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鳴幽領穀風清吩咐前來棲蘭殿領人的時候,蘭氏只說,上官琴彈的不錯,要多留上官在棲蘭殿幾天。
鳴幽二話沒說當即同意,領着其他樂師回了司樂坊,獨獨剩了上官一人在棲蘭殿。
末了蘭氏讓貼身宮女給上官找了個地休息,待到晚上,才讓上官抱着琴,去正殿彈曲。
棲蘭殿正殿裡,卻是蔚朝從神策軍營裡當值了回來,正和蘭氏在一張桌子上用晚膳,上官才踏進門檻,就感覺一股子黏糊冰冷的視線纏在她身上,不用說,定是蔚朝此人的。
“擡起頭來,讓蔚公瞧瞧,”蘭氏輕笑吩咐道,轉而又對蔚朝道,“我瞧着這宮女小模樣不錯,便從谷大師那邊要了來棲蘭殿彈幾天曲,也好給蔚公解解悶。”
“哦?”蔚朝意味深長地撫了下銀白眉梢,他視線落到上官身上,好一陣的打量,才道,“果然還是夫人知本公心意。”
上官斂着眼皮,微揚着下頜,聽聞蔚朝說這話,她先是眼皮擡了擡,看蘭氏一眼,眼瞅她也正看着自己,便眼瞳一轉,煙波嫵媚地斜睨了蔚朝瞬。
那一眼,風情妙曼,天上上挑的桃花眼眼梢像把小勾子,瞬間就讓蔚朝魂都要悲哀勾去了。
將這幕盡收眼底,蘭氏眼底冷笑劃過,但她面上卻笑地眯了眼,“看蔚公說的,還不是這些年伺候不好您,蘭兒心頭愧疚麼?這不,瞅着個不錯的,就巴巴給蔚公弄來了。”
這話說的哀怨尤憐,只叫蔚朝心頭泛起殺意。哪裡是什麼伺候不好,當他不知這些年給他頭上戴了多少綠幘巾了。
可他只轉身抓着蘭氏手道,“當年與我搭夥,是虧了夫人了。”
豈止是虧了,簡直就是當被狗咬了。
這纔是蘭氏真真的心裡話。
“可是司樂坊穀風清的人,事後若他鬧騰起來,可如何是好?”蔚朝老奸巨猾,還在和蘭氏打着花腔。
蘭氏蔑笑了聲,她意有所指地看了上官,“這皇宮裡頭,多一個宮女和少一個宮女,誰算的清。”
話語端的是陰狠,上官彈琴的手一頓,只聽“嘭”的一聲,
她面色蒼白驚恐地打翻了琴。
蔚朝和蘭氏看向她,上官提起裙襬倏地給跪了下來,“請蔚公夫人饒命……”
那模樣,還當真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宮女一個。
蘭氏起身,款步到上官面前,彎腰伸手挑起她下頜,“懂本夫人的意思否?若是知趣的,自後自然蔚公和本夫人都能照拂着你,若不識好歹,怕是明日的日頭都見不到了。”
上官擡了下眼,站她身前的蘭氏擋住了後面蔚朝的視線,她紅脣一勾,給蘭氏露出個兩人心照不宣的笑靨,才道,“奴婢懂。”
蘭氏滿意地點點頭,她去千歲府那次,在軒轅夜身邊見過上官,這會權當是軒轅夜弄進宮來故意接近蔚朝的,以便能趁機將蔚朝給弄死了去。
而蔚朝,在下北坊見上官那次,便知她是軒轅夜的人,這會雖然脣邊美人痣那憑的多了道月牙般的淺痕,但他也只認爲是軒轅夜用上官來配合他做戲一場,好讓蘭氏放鬆警惕。
不得不說,各懷心思的兩人,是誰都沒料到,真正的黃雀還在後。
話到這裡,蘭氏便親切地扶起上官,讓她坐着繼續彈曲,纔回身跟蔚朝道,“蔚公,蘭兒今日給皇帝研墨,累的很,蘭兒便先行下去休息了。”
話到這裡,她又朝上官道,“好生給蔚公彈曲,伺候的好了,少不得你好處。”
蔚公端起酒盞,抿了口,銀灰色的蟒服將他面色襯得高深莫測,“夫人累了就去休息,本公聽會曲也行。”
蘭氏點了點頭,遂帶着一班的宮女出了正殿,往偏殿寢宮的方向而去,她走的時候,還故意將整個殿裡的人都給帶走了,於是整個殿裡,就只餘渺渺琴音,蔚朝和上官。
蔚朝瞅着上官,眼色逐漸厚沉,明明殿內宮燈數盞,亮如白晝,但他就是覺得上官端坐撫琴的姿態有氤氳柔光,好看地將他全身都在發酥。
上官指尖慢挑細攏,連呼吸都沒亂一絲。
蔚朝猛地一口喝盡酒盞中的清酒,啪的一聲擱到桌上,一掀袍擺,幾步就到上官面前,一腳將琴踹開,在嗡嗡之響的琴聲中,上官被撲到在地。
然後是濃烈胭脂也無法掩蓋的隔夜尿騷味撲鼻而來,她幾乎作嘔,忙將頭側向一邊,脖頸上就有被啃噬的觸感傳來。
“蔚公……”壓下心裡的噁心,上官喚了聲,但哪想在她身上的老太監急不可耐,撕扯她的衣裳不說,嘴裡還喊着,“小娘皮,本公那日就想弄你了……長這模樣……專勾男人的貨……”
桃花眼底有凌厲的殺意泛過,上官按捺下心頭情緒,她長腿一繞,就死死纏住蔚朝腰身,細腰再一扭,一個翻身,便將蔚朝壓在身下,她在上。
“蔚公,您心急什麼……”她媚笑一聲,翹着玉指,去了髮髻上的釵,青絲如瀑嘩啦垂落,身上的宮裝剛被蔚朝扯的七零八落,這會香肩外露,大半如剝殼雞蛋的酥胸輕顫,縱使蔚朝算不得真男兒,也是被勾的直嚥唾沫。
“奴知蔚公手段不同常人,那日也是讓風情留戀不捨,所以,蔚公不若先讓奴伺候一回,總歸長夜漫漫,聖夫人可是囑託了奴要好生伺候蔚公……”她邊說着,青蔥玉手就從蔚朝衣襟探了進去,甚至還俯身,用柔軟的胸脯蹭了蔚朝手臂一下。
蔚朝嘿嘿直笑,他手順勢在上官白嫩的嬌挺上捏了把。
紅脣微張,輕吐而出的就是最嬌媚的細吟,她還眼梢媚惑如妖地瞥了蔚朝一眼,那風情竟比一汪春水還來得讓人迷醉。
“小賤人,本公又哪裡是你那些伺候男人的手段能滿意的……”蔚朝說着,隨手摸到旁邊架子上一細長頸瓷瓶,在上官臉上拍了拍。
那瓷瓶瓶嘴朝外延展,有細長的瓶頸,下才是圓滾滾的瓶肚。
上官看着蔚朝手裡的瓷瓶背脊發毛,心裡閃過不好的預感,她笑靨有僵,“蔚公,您……”:
還不等她話說完,蔚朝果然就一把將她從自個身上推了下去,伸手就去撩她裙襬,那長頸瓷瓶更是比劃到了她腿間。
上官只覺腦子裡轟的一聲響,眼看着蔚朝作爲,她卻反應不過來。
“春宵千金,看來是小夜子來的不是時候啊,義父?”正在這當,軒轅夜那提着嗓子發出的輕飄嗓音驀地響起,聽在上官耳裡宛若天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