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天祁又在村裡晃悠了一圈,還是沒有那小姑娘的影子。net他也是實在沒有想到,自己居然兩次都讓那小姑娘從眼皮子底下走掉了。可他心裡非但不覺得氣惱,反而更多了些興趣。
“我還不信了,一個小小的村姑,還能逃到哪兒去?”赫連天祁在村裡大搖大擺的走着,一雙漂亮的桃花源左顧右盼。若不是大多數人家都關門閉戶的,他甚至想要鑽進人家屋裡,掀開被子直接找人了。
可在他琢磨着,是不是該找一面銅鑼敲敲,讓村裡人集合給他找找的時候,一聲悠遠的哨子響起。
赫連天祁怔了怔,又看了看夜幕之下的小村莊,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朝着哨聲響起的方向奔去。
半山腰的樹林裡,蒙面的黑衣人單膝跪地,等着赫連天祁到來。
赫連天祁來得倒是很快,不過見到黑衣人卻是一臉的怏怏不快,問道:“你怎麼來了?不是說好了你在城裡等我的嗎?”
“少主子,京城的消息傳來,催您回京準備慶國大典的事情。”蒙面黑衣人說完,把一張小小的羊皮條雙手遞了去。看那大小,應該是信鴿裝在腳環裡帶過來的。
赫連天祁卻沒有伸手去接,只是道:“不是還有三個月纔是慶國大典?我一個世子有那麼重要嗎,爲何偏偏讓我早早回去準備?下個月再走,來得及。”
黑衣人只得道:“世子,慶國大典由皇太子主持。而這個月月底是皇太子的壽辰,王爺讓世子回京,是讓您着手準備一下皇太子的壽宴。”說完,又把手裡的羊皮往前遞了遞。顯然,那羊皮條子寫的應該更清楚,看了明白了。
赫連天祁“哼”了一聲,不情願的接過那塊羊皮條,還嘟嘟囔囔的道:“我不是在爲了太子爺的事情奔波嗎?誰知道他什麼時候回去,能不能趕得整十五歲的束髮典禮呢。”
“咦……”赫連天祁嘟囔到一半,已經看清了羊皮條的字。頓時把眼睛又瞪大了一圈,嘴角抽了抽道:“這位太子爺大人提前回京了?”
“是。按照行程日期,應該這幾日也該到京城了。”黑衣蒙面人又從袖子裡掏出一張羊皮條子,遞了去道:“這張字條是前天收到的。當時少主子您正在外面辦事,我也找不到您,先收着了。但是今日這條消息實在不敢耽擱,因而才吹響了集合哨,請少主子您回京的。”
赫連天祁一把將那另一張羊皮條搶過來,看了一眼道:“這面說他數日前已經離開了。可是這條消息兜裡一圈纔到我的手裡,害得我白跑了這一趟。”
說完,赫連天祁的眼前又莫名其妙的閃過一個古靈精怪的少女模樣,不由得由暗自發笑,覺得自己好像也沒有白來這一趟,倒是也有所收穫的。
黑衣蒙面人跪在地,等了一會兒也沒聽見少主發佈命令。詫異的擡頭看看,見他這位平時不着調,關鍵時候也不靠譜的主子竟然咧着嘴憨憨傻笑。從那眉眼和那笑意來看,竟然……帶着幾分的花癡?
黑衣人只得提醒道:“少主子?我們何時啓程回京?皇太子殿下提前回京,只怕是還有部署,您還是早早回去與他商量一番纔好。”
“哦,知道了,本世子心裡有數。”赫連天祁又看看手裡的兩張羊皮條,轉而再看看山下在黑夜只能看到個輪廓的屏山村,嘆了口氣,喃喃自語道:“小丫頭你給我等着,明年春天我一定要找到你。”
說罷,赫連天祁把手一揮,道:“走吧,回京。”
黑衣人這才鬆了口氣。他還真怕這位少主子一時玩心大起,賴在這裡不肯走了。
要知道,得到皇太子殿下可能隱居在這片山的消息之後,少主子可是把王爺鬧了好一陣子才鬧來了這個親自請太子爺回宮的機會。可是來了之後看樣子是撲了個空,難怪世子會一臉的不高興呢。
可是轉念再一想,他又覺得不對啊。世子剛纔那花癡的模樣又是怎麼回事?難道說現在的村姑都較有味道,讓這位少主子動了凡心,捨不得走了?
因而,黑衣人心惴惴的琢磨了一下,才試探性的開口道:“少主子,其實現在天色已晚,還不是太急着趕路。主子還有什麼心事未了,屬下願竭力幫您完成。”
言外之意是,少主子您要做什麼事趁着月黑風高趕緊去做吧,我給願意您把風放哨,別滿心留戀走得不踏實。
赫連天祁眨巴着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又朝山下的村子看看,有心想要多留一天,起碼把那小姑娘家居何處探尋清楚了再走。
可是又轉念一想,兩人一個在京城,一個在僻靜山野;身份家世更是有着天淵之別,自己要是有心留下,也未必有什麼用,可能還害了一個無辜的少女要受到連累。
再說,那小姑娘看起來還頗爲年幼,自己這樣虛耗着也說不過去。也許等到過了一個年,這小姑娘再長大點了,一切事情也好做安排了。
想到這裡,赫連天祁搖搖頭道:“沒事了,走吧。你記住下面的那個村子,回頭我有事交代你回來辦。”說完,他朝下面一指,給黑衣人指明瞭屏山村的方位,然後帶着黑衣人閃身消失在了夜色之。
柳雅敲響了竹心叟的酒坊大門,竹心叟都覺得有些意外,笑呵呵的問道:“乖徒弟,爲師發現你總是喜歡大晚的跑來學藝啊?這是家裡事忙,還是你小丫頭另有隱情?要知道,一個女孩子徹夜不歸可不是什麼好事,爲師要代你母親教導教導你了。”
柳雅只覺得心好累啊,嘆了口氣,道:“師父,我受傷了,腳傷了沒好,跑來找你學習醫術,你還要教訓我?”
“怎麼受傷的,快給爲師說說?”竹心叟頓時緊張起來,道:“若是你不小心受傷也罷了。若是有人敢欺負我的寶貝徒弟,爲師定不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