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彩心最近最爲得意的就是這個金鑲玉的鐲子,平時戴到哪兒都受到其他嬪妃羨豔的目光,讓她頗有面子。
就連傅凌天昨天都讚歎到這鐲子很襯她的膚色,皇后送給她算是送對了,和她好一陣纏綿。
她乍一聽沈珞漓驚呼出聲,還以爲她知道這鐲子名貴的來歷,眼裡透着一分得意,靜靜的等着沈珞漓的恭維。
“不知可否讓沈某仔細看看惠妃娘娘手中的鐲子?”沈珞漓說着眉頭緊緊的皺起來,心裡卻很高興。
沈珞漓聽聞蘇翩然送給蘇彩心一個鐲子之後,就打算來看看,她沒想到蘇翩然會這麼沉不住氣,居然用這種法子。
沈珞漓當嗅到這個鐲子散發出來的特殊香氣之後,就覺得今日確實沒有白來宮中等蘇彩心。
雖然蘇彩心蠢,可是她並不蠢,學醫多年的她,自然一嗅就嗅出不對勁兒了,而蘇彩心帶着這個鐲子招搖撞市這麼多天,還沒有被太醫發現問題,恐怕蘇家特意關照了太醫院。
但是今天被她碰到,算是蘇翩然百密一疏,給她一個天大的好機會。
蘇彩心原本還很得意,擡起手的時候,看見沈珞漓面色凝重的樣子,不知道爲何就覺得不太安穩。
沈珞漓低下頭,湊到蘇彩心的鐲子旁邊兒,輕輕的嗅了嗅,突然眉頭皺的更深了,她似乎被驚嚇到了,立馬向後退了一步。
蘇彩心也是一愣,隨即不高興了,但是還知道不可張揚,壓低聲音問道:“沈大人這是怎麼了?是本宮身上有什麼異味兒?”
這是蘇彩心看見沈珞漓的反應之後第一個想到的,她急忙伸手嗅了嗅,見入鼻的味道清香幽靜,瞬間對沈珞漓更加的不滿了。
雖然春宴的時候沈珞漓幫她想出那麼絕佳的辦法,讓她成爲焦點,並且獲得傅凌天經久不衰的寵愛。
可是她現在既然已經封妃,身份尊貴,她以後也未必能用得上沈珞漓,骨子裡的那種傲慢又涌了出來,蘇彩心越想越對沈珞漓不客氣。
“沈大人,剛剛的舉動還請你說明白了!”蘇彩心還覺得這是沈珞漓對她的羞辱,看着沈珞漓的目光也沒有最初那般和善了,語氣都已然透着逼問了。
沈珞漓一直低着頭,似乎有些惶恐,但是她的餘光卻一直注視着蘇彩心,見她一副不耐煩興師問罪的樣子。
她心中哼了一聲:她這過河拆橋未免也太快了,這種愚蠢傲慢沒長腦子的女人在後宮,估計幾個回合就被蘇翩然收拾的骨頭都不剩。
不過沈珞漓擡頭時卻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滿,而是滿眼的遊移驚恐,讓蘇彩心瞬間覺得有點兒不對勁了。
她語氣稍微平和了一些,急切的問道:“沈大人,到底怎麼了?你發現什麼不對了嗎?”
沈珞漓沒有開口,而是看了看站在不遠處蘇彩心的貼身宮女,雖然她們站的挺遠了,可也不排除有耳朵好的能聽見。
蘇彩心一見,就明白沈珞漓的意思,不耐的揮了揮手,懶洋洋的說道:“你們都站到迴廊那兒守着,沒有本宮的允許,誰也不許過來!”
蘇彩心和沈珞漓正站在湖邊兒,所以只要那幾個宮女守住通往這兒的那條小路的入口,四周又很空曠,根本不用怕有人偷聽。
沈珞漓又仔細的看了一眼四周,見沒有人能躲藏的地方,這才放心。
“微臣聽聞您手上這尊貴異常的鐲子是皇后娘娘所贈?”沈珞漓故意不一次說明,而是猶豫的一點兒一點兒的道來。
這樣會讓蘇彩心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大,心中的不安也越來也大,到最後等到一切謎題解開,這種不安和疑惑會化成更深的怒火,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是,怎麼了?”蘇彩心耐着性子回了一句,等着沈珞漓繼續說。
“惠妃娘娘是皇后娘娘的遠房表妹,按理說皇后娘娘應該十分疼愛您吧?”沈珞漓說完這話擡頭看向蘇彩心。
蘇彩心顯然已經沒了耐心,可是一聽能炫耀皇后對自己的疼愛,彰顯自己在後宮的地位,瞬間得意起來。浭噺苐①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她略顯傲慢的晃了晃手上的這個金鑲玉的鐲子:“那是當然,所有嬪妃入宮一來,皇后表姐單獨賞了我,可見對我的疼愛有多深!”
“可是這個鐲子上面一股濃重的異域麝香,異域的麝香和仁和的麝香味道不同,它略微發甜,格外的清新好聞。”
沈珞漓說到這兒話鋒一轉,語氣更加的嚴肅,“但是它的藥效卻和仁和的麝香沒有半分區別,長此以往佩戴這種沁了麝香的鐲子,只怕……只怕……”
後面的話沈珞漓不說明白,蘇彩心也明白,麝香可是後宮中的禁品,其作用每個進宮來的女子都格外的熟悉。
蘇彩心聽到這兒臉上已經慘白,她雖然覺得沈珞漓說的有點兒胡扯,但是她入宮之前,母親都說過,宮中險惡,即使是最親近之人都不能輕易信任,尤其要提防她的表姐皇后。
這幾日她有些得意的過了頭,這會兒想到這兒,頓時覺得渾身一愣,急忙把手上的鐲子摘下來,感覺到它如燙手的山藥一般,想扔又不敢扔,想留又怕傷了自己。
最後她反應過來焦急的把手中的鐲子塞入沈珞漓的手中,慌亂的說道:“本宮這就去找陛下,向陛下說明!”
“惠妃娘娘,慢着!”沈珞漓卻快速的叫住了她,經過春宴的事兒再加上這次的玉鐲的事兒,蘇彩心多少還是相信沈珞漓的能力,聽見她叫自己,急忙停下,不解的看向沈珞漓。
“不知道惠妃娘娘知不知道景皇貴妃的事兒?”沈珞漓眼裡含着焦急,一副爲蘇彩心打算的情真意切的樣子。
蘇彩心皺了皺眉頭,仔細想了想,進宮之前,她母親倒是和她簡單說過景皇貴妃和薇貴妃的事兒,只是不知道沈珞漓指的哪一家。
沈珞漓也不賣關子了,接着說道:“就是壁石矮几那件事兒!”
蘇彩心瞬間想起來母親和她說夠,那時候的事兒和這時候非常的像,蘇彩心的額頭瞬間冒出一陣冷汗,緊張的看向沈珞漓。
“皇后確實要害本宮,本宮去稟報陛下,沈大人爲本宮作證,必定能嚴懲皇后!”
蘇彩心起初心驚,可是轉念一想,這次證據確鑿,還有沈珞漓作證,蘇翩然肯定跑不了。
她想的很簡單,一想到自己能借此除去蘇翩然,成爲後宮最大的主子,眼裡的驚恐還變爲了得意。
“皇后敢如此明目張膽的給你戴這鐲子,只怕早就想好了東窗事發的對策,到時你去告發,多半反倒會被她倒打一耙,惹得一身腥,落得和景皇貴妃當初一樣的下場。”
蘇彩心瞬間又想到母親的囑咐,沒有來的急出一身冷汗,她頓時六神無主,覺得只能依靠眼前的沈珞漓了。
“沈大人,請您救救我!”生命攸關之時,蘇彩心瞬間轉變了稱呼,似乎剛剛那個趾高氣揚之人從來都不是她。
沈珞漓也不和她計較,伸出手輕輕點了點手中的鐲子,似乎陷入了沉思。
沈珞漓只沉默了半刻的時候,蘇彩心就覺得已經過了好久好久,急的已經沒有耐心了,正要開口,沈珞漓見已經把蘇彩心逼到絕境,開口堵住了她的話。
“好在皇后用的是異域麝香,這東西如果和艾蒿枝葉碰到,便會產生毒素,到時你手腕接觸的那一處皮膚就會暫時變黑。”
“這又有何用?”蘇彩心不明白,她的手腕變黑又怎麼會讓蘇翩然受罰。
“自然是有原因的……”沈珞漓說到這兒,走過去一步,湊到蘇彩心的耳朵邊兒,小聲說起了辦法。
蘇彩心越聽眼睛越亮,聽到最後,她整個人又恢復到了之前的神采奕奕,趾高氣昂,只不過她對沈珞漓到仍舊的客氣。
沈珞漓見她聽明白了,繼續說道:“你要出其不意,讓皇后措手不及,而且切記這件事兒被揭發的過程中,和你沒有半點兒關係,一切都是陛下發現的,就水到渠成了。”
“沈大人如果這件事兒辦成了,能動搖皇后根基,你就是我的最大的恩人。”蘇彩心說完得意一笑,似乎已經看見勝利了。
沈珞漓感激的搖了搖頭,和蘇彩心客氣起來:“幫助惠妃娘娘是應該的,況且沈家和蘇家多年不和,幫娘娘就是幫沈家。”
沈珞漓說到這兒,還是市儈的提了點兒要求,省的顯得太假,“只要將來娘娘飛黃騰達之時能記得沈家即可,沈某便感激不盡。”
沈珞漓一提沈家和蘇翩然一家有仇,更加不疑有他,對沈珞漓很信任
“那是自然,從今日起,你們沈家和我們蘇家旁支就是同仇敵愾,當然互相照應。”
蘇彩心說完伸出手拍了拍沈珞漓的手,瞬間把鐲子小心翼翼的拿了過來,想了想戴在了手上。
沈珞漓自然看出了蘇彩心的猶豫,含笑說道:“娘娘放心,這鐲子要常年佩戴,纔會對身體產生害處。”
“如此甚好,沈大人,你就等着本宮的好消息吧!”蘇彩心說完,得意的轉身離去
沈珞漓站在原地看着蘇彩心意氣風發的樣子,忍不住微微一笑,笑的意味深長,其實直接去傅凌天那告狀也可以,不必兜這麼大的一個圈子。
只不過沈珞漓就是要給蘇彩心編織一個很危險的假象,這樣蘇彩心纔回更加的聽她的話,暫時不會反咬她一口。
而且讓傅凌天親眼看見並且確定蘇彩心的中毒了,這樣確實比單純的告訴傅凌天來的更加的難忘,更加的能激起傅凌天的怒火。百鍍一下“凰妃誅天下爪機書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