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媚牢記老兵的話,瞄準人羣中身材最矮小的一名男子,對着他大叫着衝了過去,一見面就是拳打腳踢,外加擒拿格鬥,打得那傢伙矇頭蒙腦。
矮個男子被打得連連後退,韓媚則趁勝追擊,不停向前衝去。這一過程中,她只是對着一人攻擊,其它方面不顧不管,所以也連續捱了好幾拳,特別肩頭那一拳,力量奇大,幾乎將她打得胳膊酥麻。
這是一幢自建的三層小樓房,從房門出來後,向前有一個小通道,大約三四米遠,然後就到達欄杆處,從這裡可以翻下樓去。只不過韓媚在最頂上一層,如果翻過欄杆向下跳,足足有近八米高,具有一定的危險性。
可這個時候她已經顧不得許多了,一通急攻,將那矮個男子連連擊退七八步,已然到了欄杆邊上,這時一名大漢從側邊搶進,一掌拍在她的後背上,韓媚只覺得氣血一翻,但卻咬牙藉着那一掌之力,身形硬行向上拔高,一個箭步就跨到了欄杆上面。
站在三樓的欄杆上,看着地面有點頭暈,韓媚感覺腿肚子有點抽筋,可現在不跳就再沒有機會,她眼睛一閉,縱身向下躍去。
不料這時突然一隻手伸了過來,緊緊抓住她的腳踝,用力向後一拉。
此時,韓媚的上半身已經俯到欄杆外面,但腳卻被拉向後面,整個人立即向後下方倒去,正好腹部挺在金屬欄杆上面。
好在她身手倒也不錯,危機之中,雙手在檔杆上一撐,正好十指能將欄杆抓住,於是運足功力,緊緊拽住不放,同時用力將另一隻沒有被抓住的腿向後踢去。
如果只是一個對手,這一腳興許還有作用,但對方人數太多,幾隻手一下伸了過來,立即將那隻腳纏得死死的,再也無法動彈。
韓媚還沒有放棄,雙手緊緊抓着欄杆,不讓對方把她拖下去,同時對着樓下大聲疾呼道:“來人啊,救命啊!”
樓下正好是一條小街,來來往往的人不少,大家都擡頭看了過來,韓媚心中一喜,叫聲更大了。
這時一條大漢俯身到欄杆前,凶神惡煞地衝着下面叫道:“他馬的,看什麼看,這娘們兒偷人,老子教訓她,誰要敢上面,老子一刀捅死他!”
下面的人一聽,原來是兩口子扯皮,不再那麼關注,一些人低頭自顧自向前走去。
韓媚急忙大聲叫道:“不是,我跟他根本……”
還沒等她說完,那大漢猛地一巴掌抽了過來,立即將她後半句話抽回肚子,惡狠狠地罵道:“他馬的,老子在外辛辛苦苦賺錢養家,你倒好,在外面偷漢子,今天老子要不扒你一層皮,你就不知道老子有多厲害!”
說完,那大漢一伸手,將韓媚抓住檔杆的兩隻手用力掰開,七八條大漢架着她向屋裡走去。
韓媚拼命掙扎,可是又怎麼掙得過這麼多大漢,眼看就要被擡進那間黑乎乎的屋子,她的心就像墜入深淵一樣,越沉越黑暗。
樑蕭到達柺子路,像沒頭蒼蠅一樣東轉西轉,但卻什麼都沒有找到。
前面有一個五十多歲的大娘坐在街邊曬太陽,樑蕭走上前去,十分有禮貌地道:“大娘,能打聽個事兒嗎?”
大娘懶洋洋地看了他一眼道:“說。”
“你有沒有看到,一個這樣高的女孩,長得挺漂亮的,長髮有點卷,被一些人強
行帶到這裡。”
“什麼,光天化日之下,還有這種事情?”大娘看着他道:“小夥子,你不是會看電影看多了吧,這滿大街的人,要是誰敢綁着個小姑娘,那還不早就報警了?”
“不是,她可能是被脅迫,脅迫您懂吧,就是那種表面上看不出來,但實際上被限制了人身自由。”
“表面上限制,你可越說越玄乎了,這是大街上,小姑娘要真的被脅迫,正好趁這個機會呼救逃走,難道壞人還敢當街抓她不成?”
樑蕭一肚子的話,卻倒不出來,看着大娘重新把眼睛閉上,知道問不出什麼,只得悶着頭繼續無頭無腦尋找。
柺子路不是很長,從這頭到另一頭,總共也就不到兩百米的距離。樑蕭正走着,突然聽到一人道:“剛纔那妞還真不賴,可惜攤上那樣一個老公,老天真是白瞎了眼。”
另一人道:“別人的老婆都不賴,你小子想什麼呢,沒聽剛纔那男人說,女人偷漢子麼,這樣的女人你也敢要?”
“嘿嘿,只要長得漂亮,有什麼不敢的?”
“行,那你趕緊找個漂亮老婆,然後讓她來偷我,咱們還是好兄弟。”
“滾蛋,他馬的你這是繞着彎子罵……”
話沒說完,突然脖子一緊,後面的話全被勒了回去。
樑蕭一隻手緊緊抓着那男人,急切地問道:“告訴我,你們說的這個女人在哪裡?”
旁邊男子叫道:“喂,你你,你這幹什麼,趕緊把手鬆開!”
樑蕭這才發現自己用的力大了點,那人臉色都有點發白了,於是趕緊鬆了點勁,那人連吸幾個大氣才緩過來。
“兄弟,快點告訴我,那個女人在哪裡?”
兩名男子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一人道:“你爲啥想知道?”
另一人接道:“你不會就是那個姦夫吧?”
樑蕭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但韓媚危在旦夕,他沒有時間跟這兩個閒人廢話,於是道:“趕緊說吧,再晚就來不及了。”
“這倒也是,剛纔那男人真他馬的兇,要是再晚一點,只怕那女人會被他給宰了。”
另一人像唱雙簧似的接道:“這麼漂亮個女人,被宰了真可惜,不過你這老弟還真有豔福,這種好事怎麼沒輪到我們兄弟頭上呢?”
“嘿嘿,兄弟,能不能說一下,你跟那女的到底是怎麼勾搭上的?”
樑蕭終於忍不住了,雙手齊出,一把兩個男人的脖子全都捏住,惡狠狠地道:“他馬的,再廢話,信不信老子弄死你們?”
一看他狠勁上來了,兩名男子立即怕了,主要是擔心他因爲女人的事情衝動,一人趕緊道:“兄弟別這樣,我說我說,就是前面那個路口,拐進去就是。”
這裡的居民房密密麻麻,一幢挨着一幢,路口拐進去不知連着多少樓房呢,韓楓還是一隻手一手,拎着那兩個男子,徑直向前走去。
兩個男子一來怕樑蕭耍狠,二來他們本是無所事事之人,想着能再看一場熱鬧,倒也沒有抗拒,帶着韓楓就拐進路口,向前走出十多米,然後指着前面的一幢三層小樓道:“兄弟,就是那上面,你趕緊上去吧,這會兒估計那女人正被毒打呢。”
樑蕭將二人一鬆,雙腳在地上一蹬,直接躥起兩米多高,然後伸手一
搭,正好搭在二樓的欄杆上在,就像玩雜技一樣,身子在空中來回蕩了一次,跟着向上猛地一躥,兩隻腳就站在欄杆上面。
雙腳一伸,整個人再次躥高,還是跟剛纔一樣,先用手抓住欄杆,然後蕩了上去。
從地面起跳,到翻上三樓,前後總共只用了不到五秒鐘的時間。
兩個閒人站在樓下,看得傻了眼,跟木頭人似的仰着頭,呆呆地一動不動。過了好半天,其中一個才喃喃道:“媽的,這是拍電影吧。”
“電影都是特技效果,剛纔可是真真的。”
“大戲,絕對的大戲,快把手機拿出來,上來咱沒拍到,下來一定得搶拍。”
樑蕭上了三樓,自然聽不到這兩個閒人的話,他一縱身就衝進三樓樓道,每經過一道門,直接不由分說一腳踢去。
“通通通”連響三聲,門依次打開。
突然,一個聲音自黑屋裡傳來,那是幾近絕望,陷入深淵,又突然看到光明的的聲音,充滿了激動亢奮和撕心裂肺!
“混蛋,你怎麼這個時候纔來?!!!”
韓媚用盡全力力氣,叫出這一句,然後整個人便軟了下去。
此時,她整個人被綁了起來,一隻手被固定在桌面上,一名大漢手執一把雪亮鋒利的短刀,正準備向下切去。
這個時候,樑蕭終於趕到了,他來不及迴應韓媚,也來不及縱身躍起,因爲對方的刀已經離韓媚的手指只有不到五十公分,只要向下一壓,那根白嫩如蔥的手指就會一分爲二,腥紅的血液會“吱”的一下射出來。
樑蕭一擡腳,一道黑影飛射而去,正好擊中執刀者的手腕,那人只覺得一股巨力涌至,根本無法抗拒,手指一軟,刀掉了下來。
這時,樑蕭已經抓住戰機,猛地衝進屋裡,先是一腳將刀踢飛,然後身子一旋,拍出兩掌,韓媚身邊的兩條大漢立即飛了出去。
“他馬的,操傢伙!”一個聲音兇狠地響起。
屋裡頓時響起一陣鐺鐺之音,樑蕭只覺得一道道亮光閃出,屋裡所有人竟然都帶有刀具。
如果在外面,樑蕭孤身一人對付這些執刀歹徒,半點問題都沒有。但這是在狹小的屋裡,並且他還要顧着被綁住的韓媚,這就有相當大的難度了。
好在樑蕭在成爲兵王之前,也曾經打過不少羣架,有非常豐富的羣戰經驗,他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有一種東西是比刀更好的武器,而這間屋裡正好就有這種東西。
只見他身形一閃,雙手在桌面上一撐,直接翻到桌子的另一邊。另一邊有一根條凳,當樑蕭雙腳落地的時候,先一腳踩在條凳的一頭,條凳立即翹了起來,正好將一把砍向韓媚的刀擋住。
樑蕭一隻手將條凳提起,在空中猛地一旋,只聽“鐺鐺鐺”一陣亂響,至少有三把刀被打落在地。
條凳很長,當空一揮,旋轉出的直徑遠遠超過短刀的長度,立即把衆刀手逼得向後退了數步,而這時樑蕭趕緊一記手刀切出,韓媚只覺得全身一鬆,終於脫困而出。
韓媚恢復自由,樑蕭心裡也鬆了一口氣,將手中條凳再舞一圈,將衆刀手逼退數步,嘿嘿一笑道:“韓總,真是不好意思,來晚了一點,但還不算太晚吧。”
話音剛落,突然感覺後腰傳來一陣劇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