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柳軒大概明白了,“徐大夫,所以說這個蠱就叫做隨心所欲?”
徐大夫點點頭,又搖搖頭。
第一種藥性很強的纔是真正的“隨心所欲”,可以把人變成和提線木偶一樣,但是那藥性太過狠毒,國王怎麼敢讓人知道自己使用了那樣的蠱呢,就算是王后罪大惡極,種蠱的名聲太壞,爲了防止苗疆的子民質疑自己,國王必須讓藥師保守秘密。
所以,雖然它叫“隨心所欲”,可是國王否定了它的存在。直接把藥師研製出來的第二種藥,就是讓王后得了和妃子一樣病痛的藥,起名叫作“隨心所欲”。
本來藥師也只想要借住國王把自己的本事宣告天下,得到一些財富,一些權力,所以也不在意這些。
“可是,徐大夫,您不是說這些都是在古書中看到的嗎?既然國王要保密,怎麼可能讓史官去如實記載呢?”
“哈哈,孩子,你還是太天真了。”
徐大夫捋了捋長長的鬍鬚,繼續講。
這個世界上就沒有絕對的秘密,王宮就算在嚴格保守,高牆圍着,可是,即使有密不透風的牆,哪有完全能守住秘密的人呢。況且王宮中人多嘴雜,甚至可能說就是本人說的也不一定。
“您懷疑是藥師說的?”
你想想,國王明知自己犯了錯,又怎麼可能對人說呢。雖然在苗疆用蠱可正常,一些高官家裡也會用這個代替酷刑來懲治罪人,但人們可以接受的最多也就是第二種了。
藥師呢,獻藥就是一件邀寵的事,好不容易成功當上了國師,別人不許說,自己家人還不能說麼,肯定少不了很多自我吹噓、炫耀。
聽聞藥師出身寒微,算是憑藉一己之力讓自己的家族過上了富裕的日子,從此改變了命運。所以那本古書很有可能就是他自己讓人寫的。
其實那本古書也是一個我二十年前,路過苗疆古城遺址時,有個偶遇的人落下的,我猜想他應該是苗疆人,瞭解當時發生的事。
看書的筆跡,應該是一點點手寫的,很工整,保存的很好,我猜想應該不止這一本,但不會太多。
藥師可能會把他當做是,嗯,就像是你們現代這些明星名人寫的自傳一樣,然後一代代傳給了自己的後人,讓他們記得自己的豐功偉績。
現在,柳軒好像有些懂了。
“那徐大夫,既然知道了這種蠱毒的來源,書上可有記載關於它的毒性和解讀的方法?”這纔是柳軒最關心的。
“很可惜,沒有。我總覺得這本書應該是上卷,應該還有下卷。”
“書有被撕了的痕跡?”
“沒有,但是,如果細想一下,他是藥師世家,全家人都是以藥爲生的,研製毒藥更是他們畢生的追求。發明了這麼厲害的藥,肯定會告知後人具體配方的。至於怎麼解毒......”
這會柳軒着急了,直接走到徐大夫跟前,雙手抓住他的肩膀前後搖晃着。
“徐大夫,你不要欲言又止啊。不要跟我師父似的,總喜歡保密。”說完,柳軒悄悄看了他師父一眼。
石師父沒搭理他,只是咳嗽了一聲。
徐大夫又接着說,“一般毒藥大多都是會搭配好解藥的,可是,蠱毒就不一樣了。你想想,苗疆人使用的蠱毒都是希望通過蟲子來控制別人,如果不成功,把蟲子弄死了,一般人也是活不了的。”
“這麼狠毒啊?”
“苗疆的蠱毒本身就是以狠毒出名的。如此蠱毒,大多都是不會研製解藥的,製毒的人最多身上會帶着可以壓制蠱毒的藥。不過沒有現成的解藥,但應該會有解藥的藥方。”
“那這藥方要從哪裡找呢?”提問之後,柳軒突然想到一件事。
“徐大夫,如果鈴兒中的就是這種蠱毒的話,那個下毒的人會不會就在中州?”
“嗯,我和你師父也是這麼猜測的。畢竟鈴兒大多時間都是在墨谷,根本沒去過什麼遠的地方。”
而且,此中毒算是那個藥師家傳的秘方,應該不會傳給外人。所以,下毒的人應該也是藥師的後人。
這下,柳軒開始覺得中州真是個藏龍臥虎的地方。
富可敵國的上官家千金大小姐上官金月在這裡開公司,如今,又發現隱藏在中州那些勢力當中,竟然有苗疆的人,還是專門玩蠱毒的。
柳軒不禁開始擔心了,他不知道那個苗疆人到底是誰,可是,如果這個人是上官金月的對立方,那自己未必能幫到上官金月了,要知道論武功他敢以一敵百,可是用毒方面,自己真實一點不會了。
“你也別想太多,現在敵在暗,我在明,我們根本無從下手。在小七去找你之後,我又拍了些弟子出去查,可是都沒查到什麼蛛絲馬跡,而我也不敢在江湖上放消息,畢竟害怕打草驚蛇之後對鈴兒不利。”
“師父,你讓我想想吧。”這會,柳軒不敢像以往一樣衝動,畢竟這關係到小師妹的命,要知道小師妹對自己可是很重要的。
深夜,院子裡悽清冷寂,只有柳軒坐在石凳上,對着天上已經被遮擋的幾乎快看不到的月亮,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
“酒入愁腸愁更愁,你喝再多也想不出什麼辦法的。”不知不覺中,徐大夫走到柳軒旁邊坐下。
“您......”柳軒擡頭看了他一眼。
“我和你師父輪流守夜,現在這個時候是你師父在看着。本來你的師兄弟們說是要看守着,可是他們也不懂藥理,我們也沒法和他們說太多關於蠱毒的事,所以還是由我們自己看守最爲放心。”
“其實,我也毫無頭緒。雖然在中州知道很多富家子弟,他們也都挺壞的,可是我看他們都不太像苗疆人。”苗疆人應該長什麼樣,柳軒不知道。但他知道,那些富二代都是自己的手下敗將,一個個傻乎乎、油膩膩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厲害的人。
“你現在冷靜下來想想,不要想想挨個人分析一遍。中州有多少人你知道嗎?如果不是鈴兒中了蠱毒,我們都不知道中州竟然還有個苗疆人,所以,這個人他很低調,你也不能確定他到底是有錢人還是普通的身份。”
聽了徐大夫的分析,柳軒覺得不太準確。
這個苗疆人已經學會了如何使用“隨心所欲”這種蠱毒,而且對鈴兒這樣單純的小姑娘都會下手,說明他並不想平靜的生活。
或許此人和他的先祖是一樣的,想利用蠱毒達到某種目的,這樣想的話......
看到柳軒好像有了頭緒,爲了不打擾他,徐大夫決定先行離開,可他剛走兩步就被柳軒叫住了。
“徐大夫,你給小師妹壓制毒性的藥還有多的嗎?可以給我包一些嗎?”
“你是想到了誰是嗎?因爲鈴兒已經病了很久,這藥我一直研製的比較多,不過這藥雖然是我耗費畢生功力所研製,但是苗疆人才是真正的用毒高手,你那這個藥對付他,不一定管用,所以還是要萬事小心。”
“好,我會的,麻煩您了。”柳軒站起身,向徐大夫深深鞠了一躬,除了謝謝他的藥,還謝謝他多日來對小師妹的照料。
“行了,我回頭給你裝在一個香囊裡,你隨身戴在身邊吧。如果有什麼事,記得聯繫墨谷,你的師父、師兄弟不會讓你一人冒險的。”
柳軒點點頭,目送着徐大夫進屋。
第二天一早,小七把一個香囊交給柳軒,“大師兄,這是什麼呀?徐大夫讓我直接給你,不讓我打開。”
“沒什麼,就是一些防身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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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軒離開墨谷後,開車直奔中州,到了中州,他也沒來及聯繫上官金月或者雪白萱,直接去了天海集團。
這次,那個張經理一聽聞前臺說柳軒來了,直接親自來接他。
“柳老闆,許久不見,別來無恙啊。”張經理依舊是一張職業假笑的臉。
“張經理,你就不用跟我假意寒暄了。你也知道,我柳軒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次來是直接找你們老總的。”
張經理看到柳軒很不客氣的直接盤腿坐在了沙發上,禮貌一笑,“柳老闆,我記得上一次和你說過,我們公司主要業務在帝都,不在中州,所以老總一般都是在那裡的,很少來這。”
柳軒瞪了他一眼,“如果不發生某些事情,我可能也會相信你說的,你老總在帝都。可是......”柳軒說着說着就停了。
張經理這下有點慌了,他不怕柳軒來打架,再看看來,在能打的人最多也就是個打手,始終可以通過錢財來變爲己用,但是如果對面的人不僅能打還能跟你鬥智的話,那就不一樣了,這個敵人太強大了。
“既然你喜歡裝,那我也就明說了。”柳軒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幾年前,有一次我帶着小師妹來中州玩,她第一次去KTV,覺得哪裡都很新鮮,可是我就出去不一會的功夫,回來她人就不見了。”
柳軒見張經理還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輕哼一聲繼續道,等我找到她的時候,她在另一間包房,像是沉沉的睡着了一樣。
旁邊只有一個學生模樣的女孩陪着她,雖然我怎麼逼問那個女孩都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自己也是和朋友一起來唱歌的,出門上衛生間,不知道怎麼就暈了,醒來就來到了這間房子。
看到旁邊有個女孩,就是我的小師妹,她還在昏迷着,自己就一邊陪着她,一邊想給朋友打電話,奇怪的是手機也不見了,但是包包在旁邊,其餘的東西也都在。
說到這,柳軒起身,步步逼近張經理,然後俯身,給他以壓迫感。
“張經理,據我所知,那家KTV就是天海集團名下的產業。”
“那......那又怎麼樣?也說明不了什麼!”張經理此時被柳軒震懾的有點語無倫次了。
“你還想說明什麼?我仔細想想,小師妹以後再莫名其妙生病都是自那以後,小時候她從不這樣。”
一個正規經營的KTV,怎麼會讓人暈倒?那次,如果不是我着急抱着小師妹去醫院,根本不會放過你們。而且那個女學生也暈倒了,或許還不止一個受害者,你們也不曾給個說明,什麼都說不知道。
到處都是監控,到處都是服務員,怎麼可能不知道。況且還不是隻有一個人這樣。
上次我來的時候只是和你們公司的高手切磋了一下,可現在在我看來,你們這個天海集團還真是不簡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