通了關殼,我便掙扎着起身,忍着身體上的疼痛追求精神上的解脫,我踉蹌的下牀,慢慢的彎腰撿起落在地上的剪子,臉上微笑的在手腕上劃了一刀。

鮮血汩汩的流出,順着我無力垂下的手腕滴落在地上,滴滴答答的敲擊聲,仿若生命的樂章,譜寫我即將逝去的生命華章。

我能感覺出生命的氣息從我體內流逝,我便又掙扎着躺會牀上,靜待生命走到盡頭。

眼前一陣陣發黑,我再不能睜眼,漸漸的滑進了黑暗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