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山,柳雅也見識到了一些人爲的陷阱和機關。然設置的都不是很複雜,但卻很實用。
領着他們山的那個小頭頭應該真是沒有把柳雅當外人,有時候還會對這些機關稍作解釋。
然後他還道:“我們金烏山的這些佈置,還多虧了羅家的那二位爺。因而我們大當家的說了,羅家的爺,和我們當家的一樣,不是山的客,而是主子。”
看來,這金烏山的李當家的真是和羅家兄弟關係不錯。
邊說邊走,也過了半山腰。金烏山的營寨沒有紮在山頂,山頂也太高,不宜住人,而且下都不方便。
過了山腰再往一點,能夠看到一個人工修葺過的平臺,用條石加固了,面又鋪了一層土,也夯實了。
那小頭頭說道:“這裡算是兄弟們的演武場了。我們這金烏山雖然又高又險,但平地面積沒法和平巴山。這麼一塊地方,還是兄弟們幹了半年多的時間,從採石到鋪砌,全都是兄弟們自己動手。”
柳雅點點頭,讚道:“大家能夠這樣的齊心,真是不錯。只有自家兄弟團結起來,把這裡當成家一樣,纔是最強悍的力量。”
小頭頭一笑,道:“姑娘這話說的真好,我們金烏山的兄弟們是把心擰在了一起。我們這山一共才七十多號人,一半是倚仗着金烏山的天險地勢,一般是靠兄弟們的齊心,這才走到了今天。”
正在說着,柳雅聽到一陣女人的嗚咽哭聲,分明像是被堵住了嘴,哭也哭不出來的動靜。
柳雅心思一動,多半猜着是怎麼個情況了。擡頭向聲音的方向看去。
結果看到幾個小嘍羅擡着兩隻大竹筐,直接朝後山去了。
古尚卿和柳雅對視一眼,兩人都已經明白那竹筐裡是什麼人了。不過這不關他們的事,也沒有理由站出來替別人說話。
更何況,若是那位壓寨夫人意那個什麼“高人”,兩個人偷偷的私奔好了。何必弄虛作假去害人呢。
現在柳雅倒是猜測,這金烏山的大當家的咳血病,十之七八也是這二孃和那個“高人”弄出來的。
正想着,羅氏兄弟從面走了出來。遠遠的看見柳雅朝下跑。
羅祥最着急,一邊跑一邊道:“小師妹,你快來看看,李大哥又咳血了,剛剛都暈過去了。”
柳雅答應一聲,趕緊朝面跑去。隨着羅祥直接去了後面。
羅恩則是把古尚卿接了山寨正廳。結果見正廳的地一灘血,正有兩個嘍羅在用水沖洗地的血跡。
羅恩嘆了口氣,解釋道:“明珏那小子啊,沉不住氣。一回來直接闖進了他二孃現在住的屋子,還真給他逮着了。”
“那這地的血跡……”古尚卿想了想,道:“總不會是李明珏還有心思把那個高人擒到這裡來,才動手懲罰吧?”
按理說,逮住了二孃和別的男人在屋裡偷偷摸摸的好着,那應該是氣的七竅生煙,直接拿刀子捅人了。
沒有道理說把人弄到這裡來,纔開始下刀子吧?如果還能有那麼多的理智,那也不僅僅是動刀子了,估計還有審問什麼的。
羅恩搖搖頭,道:“這血啊,不是那對狗男女的,是明珏的。明珏吩咐人把那對狗男女綁了,要將兩人一起扔到後山去喂狼。結果,明珏的弟弟衝出來,用刀把明珏刺傷了。那小子,才六歲的年紀,下手還真是狠,一點都不像他哥哥,那般的仁厚。”
古尚卿聽完,撇了撇嘴,道:“是啊,兄弟兩個差別還真大。他弟弟是那個二孃生的吧?”
說完,古尚卿還朝羅恩擠擠眼睛,那意思,是個人都能明白其意思了。
羅恩也頓時想到了什麼,眼神閃了閃,估計也覺得這事挺噁心的。可是畢竟那也是人家的家事,這種事沒法說清楚,也不好隨便誣陷一個孩子。
羅恩只得擺擺手,低聲道:“古公子,這種事情,猜想一下也算了,我們管不得的。”
“嗯,是啊。”古尚卿點點頭,一本正經的道:“家醜不可外揚嘛。或許人家早知道,是不想戳破而已。”
羅恩聽了,嘴角抽了抽,覺得這話沒法接下去了,裝作沒聽見。
柳雅跟着羅祥繞到了後院的一間屋子,羅祥都沒敲門,直接推門領着柳雅進去了。
屋裡有兩個嘍羅,正守在牀邊。一見羅祥進來了,叫了一聲“羅二爺”,然後退到了一邊。
羅祥指着牀的一個面色鐵青,氣若游絲,嘴角還帶着一絲血跡的男子道:“小師妹,這是李大當家的。沒想到幾個月不見,人都瘦成這個樣子了。真是讓人心疼。你快幫他看看。”
柳雅走前來,先是觀察了一下李力臣的面相,見他眼窩深陷,兩腮無肉,面色發青,嘴脣顏色雖然還算正常,但靠近兩個嘴角的地方有些發灰。
柳雅伸手用手背輕輕的貼了貼李力臣的嘴脣,然後道:“這是慢性毒藥導致的。毒素應該已經侵害了肝臟和腎臟,有些難辦了。”
柳雅說的難辦,其實這個人能夠救活的希望不大了。
但羅祥顯然還不太瞭解柳雅真正醫術到了何種程度。算柳雅是神醫竹心叟的親傳弟子,但是在羅祥看來,她實在是太過年輕了,因而可能經驗不足。
因而,柳雅一說不太好辦,他還以爲柳雅是解決不了,試探着問道:“小師妹,那你能否找到竹心師叔的下落?我想懇請他來爲李大哥診治一下,看看他是不是能夠儘快恢復?”
柳雅聽了沒有回答,只是從袖子裡抽出一根銀針,在李力臣的檀穴刺了一下,然後拿給羅祥看。
這才說道:“檀都已經有了毒素的反應,足見毒性之深。別說我現在真的不知道師父的下落,算是我知道了,除非一天之內能夠將我師父請來,爲他醫治,否則,他活不到明天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