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氏笑着給嚴叔鵬斟了一杯茶,說:“因爲我可是土生土長的湖州人,還出身商賈之家啊。”
嚴叔鵬更家奇怪了問:“跟這個有什麼關係?”
文氏說:“小陳家是從哪裡發跡的?就是從湖州發跡的。我們湖州人可是知道的。當年,陳大人最開始是個安城的七品縣令,可是,他就在安城又是發展經濟,種植新種,修路的,把安城給發展起來了。還弄了一個家禽牲畜市場,這一下子就讓那個市場周邊的地產,鋪面價格漲了幾倍。後來,他成了德慶的知府。又在德慶發展經濟,在德慶辦了一個交易會,交易會旁邊的地產,鋪面價格又漲了幾倍。再後來,是青陽城湖州刺史,整個湖州的經濟都跟着提升了。”
嚴叔鵬明白了說:“是啊,這幾年,青陽城的經濟越來越好,鋪面,地產也越來越貴。所以,夫人推測文蕙郡主到了西北之後,把西北發展起來了,西北的地產,鋪面也會跟着漲價。這還真是個好主意,夫人在經濟上真是讓我甘拜下風啊。”
文氏笑着說:“夫君別誇我了,我這點能耐怎麼能跟夫君比呢,不過是因爲我是本地人,知道的多一些而已。最主要的是,我相信以夫君的才能,一定能輔佐文蕙郡主夫妻把西北經營好的。我嗎,只是跟着沾沾光,給兒女們存在錢而已。”
嚴叔鵬笑了起來。
這邊嚴家其樂融融,那邊,藍家已經帶着藍彩玉去了安城,並且跟安城的縣令打了招呼。安城的縣令本來已經接到了京城王家來的帖子,並且王家的王志城也給安城縣令送了禮物和銀子過去。安城的縣令早就知道。安城的王家不但有錢,王家還是皇親國戚,王家的女兒現在可是太子的良娣,上了皇家玉蝶,有身份的,還生了皇孫。將來太子繼位,王家女兒不用說。一定是要封妃的。將來。王家的外孫,那個皇孫也是有可能會成爲下一任太子的,這樣的家族。縣令敢惹嗎?
所以,王家這個合理的小案子,安城縣令已經想好了,雖然女方家是藍家。也是安城大戶,大楚有名的棉布商人。富可敵國,並且和小陳家關係匪淺。可是,再怎麼有錢,也比不過有權啊。安城縣令心裡還是偏向,有個王良娣坐鎮的王家的。這個案子,安城縣令已經打算按照王家的意願來。
可是。這個時候,三個帖子出現在安城的縣令的桌子上。一個是湖州最高長官刺史大人的帖子。一個是江南最高長官。三省巡按黃大人的帖子。還有一個更是不得了,那個可是大楚最傳奇的女子,文蕙郡主的帖子。這三個帖子都是爲了那個王藍氏而來的。
這三個帖子的分量實在是太重了。別的不說,就說這個文蕙郡主吧,她可是權傾天下,大楚最有錢的女子,深得皇上,太子殿下的信重。她的孃家是小陳家,皇后娘娘都是她親姑姑。太子妃殿下是她的親堂姐。她的夫君更是兵部趙侍郎,那可是太子殿下的嫡系,肱骨之臣,不但有權,還管着調查官員貪污受賄的事情,這可是惹不起啊。
就算是不管着文蕙郡主的面子,這還有頂頭上司的兩個啊,這個事情要是辦不好,將來怎麼樣不說,現在兩個上司就能先整治自己,所以,安城縣令在猶豫之後,果斷的把王家送來的財物,禮品都退了回去。
王志城這下子傻眼了。本來,他認爲,以王家的聲勢,王家的錢財,安城這個小小的七品縣令,一定會按照他的意思去做。他很快就能擺脫藍彩玉了,把家裡那個二夫人扶正了。現在家裡被大楚銀行擠兌的很厲害,正是需要二夫人孃家出力的時候。可是二夫人的孃家不見兔子不撒鷹,二夫人不扶正,他們家就不算是正是的姻親,所以,人家不肯出力。
王志城早就厭煩了藍彩玉了。對於年輕貌美,出身官宦,會撒嬌的二夫人正是情熱的時候,巴不得早點離了藍彩玉,扶了二夫人當正室。可是,沒有想到十拿九穩的事情,居然出現了變數。現在安城的縣令,把錢財,物品都退了回來。接着藍家的人帶着藍彩玉回到了安城,藍彩玉居然提出來作爲正室夫人,她一天沒有被休,她就要享受正室夫人的權利,要二夫人,來伺候她。
這個要求一點都不過分。正室夫人被小妾們服侍,這個是天經地義的。
可是,在王家可是不一般。二夫人出身官宦,雖然是庶出,但是身份也比出身商賈的藍彩玉高多了,她一向都看不起藍彩玉,哪裡肯給藍彩玉做小伏低?
王志城有些無奈,有些焦躁,這個時候房門一下子就打開了,一個美貌的侍妾打扮的女子闖了進來,一進門就哭了起來,說:“大老爺,我怎麼聽說,藍彩玉那個賤人,不但不願意和離,還要叫二夫人去伺候她。我呸,憑她也配?老爺,你還不拿了帖子,去衙門,讓縣令綁了她過來,打一頓算了。”
這話一說,王志城身邊跟隨的人忍不住撇嘴了。這個女人是王志城新近納的小妾,是二夫人的貼身大丫鬟出身。長得倒是美貌,當丫鬟的時候,就跟王志城勾勾搭搭,這一次,王志城出來辦事,二夫人不方便跟着來,又不放心王志城,索性就把這個大丫鬟開了臉,給王志城收在了屋裡,成了小妾,讓跟着,說是爲了服侍王志城,其實爲了監督王志城,不要跟藍彩玉舊情復燃。
王志城身邊的跟隨看着這個妖妖調調的小妾心裡忍不住想,你一個丫鬟出身的小妾,到好意思叫正室夫人藍夫人賤人,再說了,二夫人不是也是個妾,妾去服侍主母,天經地義,怎麼到了她這裡就是沒有天理了?真是顛倒黑白。
可恨,王志城就吃這一套。
這個小妾,王志城剛受用沒有幾天,正是得寵,一看美人哭的梨花帶雨的模樣,早就心疼了,忙哄着說:“可是縣令已經退了我們的禮物了啊?”
那個小妾柳眉倒豎說:“他一個七品縣令也敢招惹我們王家。也敢招惹我們二夫人,我們二夫人的孃家父親可是四品京官?”
王志城無奈的說:“雖然二夫人的孃家是四品官,可是現在藍彩玉那個賤人,有嚴刺史,黃巡按,還有文蕙郡主的支持。我已經派人去衙門打聽了,縣令突然變卦,都是因爲這三個人給藍彩玉做了靠山的緣故。”
那個小妾一聽都楞住了。作爲一個官宦人家出身的丫鬟,對於官場上的事情,她還是知道一二的。這三個人個個都比她那個主子的孃家官大,看來,這一回藍彩玉是找到大靠山了。
那個小妾害怕之下,也顧不得哭鬧了,問王志城:“那老爺,這可怎麼辦?難道真的奈何不了藍彩玉,反而要讓我們二夫人來伺候她?”
話才說出口,那個小妾已經能想象到二夫人發脾氣的樣子,不禁不寒而慄。
王志城倒是狐疑的說:“彩玉這個人,和我青梅竹馬,我還是瞭解的,這樣的主意一定不是她想出來的。估計也不是她的本意。她要是想對二夫人擺正房的威風,想要二夫人伺候她,哪裡用這個時候,在京城的時候就可以了。哪裡還能會帶着孩子們回到安城來?”
這麼一說,那個小妾也想到了,當年,她隨着二夫人嫁到王家的時候,知道已經有了生了兒女的正室夫人在,本來就打算了要做一番苦鬥的。沒有想到,藍彩玉節節後退,一點大婦的架子都沒有,縱容的二夫人越發的厲害起來,最後更是直接投降,藍彩玉帶着孩子離開京城回到這安城小地方來了。
這麼一想,那個小妾也奇怪了問:“那藍彩玉這是要幹嘛呢?”
王志城沉吟一下說:“我估計,她這是要將我一軍。恩,看來,我還是要和她接觸一下,問問她的條件再說。”
王志城這一次回到安城,並沒有住自己的王家祖宅裡,而是住了客棧,當然了,是一間極其豪華的客棧。就是因爲帶來的這個小妾,鬧着不讓他回去祖宅,怕在祖宅裡,藍彩玉耍大婦威風,對付她。還有就是離開京城的時候,二夫人交代了,一定不能讓王志城和藍彩玉接觸,防止他們舊情復燃。所以,這個小妾鬧着住在了外面。
本來想着,和離一定很順利,她們在江南待上幾天就能回去了,哪裡想到,出了這樣的變故,現在,事情沒有辦好,王志城又要去見藍彩玉。這可不妙。那個小妾,忙吵着不讓見面。
王志城好說歹說,終於說服了那個小妾,王志城帶着親隨,回去了王家祖宅,見到了藍彩玉。這一見之下,王志城大吃一驚,幾年沒有見,原想着藍彩玉一定更加憔悴,沒有想到,藍彩玉反而一副精神煥發的模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