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寧聽了慢慢的轉過頭來,說了一聲:“謝謝主子。”又道:“其實我忍一忍過去了。可能是最近一直騎馬,所以纔會疼的厲害。”
柳雅嘆了口氣,道:“你是女人,接受影衛訓練的時候要忍受的磨練更多,身子也落下了病根。我給你開的藥方每月喝一副,可以起到緩解的作用,半年之後症狀會消失了。只要不受寒,以後不會再明顯發作。但是徹底去除怕是不太可能了,除非……你嫁人之後生了孩子,再好好的做個月子。”
聽到柳雅說嫁人、生孩子,阿寧再次靜默下來。
整個帳篷裡除了柳雅和阿寧的呼吸聲,聽不到其他聲音了。
而帳篷外,因爲漠北的風沙不停,倒是顯得帳篷裡面還要“熱鬧”。
柳雅見阿寧不吭聲,也不再說話。她也不是愛八卦的人,翻了個身面朝着裡面。
因爲這是住在帳篷裡,所以柳雅此時是面朝着一面厚實的布料。而且隨着風吹,還能夠看到那帳篷在眼前微微的搖動。
可是看了一會兒,柳雅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了。
因爲這行軍帳篷和普通的簡易帳篷不同,並不是單層的布料搭起來的,而是用竹子做好了框架,用厚實的牛筋帆布和毛氈縫製的大帳篷。
按理說,算是抵不過一間房子結實,但是經受點風也是沒有問題的。
可是眼前的帳篷爲什麼還會來回的搖動?除非是……外面有人在推動帳篷?
有了這個想法,柳雅下意識的側耳細聽。可是以她的耳力根本聽不到外面還有人的腳步和呼吸聲。
別說是柳雅,連阿寧也沒有絲毫的反應,顯然他們的帳篷外應該不會有人才對。
可是帳篷搖動的這麼怪,柳雅也確實放心不下。因而她坐了起來,穿鞋子想要往外走。
阿寧也立刻起來了,問道:“主子,要出恭嗎?”
柳雅搖搖頭,道:“不是,我是睡不着想要在外面透透氣。”然後又道:“這軍營裡應該是很安全的,你不用跟着我。”
阿寧抿着脣沒有回答,但顯然是不會同意柳雅這個決定的,只是起身默默地跟在了柳雅的後面。
柳雅也沒辦法,只得帶着阿寧。不過她又說道:“你別離我太近,我只是圍着帳篷轉轉而已。”
阿寧這次答應了。所以柳雅走出帳篷的時候,阿寧還只是站在帳篷門口張望。
柳雅圍着帳篷轉了半圈,阿寧在她身後十幾步遠,但保持能夠看到她、又可以隨時靠近的位置保護。
柳雅慢慢地走,儘量放輕了腳步。一直悄無聲息的走到帳篷後面,也是她牀單位置,果然沒有看到什麼人。
只是,柳雅卻在地看到了一個坑。一個碗口大小、一尺左右深的坑。
坑不是很規則的圓形,坑壁也並不光滑,坑邊還能看到深深的幾道溝痕,明顯像是被動物的爪子刨出來的。
柳雅皺了皺眉頭,想到剛纔聽到的“沙沙”聲原來不是風沙的聲音,應該是什麼動物在這裡刨土的聲音。
那麼她看到帳篷輕輕搖動,應該是剛纔在這裡挖土的動物不小心碰到了帳篷。
柳雅皺了皺眉,很好是什麼動物在她這帳篷外挖土?
根據坑的大小和爪痕來看,這動物也是貓大一點,小型犬差不多的體型。
而且挖土動作這麼快,只發出輕微的“沙沙”聲,證明平時是很會打洞的動物。
柳雅再仔細觀察這個坑,才發現這坑不是從一邊開挖的,而是兩邊對挖的。也是說,起碼有兩隻動物面對面在這裡刨土,所以飛快的刨出了這麼一個坑。
和小型犬的體型差不多,很會挖洞,而且還是兩隻?
柳雅眼前不由得閃出了幾個對得號的動物,一時間卻又不能確定。
更怪的是,這麼大個軍營,她的營帳是在心位置,爲什麼那小動物會冒險直接跑到這裡來挖坑?
阿寧見柳雅站在這裡發呆,也立刻走了過來,低聲問道:“主子,有什麼不對勁嗎?”
柳雅指了指地的坑,搖搖頭道:“不知道是兔子還是沙鼠,又或是狐狸?”
狐狸!柳雅的腦子裡再次閃過一抹靈光,眼前蹦出了一對可愛的火狐狸模樣。
柳雅笑了笑,搖頭道:“沒事了,那小東西也跑遠了,我們還是回去睡覺吧。或許是幾隻沙鼠而已。”
阿寧也看不出什麼端疑。這裡原本一片是荒漠,小動物在晚的時候也特別活躍。偶爾跑進來兩隻沙鼠在這邊打洞也沒有什麼好怪的吧。
因而,阿寧隨意的用腳推着周圍的土,把那個小坑給埋了。然後又踩了幾下,把鬆軟的土踩實了。
柳雅也沒有阻止阿寧的舉動,等到阿寧把坑填好,兩個人也回去睡覺了。
再次躺下之後,柳雅還是面朝着帳篷,但是這次很久也沒有再看到帳篷搖動。側耳細聽也是隻有風聲而少了那“沙沙”的聲音了。
又等了很久,柳雅也有些睏乏了。畢竟趕路這麼多天也是累,因而也睡着了。
不管外面是狐狸、沙鼠還是兔子,起碼小東西是傷不到她是了。
一直睡到清晨,柳雅又一次聽到了細微的“沙沙”聲音,而且速度很快、很急。
柳雅睜開惺忪的眼睛,看到面前的帳篷再次微微搖晃了兩下。不過之後沒有再動了。
柳雅皺了皺眉,沒有立刻起身出去查看,而是側耳細聽。這次能夠聽到極爲細小的“吭哧、吭哧”聲,像是那刨土的小動物也很吃力。
但這聲音也只是輕微的幾聲之後停止了,而且也再沒有響起過。
柳雅翻了個身,見對面木板牀的阿寧也醒來了,同時也在摒息凝神的聽着。
柳雅朝阿寧做了個起身的動作,然後輕輕的下地穿鞋,裹了件衣服出了帳篷。
阿寧也是緊隨其後跑了出來,兩人同時往帳篷後面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