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細細地琢磨了一下,傾向於第二種猜想,赫連天祁和滄千澈之間可能是有聯繫。因爲他和自己相遇只是個意外,也不可能知道滄千澈把玉佩給了自己,因此沒有必要弄出一個贗品來試探自己了。
想到這裡,柳雅再次可以確定,赫連天祁是友,而非敵。而且以他那種不靠譜的性子,估計他全權的責任是坑隊友的。不然,怎麼沒了銀子連家都回不去呢?
可是算確定了他和滄千澈是一夥的,柳雅也不打算要這塊玉佩了。留在手裡終究是個麻煩,還是送回去較好。
柳雅把自己的玉佩收起來,拿着赫連天祁的那塊玉佩轉身,打算去還給他。卻不料她剛一轉身的功夫,看到赫連天祁站在她身後不足五步的地方,正在笑眯眯的瞧着她。
柳雅的心裡是一緊,不知道赫連天祁來了多久,他有沒有看到自己對這兩塊玉佩的事?
因而,柳雅下意識的去摸了摸胸前的玉佩。不過她掩飾的很好,當作是嚇了一跳的樣子,把胸口拍了拍,然後問道:“你怎麼又來了?”
柳雅確定,如果赫連天祁看到自己還有另一塊玉佩,那麼以他的性子肯定會追問的。
但赫連天祁還是笑眯眯的樣子,說道:“我突然想起,三個月之約好像不行了,那個時間我正好有件重要的事情脫不開身啊。所以特意追來告訴你一聲,我們的約定延期好不好?”
“哦,好,當然好。時間你定。”柳雅立刻點頭。但馬覺得不對勁兒,好像和這種智商不在線的人說話久了,她的腦袋也有些漿糊了。連忙道:“不,不對。我是想要告訴你,這玉佩我還是不能要,你收回去吧。銀子算我給你的或是借你的都行,不用什麼抵押,你要還換,不還算了。”
說罷,柳雅走過去,把手裡的玉佩塞回到赫連天祁的手裡,道:“玉佩給你了,你千萬別再跟着我了。再過一會兒我要是不回家,我爹會罵我的。”
“等等,等等。”赫連天祁卻又反手把柳雅拉住了,問她道:“你還沒聽我說要延期多久呢?三個月之期不行,那改在明年春天吧。過了年之後我從家裡出發,到這兒的時候大概是二月初,你在這竹林裡等我,好不好?”
“嗯,好。那我先走了。”柳雅胡亂的答應之後,甩開赫連天祁的手,跑去拉着大黑馬走了。
赫連天祁看着柳雅遠去的背影,勾起嘴角露出一個魅惑又妖嬈的笑容來。把玉佩在手裡把玩了一下,自言自語道:“小丫頭還想騙我?我知道你肯定不會守約,不會在這裡等我的。還敢誆我叫什麼柳秋紅?以爲我找不出你是誰嗎。”
說罷,他看了看前方遠遠的已經傳來燈火的村莊,提氣縱身,飛快的朝村子奔去。
不過赫連天祁也沒有朝着柳雅走的那條路直接追去,而是繞了個彎兒,超過了柳雅,打算去村裡守株待兔的等着她。然後悄悄地跟,看看這小丫頭究竟在哪兒住。
赫連天祁的輕功極佳,他計算着柳雅一個腳傷了的小姑娘還牽着一匹馬,算是自己先走了一段,也沒有自己更快回到村裡的道理。
可赫連天祁萬萬沒有想到,他蹲在村頭的大樹一直等到了月天,貓頭鷹都出來“咕咕”地叫了,也沒有看到柳雅的身影。
他還在怪,難道說那小丫頭不是住在這個村裡的,自己守錯了地方?又或是她順着另外的路回家了?
想到這裡,赫連天祁看看黑濛濛的天,嘆了口氣。不過他也不是傻瓜,低頭微微一琢磨,跳下樹來,在這個本來不大的屏山村轉悠起來。
赫連天祁是想找找柳雅牽着的那匹大黑馬,找到了馬能知道那小姑娘住在哪兒了。算是她走了別的路進村,可是總不能把馬掖到屋裡炕頭藏起來吧?所以,只要是有馬廄的人家,他都仔細的去看了看,確定不是那匹大黑馬,才又去了另外一家。
屏山村的人口較少,窮人也多。所以大多數人家黑天之後幾乎不點燈,或是點燈一會兒也吹熄了,直接倒在炕頭睡覺。因而,整個屏山村此時都是靜悄悄的,也沒有人走動。倒是方便了赫連天祁一家家的去走動。
可是赫連天祁從村頭找到村尾,又從南頭找到北頭,養着馬的人家是那麼幾戶,卻沒有一家養着大黑馬的。
“難道她真的不是住在這裡的?”赫連天祁本來還是滿滿的自信和歡喜,覺得總算是能夠找到那小姑娘的家了。可是現在看來,要麼是他想問題太簡單,要麼是那小姑娘太機靈,又或是自己的運氣太差了,總之這次的結果還是和她有緣無分的擦肩而過了。
要說,柳雅到底去哪兒了?怎麼連大黑馬都不見了?柳雅雖然不知道赫連天祁一定會跟着她,但是憑着直覺,那小子對自己的好心太盛,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所以在回家的路,她也繞了個彎兒,把大黑馬拴在樹林裡,自己跑回村裡去了春妞家。
之所以選擇跑來春妞家,一來是因爲春妞家距離自己家遠,基本是村子的兩頭了,算是赫連天祁偷偷跟着也不怕暴露了自己家的位置;二來是因爲春妞和自己關係好,而且不多話,自己說什麼是什麼,她絕對不會隨便追問的。
柳雅讓春妞回家替她說一聲,說她臨時有急事要到鎮去,讓爹和大姐別給她留門了,晚飯不在家吃,也不一定什麼時候回來。
雖然說這樣做有點不負責任,可能爹又要替自己擔心着急,但是總被那小子給纏好。因而,柳雅也只能先出去躲躲了。
反正她覺得,那小子找不到滄千澈,應該不會在這裡待太久的。如果他是個連正事都會耽誤的人,那自己也只能自認倒黴。不過以後肯定會提醒滄千澈,讓他提防點這個叫“赫連天祁”的傢伙,不能委以重任啊,因爲他實在是不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