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我知道你恨我不長進,徒兒知錯了,你再給我個機會好不好?你給我將功補過,我一定會做到讓師傅滿意的。”紫衣哭得稀里嘩啦,一副痛改前非的樣子。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秋月庭從不用背叛過自己一次的人,可是這一次卻對紫衣心軟了起來:“你起來吧,既然你要將功補過,我就給你個機會。平王在王府裡收了一個玉戒,我收到消息那玉戒是你從前的師傅潼虛道人的。炎烈最近正打算把玉戒送給潼虛道人,你應該知道玉戒的樣子,去把它偷回來。”
當初紫衣就是因爲玉戒的事情被潼虛道人趕了出去,那個被潼虛道人看成自己命一樣珍貴的玉戒當年被紫衣弄丟了之後,潼虛道人大發雷霆,直接就把紫衣趕走了。對此紫衣還耿耿於懷,她知道是自己在潼虛道人心目中的分量不夠,若戒指是藍憐兒弄丟的,他肯定不會是這樣的反應,沒準看到哭鬧的藍憐兒還會心軟,最後反過來和她道歉。
紫衣心裡的鬥志被激發得滿滿的,立刻便答應下來。平王府的地形她瞭如指掌,偷個戒指不過小事。
秋月庭自然不放心紫衣一個人去,又吩咐了兩個人一路跟隨着紫衣,一則是爲了保護她,再者是爲了紫衣玩花樣的時候可以直接了結了她。
紫衣渾然不知一路摸索到了平王府,紫衣按着秋月打探到的消息很快就找了放玉戒的箱子,卻不着急着打開,走到幾步開外的地方甩過一把匕首,這把匕首削鐵如泥,很快就把木箱打開了。
看來炎烈也越來越疏於防範,紫衣等了一會兒未見有暗器飛出,才放心的走過去拿起玉戒。可是拿到手裡卻發現,這並不是當年被自己弄丟的那一隻玉戒。不可能,如果只是一個普通的玉戒爲什麼還會讓這麼多人把守!紫衣很快反應過來,她不僅上了炎烈的當,還上了秋月庭的當!
紫衣氣急敗壞的把到手的玉戒一丟,卻在這時,周圍出現了整齊而細碎的腳步聲,紫衣想要逃已經來不及了,小小的房裡衝進了一羣人,團團把她圍住了。
“紫衣,交出解藥,我可以饒你不死。”穿過人羣,炎烈走到了最前方,厲聲質問着紫衣。
紫衣卻裝聾作啞道:“什麼解藥?王爺手下能人異士那麼多,找我要什麼解藥?”
“紫衣,別怪本王沒給你機會。”炎烈本不想出面,但是事到如今卻不得親自出頭。
“平王怎麼也爲太子做起事情來了?莫非你也和那個文淵有一腿?”紫衣至今仍以爲那日洛瑞去救的人是文淵,“王爺,我奉勸你一句,不是你的事情別管,否則就算你是憐兒喜歡的人,我也照樣對你不客氣。”
“紫衣,我以爲這些年你會改過,卻沒想到你還跟過去一樣,你究竟還要錯到什麼時候!”潼虛道人的聲音忽然傳了出來,讓紫衣不覺的身子一顫。
上次到平王府時她想和他道
歉,他卻避而不見,如今竟爲了一個外人而出面。
紫衣的眸子先是亮了一下,接着又黯淡了下去,她這輩子心心念唸了兩個男人,一個是洛雲飛,一個便是潼虛道人。對洛雲飛,那是愛;而對潼虛道人卻是敬重。沒有了洛雲飛她失去的只是自己的左臂右膀,可是失去了潼虛道人卻是失去了自己的靈魂!她無論如何也無法認識一個被她視若生命的人居然把她趕走。
“師傅,你終於肯見我了?”紫衣乾巴巴的笑了一下,臉上的笑容讓人有一種莫名的恐怖。
“別叫我師傅,我沒你這樣的徒弟!”潼虛道人別過臉,不願面對着紫衣。
“你終究還是不認我,雲飛不要我,你也不要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爲什麼你們都要這樣對我!”紫衣歇斯底里的咆哮了一句,早知如此,她就該拿秋月庭的藥過來,這些不愛她的人都要吃,明明都是不愛她的人,爲什麼她卻要千方百計的維護他們!
紫衣的眼裡滿是絕望,仍不死心的問了一句:“師傅,直到現在你也不願意看我一眼嗎?”
“我說過,我沒你這個徒弟。你所說的洛雲飛早就已經死了!”潼虛道人終究還是有些不忍,那日紫衣撞見了洛雲飛與別的女人在一起回去哭訴,他便去找了洛雲飛算賬,豈知洛雲飛不但不悔改,還百般羞辱了紫衣,潼虛道人只能教訓了他之後憤然離去。誰知沒過多久,洛雲飛便死了。潼虛道人爲此一直自責,總覺得是自己殺了洛雲飛,但是他這個師傅能爲紫衣做的,也只有這一點了。
潼虛道人也一直沒讓紫衣知道洛雲飛已經死的事情,出於對紫衣的愧疚,潼虛道人不太敢面對紫衣,可是暗地裡卻從沒有缺少過對她關心。卻沒想到最後紫衣竟做出了那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雲飛沒死!雲飛就在我那裡!他是回來跟我成親的!師傅你們不要我,雲飛要我!”紫衣反駁道,他們怎麼能說洛雲飛死了呢,他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
“他死了,被你帶走的人叫洛瑞,是洛雲飛的弟弟,不是洛雲飛。”
“不可能!”紫衣忽然便發了瘋似的,一個人自言自語起來,死了?不會死的,她還沒雲飛成親他怎麼會死?他怎麼敢死!而且那分明就是洛雲飛啊,連笑起來都和他一模一樣,連不愛她都和洛雲飛一模一樣!就是不愛紫衣的洛雲飛,纔是真正的洛雲飛啊!
“你們別過來,我告訴你們,就算你們殺了我也不可能拿得到解藥,解藥在我師傅手裡,你們想要拿解藥去救那個女人,我告訴你們,不可能!”紫衣臉上帶着勝利的笑容,睥睨着這些不愛她的人,所有不愛她的人,都應該去死!
紫衣的話並沒有得到任何人的迴應,她冷笑一聲,既然洛雲飛死了,自己苟活着也沒什麼意思了。可是還沒來得及咬舌,卻被炎烈看出了她心裡所想,迅速的把她打暈,了斷了
她尋死的念頭。
辛辛苦苦纔到手的人質,怎麼能白白放棄。
秋月庭看到炎烈派人送過來的信,狠狠的拍了拍桌子,怒吼道:“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說去將功贖罪,到頭來竟被炎烈的人抓住。
秋月庭這一次失了算,她的確是收到風聲平王府裡有潼虛道人想要的戒指,並且已經做了打算把紫衣推向虎口,得了手算她將功補過,失了手便當是讓炎烈替她處置了這個叛徒。可是卻怎麼也想不到紫衣竟被他們生擒了,還以此爲要挾她拿解藥來換紫衣!
他們就那麼有把握她會那麼傻乎乎的拿解藥去換了那個叛徒回來,讓她再背叛自己一次?
秋月庭沉思了片刻,卻冷靜下來。儘管紫衣沒用,但是對手卻是有用的。炎烈最近與炎朔走到了一起,還替炎朔出了頭。秋月庭雖然和炎烈接觸不多,但是從沈薔薇的口中已經不止一次的聽過她誇讚炎烈了。這個不得寵的皇子自從封了王之後便一直蠢蠢欲動,想要有所作爲,無奈天不遂人願。如今倒在太子這一邊,也說明了他就是棵牆頭草。既是牆頭草,她這口風吹一吹,就不怕他不倒。
“來人,替我給平王爺回個信,明日午時,帶着紫衣來見我,午時一過,別怪我不客氣了。”秋月庭心生一計,嘴角微微的上揚。
炎烈聽着秋月庭派人帶來的口信,微微的皺起了眉:“她就說了這些?”就算沒與秋月庭交過手,但也能猜到她的爲人,她既然能派出紫衣來偷玉戒,就表明她不要這顆棋子了。如今她卻半點條件不談,直接讓人過去,這未免有些……
雖然對秋月庭懷疑,炎烈卻還是遵照着時間到了與秋月庭越約好的地方見面。
只是到了見面的地方,炎烈怎麼也想不通秋月庭怎麼會約在這麼一處地方見面。一處廢棄的房子,門上貼着鮮紅的大紅囍字,一片紅妝素裹,處處透出歡慶的味道,刺眼的紅色與破敗的房子形成鮮明的對比,顯得房子愈是破敗,紅色愈是妖嬈。
秋月庭怎麼會約他在這處地方見面!
炎烈帶着人繞着房子看了一圈也沒有看出什麼端倪,就在這時,秋月庭的聲音傳了出來:“到了還不把人帶進來,王爺是害怕我會動什麼手腳嗎?”
秋月庭身着華服走了出來,炎烈不覺一驚,這身衣裳是辦喜事的時候新人的父母穿的,秋月庭穿着它是要做什麼?秋月庭還不想把自己的面容在炎烈面前暴露那麼快,用着面紗蒙着臉。面紗下儼然是一張皮笑肉不笑的臉,至於她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進去便知。
“平王,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既然你我各有目的,我就把我的目的和你說了。想要拿紫衣來換藥,沒門。但是我倒有個條件,只要你讓他們兩個成親,我自然會把你要的東西給你。”秋月庭把準備好的鳳冠霞帔往炎烈面前一放,這一次,由不得炎烈說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