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骨指了指底下,說道:“這整個花園,底下都是空的。夏日裡放冰塊,所以這裡的花草四季都開放,溫度永遠都宜人。”
花小骨說完,喜鵲便是驚訝萬分,她用力踩了踩小路,而後嘖嘖稱奇:“天吶,這個時候還好,若是冬日裡……一天得燒掉多少錢!”
喜鵲一臉的驚詫,花小骨也跟着點了點頭:“就是,上回天祿跟我說的時候,我也是嚇了一大跳。他們這種有錢人家的心思,咱們普通小老百姓根本想不明白。”
正說着話,小猴子吱哇叫了兩聲,而後一行人推着車路過這條路。
似乎是聽見了小猴子的叫聲,這一行人這才慌忙擡頭四處瞧着什麼,爲首的一人看見了花小骨,立刻躬身跪了下來:“衝撞了主子,奴才該死。”
花小骨腳下一頓,疑惑地歪了歪頭:“沒衝撞我,你別大驚小怪的。起來吧。”
那人低着頭,站了起來。
小花園處光線極暗,只有喜鵲手裡拎着的一個燈籠在發着光。花小骨往那人身後看去,卻瞧不清楚:“這麼晚了,你們在做什麼呢?”
“回主子,老爺吩咐,今日要將冰塊全部鋪滿地窖,明日琉璃庭將設宴。”
花小骨“哦”了一聲,扭頭看了眼喜鵲。
“這天兒才幾月份,也不算熱,怎麼這時候就得用上冰塊了?”喜鵲嘖嘖說道,搖了搖頭,就差直接將“浪費”說出口了。
花小骨雖然也覺得浪費,不過既然是老爺的吩咐,那她們也沒什麼好說的。一行人讓開了身子,請花小骨和喜鵲先過。
路過那車,花小骨心裡頭覺得有些奇怪,小猴子吱吱哇哇亂叫一通,離得那車老遠。
“不是運冰塊麼,怎麼我沒覺出一點涼氣兒啊。”喜鵲嘀咕了一聲,將燈籠往車子那裡照了照。
“姑娘且慢!”那下人突然喊了出來,伸手攬住喜鵲的燈籠:“冰塊怕熱,小的們用木箱和棉花包裹住了,就怕化了。”
“哦,怪不得感覺不到冷氣兒。”喜鵲將燈籠給收了回來,聳了聳肩膀,挽起花小骨的胳膊便走開了。
兩人的話題也沒有留在剛纔那輛車子上,只是隨便又聊了些別的。路過悅虹齋時,花小骨跟喜鵲將小猴子遞給了裡頭的丫鬟,順便問了一聲明兒。
得知明兒果然滾進被窩,早就睡成個小豬之後,兩人便回到了點絳閣中。
點絳閣裡,燈光自然是比外頭亮了許多。喜鵲將燈籠裡的蠟燭吹滅,將燈籠放到了一旁。
“瞧瞧,田家隨手用來照路的燈籠,都是綢子面兒做的。嘖嘖……”喜鵲不停地感嘆着田家的奢侈,對着那燈籠搖了搖頭:“哪裡蹭了些灰,好好一個燈籠都給弄髒了……”喜鵲伸手擦了擦燈籠上的那點灰,也不在意,便被花小骨給拉進了房間。
兩人似乎總有說不完的話,直到花小骨終於哈欠連天時,這才兩兩散去,彼此回房睡覺。
泡在浴池裡,花小骨閉着眼睛,腦子裡突然就冒出來一聲小猴子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