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我只能在心裡保佑着,保佑着她能挺下去。
只要沒看到結果,沒看到她的屍體,我肯定不能放棄,哪怕只是一絲一毫的希望,我也要拯救到底!
那是我的女人!即將成爲我的女人的女人!
我再不顧什麼危險,蹭蹭蹭地往泥泡裡踩,泥泡越來越深,不一會兒,就陷沒到我大腿根了。
我跑不動,又改爲匍匐的姿勢,像游泳一般,划着爛泥往前走。
可惡的是,下着大雨,這沼澤上,水氣上涌,又形成一重厚厚的瘴氣,遮住了我前進的視線。
我拼命的划動着,又不停地呼喚着蘇舞的名字。
然而一如之前,沒有任何的迴音。
我好難受,心裡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塞住一樣,卡得我胸口好悶。
我眼眶綴着淚花,幾乎忍不住哭出來了。
我可不能接受蘇舞出現意外,真的不能!
這個女人,對我是那麼的重要。
此時此刻,所涌現出來的這種情緒,是我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我愛蘇舞!我很在乎她!
這種感情,完全超越我對可心的感動,也超越了我對我表姐的掛念。
是這個女人,在落難的這段日子,堅決與我相伴相行。
是她,瘋狂地躍海而來,追上了我的船,要跟我一起走。而我,也很享受與她風雨同舟的這一段日子。
旅途雖然很苦,但很愉快!
我後悔了,後悔之前爲什麼不早點下定決心,下定決心來表白她。而是在她與可心之間猶豫不決,搖擺不定。
是我錯過了她,浪費了與她一起相處的這段美好時光。
我腦子裡這樣胡思亂想着,充斥着悔恨與焦急,雙手撥動着枯泥爛葉,不停地往前爬。
也不知道爬了多久,穿過厚厚的遮眼瘴氣。
終於,前頭髮現了動靜。
一種大型動物撥動爛泥遊行的巨大響聲,在前頭窣窣窣地傳了過來。
我奮起一把力,加速趕了上去。
等看清那物事,我的頭皮,又是一陣發麻。
操他媽蛋的,這是什麼鬼東西呀?
蟒?
特別特別大的蟒?
只那見粗大的身幹,跟個水桶一般粗,更具體地說,蟒身的橫截面直徑,起碼得有三十公分以上!
這是蟒嗎?哪裡有這樣大的蟒!
這他媽應該叫龍吧?
花花綠綠的皮膚,青一塊黃一塊,十幾米長的身幹,絕不下七八百斤的重量。
它身軀一扭一扭的,不停地向前遊走。尾巴上,像是卷着一團什麼東西,只是被泥巴給捂得,已經看不出本來面目。
但從大致形態來看,我知道那是蘇舞。
這個可憐的女人,被這不知叫龍還是叫蟒的大傢伙,像卷糉子一樣卷着走,不知死活。
“蘇舞!蘇舞!”我看得又心疼又焦急,用力一撲,給撲了上去。
我抓住那蟒蛇的尾巴,就想把蘇舞給解救出來。
那蟒蛇,似乎也已經感應到我的到來,猛地停下腳步,把蟒頭一扭,看了我這個毫不起眼的人類一眼,然後張着一個足以吞人的血盆大口,就要咬我。
我去你媽個祖宗的!
我管你是龍還是蟒,敢傷害我的女人,我就是拼了這條老命,我也要跟你鬥上一鬥!
我身子一翻,避過了這大蟒的第一次攻擊,然後奮力爬上它的背去,握着手中的匕首,就不停地紮了起來!
刀刀沒柄,毫不留情!
“媽媽的!聽說過哪吒三太子嗎,老子就是三太子轉世,你龍是吧,你這條死畜生,沒長眼珠子,連老子的女人都敢動,看我今天不抽了你的筋,扒了你的皮,砍下你的狗腦袋,掛在大樹上,鞭屍八百!”
那大蟒,被我紮了十幾刀,吃痛不已。腦袋一扭,便將我狠狠一撞,給撞飛了去。
力氣可真他媽大!
我此時完全瘋狂了,卻也根本不知道痛,哇哇哭喊着(蘇舞沒反應,我當她已經死了),我猛地一下,又翻到了蛇背上去。
這一次,我防它再撞我,直爬到它蛇脖子處,一手箍着它脖子,一手不停地扎。
這下巨蟒果然拿我沒招了,不停地甩動腦袋,想把我從它脖子上甩下來。
可我死死抱着,箍得像鋼索一般,就是不給它甩掉。
“我讓你動!我讓你動!我讓你再動!今天不拿你填命,我餘樂的名字,倒過來念!”
巨蟒沒法,被我扎得又實在是痛,一刀一刀的,十幾公分的刀身,直接扎進它的肉裡,扎得它鮮血直飆,要多疼有多疼。
它見甩我不掉,一招不行,一招再起,扭動着整個在身軀,就在地上翻滾起來。
這下我倒是倒黴了,翻滾中身子朝下時,捂了滿腦袋的泥,又磕在了一些爛木頭上,磕得我頭昏腦脹。
可我就是硬挺着一口氣,不撒手就是不撒手。
我這時已經瘋狂到鑽牛角尖了,我就是要刺死它,替蘇舞報仇!
刺死它!
“啊!”
一人一蟒,在瓢潑一般的大雨,搏鬥着,廝殺着!
我的體格是很不錯,但是遇到這樣大的形體差距,與這樣的大的動物搏鬥,我還是有些不太夠格的。
可是……可是它尾巴上死死纏着的那個女人,她的悲催遭遇,卻又給了我足夠的怒氣值!
一個人,徹底憤怒了,腦袋徹底熱了,絕望之時所激發出來的那種瘋狂,那種潛能,就會變得特別的大!
那是一種歇斯底里的瘋狂!
瘋狂到都產生錯覺,感覺自己能夠打爆地球一般!
我哇哇狂叫,不停地刺,不停地扎!
那巨蟒也是痛到了極致,平生從未吃過這樣的虧,從未受過這樣的痛苦。如果它有思想的話,此時的它,肯定會非常後悔招惹了我,招惹了我在意的女人!
我扎着,扎得這條巨蟒血肉模糊。
突然,我那處於瘋狂中的精神,恢復了一絲理智。
我幹嘛要這樣沒頭沒腦的扎呀?
直接橫截面去切,把它腦袋切下來不就行了!
真是急昏頭了我。
我提起匕首,在巨蟒的脖子一側,一刀刺進去,然後橫着一剌,長長地剌了一道過來。
一股鮮血,飆到我臉上,又腥又臭!
我沒有停手,反而有一種見血瘋狂的快感,繼續一刀一刀的剌深下去。
剌到見脊髓了,然後就用手臂抱着一折!
三十公分是吧!
水桶粗是吧!
我給你整個狗腦袋打個摺疊!
這下,你死了沒有!
死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