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我有個自己的秘密,王爺冷不冷,要不要暖暖手?”藍憐兒隨手把帶過來的火籠丟了一個給炎堃。
“你還帶了這個過來,本王不冷。倒是你,這裡風雪這麼大,彆着涼了。”炎堃看着藍憐兒的頭上零散的落了些雪花,忍不住伸手替她拍掉一些。
親暱的動作讓藍憐兒下意識的一縮,拒絕道:“我自己來就可以了。”她現在做的這些事雖然是爲了炎堃,卻只是被他對許宴的一往情深而感動,並沒有其他的想法。她選擇了不告訴炎堃,也是不想他因爲她做的這些事情而產生了誤會。
炎堃也覺得自己做得過分了,不好意思的收回手低下了頭,卻驚奇的發現雪地裡有一個髒兮兮的香囊。
這個香囊該是剛纔從地裡挖出來的,上面沾了些泥土,髒兮兮的已經看不出了曾經的嬌豔,可是炎堃卻眼尖的認出了這就是自己一直在找到的香囊!
“王爺,這是?”
“如果沒認錯的話,正是本王要找的香囊。”炎堃拿着香囊又哭又笑,失而復得的感覺真的很好。雖然香囊外層的布已經破爛了,可是炎堃卻像是如獲至寶般,緊接着又一把抱住藍憐兒,激動的說道:“憐兒,一定是許宴把你送到我身邊的。不,是你把許宴又送回了我身邊。”
藍憐兒被炎堃這麼抱着,手一陣陣的疼着,只好低聲在他耳邊提醒道:“王爺,男女授受不親……”
“對不起,本王是不是弄疼你了?”炎堃急忙鬆開,藍憐兒表情尷尬的點點頭。
兩人尷尬的處了一會兒,藍憐兒便和炎堃離開了。剛走沒多久,藍憐兒又折返了回來,拿起火籠吹了吹,高高的舉到了含苞待放的蓓蕾下。
她的手受了傷,只能一隻手舉着火籠,一邊舉着一邊小心翼翼的把熱氣往上吹,累了就把火籠放下來休息一下,再繼續重複着之前的動作。
“老五這麼關心你,怎麼不讓他來替你做這個事情。”夏玉曉躲在暗處一直看着兩人,把一切都看在了眼裡,炎堃對她說的那些話還有兩人的擁抱。夏玉曉一直都覺得藍憐兒是個好兒媳婦的人選,卻沒想到竟會碰到了她與炎堃在一起。這可不僅僅是背叛炎烈,還是腳踩兩隻船啊。
“夏妃怎麼在這裡?”藍憐兒有些驚喜,急忙放下火籠。
“來看你和老五鬼鬼祟祟的有沒有做什麼對不起老七的事情。”炎堃雖是葉瑩碧的兒子,但是夏玉曉並沒有多憎恨他,只是就感情親疏上來說,她自然比較偏向炎烈。
藍憐兒行的端走得正,只當是夏玉曉和她開玩笑,“那夏妃有看到了什麼嗎?”
“有,看到他替你清理了髮絲上的雪,還看到他抱了你。不過還算你把持得住,拒絕了他。但是你們深夜孤男寡女一起,就不怕老七誤會嗎?”夏玉曉說話句句公道,不帶一點偏袒。
“我和貢王之間只是普通的朋友而已。”
“你當他是朋友,你怎麼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夏玉曉雖不是什麼感情高手,但是炎堃的這點小動作她還是一清二楚的。只怕炎烈大婚在即,炎堃會趁此機會下手。
“他能怎麼想。”藍憐兒承認自己對感情的確愚鈍了一點,就連炎烈對她的心意她也是很晚才發覺。看着桃花瓣微微的展開了一點,急忙又把火籠拿了起來,繼續吹着熱氣,“夏妃這麼晚了過來是做什麼?不會是替王爺來監視我吧?”
“你和我一樣都想太多了,我過來只是心裡有放不下的念想。”夏玉曉倒也直接,毫不忌諱的告訴了藍憐兒,“心裡有座墳,一直擱着不舒服,只好學着她們的樣子過來燒燒香拜拜,希望自己能舒服一點。”
藍憐兒沒想到夏玉曉和秋月庭竟有這一段糾葛,那個叫百軾軒的男人最後竟然兩個都不要,而選擇了死。這樣懦弱的男人,究竟有多大的魅力讓她們對他死心塌地。
夏玉曉說完了自己的故事,看到藍憐兒還在舉着火籠,接過她的火籠,道:“你一個晚上都伺候這朵花不累嗎?”
“花開了。”藍憐兒驚喜的看着桃花緩緩的打開了花瓣,喜出望外道……
一夜之間,彷彿大地回春,雖然只有寥寥幾朵的花盛開,卻給整片蒼茫的大地帶來了一片生機。皇宮裡人人都知道了香火壇有棵神奇的桃花迎着風雪開了花,紛紛過來欣賞這一棵奇樹。
而極愛桃花的太后自然更不能缺席,還帶了個相師來占卜。
冬月盛雪,在甯越國皇城裡本就不多見,再加上冬月桃花開,自然更是罕事。桃花又像男女之間的愛情般純潔而美好,相師還沒占卜出來,邊有人猜到這是皇宮喜事連連的吉兆。
甯越國向有“花開之處必留情”的說法,只要是花開到的地方,便是福氣到的地方。這裡所有的一切都必須保持不動,人要手下留情,福氣才能長留。
太后雖對香火壇這一處地方沒什麼好感,但是因爲桃花盛開的緣故,也手下留了情。
葉瑩碧也是敬畏鬼神的人,香火壇的桃花忽然盛開讓她有些不適,她剛打起了香火壇的主意這棵桃花就開了。如此巧合,說是沒有鬼她也不信了。而劉仁厚也說,香火壇是一處極其靈異的地方,像之前突然起的大火和現在忽然盛開的桃花都是神明的旨意。
無奈之下,葉瑩碧也只好罷休,拆除香火壇只能告一段落了。
雖只一牆之隔,但是從宮外傳消息到宮裡需要好久,而宮裡的奇聞軼事傳到宮外卻像是快馬加鞭,不出幾日,皇宮裡桃花盛開的事情已經人盡皆知。
秋月庭不刻意去聽那消息,可是消息卻還是傳到了她耳朵裡。自從那日夏玉曉來了之後,她也向沈相打聽過夏玉曉的一些事情,聽說夏玉曉在宮中極爲受寵,皇上喜歡太后也喜歡。憑她對夏玉曉的瞭解,不用說,這肯定是她爲了討好太后弄出的名堂。
夏玉曉討她的接骨草時曾允諾三日之後再見,而今日算起來也是第三日了。兩人之間的恩怨情仇,也將在今夜的決鬥中了斷。
“我也不欺負你,你受了傷,我讓你幾招。”雖然秋月庭的身體恢復得不錯,但是夏玉曉向來都很公平。
秋月庭卻根本沒有把夏玉曉放在眼裡,立刻拔出了劍,說:“誰要你讓,要打就打個痛快。”
“好。”夏玉曉躲了一劍,果然過了這麼久,秋月庭的武功是越來越厲害了。她也不怕,在皇宮那麼久,她也沒有懈怠過一天。
就當夏玉曉要全力對抗的時候,秋月庭卻後退了幾步,與此同時,七八個人出來把夏玉曉團團圍住。秋月庭從夏玉曉笑道:“夏玉曉,咱倆也不是十幾歲的小姑娘了,我可沒什麼閒工夫和你一對一。打贏了他們,你再過來找我。”
“秋月庭,你真卑鄙!”夏玉曉氣急敗壞的拋出一句,秋月庭卻已經沒有蹤影。
這些人夠夏玉曉折騰的了,秋月庭不想浪費時間在這些無關緊要的人身上,至於恩怨情仇,百軾軒算是什麼東西,她早就把這個人忘得一乾二淨了。
秋月庭回到山莊,紫衣正把煉好的藥丸盛了上來,秋月庭不看還好,一看便怒了,狠狠的拍着桌子,怒吼道:“煉這些藥出來有何用?人都抓不到一個,給誰吃?你吃嗎?”
“師傅,我……”紫衣無緣無故的捱了一頓臭罵,心裡極不舒服起來,她這幾日已經努力做到最好了,而開始秋月庭還是各種遷怒於她。找不到“羊”回來也不是她的錯,秋月庭根本就不信任她,派人寸步不離的跟着她不算,連出門也不讓她出,這要她怎麼完成任務!
唯一慶幸的是秋月庭那日只是說說而已,並沒有對洛瑞下手,這也給了她充足的準備時間。
紫衣想到了洛瑞,秋月庭自然也想到了。看着幾顆剛煉製出來的藥碗,便有了想法:“你不是一直都覺得他不愛你嗎?拿去給他吃了,吃了他就會對你死心塌地了!”
“不!”紫衣立刻拒絕道,她自然是想洛瑞對自己千依百順,但是這藥的威力她也見過了,那些吃了藥的人聾的聾啞的啞,要麼雙目失明,洛雲飛是她深愛着的男人,她怎麼會忍心讓他吃了這藥!
“紫衣!你忘了當初追隨我的時候說過什麼話嗎?如今你被個拋棄你的男人迷得神魂顛倒,連一顆藥都不敢給他吃!”秋月庭怒着把藥丟到了地上,“給你兩條路,要麼拿去給他吃,要麼你就去死!我不會留一個沒用的廢物在身邊!”
“師傅,我……我吃,求您放過雲飛,我吃。”紫衣急忙從地上把藥丸撿起,直接就塞進了嘴裡。秋月庭見勢,急忙阻止道,“給我吐出來!”
一邊說着,一邊責令紫衣拿手把藥摳出來,直到紫衣完完全全的把藥丸吐出來才長吁了一口氣,“你瘋了是嗎?你連他都捨不得給吃,自己還拿過來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