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平在車上拳打腳踢,無奈羣狼數量衆多,轉瞬間已是將整臺車淹沒在狼的海洋裡,撕咬着悍馬的不同部位,車窗玻璃被狼爪拍的咚咚作響。
眼見形勢危急,車內悄無聲息,張平不知道孫梅香在車內也昏迷過去,索性將心一橫,天星真力全力運轉下,雙掌掌心處異常的發熱,張平大聲嘶吼,掌心蘊藏的真力閃耀出一束束白光,擊打在一頭頭惡狼上。惡狼身上被白光灼燒,頓時皮開肉裂,散發出一股股焦糊的味道,發出陣陣哀嚎,紛紛往後退去。張平見到效果斐然,更是不留餘力,足下發力將身子舞動起來,雙掌猶如閃電一般,一道道白光向狼羣射去,所到之處無不擋者披靡,很快將車周邊清理出了約莫3米開外的一片空地。
張平目露兇光,眼神掃視一圈,羣狼被他神光所攝,竟不敢對視。張平哈哈大笑,暢快之至。忽覺得心頭一窒,一口真氣就沒提上來,這才發覺這麼一會功夫,自己的真力已然消耗殆盡。心下頓時慌張,轉念間卻又淡定了下來。慌忙從懷中掏出一塊石頭,正是那可以補充靈氣和神識的靈石。
不一會功夫,真力又恢復了正常,連帶着泥丸宮內的黃豆也變大了不少。張平神態重新恢復了正常,也帶給他不少信心。於是跳下車,竟是衝着那狼羣而去。身形閃動,十多米的距離轉瞬及至。伸出手去一拉一拽,已是活生生的帶走了一頭惡狼。羣狼大爲驚駭,又往後退了一步,抖抖索索間又跑掉了幾匹膽小的狼。
張平夾着那隻狼回到車頂上,高聲斷喝:“躲在暗處的見不得光的傢伙,難道只知道驅使你得狼子狼孫們來送死嗎?”聲波滾滾,傳出去數十丈之遠。
只聽得遠處一聲冷笑,一條人影突兀的站了起來,對着圓月高聲嚎叫,一時間羣狼洶涌,狼頭高高揚起,對着那條人影嚎叫不止,彷彿在參拜它們的王者。
面對羣狼嚎叫,張平手上發力,手中狼一撕兩半,狼血四濺,面上也帶了幾滴狼血,在月光下,身着血衣的張平顯得頗有些恐怖,哈哈大笑:“裝神弄鬼,莫非你連人類的膽子都沒有了嗎?”
那人影憤怒的低嚎幾聲,撥開前邊的羣狼,快步如飛,幾個呼吸間已是來到了十米開外。這個人影,全身被裹在一件黑袍裡面,只留出一臉的煞白。那突出的嘴脣微微張開,露出兩根明顯的獠牙,從外形上看,倒與狼的模樣有幾分神似。眼神兇惡,看着張平的目光裡不帶一絲人類的情感,有的只是一些殘忍和血腥。
張平還想試探,高聲喝道:“你究竟是什麼人,爲什麼要驅趕狼羣來追殺我們?”
那黑袍人並不答話,身形一矮,弓背躍起,兩隻手向前探出,卻是直接向張平發動了攻擊。張平不敢怠慢,手掌發力,就要將這人打飛。不料想一股白光發出,那黑袍人微微一晃,頗爲詭異而又輕巧的在空中扭身躲開,進而身子一滯,重新跌落到了地面上。
張平心中暗驚,這人的身法異常的快速,在空中還能及時的做出閃避動作,看來是個強敵啊。不待對方重新發起攻擊,張平已是揉身飛下,掌心發出道道白光,向對方攻去。黑袍人左閃右避,顯得略微有些慌亂。不過片刻功夫,已是被白光擊中右肩,冒起一道黑煙。
被擊中後,黑袍人身形一閃,及時後撤三步,兩道兇光從目中噴出,右肩處卻不見血跡,只是嗤嗤作響,好似在灼燒什麼東西一般。嘶啞着聲音說道:“果然好功夫,你等着!”
黑袍人口中唸唸有詞,面朝圓月,快速擊打胸口。張平見他動作有異,也停止了攻擊,看看這人究竟在搞什麼幺蛾子。
讓他目瞪口呆的是,那黑袍人隨着拍打胸口的動作加速,整個人發生了異變。只見他全身上下骨骼啪啪聲響,原本凸出的嘴巴更加怪異,臉上黑毛脫皮而出,身體也放大了不少。這,這,眼前這人在這瞬間,竟然是幻化成了一頭狼的模樣。右肩上的傷口在它變身後,傷口居然開始緩慢的癒合。
“狼人?”張平大吃一驚,在以前他曾經從一些驚悚雜誌上看到有關狼人的傳說,沒想到今天卻活生生的站到了眼前。
在西方傳說中,狼人與吸血鬼一樣,都是長期被熱議的神秘文化中的一個物種。這種怪物平時從外表看與常人並無不同,但一到月圓之夜就會變身爲狼,非常兇猛強悍,是非常難纏的敵人,因爲它們攻擊速度極快,再加上靈敏的嗅覺,就使得它們更加危險。
“你逼我變身,這是你自找得,不把你撕扯成碎片,我就不配擁有多爾夫的姓氏。”那狼人變身後,說起話來更顯得陰森恐怖。
張平警覺的盯着它的一舉一動,天星真力護住全身上下,不等狼人多爾夫開始攻擊,兩道白光衝狼人而去。狼人多爾夫變身後,速度比方纔更快了一倍有餘,躲避起來顯得遊刃有餘,更是不停瞅準了空擋,以閃電般的速度逼近張平,鋒利的雙爪抓向對手要害。
兩人閃轉騰挪,鬥在一起。在月光下,無數的狼屍橫躺在地面上,血跡斑斑。旁邊的狼羣也不上前撕咬,略有些煩躁的圍在外面,整個場面顯得詭異而又血腥。
變身後的狼人身體極其堅韌,張平幾次白光打到身上,只能造成輕微的傷害,狼人卻更顯兇狠,撲咬之間迅疾非常,張平有幾次躲避不及,被狼爪掛到,那地方就會變得麻癢難耐,顯見是有毒。好在張平的天星真力天生能化解異物,轉瞬間就能恢復正常。但張平略微有些煩躁起來,這樣的遊鬥也不是辦法,車裡的三人都沒了聲息,也不知道究竟如何了。
狼人看到機會,趁張平精神恍惚,竟然欺到身前,一記狼爪打到張平小腹,登時將他打退了三步,嘴角處冒出了一些血絲。這下子受傷不輕,狼人不待張平站起,厲聲嚎叫,就要再下毒手。
張平伸手捂住小腹,眼睛餘光卻看到手腕上的念珠,上面六字真言歷歷在目。心中一動,右手劃出一個符文,口中吐出一個音調,正是六字真言的唵。
唵音發出,聲波變成一束白光,射到狼人身上。狼人身形一頓,眼神即刻變得恍惚起來,張平見它心神被奪,運轉真力,六字真言連續發出,幾道不同顏色的光速打到狼人身上,狼人哀嚎連連,在地上蜷縮着身子,顯見痛苦異常。
張平也不手軟,抽出旁邊地上一把砍刀,向狼人頭顱砍去。狼人不及提防,整個狼頭飛上半空,翻騰幾下掉落在地面。
外面的狼羣見狼人被殺,羣起嚎叫,卻無狼敢上前。張平手提砍刀,作勢撲出。狼羣一驚,紛紛後退。不一會消逝的無影無蹤。
張平整個人放鬆下來,靠着車門坐在地上。突然想起來車裡的人,連忙打開車門,查看究竟。看過後才放心下來,公子勝和老顧因爲搶救及時,現在已無大礙。而孫梅香餵過一朵藏紅花後,雖然還未醒轉,但從神色上看,應該沒什麼問題。
再行查看那狼人屍體時,卻發現那狼頭已經重新幻化成了人的模樣,只是從嘴巴和眼睛上還略微留有狼的痕跡。
又過了好半天,孫梅香才醒轉過來。睜開眼睛看到張平,面龐露出欣喜的笑容,接着伸手抱住了張平,身體顫抖着久久不願放手。
張平知道她這次經歷這番兇險的打鬥,心情上自然需要發泄出來,輕撫着她的頭髮,安慰着她。過了幾分鐘,孫梅香纔不好意思的推開張平,詢問她昏倒後的情況。
張平指指地面上那具狼人的屍體,說因爲他比較運氣的殺掉了這個驅使狼羣的人,狼羣無人驅使,自然就散了。孫梅香雖然有些懷疑,不過看他言之鑿鑿,也就聽信了他的說法。
也懶得處理那些狼屍,張平和孫梅香繞到悍馬的另一側,兩人靠在一起,望着那天上的圓月,孫梅香喃喃自語:“這月亮多麼漂亮,張平,我想家了。”
張平攬她入懷,輕聲說道:“放心,我們很快就能回家。”
經歷這這番生死打鬥,再加上一路的顛簸,孫梅香就躺在張平懷裡睡着了。
歐陽情等人開車到了扎達縣城,連着找了幾個店鋪都沒能找到所要的零件,後來還是在桑傑仁巴的朋友幫助下,從別的車主那邊才湊夠了需要維修的零配件。這一耽擱,就花費了很長時間。他們心裡掛念着留守人的安危,也不及吃飯,匆匆買了一些熟食就往回趕。一路不敢耽擱,快到地方的時候,遠遠看見漆黑一片,到處都是血腥的味道,心裡就一陣的慌亂。
等到了跟前,這行人瞠目結舌,圍着悍馬車周邊10多米的半圓,堆滿了狼屍,總數不下幾十只。裡面更是血肉橫飛,到處散佈着一些斷肢血肉。悍馬車門半開,裡面的公子勝和老顧斜躺在座位上不省人事。
方可欣頓時就哭了出來,扯着嗓子大聲喊叫:“張平,梅子。。。。。”
其餘人也慌了手腳,正自忙亂的時候,一個腦袋出現在悍馬另一側,“叫什麼叫,惹人清夢,吵得我都睡不着了。”
方可欣一看是張平,高興地撲了上去,緊緊抱住他,深怕一轉眼間這人又沒了。好半天才放手,開口問道:“梅子呢?”
孫梅香毫無風度的坐在地上,沒好氣的對她說:“你這也太重色輕友了,我就坐在這裡半天,你居然楞沒看到?”
有了零配件,悍馬車很快就修好了。這時候公子勝和老顧也醒了過來,雖然身子還有些虛弱,但是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看到外面那麼多狼屍,又勾起了方纔的打鬥場面,公子勝臉色發白,聞到刺鼻的狼屍血腥味,剛纔身處其中還沒什麼,現在卻是肚中一陣翻滾,就吐了出來。
卻無人笑話他,任誰看到這樣的場面,都會驚駭不已,何況公子勝剛纔還親自參加了這地獄般的生死之戰。不過換來的代價也是值得的,歐陽情看他的眼神裡面,已經明顯多了一些東西,劉大海對他也少了一些敵意,卻多了一些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