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王妃來了魏國,總不好一直住在這青樓之中,要不然還是與本皇子一道回去,住進王府纔是應該。”魏景止笑着說。
紀輓歌冷冷的哼了一聲,顯然並不對他所說的提議,有什麼贊同感。
但是青鶴卻持相反意見,紀輓歌以獅王妃的身份住進止郡王府,對魏國的朝政或許會引起不小的震動,青鶴用鞋頭碰了碰紀輓歌的靴子。
紀輓歌先是看了青鶴一眼,很快就明白了青鶴的意思,但是住進這個魏景止的王府,紀輓歌實在是不怎麼喜歡。只能咬牙忍了。
說起來這位魏景止實在是有些可悲的,前面的四個哥哥,除了太子以外,其他的三個全部封親王,只有魏景止一個人封了郡王,這般明確的區別對待,別說是旁人,就是魏景止本人也是心中不平了好久。
現在紀輓歌住進止郡王府,這個一直被朝臣視爲透明的郡王府一夜之間就成了衆人目光投注的地方。朝中當然分做兩派的,一派當然就是立意魏國自食其力的,靠着自己的實力雄霸七國,但是這樣的可能性太小了,所以這一派人不是很多。另一派則是想着能依附在身邊大國旗下的,這其中又分了兩派,一派是支持貼近楚晏的,畢竟楚國的實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另一派就是希望能貼近夜國的,貼近夜國的好處更是明顯,那可是銀子啊,夜國人富,對魏國來說,的確是貼近夜國更令他們獲益一點。
可是無論是那一派的人,都不認同紀輓歌住進止郡王府,哪怕是接進宮裡呢,都比住在止郡王府來的好。
這些人都是太子或者幾位親王的人,說起話來自然腰桿很直,他們無論心底是什麼打算,最根本的打算就是不能讓魏景止上位,要不然他們這些人豈不是都要下馬不可了,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無人不知。
所以他們首先要杜絕的就是魏景止與彭厲鋒有了聯繫,要不然有氣勢如虹的彭家軍守着,將來魏國是個什麼形勢,還真是不好說的很呢。
對此魏景止早有準備,不是魏景止腦袋那麼靈光,而是這麼多年他的這些兄長們到底是怎麼打壓他的,沒人比他更清楚,藉口說辭簡直就是信手拈來,“本王的內子與獅王妃曾有過一面之緣,交情甚篤,現在也不過是女人們之間的敘舊,這種事情,本王怎好破壞呢?”
夫人外交是什麼意思,就是這個意思,說是女人們之間敘敘舊,可是誰都清楚並沒有那麼的簡單,但誰也說不出什麼來,能說什麼呢,一衆朝中重臣爲了干預插手內宅女人們的事情嗎?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太子魏景行簡直咬碎了一口牙,要說這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當初他們忌憚這個弟弟,給他娶的王妃是這魏國京城裡一家外來戶的女兒,堂堂皇子迎娶這樣的女子顯然是不行的,但是架不住他們幾個人都動員自己的王妃進宮說那家女子是多麼的好,最好還是促成了此事。
魏景止娶了沒有家世背景的女子,那麼現在這有過一面之緣,也就無從查起。想讓太子妃也召獅王妃來說說話,但是太子妃可是魏國的名門淑女,從小到大做過什麼都是有本可尋的,萬說不出什麼有過一面之緣的話來。
太子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紀輓歌住進止郡王府,毫無辦法。
紀輓歌說是住進止郡王府,但是憑着她的身手什麼地方能攔得住她,住進王府倒是好,比以前他們探察一些東西更加的方便,很多切實的問題,也漸漸有了答案。
“賣人口進別國,開始時是本王太子皇兄的主意,具體想做什麼,你們也能猜得到,沒道理他能做,我不能做啊,所以我也就插一槓子,培訓了人手送到他國去。”
紀輓歌住進止郡王府,魏景止覺得自己的在朝中那腰桿子都直了不少,不過多久就跟紀輓歌交了底。魏景止知道,若是沒有外人的幫助,就憑他魏景止是無論如何都不能登上那個位置的,還不如跟獅王投誠將來就算登不上那個位置,也是能保住一條命不是。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紀輓歌與青鶴一起,以止郡王府爲庇護,在魏國展開了大的搜查,便是太子府都沒能倖免,最終他們才找到一部分送往夜國的細作與國內通信的證物。
這些東西實在是讓人大驚失色,除了彭家軍,這些細作沒有辦法滲透其中,其他的地方,簡直就是滲透到了方方面面。
想想這些人都是細作,紀輓歌脊椎都有些涼了下來。
正在此時,紀輓歌聽到了彭厲鋒凱旋的消息,齊國,在勢如破竹的彭家軍面前,失敗是摧枯拉朽一般的。
齊國地處偏僻,經年都是沒有打過仗的,齊國軍隊哪裡能跟這麼多年一直在戰鬥,不停在磨練的彭家軍相提並論。
彭厲鋒凱旋,紀輓歌在魏國皇室已經埋下了不安定的因素,再者她手中的這份細作名單又很是重要,照理說,她也該到了回到彭厲鋒身邊的時候,但是不知道爲什麼,紀輓歌卻有些怕面對彭厲鋒。
說怕,顯然並不精確,但是紀輓歌實在找不到更好的詞了。
她心中相信彭厲鋒不會對不起她,但是誰又能不擔心呢,百分之百的篤定,紀輓歌還是做不到的,想想看,她此時歡天喜地的回去,萬一他身邊站着一個‘她’呢。
紀輓歌想想就心痛,哪裡還有什麼別的心思,真不知道那一刻,她會不會直接出手殺了彭厲鋒,還是一起同歸於盡來的痛快。
再者,就算彭厲鋒沒有對年子衿怎麼樣,但是以紀輓歌對年子衿那短暫的瞭解,她認爲年子衿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到時候還不知道要使出多少手段來算計他們。紀輓歌恨年子衿入骨,但是那到底是她的表妹,舅舅唯一的女兒,絕不能死在她手裡的。
這般如此,如此這般,糾結的紀輓歌不知該如何是好。
獅王滅了齊國的消息不出幾日便傳遍幾國,魏國人簡直被震動的不行,以前都是他們與齊國一起在楚國身邊馬首是瞻的,但是現在彭厲鋒竟然說滅就滅了齊國,這難免會讓魏國人生出脣亡齒寒的感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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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輓歌在這個時候就更受人矚目了。
看到紀輓歌遲遲沒有回夜國去的舉動,很多人都心裡忐忑,這獅王妃是不是如夜國傳來的消息一般,已經失寵了?
要是沒失寵,怎麼可能不第一時間趕回去給獅王慶功呢。
謠言四起的時候,青鶴做了決定帶着紀輓歌離開這裡,紀輓歌也知道在不想面對也不能在逃避下去了,但是走之前,她還是有一家事情要做,紀輓歌將紀明傑兄弟手中掌着藏寶圖的消息傳了出去。
當然重點目標就是魏國那四位嫡出的皇子。
有了這個消息,太子魏景行一下子想通了很多東西,比如紀輓歌的突然到訪,讓這種將權勢玩弄在鼓掌間的人相信什麼閨蜜情,那簡直比殺了他還難。
如今有了這個消息,魏景行就徹底相信了,紀輓歌來魏國根本就不是爲了什麼敘舊,而是被她這位好庶兄拿走的藏寶圖,爲了尋回藏寶圖,紀輓歌纔不辭路途的來這一趟。
夜國的藏寶圖,這個東西的吸引力實在是太大了。
誰能得到這寶藏,別說是魏國的皇位就是這天下,也不是什麼難事。
好處太多,權利太大,便是親兄弟都不能滿足他們的貪婪,誰都想得到這寶藏,但是誰也不想將這寶藏拱手讓人。
紀輓歌臨走留下的這個重磅炸彈可算是徹底敲開了魏國內鬥的序幕,這時候便是親兄弟也是沒有了以前的團結,紛紛使出各種手段想要得到紀明傑手中的藏寶圖。
紀明傑因此帶着弟弟紀明浩疲於奔命,活着比死了還痛苦。
當然,這是後話。
此時的紀輓歌跟着青鶴一起回夜國,因爲紀輓歌心中彆扭的小心思,一路走的並不快,青鶴也不催,他們來的時候紀輓歌心急火燎的,一路上別說看風景了,就是吃飯都沒有好好的吃上兩頓,不停的就是趕路,趕路,趕路!
這並不符合青鶴的規矩,他這個人,酒從不離手,對生活的質量也是極要求的,能爲了紀輓歌忍受了這麼久,也是蠻拼的。
紀輓歌有些茫茫然,低頭挖了碗中的湯汁來喝,一口下去,竟然喚回了心神,“這是什麼?!這麼好喝!”
“火腿豆腐湯。”青鶴淡淡的說。
紀輓歌又喝了兩口,入口鮮甜,簡直美味的讓人恨不能吞下自己的舌頭去。
“早知道餵你些好的,你就能笑,早就該帶着你去吃些好的。”青鶴感慨着說。
紀輓歌也是知道這陣子她不在狀態,連累了青鶴,他現在說這話也不無埋怨的意思,紀輓歌有些不好意思。
青鶴多精明的一個人,馬上接話道:“我三天前收到的信兒,獅王已經來接你了,怕是很快就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