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致淵笑道：“祖父不借助天子劍便能飛昇上天外天？”
“嗯，可以。”楚清泉點頭：“不過永靈神教的飛昇之法有弊端。”
楚致淵投來好奇的目光。
楚清泉道：“永靈神教的飛昇不是肉身飛昇，是魂魄飛昇。”
楚致淵皺眉。
楚清泉道：“魂魄飛昇之後會有兩條路，一條是投胎轉世，一條是奪舍。”
楚致淵道：“如果投胎的話，能自己決定投胎到哪裡？”
楚清泉搖頭：“這要看天意，而且還會有胎中之謎，不知要經歷幾世纔會打破這胎中之謎，徹底覺醒。”
楚致淵道：“那最終會覺醒的吧？”
“不超過十世便能覺醒。”楚清泉道：“永靈神教有辦法找到這些神子。”
楚致淵道：“這辦法倒也不錯，那奪舍呢？”
“奪舍便是進入一具剛死的身體，其魂魄飛散之際趁虛而入，佔據身體。”楚清泉搖頭：“此法最爲兇險，稍有不慎便魂飛魄散。”
楚致淵道：“但這個能自己選擇奪舍哪一個人吧？”
“也要運氣，天下之大，怎就偏偏碰上這樣的人？”
“醫館應該有不少，或者沙場之中。”
“沙場有煞氣在，不能靠近，醫館會有專門的寶物鎮壓魂魄，也無法靠近。”楚清泉搖頭：“想奪舍便要在荒郊野外，甚至不能進大城市，大城市往往有寶物與高手鎮壓，一靠近便魂飛魄散。”
楚致淵道：“如此說來，投胎轉世才最穩妥？”
“正是。”
“……能不用永靈神教的飛昇之法便不用？”楚致淵道：“還是天子劍更穩妥？”
“正是如此。”楚清泉點頭。
“二伯已然飛昇，用永靈神教的飛昇之法徹底離開了這裡？”
“哼，他確實飛昇了。”楚清泉發出一聲冷笑。
楚致淵遲疑一下，坦然問：“祖父準備何時飛昇？”
“你着急啦？”楚清泉道：“想早早飛昇上去找蕭家丫頭？”
楚致淵嘆道：“祖父，我現在挺矛盾的。”
“如何矛盾？”
“既不想離開父王母妃，又不想離開若靈。”
“你夠貪心的。”
“是。”
楚清泉沉吟：“其實……玄陰宮弟子是有機會回來的。”
楚致淵精神一振：“玄陰宮弟子能往返天外天？”
楚清泉頷首：“若是資質足夠厲害，成爲真傳弟子，還能得賜寶物，便能返回邀月宮，也隨時能回去。”
楚致淵皺眉：“應該極爲苛刻吧？”
萬年之前的聖女肯定也不是尋常人，資質絕對極高。
聖女的資質沒有一個差的。
但一直沒再見到她返回。
更何況，這麼多年以來，也沒聽說過哪一個從天外天回來的。
真要能回來，不可能一點兒消息沒有。
“據我所知，四大宗都有手段往返的，只是這世界的靈氣太弱，導致後代弟子越來越孱弱，資質不夠強，做不到這一點罷了。”
“那若靈她……？”
“換成是你的話，有這可能，但蕭家丫頭的話，有點兒懸。”
楚致淵皺眉沉思。
“你在這裡資質極好，關鍵就是悟性好，可到了天外天，那就未必了。”楚清泉道：“兩個世界相似，但還是有差別的。”
“是。”楚致淵頷首。
楚清泉笑眯眯看他：“蕭家丫頭能返回還好，不能的話，你是爲了父母放棄她呢，還是爲了她放棄父母？”
楚致淵苦笑。
楚清泉道：“世間兩全其美的事太少了，總要做出選擇的。”
楚致淵嘆口氣：“那天子劍飛昇上去，還能回來嗎？”
“天子劍的話，是不能的。”楚清泉搖頭：“只能去不能回。”
楚致淵道：“永靈神教是可以的吧？”
楚清泉點頭。
楚致淵道：“如此說來，天子劍還不如四大宗？”
楚清泉笑了笑：“天子劍還是強過四大宗的，憑天子劍飛昇上去之後，直接進入王府，天外天的皇朝也是更強的。”
楚致淵道：“但只能成爲小王爺，祖父你上去的話……”
這般年紀的小王爺，便有些搞笑了。
楚清泉道：“所以，我不準備上去了。”
楚致淵一怔：“不上去了？”
楚清泉笑了笑：“好好的皇帝不當，卻上去做個有名無實的小王爺？”
楚致淵一瞬間想到了很多，覺得楚清泉做出這個決定沒什麼錯。
自己想飛昇，是爲了追求更高的境界，更高的壽元，最終長生不死。
在這個世界如果能練到長生不死，也沒必要離開。
可這世界靈氣匱乏，修爲有上限，無法練成悠久壽元。
逼不得已只能去天外天。
而對楚清泉來說，身爲神子，即便死去，也能接着轉世投胎，早晚還會覺醒，成就大宗師再飛昇上去。
所以沒必要着急飛昇。
這一世能夠當皇帝，那便盡情享受皇帝的美妙。
這樣的機會太罕見，未來幾乎不會再有，當然要好好把握。
楚致淵嘆道：“原來如此。”
“很失望吧？”楚清泉道。
楚致淵苦笑道：“祖父不想卸位，我便不能通過天子劍飛昇，確實失望。”
聽到這樣的消息，自己能不失望？這是不可能的。
所有飛昇的希望一下破滅，這種滋味難以言說。
楚清泉道：“天子劍飛昇這條路走不通，我幫你想了另一條路。”
楚致淵壓下翻涌思緒，恢復清明，緩緩道：“不會是永靈神教的飛昇之路吧？”
超感讓他擁有絕對的冷靜，縱使承受這麼大的打擊，仍能迅速恢復冷靜。
楚清泉頷首：“你府裡的永靈神樹長勢不錯吧？荊王對你也真夠好的，那可是真正的神樹。”
楚致淵道：“這永靈神樹有何玄妙？”
楚清泉道：“它與天外天的永靈神教是一體的，成長到一定程度，自成一界，連通天外天，這也是天外天的魂魄能進來的根本。”
楚致淵精神一振。
楚清泉道：“你在永靈神樹下面飛昇，上去之後會有永靈神樹庇佑你魂魄，不會被天外天的寶物震得魂飛魄散，也不會被邪宗高手擄奪煉化。”
楚致淵皺眉：“邪宗？”
楚清泉淡淡道：“這裡的邪宗，便是天外天的邪宗。”
“那香火神道呢？”
“也是一樣，這裡便是天外天的一個縮小版。”
楚致淵苦笑。
他頗爲失望，沒想到最終是這般結果。
自己依這方法飛昇，轉世投胎，再長大不知要多少年。
蕭若靈難道一直苦等自己？
再者說，誰知道自己長成什麼模樣？
楚清泉道：“你可以用奪舍之法，再通過變化容貌，成爲現在的模樣。”
楚致淵沉吟：“如果奪舍的話……”
“最好在荒郊野外，實在不行就去小城市，不要去大城，縱使有永靈神樹庇護，也有兇險。”
楚清泉道：“其實還有一個辦法。”
楚致淵看向他。
楚清泉道：“問天崖也有飛昇之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