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離見豬仔兒跑的到處都是,急忙去抓,一不小心,竟撞倒了剛剛拆開頭的粟米,豬仔兒倒也不客氣,直接踩在粟米上撒歡兒,厚厚的灰塵立馬和粟米摻和在了一起,看了着實難受。
“完了!”君離看了看這周圍,全是被豬仔兒糟蹋了的糧食,這軍糧在軍營可是比什麼都重要,就這麼糟蹋了滿滿一袋,可怎麼好?
“什麼人在裡面?”營帳外那兩個士兵估計是聽見了這裡的聲音,狠狠的在外面叫道。
原本吵鬧的營帳頓時安靜了下來,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將求救的目光放在了君離身上,可是君離此刻只顧着在心疼軍糧,哪裡考慮這麼多。
正在這時,門被撞開來了,兩個士兵看着原本空蕩蕩的糧倉此刻正擠滿了十幾個人,正看着,兩頭豬仔兒一頭撞在了前來觀察的士兵腿上。
“去報告蔣副將,快去!”一個士兵將門突然關了起來,整個人把守在門口,另一個人聽了他的話,忙着往另一個營帳奔去。
“報——”正在營帳內查看敵方圖紙的蔣方聽到一聲有力的報告。
“進來!”蔣方細心的將圖紙收好,塞在那一本本軍書的最底下,這麼機密的東西,可不能隨便擺放。
“什麼事?”見來着穿着糧倉守衛的衣裳,蔣方慌忙問道。
“蔣副將,糧倉……糧倉內進人了!”士兵也是敘述不好,或許是因爲害怕,因爲這畢竟是因爲自己的大意才造成這個局面。
蔣方一把推開士兵,急忙往糧倉走去,一進去便看到鬧成了一團的糧倉。
於是不出意外,這一羣人被壓着進了蔣方的營帳。
“說,你們是哪個營帳的,竟敢如此放肆!”蔣方大怒,這糧食可謂是延續生命的東西,怎麼能由着人糟蹋?
“報告蔣副將,我們是第四營帳的!”在所有人都低着頭不敢說話的時候,君離站了出來說道。
張大在一旁爲君離捏了一把汗,這個蔣副將,恐怕還是不知道君離的真實身份,而且這人送蔣閻王這個稱號,可不是白給的,蔣方算是沒有愧對這個稱號,直接把閻王兩個字淋漓盡職的表現了出來。
“大膽!你可知你門犯了什麼錯?”蔣方見眼前這個少年神情自若,又帶着些傲氣,不由的又來了氣!
“蔣副將,這事是因我而起,我自知有錯,與他人無關,所以如果有什麼處罰,對着我一人來便好!”君離絲毫不膽怯的看着蔣方,而這事,很快便傳到了居正的耳朵裡。
“我不管你在外面是怎樣的沒規矩,倒是到了軍營,就有軍規,你犯了錯,理應接受懲罰,來人,發軍仗50,盡在,將這個兵發到兵器營中去打練兵器兩個月!”蔣方覺得這個少年和常人真是不太一樣,可是具體又說不出來他身上帶有的是怎樣的氣勢。
這麼說吧,一般士兵若是聽到要被處罰,第一件事肯定就是求饒可是這少年不僅沒有這樣,反而腰板挺的直直的,一副誰也不怕的樣子。
“等一下,蔣副將,我還有一事要說!”在兩個士兵上來準備將君離架走時,君離纔開口說道。
“你說!”蔣方臉色鐵青的說道
,面對這個少年,小小年紀竟有如此壓人的氣勢,蔣方心裡也是有些犯怵的。
“那些粟米,你還是遣人去淘洗一番,不要浪費了!還有那頭豬仔,軍營已經很久沒有開過葷,也是宰了讓兵營的兄弟吃一頓肉吧!”君離淡定的說道,好似這兩個禍不是他闖的一樣。
“我自有分寸!”蔣方嘴上這樣說,可是心中早已有了疑惑,這個少年,真是普通人?
“慢着!”正當兩個士兵架着君離準備往營帳外走的時候,居正進了營帳。
“居將軍,這人他——”蔣方剛要把君離的症狀說上一番,被居正擺手制止了。
“蔣副將,我將他帶回我的營帳內審一審,你可有意見?”居正問道,不過這語氣,壓根沒有商量的意思。
“回居將軍,末將沒有意見!”蔣方此刻哪怕是有意見也不敢說出口,畢竟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總不能去違抗上級的意見。
“那好!我問你,你是哪一個營帳,名叫什麼?”居正轉頭問君離。
“回將軍,我是第四營帳的,名爲黎君!”君離不知道先生這是什麼意思,只好老老實實的配合着他演戲。
“好,隨我回營帳!蔣副將,稍後我遣人來給你答覆!其他人回去繞營帳罰跑五十圈!”居正說完,便領着君離走出了營帳,衆人也紛紛跟着出了營帳,這才鬆了一口氣。
“我說這軍營還是將軍好!這個蔣副將真特麼……”大熊一出門便抱怨道。
“噓……老大,這隔牆右耳,小心爲妙!”猴子在一旁連忙捂住大熊那後半句沒說出的話。
“這是怎麼回事?”居正一回到營帳,立馬問道。
“我同他人比賽賽豬,誰知會有這種情況!”君離還是面不改色,不過聽得出這話中有愧疚的意思。
“你……唉!讓你在軍營中不要高調,以免被心機不正的人盯上認出,再對你造成威脅!”居正苦口婆心道,到現在,他又有些後悔將君離過早的帶入軍營來了,若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他可怎麼對得起佟貴妃?
“先生,我只是覺得這軍營生活有些許無聊,想借着這次賽豬比賽拉攏部分人心……可是我不知竟會造成這種結果!”君離攥着拳頭,臉憋的紅紅的說道。
“也罷……少爺,下次可不能魯莽行事了!”居正見君離這個樣子,也不忍心再繼續責怪下去,畢竟還是個不成熟的孩子。
“嗯……”君離點了點頭,心中想着那倒了一地的粟米,心中也是不悅,這個時候,要是小丫頭在身邊就好了,這樣,她或許能給他一些開導和安慰。
“少爺,你隨後就去兵器營裡歷練一下吧!”居正想了半天說道。
“什麼?你這是什麼意思?”君離手往身後一背,身上皇子的氣息一覽無餘。
“莫急,聽我的,你就去歷練一番,兵器營裡說不定會有你想不到的收穫!”居正沒有說原因,只是在心中自己思量着。
“我只想上陣殺敵,不停的立功再立功,先生讓我去兵器營中,難道我母妃的仇,不報了?”君離現在情緒十分激動,指着居正說道,這個時候讓他到兵器營,簡直是在挖了他
的後路。
“兵器營可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裡面有很多你值得學習的地方,你就去歷練歷練,正好可以多摸摸兵器,還有,上陣之日我定把你遣回來!”居正跟君離保證道。
最終,君離還是拗不過居正,畢竟現在他是兵,而居正是將,若是不聽,則要被扣上一個想要謀反的帽子。
前腳剛被丟進兵器營,後腳就跟進來了一個人。
“你是黎君是吧?”那人黑黑的皮膚,粗獷的身材,站在君離面前,顯得君離很是瘦小。
“你是?”君離看着來着,並不覺得面熟,應當以前不認識。
“我叫鐵山,居將軍說兵器營裡來了個新人,讓我過來帶帶你!”那人說完嘴一咧,露出一排跟膚色不符合的大白牙。
“這小小兵器營還需要有人帶我?帶我做什麼?打鐵還是削木?”君離面無表情,站在原地,直勾勾的盯着鐵山說道。
“這兵器營並不全是打鐵削木,還要試探兵器是否完好無損,以及兵器拿在手中分量是否合適!”鐵山只覺得眼前這少年氣勢強大,而且一舉一動像是達官貴人家的子弟,不過居正告訴他,這只是一個普通的兵,讓他多多教他鑑別兵器好壞。
“那我負責什麼?”君離現在心裡還是不滿的,畢竟本想上陣殺敵,現在卻只能默默的做背後的人,這讓他怎麼接受得了?
“你負責鑑定兵器好壞以及查看兵器是否壞損,若是有兵器壞損,報給我們,我們來修!”鐵山爲人很是憨厚,也沒有用任何老兵遇新兵的招式,很是和善的跟君離交待。
“就這樣?”君離不確定,不解的問道。
“要不然你還想做什麼?打鐵削木?”鐵山疑惑的問道,該不是這少年就是這麼獨特吧?
“不,我還是去鑑定兵器好壞的,你教我!”君離依舊是一副皇子架子,一旁粗獷的鐵山都被他氣勢所壓倒,聽君離這麼說,木訥的點了點頭。
“我們現在上陣所用的兵器稱爲冷兵器,有刀,劍,槍,棍等,這些東西識別好壞各有不同!”鐵山說道,隨後隨手拿起一把大刀:“拿着試試有何感覺!”
君離接過這把大刀,不覺得有何特別,反而覺得輕飄飄的。
“我覺得這刀有些輕了!”君離放下那把大刀,又去拿旁邊那個,絲毫沒有注意到一旁的鐵山聽到這句話時的臉色。
“你覺得輕?”鐵山不可思議道,這哪裡是個普通兵能說得出的話,一般沒有個一兩年的功夫,連這把刀拿着都費勁,這可是這裡數一數二的好刀了。
“難道不是?”君離隨後抖了抖那刀,刀片竟隨着君離的抖動而抖動了起來。
“冒昧問一句,以前可是練過?”鐵山問道。
君離聽到這話明顯一愣,隨後想起居正說的話,搖了搖頭:“不曾練過,只是天生力氣比較大!”
鐵山聽君離這麼說,才放下心:“原來是這樣,自古兵營出人才,我還以爲小兄弟以前練過,而且憑着剛纔小兄弟對這大刀的評價,最低三年的功夫底子!”
君離只覺得慶幸,幸虧剛纔機智纔沒有說漏了嘴,此人眼力還是可以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