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對玉妮下藥紫衣與二爺

侯門貴妻 007 對玉妮下藥(紫衣與二爺)

中午時分,小冷子便收買了個小太監,遞上一封信就消失在牆角。

當彩月收到這個莫名出現的信,她立即讓周圍的宮女退了出去。她小心打開信封,抽出信紙看了起來。

“石妃娘娘有請。”

彩月眯起了眼,轉身將信紙撕碎,回頭就對着外頭的宮女說道:“我出去走走。”

宮女點了點頭,跟了上去。

兩人出了又春宮,彩月就回頭,對着那宮女說道:“我的團扇忘記帶了,今兒個天熱。”

宮女微微福了福身子,便轉身回去。

彩月腳步飛快,轉過兩個迴廊,穿過幾個宮牆,擡眼,長門上掛着錦華宮的牌匾。

兩位嬤嬤見了她立即讓了開去,“月常在請進,娘娘在等着您。”

彩月點了點頭,閃身進了主屋,。

屋內,石妃娘娘背對着她站着,彩月低頭,石妃娘娘找自己來所爲何事?現在自己被玉嬪看得死緊。若不是皇上翻牌子根本見不到皇上一面。她嘆了口氣,福了福身子,“給石妃娘娘請安,娘娘萬福。”

石妃轉身,笑着看向彩月,“坐吧。”

彩月有些不安地坐了下來,見石妃娘娘正大量着自己,她心頭微微一緊,暗自等着石妃的話。

“很驚訝?”嬤嬤遞上兩杯茶,石妃娘娘喝了一杯,另一杯,彩月卻是不敢亂動的。

石妃停下了動作,開口笑道:“你也不用對我過於忌憚,你現在只是一個常在,即便你有了皇嗣,身份低微,對我也產生不了多少威脅。”她笑了笑,看彩月拽緊帕子復又鬆開帕子的樣子。接着說道:“只是你生在又春宮,一舉一動都在玉嬪的眼皮子底下,如若你有一天懷上了,恐怕這孩子是保不住了。”

彩月聞言,猛地擡頭,身子一顫。是啊,玉嬪怎麼會讓自己生下孩子,皇上近日頻頻到我這屋子裡,若真有了……想着,彩月的額角已經滲出一滴滴汗水,她看了眼石妃,懇切說道:“還望娘娘幫我。”

石妃娘娘笑着說道:“端木玉妮的心太狹隘,自然更容不下你,我這有一味藥,這味藥可以讓人不孕。”

彩月深吸一口氣,更是盯着那不孕之藥臉上微微路出了驚訝。“這?”

石妃垂眸,眼角閃過一絲陰毒的目光,“她也怪不得我,她的野心比永福宮的那位大,我也不是糊塗之人,你若是每天都下一點,不出半年,她便是廢了。這樣的話,又春宮上下不都要依仗着你,她還敢對你怎樣?”

彩月眯起了眼睛,是啊,若是端木玉妮再也沒有生育的能力,那時自己懷上了,她難道還敢對自己頤指氣使不成!怕是巴結自己來還不急。雖然自己身份低微,但我是能生孩子的女人,而她……彩月笑了笑,自是接過石妃娘娘的藥,福了福身子說道:“多謝娘娘提點,嬪妾定以娘娘馬首是瞻。”

石妃擡眼,嘴角慢慢浮起了笑意。她擺了擺手,“你快回去吧,待久了,她定會懷疑。”

彩月彎腰行禮,將手中的藥包放在懷裡,便走了出去。

她穿過迴廊,經過前方的御花園之時正見出來尋她的宮女,她挑眉道:“春棠,在那兜兜轉轉幹嗎呢?”

春棠笑着趕上來,眼中卻帶着疑惑之色,“月常在,奴婢找了您好久。”

彩月雙眼一閃,“只不過是在御花園走走罷了。我們回去吧。”

春棠點了點頭,跟着彩月走了回去。

兩人入了又春宮,便見玉嬪走了出來,那雙銅鈴大的雙眼瞪着二人,彩月心下一緊,想起胸口的一包藥,她的神色慢慢放至柔軟。笑着說道:“娘娘午休起了?近日快轉秋季了,天氣比較乾燥,嬪妾見娘娘近日氣色差了點,便去御花園採了些花,準備爲娘娘做花茶。”

這兩日身子的確冒火,一早就聽御醫說要多采點花,只是這幾日忙着別的事,倒是給忘了。她臉色微霽,看了眼彩月身後的春棠,春棠只知道月常在去過御花園,可能也採了花,自然是點了點頭。

玉嬪笑道:“那你每日午後就爲我泡一杯便是。”

彩月點頭,恭敬回了是。

玉嬪見烈日當空,照地她有些疲倦,她回頭對着彩霞說道:“準備些冰塊。”

彩霞應了聲是,退了出去的她眼角卻是掃了彩月一眼,正好將彩月得意的笑收納入眼底。她微微低頭,轉身走了出去。

天剛剛擦黑,安平侯府就辦了個小型家宴,爲了慶祝尉遲風平安歸來,倒是也小小熱鬧了一番。請了梨花班子,也搭了個臺。安平侯府首腦均坐在了席上,念青微微舉杯,飲了一杯茶,眼角卻是看向在場之人。

大爺和大夫人兩人笑着,對着尉遲風說了不少好話,如依只是埋頭吃飯,時不時擡頭看向念青,臉上路出了茫然之色。念青眉頭微微一蹙,面上卻是笑了笑。

再看尤姨娘,依舊低眉順首,溫柔的樣子讓人忍不住疼惜,只是她偶爾擡眼,目光卻是冰冷地讓人身置寒潭。

二奶奶笑着給老太君夾菜,她掃了眼念青,轉而對着老太君說道:“娘,您可要保重身體,您是我們這個家的主心骨,相公又是您的心頭肉,您沒事,相公自然是好的。”

心頭肉?念青抿嘴嗤笑,這話還真是一點沒有錯。

尉遲擡眼,眉眼微微一挑,見尉遲風臉上帶着笑,他方纔說道:“三弟能平安歸來,是爲大幸。”

老太君聞言,一張老臉怒了起來,“燁兒,你沒有救你弟弟,好在皇恩浩蕩,放了風兒。否則我們侯府本就人丁單薄。”她頓了頓,看向一直低頭不語的尤姨娘,嘆了一口氣,“你也別傷心,都年輕着,以後會有孩子的。”

念青挑眉,卻是對二奶奶說道:“不若我爲弟妹看看,弟妹嫁進來都快兩年了吧。”

二奶奶被念青一說,心猛地瑟縮了一下,她緊張地看向老太君,見老太君雙眼微微眯起,她便是笑道:“不勞嫂嫂了,我看我找找太醫便好。”

雖說念青願意幫着看她有一絲絲動心,然而,對於對面這個嫂嫂,她的戒心更不小。

只是念青這話還是提醒了她,女子三年無所出,便是犯了七出之條。她心頭一緊,看向尉遲風,見尉遲風雙眼微微垂着,她的胸口微微一窒。

席間的空氣變得微妙極了,沒有人再多說話,只有偶爾尉遲同與如依說了幾句,幾人都看向那正在上演的戲曲。

突地,尉遲風開了口。

“二哥,我不打算做什麼官了,我打算去你那望月樓好好做一做。”

尉遲燁看着上方表演的舞劍者,他笑了笑,“風,你說那舞劍者是爲了表演還是爲了什麼?”

尉遲風見尉遲燁並沒有接自己的話,他的臉色微微一緊,卻還是耐着性子看向臺上的表演,舞劍之人刀鋒凌厲,臺上一人正表演着賞劍,不想那人刀劍一轉,直直賜了過去。

尉遲風轉頭,卻是低沉說道:“一場別具他意的盛宴罷了。”

念青倒是想起了那句成語,項莊舞劍意在沛公。這一次入望月樓,尉遲風想要做什麼,連一直努力的官職都願意放棄,她眯起了笑,見尉遲轉動着太極球,她纔開口說道:“小叔若真喜歡那望月樓,相公就把那產業送給小叔便是。”

自然,若是他真相做什麼,送給尉遲風的望月樓便隻身一個全新的空殼,自然是做不得什麼的。

尉遲風眯起了眼,深深看了眼眼前的嫂嫂,這個女子比一般女子都要聰明得多,似乎不論自己想做什麼都被她看穿。這種感覺,讓他莫名地煩躁了起來。

尉遲燁點了點頭,“自然,這望月樓就給大哥和二哥一同經營管理。”

尉遲同臉上掛起了笑,原本聽着念青這話,心裡有些不舒服,若說好好的一個酒樓送給了三弟卻沒有自己的份,自然是不好受,好在二弟想着自己。

尉遲風可不是想要這個空殼,他要的是打入尉遲燁的內部,徹底瓦解他的秘密。

就在尉遲同想要起身道謝之時,尉遲風卻是開口說道:“我那三十萬的欠條還未還,怎麼能拿二哥的酒樓,我只是去幫忙罷了。”

尉遲同臉色一變,沒想到好好的事就被三弟給攪和了。他有些煩悶地喝了一杯酒。

念青將二人的神色收納入眼底,只是,她不緩不慢的話語讓尉遲風憤怒難當。卻讓尉遲同眯起了笑。

“我已經把那三十萬的欠條投入到新的鐵礦的開採,這段時間成效好,自然是不用小叔還的。本來是想讓小叔也投一份股,只是想着二奶奶近日說天一軒開銷大,我也只好先投。”她說着笑了起來,轉而看向大爺和大夫人,“大伯,若是你這望月樓經營地好,倒是可以參股到這鐵礦來。”

尉遲同臉上立即帶了笑,這望月樓不僅給了自己,還肯讓自己入股鐵礦。大夫人立即眯起了笑,暗想還是端木念青想着我們刺青園,這段日子也確實閒夠了,也是看透了相公這般沒有做官的潛質。如今這從商倒是不錯。

念青嫣然一笑,看向尉遲風和二奶奶瞬間變色的臉,她身子微微一靠,不想身後一雙大手環繞過她的腰,她臉色一紅,看向一旁的尉遲,眼角微微一眯,淘氣地眨了眨眼。

尉遲風陰沉着臉色,直到宴會散了,他立即起身,轉身就回了天一軒。

二奶奶和尤姨娘都只是行了禮,跟了上去。

老太君眯起了眼,笑着看向那兩人相攜而去的背影。然而,她的目光卻是頓了頓,深思着看向念青。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回了屋子,小詞便退了出去。

尉遲抱起念青,就朝着溫泉而去。

念青嘟了嘟嘴,“今日不行。”她看了眼尉遲,臉色微微一紅,“小日子呢。”

尉遲皺了皺眉頭,“沒準嗎?”好像提前了。

他將念青放了下來,兀自走了出去。須臾,就走了進來。

念青坐在牀上,有些納悶地看着他提着一個銅盆走到屏風後面去。

見那銅盆裡裝了溫熱的水,她擡眼,雙眼亮燦燦的。

男人將銅盆放在一旁,就上前來。

他的手深入她的衣襟,念青低頭,臉上微赧,“我自己可以。”就在念青伸手要解了衣襟內的帶子之時,衣服卻是咕嚕一聲落了下來,她就身着一件赤紅色的肚兜,下身是她命人繡成的精緻的內褲。

男人微微一嘆,後頭滾動了兩下,卻是低咒了起來,“別動。”

那雙溫熱的大手摩挲着她敏感的肌膚,只稍一瞬,她渾身都柔軟了起來。男人將溼布擰乾,纔給念青擦了起來。

念青安靜地趴着,見他擦着她的腳丫,她渾身的肌肉禁不住一顫。男人覆了上來,輕輕在她後背的脖頸處落下一吻,那噴灑在她後方的溫熱讓她禁不住咬牙。她無語看向尉遲。

見尉遲臉上帶了壞笑,她恨恨道:“給我等着。”等這該死的小日子過去了,她定要反撲,讓眼前這個惡劣的男人吃一頓苦頭。

一番梳洗,尉遲便放下了帷帳。

外頭傳來小丫鬟的聲音。“爺,您要的紅糖銀耳湯來了。”

“進來。”

小丫鬟將小盅放下,退出去之時順道也關了門。

念青聽那紅糖銀耳湯之時臉上就掛了笑,更是歪頭看着尉遲將那紅糖銀耳湯端了過來。

念青吃了一口眯起了眼,幸福地跟剛剛吃飽了的貓一樣撓着爪子。

尉遲笑了笑,接着又餵了一口,“明日一早我們去明秀湖,這幅樣子可別被別人看了去。”

念青眯起了笑,卻是窩在他的懷裡,起身吹滅了蠟燭。

男人擁着她入懷,眉間閃現出一抹淡然和溫柔,輕輕吻了吻她的鬢髮,低聲說道:“睡吧,丫頭。”

念青鑽了鑽,終於找到他胸膛的位置,嘴角勾起一抹笑。

夜很短,念青起身不見尉遲的蹤影,她的嘴巴微微嘟起來,“去哪兒了呢?”

叩叩叩。

“進來。”

小詞走了進來,幫着念青梳理了頭髮,便開口說道:“爺讓我傳話的,夫人莫怪。”她咳嗽了兩聲,學着安平侯的動作和表情,冷硬說道:“懶蟲,起牀後到正門口,我等你。”

小詞說到最後微微發了一個顫抖,方纔安平侯說那話的時候,她還真不敢相信,這就是侯爺。她頓了頓,見念青憋足了笑的樣子,她臉色一紅,轉身說道:“再不去,爺會回來綁你了出門。”

念青只好提着昨晚恭媽媽準備的水袋,帽子走了出去。

正門口,一匹高頭大馬立在門外,男人身披紫袍,雙眼盯着門內,直到一個纖細的女子出現在門口,他的嘴角才慢慢勾起了笑。

小安子站在一旁,卻是蹙着眉頭,“爺,今天真不用我駕馬車了嗎?”

尉遲點了點頭,卻是開口對着念青說道,“把手給我。”

念青正鬱悶着,她還沒騎過馬,對着這匹活的生物,她有那麼點頭疼。

男人笑了下,低身伸出了手。

此時門內傳來了女子的笑聲,念青看去,正見大夫人和二奶奶走了過來。

“喲,今日嫂嫂是要出門?”二奶奶笑了笑,見侯爺坐在馬上,立即譏誚道:“侯爺今日不早朝了?也是,今日觀親節,是無需早朝。只是老太君方纔還在找你們呢,您這是要去哪兒?”

六月二十四日是觀親節,是日舉家賞荷,人聲鼎沸。

念青這才恍然,原來今日是觀親節,怪不得這廝今日還能得了空。

“嫂嫂與低眉自行去了便是。”尉遲彎腰,伸手就拉了念青,一個穩穩地側坐,身後的男子伸手拉起馬繮,右手擡起,“駕!”

兩人兀自騎馬走了,不管身後臉色皆變的二人。

二奶奶眯起了眼,改天一要讓二爺這樣帶我。只是念頭一起,她立刻掐滅,這想法只能是想法而已。

走在街上,念青能感受到儘管自己戴了紗帽,人羣中探來的各種目光似乎都能穿過紗帽將她看個清楚明白。

“相公?”

“嗯?”尉遲低頭,對着前方的遊船說道:“我們去船上,我給你採一朵來。”

念青倒是想看魚戲蓮葉間之景,她應了聲,見湖面上一艘空船渡了過來,兩人上了船,便向花叢中去。

人說可愛者蓮,只可遠觀不可褻玩,就是眼前這些嬌豔欲滴的荷花了。

尉遲正要採了一朵花骨朵兒,念青卻是笑道:“我們採點荷葉,晚了我給你做個荷葉飯。”

他淺淺一笑,卻是採了些荷葉。

一艘船靠了過來,就好比你的領地被他人毫無徵兆地侵犯了。

尉遲看了眼那艘船,見船上那個熟悉的身影,他的眉頭蹙了起來。

這艘船上站着一對夫婦和一個女子。這兩名夫婦正是端木樺夫婦,那女子的目光從未離開過尉遲,念青眯起了眼,端木紫音怎麼也來了。

端木紫音一見到安平侯,就讓船伕把船擺大這兒。絲毫沒有發現自己侵佔了他人的領地。

“姐姐,姐夫,你們也在這兒,好巧啊。”

念青笑着看向她身後的一對夫婦,正見端木樺看了過來,她才笑道:“叔叔嬸嬸都來了。”

紫音難得見到安平侯一次,自然是不會放過,她掀開裙襬,作勢就要過來。尉遲不動聲色用手中太極球彈了過去。

只見端木紫音在船上搖搖晃晃,險些掉了下來。靜的端木樺兩夫婦一跳。

念青掃了眼岸上,見老太君幾人都在岸上的樹蔭下,她立即說道:“叔叔嬸嬸,我婆婆在岸上呢,要不要過去?”

端木樺早有這個想法,紫音更是想在老太君面前表現一下自己,自然是點了點頭。

念青眉眼微微一挑,看向早早就看到這兒的尉遲同。

待幾人上了岸後,安平侯就對着衆人介紹了起來。

老太君自然也笑了笑,雙方算是見了禮。

尉遲風本不預出來,後聽二奶奶說了這對夫妻單獨出來,心裡更是想和尉遲燁多說說。上次他就許了自己去望月樓,這次即便不是望月樓,也應該是可以的。

尉遲風走了上來,尉遲正牽着念青的手,自然是不想搭理,不想尉遲風卻笑道:“二人伉儷真是令人羨慕,二哥與我只是聊一會兒的時間都沒有了嗎?”

念青見大夫人向自己走來,便笑着對尉遲說道:“你就和小叔聊一聊,我和大嫂聊聊,平常也懶得動,現在全家都出來了,自然要聊聊。”

端木紫音眼看着侯爺被尉遲風帶走無能爲力,臉上露出一抹失望。

大夫人見安平侯走了,神色才微微一鬆,笑着走了過來。

念青朝她身後看去,沒看到如依那丫頭,她便笑道:“怎麼不見如依?”

大夫人眉眼一閃,卻是笑了笑,“她懶得出來。”

念青點了點頭,眼角卻是看向尉遲同。

端木紫音站在端木樺身後,尉遲同卻是與端木樺離得極近。

端木紫音走上前來,對着大夫人施了一禮,轉頭對着念青笑道:“姐姐,今日我想去侯府住一住。”

念青眉眼一掃,還未說話,嬸嬸就上前來,對着她笑道:“兩姐妹也的確沒有好好說話了,不若今晚就好好聊聊。”記得以前的端木念青很好拿捏,雖說今日是難了,不過自己的女兒也是難纏的。烈女怕纏郎。只要入了侯府的門,自己的女兒也是能瞬間得了破天富貴,她雙眼因想着這事而亮了起來。

念青面上不動聲色,正要開口之際,不想尉遲走了過來,“你們有事慢慢聊,我和娘子要去別的地方逛逛。”

“我也要去。”

尉遲看了過去,臉色卻是一冷,“你是誰?”

紫音頓了頓,她都喊了他姐夫了,他怎麼給忘了。“我是你小姨子。”她赤紅着臉低聲說了出來。

念青看她那份扭捏的樣子,眉頭緊緊蹙在一起。臉色略有些難看。

“哦,娘子我們走。”就在衆人聽到那聲哦的時候,以爲他會帶上端木紫音,沒想到他竟是抱着念青上了馬,逃之夭夭了。

端木紫音氣地渾身發顫,臉上更是成了絳紫色。

念青輕笑着回頭,擡頭對着尉遲說道:“相公,你覺得她怎麼樣?”

“誰?”

“端木紫音啊。”

“哦,怎麼樣了?”

念青見他的眉頭絲毫不眨,便笑了,“是啊,不怎麼樣。”

等兩人玩夠了一天,纔回了府。回了荔園閣就見小詞臉色難看地走了過來。念青挑眉道:“怎麼了?”

小詞半垂着眼眸,“紫音姑娘來了,正在裡面指使着恭媽媽做事呢。”她頓了頓,眉頭蹙地更深了,“小喬姑娘也回來了,兩人打了起來。”

念青翻了翻白眼,拉着尉遲立即走了進去。

院子裡。兩個女子對抗着,小喬拉開彈弓,一扣一個準,打地端木紫音一個鼻青臉腫。

端木紫音也毫不示弱,抽出鞭子迎頭就是一打。

念青最恨就是鞭子,小喬一閃,那鞭子就朝自己招呼了過來。

尉遲雙眼一眯,擡手將鞭子拉到手上,一個奮力,鞭子震裂。

小喬轉身,見念青二人回來了,便立即上前說道:“你從哪裡找到這個狐狸精,我去屋裡找你的時候,她就躺你牀上,還戴了你的東西。看我不教訓她!”小喬作勢又要拉起彈弓。

尉遲卻是深深看了眼對面一臉慌亂的女子,她的手上的確戴了自己給丫頭買的東西。

一時間,一股無名怒火躥了上來。他擡眼說道:“給我解下來!”

念青深吸一口氣,轉而笑着說道:“把她給我丟出府,若是她再進府,就給我報官!”

“是。”幾個侍衛上前,拉着端木紫音就丫下去。

端木紫音立即說道:“姐姐,我不過是拿了你一兩樣東西試試而已,你也從沒有送過我什麼東西啊,姐姐。”

尉遲也失去了耐性,“還不出去!”

侍衛立即拉着端木紫音走了出去,念青咬了咬牙,轉眼就見小喬手臂上一道傷痕,她皺着眉頭道:“怎麼被抽了?快跟我進來。”

小喬笑了笑,卻是開口唧唧咋咋道:“念青,我剛剛從蒙北迴來,白面書生原來沒有那麼弱。”

念青心不在焉聽着,給她上了藥後,她才笑着說道:“終於捨得回來了,這一次去蒙北可是看到你說的島?”

小喬的笑瞬間消逝,嘆了一口氣,她才說道:“完全不同。”

念青笑着讓她下去睡了,便思索了起來,運糧的大隊回來了。如此石將軍的部隊該是也快班師回朝了吧。

宰相和石將軍此番再次見面,絕不能再給死灰復燃的機會。

安平侯坐在院子中的石椅上,一雙眸子微微一轉,他低沉的嗓音透過牆,傳到那頭的侍衛耳中。

“冷玉。”

一個侍衛微微一動,轉身走了進來。“主子。”

“日後出現莫名其妙的女人就直接甩了出去,不必客氣。若是有你看得上眼的,自己解決。”

冷玉點了點頭,眉眼卻是看向那走過迴廊的素雅女子。

小詞走入屋裡,收拾了一些東西,見地上零散了些藥瓶子,她收拾了起來,見一個藥瓶子塞子掉了,她裝了回去,便退了出去。

被送出安平侯府的端木紫音見手上戴的,頭上戴的紛紛被扯了回去,更是憤道:“端木念青,總有一天,我會入入的荔園閣!”

她拍了拍衣服,突然一顆黑色的藥丸從袖口滾了出來,她兩眼微微眯了起來,想是方纔倒弄八寶閣的時候碰到的吧,只是這藥丸的味道挺香,到底是幹嘛用的?她暗暗將這藥丸放在錦帕裡收好,等着明日去找個大夫看看。

翌日一早,就傳來平定蒙北的大好消息,百姓們紛紛歡欣鼓舞,這個消息更是飛快地傳入大殿。此時,乾清宮內各位官員紛紛等着皇上前來,共同分享這個好消息。

隨着江前榮一聲“皇上駕到”。文武百官紛紛跪拜,“吾皇萬歲萬萬歲。”

“平身。”

皇上呵呵一笑,“今日蒙北之亂平了,根據消息,大軍已經拔營,正準備班師回朝。實乃我大錦之福。”

“石將軍不愧爲大錦的驍勇之將啊。”吏部尚書開口說道。

武官卻並不領情,紛紛擡頭說道:“是皇上洪福齊天,佑我大錦臣民。”

皇上眯起了笑,對着下方衆人說道,“自然是衆卿家共同努力的功勞。還是得感謝凌雲王和安平侯二人及時送去軍糧。”

武官們紛紛點頭。

凌雲王卻是笑道:“若非石將軍在戰前英勇殺敵,我這糧食送出去怕也是打水漂了。”端木駿業笑着拱手,皇上最怕他人功高震主,這個關鍵時候要懂得禍水東引。

皇上笑了笑,只是他卻沒有接着端木駿業的話接下去說,而是轉瞬說道:“明日進士科將會公榜,前三之人的狀元榜眼探花還未選定,明日殿選之日便是新生三甲之時。”

皇上一席話立即轉移了不少人的思路。

而此次科考之人就有一人是特殊的,那便是宰相公子嶽韌宣,因着皇上早前下了旨,嶽韌宣只能通過科考來改變他的官場之路。

此次,嶽韌宣入了前三甲,只是這三甲到底是哪一門,還得看明日的殿選。

安平侯眯起了眼,低頭想着明日之事。然而,宰相府的命運也從明日之後改寫。

安平侯府。

一個揹着藥箱的男人從側門入了府,匆匆過了迴廊,入了天一軒。

二奶奶見他進來便讓柳絮上了茶,方纔說道:“太醫,你幫我診脈,看看我這身子到底能不能懷孕!”二奶奶眉眼一挑,心裡頭慌亂,端木念青那番話還真的在她心裡起了作用。如今也不敢大肆張揚,見太醫來了,她立即伸出手。

太醫把了把脈,蹙着眉說道:“您這身子沒什麼大事,只要您在行房事的時候放輕鬆,懷孕也是容易的。”

二奶奶聞言,臉上卻是緊了緊,讓柳絮給了診費,纔打發了太醫。自從第一次行房開始,她的心裡都是緊張的。對着相公,她的心無法做到平靜,甚至有時候還會在圓房之時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壓力。

她嘆了一口氣,眉間微微一沉。

只想着,只要荔園閣那位還沒有懷上,她便還有更多的時間。只要相公莫膩味了自己。想到這,她的心又是一緊。這兩日,相公只是在書房睡,就連尤氏那兒也不去了。

二奶奶眉頭微微一蹙,想着這天牢回來,相公的身子都沒有好好補一補,晚上就讓小廚房做一份燕窩粥。她要親自送去。

外頭起風了,念青正見恭媽媽關了門,她回了頭,卻是碎碎唸叨着,“這紫衣去哪兒了,總是沒見到蹤影,真是!”

念青挑了挑眉,站起來便說道:“恭媽媽。”

恭媽媽立即上前,“夫人。”

“這紫衣這樣子多久了?”

“有一段時間了,不過前些日子倒是安分了點。”恭媽媽說完,臉上也帶着疑惑。

念青聞言,不動聲色讓恭媽媽退了下去。

紫衣這丫鬟之前纏尉遲纏地緊,這段日子去哪兒了?總是神出鬼沒的。

咿呀,院子的門被打開,念青見紫衣從外頭走了進來。

“紫衣。”念青開口。

紫衣似乎被嚇了一跳,低頭道:“夫人。”

“方纔恭媽媽說你去廚房拿了什錦果子,怎麼空空回來了。”

紫衣一愣,卻是笑道:“是奴婢犯糊塗,奴婢立即去拿。”

念青見她轉身離開的身影,臉色更是沉了。若說方纔她看得不甚真切,紫衣的衣角上似乎沾了墨水。只是紫衣並不識字,何處碰到墨水?

念青走到院子外,對着那頭說道:“李庭。”

李庭立即上前,念青低眉道:“今天都跟着紫衣,有什麼消息迅速來報。”

李庭頷首,退了下去。

夜開始深了,念青去了小廚房親手做了份消暑的荔枝紅豆湯送去了書房。見書房的燭火還亮着,她便敲了下門。

“進來。”

尉遲擡頭,正見念青端着東西進來,便笑道:“可是要催我回房?”

念青覷了他一眼,“看你累了,嚐嚐我的手藝。”

尉遲吃了一口,雙眼微微一亮,待吃了個飽,他攬過念青的腰,“保暖思淫慾。”

念青翻了個白眼,怪不得這麼晚了還沒有回房。原就是自己小日子來了,這廝動不得,這纔要坐穿了書房,打算做苦行僧了。

“要不要給你納一房妾侍,以免你一夜空度?”

念青正想再說,尉遲立即眯起雙眼,“真要我立?”

念青挑眉,“安平侯想納妾了?”

尉遲抓起念青,伸手就拉下她的衣服,擡手就朝衣襟裡撫摸了起來。念青立即噤聲,果然是自掘墳墓。

尉遲嘴角勾起惡劣的笑,“這是利息。”

念青正欲再說,門外傳來了李庭的聲音,“夫人,紫衣去了天一軒。”

念青頓了頓,立即問道:“天一軒哪兒?”

“二爺的書房。”

李庭的話剛剛落下,念青和尉遲二人均是眯起了雙眼,尉遲幫着念青將衣服穿好了,這纔開了門。“二爺可在書房?”

李庭點了點頭。

念青挑眉,紫衣和尉遲風如此多久了?她原先可是貼身伺候着尉遲,尉遲不少秘密,她定是知道的。念青蹙起眉頭,卻是思考着這兩人之事。

尉遲風怎麼會和紫衣……是因爲美色,還是因爲……紫衣是荔園閣的人?

尉遲顯然也想到這,他立即說道:“二奶奶在幹什麼?”

李庭沒有特意去觀察二奶奶,只是在離開的時候經過小廚房,見她正在煲湯。“應該是準備煲湯送去給二爺。”

念青挑眉,嘴角卻是慢慢勾起了笑。

心裡的想法呼之欲出,尉遲卻是替她說了,“去把書房外面守門的人弄暈了,省了那些通風報信之人。”

是了,紫衣留不得。不管是二奶奶下手也好,或者這事鬧大也好,只要紫衣不再是荔園閣的人,那麼她便失去了利用的價值。

只是這尉遲風到底是什麼時候對紫衣下手?還是從一開始紫衣根本就是尉遲風的人?

那對付尉遲的藥是不是尉遲風下的?

念青心頭微微一顫,她握住尉遲的手,臉上露出擔憂的神情。

尉遲笑道:“幸好我守身如玉,不讓就和風一樣,被狼女給吞了。”

念青瞪了他一眼,卻是笑了笑,無端端地,心理的煩躁和擔憂飄到九霄雲外。

但無論如何,紫衣這個棋子一旦爆破,那麼尉遲風又會做什麼?

“相公,大哥明天就要去望月樓了吧?”

尉遲微微點頭,眉眼微微一挑,“風想入當鋪,我還不想應了這事,只是想看看,他接下來到底要做什麼?”

念青點了點頭。眉眼卻是亮了起來,今晚有一場好戲倒是要好好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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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更太累,這麼晚傳文很抱歉,麼麼

謝謝親hmh1127的花花,謝謝親tam的鑽,謝謝親青青子衿2011的鑽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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