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二栓同意了,柳雅又問道:“那以後我要是去別的地方,也包你的車行不行?畢竟我不能只是到安濟城這一條路,還想做其他生意,別的地方也是要去的。”
二栓想了想道:“大張村我和王叔兩輛馬車往來接送客人,只要不是搶了王叔的聲音,往別處走也行啊。不過,我最熟的是來安濟城的這條路,別的路我怕不熟悉,再走錯了,給姑娘你耽誤時間了。”
柳雅道:“沒事,鼻子下不是還有嘴嘛,我也不太認識路,找不着問問,走幾次記住了。”
如此商量好了,二栓也挺高興。主動對柳雅道:“姑娘你買的被褥在哪一家啊?我趕車過去幫你拉吧。”
柳雅一笑,道:“我回來找你說,還是這個意思。不過你不是還要等客人嗎?要不等拉客人一起去?別再客人來了你的車不見了。”
“不會不會。姑娘你回來的時候,那兩個客人剛走了一會兒,估計沒那麼快回來,咱們快去快回一點也不耽誤。再說,客人來了可以稍微等一會兒,之前都是說定了的事,定錢也給了的。”
柳雅聽二栓這麼說,也放心了。了馬車,給二栓指路,往那個布莊走去。
有了馬車是方便,不一會兒到了布莊,柳雅跳下馬車進去問問,看看被褥都做好了沒有。
那老師傅此時身沾了好些個棉花,手套着個頂針,手裡還捏着根大針。一見柳雅來了,便道:“看看,我這趕着做還差一牀最厚的褥子沒做完呢。小姑娘你稍等一會兒吧。”
柳雅知道自己來去的時間挺短的,老師傅手工這麼利索已經算是不錯了。便道:“行,等一會兒吧。那我先把做好的搬到車去。”
老師傅指着旁邊的一堆布頭道:“這堆布里你挑揀出大塊的做包袱皮,把被褥、枕芯成套的包起來再往外拿。要不走路的時候散落在地髒了。”然後又補充一句道:“撿好的拿,回頭那幾塊包布也送給你了。以後要買什麼布料,還是做棉被、做衣裳、做鞋子,到我這店裡來吧。”
柳雅覺得這個賣布的老師傅倒是也不錯,一邊答應着,一邊去布頭堆裡找布去了。
柳雅也不是愛佔便宜的人。雖然老師傅說是讓她挑好的拿,可越是人家敬她一尺,她也不會貪人家一寸。所以只是挑了幾塊便宜的粗布,只要大小合適能把被褥包住行了。並沒有去拿那些料子好,又大塊的布頭。
老師傅一邊還縫着褥子,一邊看柳雅挑布,心裡不由得覺着這位主顧真是好,要都是這樣的人來賣東西,他可是也省着不少心呢。
柳雅忙着把被褥包起來,抱到門口二栓接了過去,整齊的放在車。先裝車的是四套夏被,每套再加一個枕芯,也是不小的一堆,佔了半車的地方。
等到這四套被褥都抱了車,那老師傅也收針了。再用短把的豬鬃小笤帚把褥子的棉花和線頭掃乾淨,摺疊好了也扯了一塊布頭給柳雅包起來。
柳雅接過來往車抱,那老師傅又回頭拿了幾個小軸的絲線,用塊小布頭包了個小包。出門把裝了絲線的小包往那些被褥一放,道:“這幾軸絲線挺鮮亮的,小姑娘你留着做衣裳用吧。再是衣裳破了要縫縫補補的,用這絲線也麻線、棉線都好看點。”
柳雅覺得還是好人多啊。要是做生意的人都這樣和氣生財,那做買賣真是容易了。
謝了一聲,柳雅答應着以後還來這裡買東西。便和二栓往回走了。回到之前停車的地方,果然有個男人已經在等着了。
二栓連忙下車,把那人放在腳邊的麻袋接過來,送車,解釋了一番,說是幫主顧去拉點東西。那男人也挺好說話的,說沒等多一會兒,便車不再吭聲了。
過一會兒又來了個老漢,揹着個行李包,像是要出遠門的。二栓仍然幫他接過行李放車,這一車的人算是齊了。
二栓看看柳雅,又看看另外兩個人,問了一聲道:“各位,還有事嗎?要是都沒事坐好了,咱們啓程趕路嘍。”
三個人都點點頭,二栓把鞭子一甩,那匹大黑馬“踏踏”的跑了起來。
等那兩個人到大同鎮下了車,二栓直接趕着馬車送柳雅回家了。
路過大張村的時候時間還早,王叔的馬車也沒見回來。二栓也沒有二話,仍舊是趕車往前走。
今天回來的確實早,加還有馬車送,所以走過延山的小路時平時早了近一個時辰。
買了這麼多的東西,還有了一張十兩銀子的銀票,柳雅心裡挺高興,本來一門心思往家走。但是猛然間感覺馬車走過的路,有一處石頭的影子很怪。
柳雅連忙回頭看看,見地投射的影子隱約有個人形一閃不見了。她再擡頭看過去,見剛纔走過的路方有個探出來的石臺,正是早滄千澈坐着等自己的地方。
柳雅心思一動,連忙叫二栓停車,跳下車走到石臺下面仔細張望,卻沒有再看到什麼人影。
柳雅低頭想了想,然後走回來對二栓道:“我臨時想起還有些事沒辦好,你幫我把這些被褥送到屏山村的柳家好不好?車錢我現在給你,到了村裡你問柳達成柳大家,有人給你指路了。”
說完,柳雅從錢袋裡掏出十個銅板。想了想又多拿出兩個,一共十二枚銅板遞給了二栓,道:“謝謝你幫我送這麼一趟,要是我家人問起來,你說我在大張村辦點事,還沒回來。要是問你我在哪兒僱的車,你也說我是在大張村僱了你的車,再有誰問別的你都說不知道,行吧?”
二栓也不傻,一見柳雅多給了兩錢,知道這是小姑娘有意在堵自己的嘴呢。不過算是柳雅不給錢,讓他說什麼他也會照辦的。畢竟柳雅是個不錯的主顧,車錢也給了,少說幾句而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