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擡頭看了一眼萬林和爺爺,見他們兩人正凝神聽着女孩的講述,她聽小蘭說了一會兒後,插嘴問道:“你們這裡的人,當時看清那個壞人的樣子了嗎?”
女孩聽到小雅的問話,立即回答道:“據女孩的父親講,來人臉上罩着頭套,沒有看清來人的面貌,可看樣子應該有二、三十歲的年紀,動作極快。他當時聽到女兒的喊聲,趕緊從自己房間衝出,剛到女兒的房間門口壞人就從房內衝出,一拳將他從二樓打到了樓下,隨即又一腳將女孩的媽媽踹倒在竹樓上,然後從二樓對面的窗戶處躥了出去,轉眼就鑽進山中不見了蹤影。”
“住在附近的大哥、大叔們聽到這邊的喊叫聲,很快就拿着傢伙趕了過來,大家在山中搜了大半夜也沒找到他。沒…沒想到他這麼大膽,今天……今天夜裡又來了”。
萬林和爺爺聽完女孩的講述相互看了一眼,兩人都從女孩的描述中判斷出這個色狼是習武之人,不然很難從山民的追擊中逃脫。
山民常年在山中勞作,身體素質很強,看着一個個外形乾瘦,可手上力道極大,而且腿腳更是敏捷,一般人很難從他們腳下逃脫,除非是經過特殊訓練的習武之人。
此時,小雅已經聽明白了事情的經過,摟着驚恐的女孩擡頭對爺爺和萬林說道:“難怪鎮上和周圍山上的人會出來的這麼快,原來這個色狼已經在這裡作案過,所以周圍的人都很警惕了”。
萬林點點頭說道:“剛纔我們出去的時候,正好看到一個黑影從山上民居中躥出,從對方逃跑的動作中判斷,應該是個習武之人”。
他說着搖搖頭,看着爺爺說道:“在這麼漆黑的夜裡,那些追擊的人很難追上身有武功的歹徒,就是遇到也不可能將他留下,鬧不好還可能被他打傷”。
爺爺點點頭,沉思着說道:“肯定追不上。那小子的腿腳相當利落,動作忽左忽右,跑動路線十分奇特,顯然是受過嚴格的訓練,我看他不會是單純的習武之人”。
萬林和小雅聽到爺爺的分析愣了一下,趕緊回憶當時看到的那個黑影的情況,果然想起對方從山坡上的民居躍出後,確實如爺爺所講,動作忽左忽右極爲飄忽,跑動動作確實像是受過極爲嚴格的軍事訓練,而習武之人很難跑出這樣的規避線路,那是一種在戰鬥中躲避子彈的跑動線路。
兩人臉色想到這裡,臉上忽然變得嚴峻了起來。剛纔聽女孩說起武林大會,他們想當然的判斷這個歹徒是武林中的敗類,現在想起對方逃跑的動作,確實如爺爺所講,對方決不會是一個簡單的習武之人。
萬林兩人本身就是特種軍人,知道受過嚴格軍事訓練的人,在跑動中都是考慮在戰場上避免成爲對方射擊目標,避免被對方判斷出行動規律成爲狙擊的目標,而一般人很難有這樣的動作。
這時,爺爺低頭看了驚恐的女孩一眼,伸手握住她的手臂將她輕輕拉到身邊安慰道:“小姑娘,別怕,有爺爺在這裡呢”說着,又看看周圍低聲問道:“這個小旅館怎麼就你一個人打理,你爹孃呢?”
女孩擡眼看看慈祥的老人,眼圈一紅說道:“我本來在上學,可爸爸幾個月前在山中採集草藥的時候,突然從山上跌下了懸崖,摔成了重傷,把腿也給摔斷了,一下就臥牀不起了,家中的錢都給爸爸治傷了,可到現在卻越來越重”。
女孩臉色暗淡地繼續說道:“我下邊還有一個弟弟在上小學,無奈之下,我就休學開了這間小旅館掙點錢養家,靠媽媽一個人連爸爸的醫藥費都掙不出來,這個竹樓是我爺爺去世前留給我們的”女孩說着,眼淚順着臉頰“嘩嘩”地流了下來……
爺爺擡手輕輕擦去女孩臉上的淚珠,心疼地摸着她的腦袋,沉吟了一下才說道:“好姑娘,不哭,明天帶我去家裡看看你爸爸,看看能不能幫幫他”。
女孩驚喜地揚起頭,看着高大的爺爺問道:“爺爺,您是醫生嗎?太好了,我爸爸終於有救了。我爸爸剛從山上摔下的時候,鄰居的大哥和叔叔們擡着爸爸到過縣裡,那裡的醫生當時就說我爸爸的傷情極爲嚴重,讓我爹爹住院治療,可我們把家裡所有的錢和借來的錢都花光了,也沒見到效果,我們只能又擡回家了”。
爺爺看到女孩渴望的目光,慈祥地說道:“孩子,不急。我不是醫生,這位大姐姐是。我們明天一起去看你爸爸好不好?”
“好!謝謝您們了,我不收你們房費了,明天我給你們做好吃的”女孩仰起臉天真的說道。爺爺和萬林、小雅都笑了起來,可眼睛望着女孩黑瘦的面孔和那雙閃爍着興奮光芒的大眼睛,內心深處都涌出了一種酸楚的感覺。
一個寇豆年華的少女,本應該在學校快快樂樂的學習、玩耍,可在這貧困的大山中卻爲生活所迫放棄了學業,小小年紀就負擔起了家庭的重擔。可她在如此的困境中,並沒有失掉山中人那種質樸和善良,沒有失去這麼大女孩應有的天真和可愛,這確實讓三人心中既感到難受,又產生了一種心疼的感覺。
女孩隨即拉着爺爺的手興奮地說道:“爺爺、大哥哥、大哥哥、大姐姐,你們先跟我到房間休息,我這裡正好還有兩個房間”拉着爺爺就向樓梯走去。
三人跟着女孩走到二樓,見二樓正中是一個大廳,屋頂上懸掛着一盞發出着昏暗燈光的白熾燈,地面是用竹片鋪就的地板,大廳周圍分佈着七、八個房間,一扇扇竹門都緊緊關閉着。
女孩帶着三人輕手輕腳的向最邊上的兩個房間走去,竹製的地板在女孩的腳下發出着“吱吱”的輕微響聲。
爺爺和萬林、小雅看看周圍緊閉的房門,知道周圍旅客都已經休息了,幾人立即提起真氣,輕手輕腳的跟在女孩身後走去,腳下居然沒有發出一點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