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韻急忙趕回玉瓷山莊後卻聽說幾天前蕭洵去門去了,歸韻很失落又有些疑惑,蕭洵說過以前的事都過去了,那他會是去哪裡?幹什麼去了呢?
歸韻很心急又無能爲力的在玉瓷山莊等了四天,第五天的晚上蕭洵纔回來。歸韻不知道蕭洵並沒有第一時間去漱宮閣找歸韻,而是先去了天音園。直到第六天早晨,歸韻醒來才發現蕭洵已經回來了。但是不管歸韻怎麼問,蕭洵只是說“沒什麼”,而後歸韻也就不問了。
蕭洵回來的那個晚上,剛落腳就趕去了天音園見天音夫人。
“你任務失敗了?”天音夫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您說錯了,這不是任務。”蕭洵說到,“不過我感到抱歉的是,我確實沒有順利除掉十三。”
“我以爲憑你的武功,殺掉她是很簡單的事。”天音夫人就像在談論天氣一樣坦然的說到,“雖然我沒見識過你的武功,可是懷信告訴我,你的內力顯示你的武功一定不會差。”
“對,我是可以殺掉她,並且也差一點就殺掉她。”
“什麼叫差一點?”天音夫人似乎不太滿意這個回答。
“她受了很重的傷,因爲我去她房裡給了她一劍,她有所察覺,劍鋒略微偏離,只刺進了她的左肩,並沒有要了她的命。然後她逃出了房間,我以爲她是逃不遠的,至少沒有我快。但我沒想到中途出現了額外的人將她救走了。”
“救走了?額外的人?”
“對,額外的人。您並沒有告訴過我邊關鎮還有其他人在,”蕭洵說到,“因爲這樣,我判斷失誤了,那些人在我面前救走了她,我慢了一步。”
“他們?”
“嗯,四個人,但我並不知道他們是誰,他們都蒙着面,穿着黑衣,而且我沒有和他們交手,所以無從判斷。”蕭洵說到,“這次的事確實是我的失誤,如果您不滿意,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我會找出她併除掉。”
聽見蕭洵這麼說,天音夫人只覺得不可思議,“你到底是什麼人呢?你怎麼會這麼有把握?”
蕭洵沒有回答,他何嘗又知道天音夫人是什麼人,只因爲十三有可能會歸根結底去調查她的事嗎,還是說十三礙着她什麼了?天音夫人就這樣要除掉是十三,那是她養了十年的孩子。玉瓷山莊還有多少秘密?天音夫人還有多少秘密?他都不想知道了,只想快點帶歸韻平安的離開,去哪裡都無所謂,只要不在這樣深不可測的地方。
天音夫人也沒打算蕭洵會有所回答,這些年她曾派人私底下去打聽過蕭洵的事,可是都是毫無音訊,她本來以爲蕭洵早已經死了。可是歸韻生辰的晚上,蕭洵卻來了,不知道爲何,她一眼就認出了他是十年前的那個孩子,竟管他的樣貌已經變了很多。可是很快他又消失了,再次查無訊息。結果沒有幾個月,他又再次出現了,在她已經放棄去調查他的時候,歸韻把他帶回來了。
天音夫人唯一慶幸的是,他有着致命的弱點,那就是歸韻。只要是有弱點的人,終究不會堅不可摧,即使懷信告訴她蕭洵的武功和內力都是上層。
“既然已經這樣了,你再去也就沒有必要了,而且我得知了一些事,想想殺十三的事還是欠考慮,先放着。”天音夫人說到,“我不是無情的人,雖然你這次失敗了,不過也不能怪你,事情發生的很意外。看在歸韻這些年爲了玉瓷山莊努力的份上,咱們這次交易算是成功了。我答應你我會在今年年底前說服歸
韻安心離去。”
蕭洵看着天音夫人的眼睛和臉龐,似乎在衡量這話裡的可信性。但天音夫人的眼裡確實寫着真實,至少她變現出來的確實是真實的。這一刻,蕭洵似乎又有些不懂了,也許,天音夫人並沒有他相信的那麼無情,畢竟是疼愛了十年的人,她還是有些感情的。蕭洵想,如果不是現在十三和她的利益起了些許衝突,天音夫人應該不會想到要對十三下殺手吧。
“蕭洵在此謝過夫人了,不過還有一事蕭洵也像跟夫人說清楚。”
“什麼事?”
“您當年救了我和韻兒一命,我欠你救命之恩,我說過將會償還您的恩情。”蕭洵說到,“這次只要是您說的,我絕對會完成,但我並不想殺韻兒熟悉的人,我容易分心。所以那樣的事就請夫人另派了。”
“嗯,我知道了,這些我還要再想想,你先下去吧,我會盡早找你的,你放心,我答應過你年底會讓你和韻兒安心的離開,我是不會食言的。
又過了兩天,懷信帶着受了重傷的召易也回來了。歸韻才知道十三出了事,然後若谷和冰釋也知道了。小棠哭了好一陣子,怪自己沒有跟去照顧十三。
懷信安排好一切後,秘密找到天音夫人。
“夫人,您對十三出事一事似乎並不驚訝,難道……”懷信不想相信自己的猜測,可是天音夫人的反應讓他不得不往這方面想。
天音夫人頓了頓點頭道,“對,就是你想的那樣,是我派人去除掉她。”
得到天音夫人的承認,懷信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但是對於天音夫人的忠誠讓他不想去追究誰是誰非,可是有些事他不明白。“您爲什麼要這麼做?她並沒有妨礙到什麼?”
“她現在不妨礙,不代表以後不妨礙。你比我清楚她的性子,難道這次樓蘭的事她就沒有起疑嗎?皇上的人已經查到山莊了,也許過不了多久我們就會回宮,我需要支撐我穩固後位的資本,來堵那些大臣的嘴,我不想皇上爲難。我更不想給皇上惹麻煩,所以我不允許在這段時間出什麼事。可是十三管不住自己的心,管不住自己的性子,這是她必然的下場。”
懷信知道天音夫人說的不無道理,不管是站在皇上的角度還是站在天音夫人的角度,他都沒有任何資格說天音夫人的分析是錯的。可是,站在十三的角度,這件事又顯得太過殘忍了。畢竟她並沒有犯什麼錯。
“我知道她們是你一路訓練過來的,你心疼,但我希望你顧全大局,而且,”天音夫人說,“十三被人救走了,她還活着,而我也不打算再找人這樣除掉她了。”
“那您打算?”
“很快你就會知道了,你先去查清楚,還有什麼人在這段時間去了邊關鎮,救走十三的可疑人是誰,我要快點知道答案。”
“是。”
皇宮,晚。燕岌北和暗衛。
“皇上,玉瓷山莊的事已經有些眉目了。”
“說。”
“玉瓷山莊原本只是塊荒地,最主要的是它後面靠着青蘿山的天音園。天音園在平常時候都有武功高強的人在暗中把守,那裡的主人人稱天音夫人,是位三十來歲的少婦。天音園在以前並不叫天音園,那裡也只是座平常富商的別院,十幾年前京城鉅變的時候天音夫人將這座別院盤了下來,改名‘天音園’,後來天音夫人陸續收養了五名女子,建造了玉瓷山莊。玉瓷山莊看起來只是簡單的樂坊,由武姓老夫婦在打理,但是那
五個女子暗地裡卻不是如此。在天音夫人的培養下,她們都各有所長,偶爾還會外出做事,只要發生重大事件的地方總會查到她們的蹤跡,但是一直以來她們都沒有做過亂,所以天音夫人的目的無從得知。而且沒有人知道那位夫人叫什麼名字,她基本不出天音園。她有一位兒子,十三四歲的模樣,允文允武。天音園裡還有另外一對夫婦,男的武功高強,似乎是天音夫人的護衛。玉瓷山莊的五名女子和天音夫人兒子的武功就是他教導的,他的妻子和十歲左右的女兒都是平常人,沒有武功基礎。”
“天音夫人,三十歲,還有一位十三四的兒子,一個武功高強的護衛,五個各有所長的養女,這是怎麼一回事呢?”不知爲何,燕岌北覺得有什麼牽引着他一定要去查清楚天音園的人和事。“還有沒有查到什麼?”
“前幾日,那五名女子中的一名女子遭到刺殺失蹤了。”
“還有這種事?是什麼人要殺她呢?”燕岌北有些自言自語道。
“另外,在天音園勘查的暗衛傳來消息說,曾聽從天音園出來的侍女討論過一個名字,應該是天音園裡較爲重要的人,可是並不知道是誰。因爲天音園的把守實在是太過嚴密,很難接近,就連上街採買東西的侍女也有人跟隨着。”
“什麼名字?”
“zhaoying,只知道是這樣說的,並不知道具體的寫法。”
“zhaoying,zhaoying,”燕岌北反覆唸了幾句,覺得沒什麼思路,於是又對暗衛說到:“如果沒什麼事了就先下去吧,有什麼情況及時稟報。”
“是,屬下告退。”
暗衛走了以後,燕岌北又不停將“zhaoying”一詞唸叨了幾句,總覺得很是熟悉。正在無計可施的時候,猛地,突來的答案把自己都嚇了一大跳。“zhaoying,zhaoying,不就是‘朝縈’嗎?難道真的是朝縈嗎?會不會是同名?”燕岌北想起來以前被太后收爲公主的王爺之女小名不就是叫朝縈嗎,難怪他覺得熟悉,那個小丫頭在宮裡頭的時候和他很是親切,後來還是他做主將她許給了自己的心腹懷信將軍。
燕岌北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十幾年前被接手的天音園,三十來歲的天音夫人,十三四歲的兒子,武功高強的護衛,還有護衛的妻女。那年懷信和莫頤一起走的時候朝縈不就是懷有身孕了嗎,算算也是十歲左右,還有他和莫頤的兒子小楚,走的時候好像是三歲,現在不就是十三四歲嗎?
真的有那麼巧嗎?真的會是他們嗎?燕岌北越想越着急,終於忍不住要親自出宮查看,他實在等不下去,猜到了這麼多不管結果如何,他都一定要自己親自去看看。
於是在暗衛的保護下,當天晚上子時,燕岌北就一身黑衣出現在了天音園的外面。按照燕岌北此前的部署,先讓幾名暗衛引起些動,轉移守衛天音園的高手的注意力,然後燕岌北趁機在兩名暗衛的保護下進入天音園查看。
因爲暗衛之前已經瞭解了天音園的種種情況,加上天音夫人曾經對守衛交代過不要跟這些暗衛動手。很快燕岌北就順利進入了天音園東廂,東廂是天音夫人和兒子以及懷信一家住的地方。東廂主臥房自然是天音夫人和兒子的,側臥房則是懷信一家的,雖說起來都在東廂,其實也各自成院。
燕岌北在暗衛的幫助下找到了天音夫人的住處,然後讓暗衛在暗處把守,自己潛入天音夫人的臥房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