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見着那傻丫頭是朝着自己跑來的,可是滄千澈又在心裡默默地自我安慰着:這夜深人靜的,我又輕功絕佳,這傻丫頭不會發現我的。net她山不是來找我的,不是……呃呃,竟然真是!
滄千澈起身要走的功夫,柳雅已經到了他十步之外。雖然還有一段距離,但柳雅已經隨手將一塊石頭砸了過去,差一點砸到滄千澈的腦門了。
“傻丫頭,你幹嘛?”滄千澈低聲吼着,退後兩步,眼睛裡帶着幾分的怒意。
“好玩。”柳雅又掂着另一塊石頭,隨意的說道。
這兩塊石頭都是她剛剛山的時候隨手撿來的。雞蛋大小,梭形,重量、手感都不錯,打人也是很有準頭的。否則,剛纔那一下不會是一擦而過,是歪打正着了。
“你玩你的,我走了。”滄千澈咬了咬牙,負氣似的轉身走。
“我是想知道,你在這看什麼?”柳雅說完,不等滄千澈回答,走過去幾步,坐在了剛纔滄千澈坐過的石頭,從這裡向下看去,果然最佳視線範圍是自己的那扇後窗。
滄千澈的眼神也隨着柳雅的視線移動,頓時明白柳雅看到的地方和自己剛纔看到的一樣。心裡的秘密似乎暴露了,有種被逮個正着的感覺,讓他心裡冒出一股火來。
一俯身,滄千澈也從地撿起一塊石頭,掂量着朝柳雅威脅道:“這地方是我選來……練功用的。你走開,別給我礙事。否則,我手裡的石頭也不是吃素的。”
“不吃素,還吃葷?我倒是想要看看,一塊石頭怎麼吃葷呢?要不,讓它們兩個談談?”柳雅說着,把手裡的石頭直接擲了過去,不偏不倚的朝着滄千澈手裡的石頭砸去。
滄千澈沒想到這傻丫頭手下的準頭這麼好,來不及收手,兩塊石頭“啪”的一下撞在一起,都要迸出火花來似的。
“你……好不講理。”滄千澈怒目瞪視,把手裡的石頭丟開了,轉身走。
“滄千澈,我是想要問問,你第一次來我家,給我吃的那顆藥丸是怎麼回事?”柳雅自然還沒有忘記,她穿越過來之後,肋骨的傷害是較嚴重的。
那個二百五的王大夫給自己接骨,差點讓柳雅疼的斷了氣,還是柳雅自己忍着疼把骨頭擺正了,接回去的。
要不是滄千澈給自己吃了那顆藥丸,估計自己的骨折傷到現在也不會好的這麼利索。要麼是還留個病根,要麼得一直在牀躺着。
滄千澈聽柳雅這麼一問,果然停住了腳步。轉頭看着柳雅,那雙漆黑如墨的鳳目帶着疑惑,問道:“你還記得?”
“自然是記得呀。我一睜開眼睛,是驚鴻一瞥。”柳雅一笑,眼神在滄千澈那張俊美的臉掃了一圈,頗有幾分調戲的意味。
滄千澈被柳雅那露骨的眼神看得俊臉又是一紅,撇了撇嘴,故意裝作不在乎的道:“其實告訴你也沒什麼,那是還你孃親的一個人情罷了。當初我生病了,是你娘用這種藥丸把我救活的。還留着一顆,不過我吃也已經沒有什麼作用了,索性還給你,算是回報你娘了。”
聽滄千澈這麼一說,柳雅“撲哧”一聲笑了,“你拿我孃的東西還給我,算是報恩了?也不知道是這世的便宜事太多呢,還是你的命本來不值錢。我娘救了你,指望你把她的藥丸還給她了事?呵呵……”
柳雅這麼一笑,滄千澈的臉更紅了。心也確實覺得,柳雅說的是有道理的。
滄千澈把薄脣抿成了一條線,眉峰也擰成了疙瘩,沉聲問道:“那你且說說,要怎麼樣纔算是報恩?我,我可沒有錢。”
柳雅一努嘴,鄙夷道:“誰說還錢算是報恩了?這樣吧,你教我幾招你那種輕功,或是武功都行。”
其實,柳雅今天出來也不過是因爲無聊。也正好滄千澈這小子長得那麼好看,性子也是執拗帶着傲嬌很有趣,所以纔會想要無端的調戲他幾分。
不過話說到這裡,柳雅反而覺得不討一些好處有點虧了,才提了這麼個很實際的要求。
滄千澈卻把眼睛瞪圓了,使勁兒的搖頭道:“那不行。別說我的武功不能外傳,單單你這個傻丫頭,要學這個幹嘛?”
說完,滄千澈好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把柳雅下的打量了一遍,然後道:“可是,你這傻丫頭其實挺厲害的。我敢打包票,整個屏山村從老到少也沒有人能夠在我的手下走過三招。可你竟然能夠和我打個平手。”
平手!柳雅真想翻個白眼給他,心暗道:如果我能恢復以前做殺手的一半水平,十招之內把你打趴下絕對不是問題。
但是,柳雅又不由得仰天一嘆,畢竟自己現在是十一歲的少女,重新擁有的人生還算是美滿,真心沒有必要再去追憶從前了。
見柳雅不說話,滄千澈以爲自己說不教她功夫惹她生氣了,竟然莫名的有一絲絲的心慌意亂。忙道;“也不是我不教,而是我舅舅說我的武功不能外傳的。再說,你一個姑娘家家的,在村裡好好的待着多好呢,學這些打打殺殺的幹啥。”
“嗯。”柳雅隨意的答應一句,轉而問道:“那你的個子又是怎麼長不高的?是有病呢,還是太挑食?”
柳雅看滄千澈的模樣,最初覺得他應該是十一、二歲,與現在的自己差不多,可是他的個子卻自己矮着一截,也和小樹兒的身高相仿。
但接觸幾次之後,柳雅發現滄千澈雖然脾氣有些怪,可那情竇初開時愛臉紅的模樣又覺得他應該不止十一、二歲吧,起碼有十三、四了?
也是覺得滄千澈的表現和他的外貌太不相稱,柳雅纔會隨口這麼一問。其實沒有探究人家秘密的心思,不過是覺得好而已。
卻不料柳雅問出這句話,滄千澈眯着眸緊緊盯着柳雅好半天,然後突然冷笑一聲,沉聲道:“不該問的別問,能活久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