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小勝

次日,晴空萬里,風和日麗。

今天是雨聞的比賽了,沙本善仍舊坐在酒樓的位置上,趴着欄杆看熱鬧。因爲雨聞的賽場正好就在離主席臺最近的這個擂臺,所以他早早就去準備了。

龍智缺仍是一身乞丐打扮站在沙本善的身邊一同觀戰,畢竟要是用女兒身肯定會惹來太多關注,還是低調點好,也方便等下參加賭局。

輪到雨聞和他的對手上臺的時候,沙本善只看了一眼,就對龍智缺道:“可以下注了,雨聞贏定了。”

龍智缺很奇怪:“你怎麼這麼肯定?”

沙本善指着擂臺上雨聞的對手,道:“你瞧,雨聞剛往那兒一站,還沒開始釋放氣場呢,他的對手就已經緊張得大汗淋漓了,這還用比嗎?”

龍智缺一看,果然如此,雨聞的對手是個年輕的俠士,臉上一根鬍鬚都沒,便道:“也對,嘴上沒毛,辦事不牢,這傢伙肯定沒戲。”

說着,龍智缺跑到賭桌旁,掏出一錠銀子,對莊家道:“押雨聞贏,十兩!”

下完注,她又跑回看臺,沙本善好奇地問道:“才十兩,既然都說穩贏了,怎麼不多押點呢?”

的確,到目前爲止龍智缺已經賭了好幾次,每次都是十兩銀子的賭注,不多也不少。

“莫非十是你的幸運數字?”沙本善又追加了一條猜測。

“哈哈,什麼幸運數字啊,我雖然喜歡賭,可我不是賭徒啊,我只是喜歡這種氣氛而已。爲了錢而賭,就不好玩了嘛。”龍智缺漫不經心地答道。

沙本善不禁對眼前這姑娘另眼相看,以前聽二師兄說過,賭博一道,十賭九騙,十賭九輸,多少人賭得走火入魔,多少人輸得家破人亡,能有龍智缺這樣心態的人又有幾個?看來她不僅僅是外表出衆,心智也頗爲成熟,雨聞喜歡她還是挺有品位的。

正想着,那邊比賽已經開始了。

只見雨聞負槍而立,躬身朝對手行了一禮:“在下雨聞,請賜教!”

年輕的俠士也還了一禮:“請!”他用的是刀。

雨聞也不用法術,畢竟那不是他的強項,而是反手取下長槍,雙手一握,迎風一抖,吐個槍花,簡單直接地一槍刺了過去。俠士橫刀胸前,手腕一翻,迎了上來。

衆人還沒看清發生了什麼,雨聞的槍花已經消散。他的身形也迅速退回了原地,躬身又是一禮:“承讓!”

那俠士楞了一下,低頭一看,大驚失色。原來在他心臟部位的衣服上已多出一道口子。看來雨聞只要多進一寸,他就命喪當場了,就算比賽規則沒有明確說過禁止傷人性命,雨聞也不會下如此狠手的。

那俠士倒也知趣,當場認輸:“多謝少俠手下留情。”說完,轉身就下了擂臺。

雨聞十分禮貌地在對手下臺後纔開始向酒樓這邊揮舞手臂,那邊,沙本善正伸着小拇指回應他,龍智缺則鼓起了掌,還報以燦爛的笑容。

龍智缺一拍沙本善,道:“你伸小拇指什麼意思?”

沙本善酸酸地答道:“誰叫他用我的名字去報名?本來這榮譽是屬於我的。”

龍智缺又在賭桌上贏了一把,又賞了雨聞五兩,又被沙本善搶了去。

在第一輪的比試中,二百五十六名選手淘汰掉一半,剩下一百二十八名選手進入下一輪。然後這一百二十八人重新抽籤,兩兩對決,繼續比試。

雨聞輕而易舉地進了第二輪,那位嶽人龍也突圍而出。此人第二場的表現也很惹眼,看起來頗有一些來頭,也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是夜,沙本善和雨聞坐在旅館的房頂上,看着月色聊着天。清涼的晚風吹着兩人凌亂的頭髮,從四面八方灌進衣褲,也沒掃了兩人的談興。

“我今天去看了那嶽人龍的比賽,有點意思。”沙本善躺在瓦背上,翹着二郎腿,晃悠晃悠。

雨聞假裝不開心道:“好啊!他和我是同時比試的,你看了他,肯定沒看我的!爲什麼不來看我比試?好歹我們還是個組合吧?”

“組合?”沙本善不以爲然道,“每次比試都是你自己上,不過用了我的名號而已,這算什麼組合?難道我只有冠名權啊?”

雨聞吐了吐舌頭:“我有什麼辦法?本來聽昨天龍姑娘的建議,想去給你買個名額來的,可人家願意換名額的人早就把名額賣掉了,我們下手慢了,有什麼辦法呢?既然這唯一的名額是我開始弄來的,我總得上去玩玩,你又沒出錢又沒出力,能有個冠名權還不滿足啊?”

沙本善懶洋洋道:“所以啊,你比你的,我有什麼好看?我都把名字給你用了,總不能還要把我的人綁着看你那無聊的比賽吧?”

“誰無聊啦!”雨聞抗議道,“我可是很用心的好不好,雖然對手都比較弱,可我每次比試用的招數都不一樣呢!”

“我去不去看又有什麼關係?”沙本善壞笑道,“龍姑娘看了就行了啊,你不就想表演給她看嘛,我在那兒反而會分散她的注意力,是不是。而且,在我的建議下,她還每次都買你贏呢,賺了不少。”

雨聞這才喜笑顏開,道:“還是沙兄最瞭解我。”

沙本善也不客氣:“那是,我們是組合嘛。”

雨聞忽然來了興致,道:“對了,沙兄,你可你知道今天這場比試,我是怎麼打倒對手的嗎?”

沙本善沒有看比賽,便猜測道:“一槍封喉?”

雨聞道:“不對。”

沙本善又猜:“白虹貫日?”

雨聞又道:“不對。”

沙本善一直猜了十幾個招式,都是不對,便沒了耐心,道:“賣什麼關子,趕緊說!”

雨聞才得意道:“呵呵,我根本就沒有用槍,甚至連功夫都沒使上。”

沙本善被他勾了好奇心,問道:“難不成你們比的是法術?”

雨聞撅撅嘴道:“嘁,沙兄你知道的,我法術很一般。”

沙本善道:“那你們比的什麼啊?”

“嘿嘿,我就和他比舉重!舉石鎖!”雨聞說着曲起手臂,展示胳膊上的肌肉,“我舉起了一百斤的,他也不錯,舉起了八十斤的。”

沙本善一愣:“你們可真會玩啊。”

雨聞道:“這也是比武的內容範圍內嘛,也沒人規定不準比力氣啊。”

沙本善笑了笑:“比力氣本身是沒錯,你雖然贏了力氣,可暴露出腦子有點問題。”

雨聞生氣了:“什麼話!我哪裡腦子有問題了?”

沙本善分析道:“你看,明明能用長槍一下搞定的,你非要和人去比什麼力氣,這是比武呀,老兄,你難道就比這兩場啊?後面的比試怎麼辦?你不知道要儘可能多地保存氣力嗎?”

雨聞想了想,道:“你說的也確實有道理,可我當時比得興起,哪管的了那麼多啊,而且……”

他猶豫了一下,沙本善馬上把他的話補完:“而且,龍姑娘還在上面看着是吧?你比力氣就是爲了向她展示你的肌肉吧?!”

雨聞做了個鬼臉,道:“知道還說!”

沙本善道:“那現在你後面的比試怎麼計劃?難道每次都要換不同的花樣來表演給龍姑娘看?你到底是想拿冠軍,還是隻想泡妞啊?”

雨聞得意道:“當然是二者兼得啦!”

“嘁!”沙本善一盆冷水潑下,“照你這玩法,別說兼得,恐怕是二者皆失呢!賠了夫人又折兵!”

雨聞對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怎麼可能,我的實力自己還是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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