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元尚沒有表情的臉上。卻莫名的緊繃了一下。室內給他的第一感覺。除了濃濃的暖意。氣息中還瀰漫了淡淡的清香。這種淡香。讓他一時無法去分辨。但是卻是一種深深的熟悉。
高元尚沒有將意識都停留在淡香中。但是位於牀頭的窗戶下。一顆盆景又引起了他的注意。其實也並不是引起他的視線。而是寢室內的擺設。實在是簡單。所以一些比較顯眼的東西。會很容易入眼。
那顆碧綠茂盛的盆景。堪比他的個頭還要高。枝葉散發的並不多。但每一枝葉。也盛開的格外茂盛。高元尚之所以會注意那顆盆景。完全只是因爲他都沒有見識過。所以他稀奇的多看了兩眼。
高元尚最後的目光。還是停留在牀榻上。這時。正好他已經走在牀榻邊。清楚的看着宋安樂安詳的面容。蒼白的有些暗沉。憔悴的有些令人擔心。消瘦的讓人忍不住去憐憫。
牀榻邊放着一張凳子。高元尚很是隨意的坐在牀榻邊。情兒只是在一旁緊張不安的等待着相助。
高元尚從被子拿出宋安樂暖呼呼的玉手。白皙的手腕上。由於太過纖細。一根根筋脈都明顯呈現在。幾乎透明的膚色下。
高元尚將手搭在宋安樂的脈搏上。雖然只是幾秒的時間。第一時間更新?他已經準確的知道。宋安樂體內毒素的狀況。所以他在起身時。微微深鎖着眉眼。臉上明顯帶着凝重。
“怎麼樣了。”情兒緊張的看着高元尚。從他略顯凝重的表情中。她本就不安的心裡。更是忐忑不定。
高元尚緩解了凝重的表情。儘管他抿了抿嘴角。臉上顯露出來的笑意。卻還是那麼不自然。
“沒什麼大礙。不過我隨身沒有解藥。所以想要解她的毒。唯有一個辦法。”
情兒一臉不明的說道:“什麼辦法。”
“我的血可以解毒。”高元尚淡定自如的語氣。就連面色也是紋絲不變。
“什麼。”情兒更加不明且不敢相信的看着高元尚。
“這種毒是我研製的。我的血就是試驗品。所以除了解藥。我的血也是解毒。”
“那...你...”情兒完全不能想象。人血還能解毒。況且這樣會不會危急連個人的性命。
“放心吧。相信我。”高元尚終於在露出自信的笑意。像似是一種期待別人的認可。
情兒由於了半響。他擔心高元尚的同時。同樣也不能不顧宋安樂的安危。於是她憂心忡忡的說道:“那我需要做什麼。”
“不用。只需看着就好。”高元尚對自己的解毒的把握。自然早就瞭如指掌。只是礙於一些其它因素。他才遲遲沒有前來幫她解毒。
情兒點了點頭。其實她也幫不上什麼忙。但是能讓她看着。起碼她也放心幾分。宋城一直徘徊在前十門口。聽聞高元尚要用自己的血來替宋安樂解毒。他也爲自己的衝動。感到深深的歉意。但是一碼歸一碼。他是理性的人。所以他不會因爲高元尚捨命救宋安樂而褪去對他的懷疑。
高元尚又重回牀榻邊。他輕輕將宋安樂扶起。情兒很是自然的上前幫忙。雖然她並不知。高元尚所謂的以血解毒。是怎樣的過程。
高元尚將宋安樂扶在自己懷裡。並解開她單薄的中衣。情兒見他這麼輕薄的舉動。一時愣在一旁。不知是該看着。還是避開那。令她不願去接受的親密。
不知在什麼意識下。情兒還是心虛的避開了直視他們的舉動。高元尚像似能感受到情兒的異狀。所以他下意識的用餘光瞟了眼情兒。正如他所想。情兒確實沒有直視他們。他心裡頓時泛起一味自信的甜蜜。第一時間更新
緊要關頭。高元尚也不敢將思緒都放在個人情感上。所以他再度回到宋安樂身上。待衣衫褪下。她如削的肩膀上。還殘留着那日被細針所刺的傷疤。甚至還有些紅腫泛着黑青。
這樣的現狀。就是毒素沒有排清的表現。他隨手從腰間拿出一把鋒利的匕首。許是被匕首鋒利的光亮所射。情兒再度轉過頭來。見高元尚拿着匕首。送在宋安樂肩膀上。她擔驚的說道:“你幹嘛。”
“放心。我要先幫她排毒。”高元尚絲毫沒有異動的語氣。其實他也並只是要劃開宋安樂的傷口。更多更快章節請到。而是要劃開她的傷口。然後將自己的血融合在她的傷處。這樣才能使毒素清除。
“可是。你這是在傷害她。”情兒完全不能接受這樣的排毒法。因爲在她的意識中。傷及到人體的舉動。就是一種傷害的表現。
高元尚不知該怎麼對情兒解釋細節。這時在門外的宋城正好走了進來。他走在情兒面前。輕聲的說道:“情兒。我們在外面等。別打擾了安樂。”
對於久經外場的人。很容易看懂高元尚的解毒法。所以宋城纔會適時的進來將情兒帶下去。因爲這種解毒法。據說最忌諱被幹擾。
情兒帶着憂心忡忡的表情。在宋城略帶強制的帶引下離開。但是她並沒有離開寢室。而是退在一旁看着。
高元尚繼續了手中的動作。他先是在宋安樂的傷口上劃出一條小小的傷口。許是因爲肩上的疼痛。宋安樂如畫的秀眉。微微的蹙了蹙。
解毒基本已經開始。高元尚不敢拖延。於是他又在宋安樂肩膀的傷口上。用力的允吸。直到傷口中的黑血不再滲出。他才麻利的割開自己的手腕。鮮血頓時滾滾流出。
他快速的將流出的血液。都擠壓的在宋安樂的傷口處。而宋安樂破損的傷口。像似飢渴許久的沙漠。終於渴望到雨露一般。瘋狂的吞噬着鮮血的滋潤。
情兒在一旁看的是目瞪口呆。就連宋城也沒有見過。這樣的劇毒。竟能使用這般解毒法。看着滾滾鮮血。在不停的流入宋安樂傷口裡。情兒緊張的心絃。緊緊的繃在胸口。她擔心這樣下去。高元尚會不會被吸乾了血。
高元尚自始至終都是一副冷漠的表情。但由於血液的大量被吞噬。他的面色漸漸的開始發白。而他體內的內力。也正是警示他的信號。但是他若是收手。不僅救不了宋安樂。且白白流了那麼多精華。
只是一根細針的毒素。高元尚完全沒想到。會需要這麼多血去灌溉。所以一切都打亂了他的計劃。感覺到體力大幅度下降。他開始隱隱不安起來。
高元尚不停的以深呼吸。來緩解體力的調配。終於在他快要堅持不住時。宋安樂的傷口。不再一股氣的吸拭他呃血液。他知道。只要傷口不再嗜血。接下來會很快被癒合。
一切都在高元尚預料之中。隨和宋安樂傷口不再吸拭血液。他也在手腕上點了一下。鮮血頓時不再涌出。只是他幾乎被耗盡的體力。有些難以支撐兩個的人的支靠。
“元尚大哥。”這時宋城和情兒都看出狀況已結束。於是他們都緊張的跑了上去。各自扶着自己最擔心的人。很明顯情兒是繃着高元尚而去。而宋城則是直奔宋安樂身旁。
高元尚在情兒的攙扶下。從牀榻上起身在一旁。由於體力透支。他只是毫無選擇的在距離牀榻最近的凳子上坐下。情兒則是一副擔心的陪候在旁。其實她倒也不是不擔心宋安樂。只是解毒一事已完。所以她想來。宋安樂的毒。一定已解。而高元尚卻表露出不適。況且她知道。宋城定會第一時間照顧宋安樂。
“元尚大哥。你沒事吧。”情兒依舊是在旁憂心忡忡的查看着他。
高元尚略顯蒼白的嘴角。微微上揚出一抹牽強的弧度。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腕。雖然沒有再流血。但是傷口還沒有處理。於是他微微擡了下手。並溫和的說道:“幫我一下。”
這個時候。這種體力下。他是能減少幾個詞。便就減少幾個音。只要情兒能理會即可。
情兒這才意識到。自己由於擔心而忽略了他手腕上的傷口。她連連點頭‘哦’了一聲。隨即便慌忙的找了包紮的東西。可是由於不熟知物品的擺放。加上心神不寧。她慌亂的不知南北。最後是隨手拿了一塊布條。寓意給高元尚包紮。
許是也知道自己拿的布條。不是專門包紮傷口的東西。情兒拿着布條很是難爲情的傻笑了笑。高元尚則是無謂的笑了笑。
情兒看着他手腕上。一條深深的傷口。再想起剛纔流出的那麼多血。她頓時不能自控的顫抖着手。玉手伸在高元尚手邊。愣是半天都不敢觸碰。
高元尚見她嚇的夠嗆。於是也不爲難她。他自己用另一隻完好的手。接過她手中的布條。他這才驚奇的發現。竟是女子的腰帶。但是情勢只限於此。他只能將就着先包紮一下。
宋城將宋安樂又小心翼翼的放回牀榻上。看着高元尚自己包紮傷口。他心裡也全而不是滋味。但是男子之間的表露。一般只適合掩於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