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大修士肯定是不在三月界,也不在三月界這個層次的。
但是那位大修士必然還活着。
既然活着,與之聯繫的,其實是很容易暴露驍勇而今的位置的。
驍勇而今的位置是最好不做暴露的好,着實是做了暴露的,很多事情,或者說之前的很多計劃,就有泄露的可能。
千萬千萬不要小瞧了天道。
天道的天算當真不是毫無用處,實際上,若非驍勇有着勞什子的逆道之種的傍身,就他編織的那些計劃,老早就暴露了。
要驍勇去聯繫那位大修士,在時機上就非常的不合適,在地理位置上也無比的不合適。
可是如若不去做聯繫,在秋瞳無法推算出對方的當下,驍勇是無法確定對方爲何會引來他的不安的。
而若去做聯繫,因爲那位大修士曾經是逆道之果的主人,也就是七顆逆道之種的持有者,驍勇是能借着逆道之種,透過那份關係,與之進行聯絡聯繫的。
“這個……我考慮考慮。”
這個事情必須要做做考慮。
天道自視甚高,往往是不屑算計修士什麼的,就像修士,因爲自詡爲仙的,是犯不着算計勞什子的凡人的。
着實是天道想要對付修士的時候,凝結天劫,轟隆轟隆的幾下轟殺,或者派出天道分身,一陣打殺就完了。
同樣的,修士想要計較勞什子的凡人,直接的以武力碾壓即可,犯不着耗費時間精力的編織陰謀詭計。
但是天道是可以費心費力的算計其他的天道的,就像紅蓮界的天道算計三月界的天道,就像三月界的天道自以爲算計到了紅蓮界的天道。
修士之間更是有着數不勝數的算計。
那位大修士再怎麼修爲高深,再怎麼層次所處極高,依舊是個修士,既然是個修士,真若想要算計驍勇,也有的是辦法和主意。
還是那句話,那位大修士曾經是逆道之種的持有者。
驍勇之所以要做考慮,就是擔心自身心間竄起的那份不安,本就是那位大修士的算計的一部分。
換一種說法,那位大修士故意的利用逆道之種,或者利用其它的手段,令驍勇起了不安,而後爲了抹除不安的,主動的與之聯繫。
驍勇是擔心那個“聯繫”裡邊就存有問題。
“比如說?”
“比如說……重新奪取逆道之種。”
驍勇是逆道之種的現任持有者,也是得了歷代的持有者的認可的存在。
但是驍勇手裡頭的逆道之種終究還沒有構成逆道之果,即便正在進行那份構成,終是還差了不少。
那位大修士就不同了。
那位大修士是第一個將逆道之果的威能發揮出來的人,相信對逆道之種也好,對逆道之果也罷,都是無比的熟悉的。
有着那份熟悉,當那位大修士起了什麼心思,真有可能從驍勇的手裡邊將逆道之種奪走。
實際上,驍勇的一身實力,並非倚仗逆道之種得來,是倚仗的辛苦修煉而成的法相,也是倚仗的一朝心善得來的信仰的力量。
也就是說,即便驍勇失去了逆道之種,也影響不了他的實力戰力。
但是……失去了逆道之種,驍勇可就成了一顆巨大的火把,還是黑夜裡邊的那種。
屆時,驍勇是別想在算計天道什麼的,而他之前所做的算計也會片刻之間全數變爲笑話,且還是引得一衆天道無比憤怒的笑話。
秋瞳聽了驍勇的如此言語,也是明瞭真若那位大修士存了那樣的想法,事情會變得多麼多麼的糟糕。
“不過這裡邊或許也有其他的解決辦法。”
其他的解決辦法,無非就是利用其他的方式聯繫那位大修士。
當然了,不聯繫那位大修士也不是不可以,但那樣的話,就得擔心另外的問題,就是那位大修士一開始就不是爲了算計,一開始就是爲了報復什麼的。
就是爲了報復!不過報復對象不是驍勇,是逆道之種。
假如那位大修士無比的憎恨逆道之種,恨不得將逆道之種毀掉,當然就要趁着逆道之種沒有構成逆道之果之前展開行動。
正好呢,逆道之種的現任持有者做了那麼多一旦暴露會被天道恨死的事情,那麼一旦真有暴露,驍勇是會迎來天道的聯合追殺圍殺的。
驍勇而今的實力是比不上當年的那位大修士的,那麼驍勇一旦陷入天道之間的聯合圍殺和追殺,不可能有什麼活路可言。
而若驍勇死了,驍勇持有的逆道之種就只有一個結局,那就是被天道瓜分煉化的結局。
“這樣的可能,真還不是沒有可能。”
這就使得驍勇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就是兩難!
驍勇很少有陷入兩難境地的時刻,因爲他本就是修士對凡人事的做派,就是什麼事情都以拳頭來定輸贏。
但是這樣的做派不能做成所有事情。
“林墨呢,你問問他,他或許有辦法。”
秋瞳之所以會這樣建議,是因爲林墨沒有向她隱瞞他有了預知未來的預言能力。
秋瞳和林墨在前世前世前前世的時候,其實是一個人,只是後來爲了能夠有更好的成長,或者說是更好的恢復,這纔有了神魂和肉身分開來的轉世的情況。
有着那樣的情況的出現,秋瞳和林墨所走的修行之路也大爲不同。
秋瞳看似是肉身的轉世,卻修的是天道,當然了,也不算是真正的天道,是偏向推演方面的道路。
林墨呢?林墨看似修的是神魂,實際上卻是走的尋常修士的路途。
很多時候,秋瞳覺得她和林墨其實一開始就走反了。
神魂偏向神妙玄妙,就應該走天道,走推演推算的道路。
肉身是真切的實體,應該走的則是尋常修士的道路。
而今林墨那裡有了預言的能力,說句實話,秋瞳心底是暗喜的成分居多。
而後在她也沒有辦法進行推演推算的時候,秋瞳就覺得是該林墨出馬了。
正好林墨的預言能力的覺醒,時機上顯得那樣的巧合,這種巧合,細細一想,何嘗不是一種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