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隻火狐狸顯然是一對兒,此時見一個有難另一個也不願意獨自逃走,所以纔回來企圖救援。
後跑回來的這隻狐狸沒有直接去和同伴會合,而是突然用後腿一蹬之下跳躍起來,撲向了正在俯衝的蒼鷹。
這分明是圍魏救趙又兩敗俱傷的打法。如果蒼鷹不放棄快要到手的獵物,可能被後來的這隻狐狸撲到地。
但是如果蒼鷹放棄攻擊的話,再回頭俯衝下來這後來的狐狸可能成爲蒼鷹的目標。
衆人都是靜靜的看着眼前沙塵狐狸與蒼鷹搏擊的場面,不知道此番爭鬥究竟勝負如何。
然而,柳雅的心猛地懸了起來,突然間拉出了頸間的玉笛哨,吹了一聲。
這是滄千澈送給柳雅的,是御鳥的神器。柳雅也不知道現在這樣的危機時刻,還能不能借助這玉笛哨控制那隻蒼鷹。
滄千澈也是一愣,繼而也是打了個胡哨,配合着柳雅的哨音給那隻蒼鷹指示。
蒼鷹在聽到哨音的同時,猛地一拍翅膀,雙翼鼓起一股疾風,身子一下子拔升起來,躲開了撲擊而來的狐狸,同時也放棄了對另外一隻狐狸的攻擊。
兩隻火狐狸也是在哨音響起的同時楞住了,一對狐狸同時轉頭看向了柳雅這邊。兩隻火狐狸長得非常像,但是一隻是黑色的眼瞳,另一隻則是墨綠色的眼瞳。
柳雅看了看那對火狐狸,趕緊擺擺手,喊道:“別看了,快點跑吧。”當然,那對狐狸能不能聽懂她不知道了。
但柳雅覺得,這對火狐狸好恩愛,她真的捨不得讓它們因爲一次狩獵而命喪鷹爪。
那對火狐狸的耳朵動了動,透着靈光的眼眸也是閃了閃,繼而一同朝着另一個方向跑掉了。
火狐狸跑動的又急又快,飛跑的同時還帶着大幅度的跳躍。兩隻毛茸茸蓬鬆的大尾巴來回的擺着,像是夕陽下的兩簇火苗。
轉而,“火苗”跳向了遠方,消失在了大漠的地平線。
柳雅也是鬆了口氣,轉而看向張成亮和宋義銘,聳了聳肩膀道:“真是對不起,好好的獵物被我放跑了。可我真的不忍心看着它們那麼可愛的一對死掉一隻或是都被殺死了。”
宋義銘的嘴角抽了抽,似乎是沒有什麼話可說了。
而張成亮則是“哈哈”一笑,道:“理解,理解。那對小狐狸也是挺恩愛的,跑了跑了吧,反正春季不是獵狐的好時機,狐狸肉也不好吃。”
柳雅聽了也是一笑,但一轉身笑不出來了。她指着剛纔黃羊的位置道:“看來,我們可不僅僅是放跑了一對狐狸,那些黃羊也不見了。”
“呃!!”衆人連忙回頭,這才發現剛纔還圍成一圈,幾乎是顫顫發抖的三十多隻黃羊此時都跑的沒影了。
不用說,一定是在衆人專心看着狐狸和蒼鷹搏擊的時候,黃羊趁機跑掉的。
這回,宋義銘的嘴撇開了,顯然心裡是大不痛快的。
在此時,前方也是再次傳來馬蹄聲,然後看到拓跋皋將軍帶着他的一隊人馬出現了。
拓跋皋離得老遠大聲問道:“澈兒,是你的玉笛哨嗎?可是聽着聲音不對啊。”
滄千澈笑着指指柳雅,道:“是雅兒。她不忍心看着蒼鷹傷了那對火狐狸,把它們放走了。”
“哈哈”拓跋皋也是跟着笑了兩聲,縱馬馳到近前道:“算了算了,天色晚了,回去吧。沒獵到明天再來,反正也不急着吃一頓烤羊肉或是收兩張狐狸皮。”
柳雅知道是她一時興起,害得大家毫無收穫。但是轉而她的視線回看,笑着道:“哈,也不是毫無收穫,我們還有十多張狼皮呢。”
衆人這才發現,之前他們衝過來的時候,不管是射箭還是打暗器,又或者是用刀劍攻擊,都已經給狼羣造成了一定的打擊。
只是有些狼傷的較輕,所以跟隨狼羣一起撤走了。
而那些受傷很重的狼,要麼已經是躺在地只剩下一口氣,要麼是勉強支撐着還在朝遠處爬。
可是受了重傷的狼爬過的地方拖出一道血紅的印記,只要順着血跡追過去,要收穫十幾只狼根本不成問題。
聽了柳雅的話,衆人也是笑了起來。十幾長狼皮或許不是主要的,但總算是這次圍捕的意外收穫了。
接着,宋義銘、張成亮的手下把重傷的狼追回來,放血之後捆綁起來,帶回了營地。
狼肉可以吃,但是並不怎麼好吃,和那美味的黃羊起來更是差了很多。
所以晚餐也沒有特供的狼肉,只是稍微有些廚藝的伙伕做出來的膳食。雖然不夠精緻,但是頗有漠北粗曠的風味。
柳雅和滄千澈並沒有搞特殊,而是和拓跋將軍,以及軍幾位主要將領一起吃了這頓晚飯。
席間,大家也是喝酒、暢聊,說到興起這些人的嗓門也大了起來,倒是顯得頗爲熱情。
一直鬧騰到深夜,氣氛雖然熱烈卻也沒有人真的喝醉。宋義銘和另外的兩個將官去巡視營盤了。
而柳雅則是不得已和滄千澈分開。柳雅和阿寧去了之前那間書房改成的營帳;而滄千澈則是老大個不願意的帶着漠去了另外的一間帳篷休息。
柳雅洗漱了一下,只脫了外袍躺下來,拉過薄被蓋在了身。軍營條件苛刻,她也沒有那麼多的要求
阿寧躺下的時候身形稍顯僵硬。躺在板牀小心翼翼的一動不動,看着有些彆扭。
柳雅知道,這是因爲阿寧的生理期到了。
之前柳雅給她診脈發現,阿寧有嚴重的體寒症狀,所以到了每個月的這幾天,肚子的疼痛可不是能夠輕易忍受的。這也是爲什麼柳雅執意要讓阿寧留在軍營裡的原因。
可是,女人的這個原因又不能明說,漠那個愣頭青小子也不懂這個,所以纔會用哪種好似鄙夷的眼神去理解阿寧的精神不佳吧。
柳雅轉頭看着阿寧,道:“等你的月事停了,我給你開一記藥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