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猴哥飛身而起

痛是固然的,但對於這種痛,我似乎已經不在乎了,我微笑道:“你們這些人裡面應該沒四川人吧?”

其中一人冷笑一聲,說:“哎呀,你他媽的喜歡笑是不是?老讓讓你笑,老子讓你笑……”說話間,連續扇了我幾個巴掌,又是一陣令人作嘔的血腥味。與此同時,還聽得另一人說道:“這他媽的廢物是不是被嚇傻了?好端端的說什麼四川人?難道還想攀個老鄉,希望對你手下留情?”

當那人停止抽打時,我朝沒有人的位置吐出一灘口水,口水已是變成了血水。

尹當先是學了學周杰倫摸鼻孔的姿勢,然後抖了抖身體,再用着周杰倫的腔調,說:“哎喲,不錯哦!吐血了,我喜歡哦!血的味道怎麼樣?要不要再來點?”話畢又是一拳打在我的肚子上。

我緩了緩神,重複之前的話說:“你們裡面應該沒有四川人吧?”

一人吼罵道:“四川人,四川人,我四你MLGB啊四,老子們都是沿海地帶的,Areyou明白?四川人,呵呵,常被老子打。還有那些什麼狗屁的東北大漢,吃大蒜的傢伙,老子們喝着咖啡照打不誤。在老子們的地盤上撒野,找死!”一羣人頓時大笑起來。

我笑了笑,似有似無地說:“那看來我正合你胃口,恰好我就是四川的,而且身邊多數朋友也是東北的。雖說我現在出家當了和尚,理論是不沾葷腥,但我從小習慣了姜、蒜、蔥的味道。如今,腥我雖然不沾,但葷我卻禁不了口,不吃薑蒜總感覺怪怪的。”頓了頓,我再一次露出笑臉,直視着號稱常打四川的人,說:“朋友,我記住你了,長得可真帥氣!”

以往,我一直以爲葷就是肉,進入寺廟之後,我才知道,在佛教的某種意義上,葷是指,譬如姜、蒜類辛辣的蔬菜。

號稱常打四川人的傢伙上前一步,站在了我身前,先是撩了撩自己的襯衣,然後皺着眉在我面前搖搖晃晃地說:“廢話真他媽的多,我看你是自尋死路是不是?好,好,非常好。”說罷,一個轉身,順手拿起一張木凳朝我打了來,我清楚記得連續打了三下,凳面結結實實落在我的背上,後背火辣辣的疼,兩個緊逮着我的人,意識性地避開了。

板凳剛過,在我強忍住痛苦,身心毫無準備的情況下,我的後背又忽然被人飛起一腳踢中,我重心不穩,向前撲了幾步,同時,後面傳來一聲,“裝淡定是吧?老子打得你不淡定,操!”

在我還未站穩之際,我背後的人已是揪住了我的後衣領。

我腦子中頓時漂浮着一句話,我已是快死的人了,還怕什麼?隨即我一個鯉魚翻身,忍痛掙脫開束縛,我身後的人根本不會料到我會突然出擊,身子微微後傾,頃刻間,那人的脖子被我死死掐在了手中。這一次,我加強了力度,看其他人紛紛從驚愕中回過神來,簇擁着想要靠近。

我左手力度再一次加強,被我控制的人立馬便傳來了陣陣痛苦的呻吟聲,低低求饒:“痛,大哥,求求你放過我……”

我充耳不聞,只淡淡地說:“你們誰再往前一步,我讓他也不會好過。”被我控制的人已是翻着白眼,身體抽搐着了,吱唔幾句已是發不出聲音了。這羣人止住了腳步,相互對眼,尹當說:“放開他!”

我說:“放心,我會放,不過奉勸你們一句,最好別動什麼歪腦筋,否則……別怪我手下不留情!”相信這個時候,他們完全想不到我會轉移目標。我輕步後退,順勢將手中控制的人推向一旁,快速移動到那個常打四川人的身旁,在他驚恐的眼神中瞬間扣住了他的喉嚨,動作很迅速,雖然比不上李哥,但對付一般混混足夠。

我降低聲音,沉重地對旁邊的人說:“你們都給我後退!”

李哥和猴哥曾經說過,一般情況下,成羣結隊打架的人都會有着以強凌弱的心理,對於這類人,一旦遇見對方勢力比他們強,他們瞬間便軟癱了,但遇見勢單力薄的人,他們則是囂張無比,面對這種情況,只能靠氣勢去贏,只要你氣勢到了位,以一敵百是絕對可能的。

常打四川人的呻吟聲果然奏效,站在身旁的人慢步的後退着。人羣中突然冒出一句:“操你媽,老子看你今天是找死。”

我盯了說話的那人一眼,笑了笑,說了一句與他無關的話:“四川人和東北人你常打是嗎?”這句話就好像唐僧給孫悟空唸的緊箍咒一樣,只不過一個是套在頭上的圈,一個是一隻手掐住的脖子,但效果都是一樣,越來越緊。常打四川人“啊……啊……”的呻吟着,聲音逐漸降低。

緊接着,我擡腳踹在了常打四川人的小腿之上,他雙腿立馬彎曲,我跟着他的節拍蹲了下去,然後看他一屁股坐在了地。旁邊的人不停地辱罵着,但都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沒有一個人真願意第一個衝上來。我默默地看着痛苦的常打四川人,心平氣和地說:“老弟,四川人這樣對待你,你覺得爽不爽?”我稍稍鬆了手。

那人已是被折磨出了淚水,摸着有些泛紅的脖子連連咳嗽,低聲說:“我勸你把我放了,我們人多,你不是對手,我給你個機會主動放手,不然……”我沒有再給他機會說下去,左手再一次用力,在他發出微弱痛苦聲的同時,我說:“看樣子之前沒讓你爽,那我再加把勁,成全成全你。”

那人被勒得臉色泛白,嘀咕着“放開我……”雙手不停掐着我的左手,但我明顯感覺他的力氣越來越小,只見他奄奄一息時,我鬆開了手,然後快速一腳踢在了他的腹部位置,他頓時便躺了下去,縮成一團,不停抽搐着。

我自以爲是的認爲,應該不會有人再敢動我。可萬萬沒想到的是,在我站起身的那一瞬間,不知是誰一聲怒吼:“打,打死他狗日的,媽的。”說罷,一羣人蜂擁而上。

可想而知,我的下場會是怎麼樣的悲涼。最終,我躺下了,和那個常打四川人一樣躺在地上一時半刻無法動彈。全身疼,尤其腹部,感覺肋骨都斷了好幾根,口中更是一股一股的腥味,勢單力薄的我,露出氣勢之後,並沒有達到李哥和猴哥所說的效果,或許是氣勢不到位。不過起碼放倒了一個人,和以往的我相比,完全沒可比性。

尹當一隻腳踩在我左手上,不停地蹂躪着,同時咬牙切齒地說:“媽的,手喜歡掐人是吧?老子讓你掐。”

旁邊有幾個人跟着起鬨,在我後背以及腳腿上踹了幾腳,罵道:“下次讓老子再看見你,搞死你。滾,他媽的窩囊廢,殘廢,沒J8用。”

“敢動手打老子們的人,操。”

“你他媽的有種就一直在這個廟裡待着,老子想起來就修理一次,見你一次打一次。”

如今,我已是感覺不到以往那種由心底般的疼痛了,也不會因爲疼痛而發出任何的慘叫聲,只會默默的忍受着,腦海中則是不停地徘徊着兩個字:痛吧……

只有痛着才感覺到我生命依然存在,纔不會被那可怕的癌症噩夢所縈繞。我微微擡頭望着這羣人,維持着淺淺的笑意,說道:“你們最好把我弄死,否則……”話還沒說完,我的電話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我顫顫巍巍地伸手,準備掛掉電話,不想尹當直接蹲下了身,摸出我的手機,接了起來,幹吼道:“喂!”

停頓了幾秒又說:“我是顧冉熙他爸,你他媽的是誰?”

又停了幾秒喝道:“老子樂意,怎麼的?”

再是十來秒停頓,更加囂張道:“對,老子現在就在廟裡。我說你他媽的到底是誰啊,拽個毛,信不信老子連你一起打?有種你就報個地,老子現在立馬從廟裡趕過來。喂……喂……”順手將電話丟在了地上,說:“媽的,估計被嚇着了,直接掛電話了。”說着指着我,惡狠狠地說:“你的朋友都跟你一副德行,貪生怕死樣,全是NM的窩囊廢!”

旁邊一人問:“誰打來的?”

尹當說:“什麼雞巴猴哥,我哪知道是誰,不過估計是怕了,不敢來。”

旁邊的人說:“操,老子還以爲是個女人呢,還能爽一下!哈哈……”

尹當不屑地說:“這個廢物雖然長得不錯,但是個殘廢,估計又是個窮光蛋,怎麼可能會有女人看上他?別逗了。”立馬傳來一陣歡笑。

我託着疼痛的身體,笑了笑,說:“我勸你們現在趕快跑,就你們十幾個人太嫩了,身手太弱,我怕你們等會扛不住。”一人又是一腳踹了過來,然後破口大罵,“跑你媽跑,你他媽的閉嘴,滾一邊去。”

這時,被我之前險些掐背氣的人也就是自稱常打四川人的那一個人從牀上坐了起來,捂着肚子,臉色煞白地望着我,微弱地說:“我操你媽,等老子休息夠了,有你好看。”勉強將這句話說完,又縮回到牀上。

我伸手撿起我的手機,說:“你們不走是吧?行,隨你們便,到時候千萬別怪我沒提醒你們。”一人牛氣沖天地說:“看看你這幅德行,都他媽的快死了,裝什麼裝?”說話的同時,不忘踹上一腳。

大概10分鐘左右,常打四川人又坐了起來,先是扭了扭身體,臉色顯然比之前好了不少,緊接着站起了身,跳了跳,說:“好了,好了!”此時,我已是由之前的躺着變成了坐着,背靠着牆面,整個身體幾乎是麻木的,左手一用力便疼,似乎骨折了。等待的這10分鐘裡,這羣人的嘴巴很少停過,一人一句競相罵着,說着黃色笑話,落在我身上的拳頭也沒間歇過。

常打四川人正了正身,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橫眉冷眼,剛一巴掌扇過來,我的手機在同一時間響了起來。常打四川人左右扇了我兩巴掌才鬆開手,一手奪過我手中的電話,然後說了一句:“又是這雞巴猴哥……”

尹當說:“把免提開上,接起來!”

常打四川人聽從了尹當的話,摁了免提,道:“喂。”

電話裡頭立馬傳來猴哥的聲音,“又換人了,我兄弟怎麼樣了?”

常打四川人鬆開了手,調侃道:“我是顧冉熙他二叔,他是你的兄弟?那你也該叫叔叔,乖娃,快叫聲二叔來聽聽。”

我搖了搖頭,淡笑道:“小子,你慘了!”

一人又是一腳踢了過來,罵道:“你媽的,老子見過裝的,還他媽的沒見過你這麼裝的。”

猴哥說:“喲,看樣子還有幾個人在啊。讓我叫你叔是吧?先露個面吧,你們出寺廟了嗎?”

常打四川人說:“老子和你都不在同一個地方,我他媽的怎麼給你露面?”

猴哥說:“我剛到寺廟,你們還在裡面吧?”

尹當調頭朝門外走去,隨之傳來一聲,“喲!還來了三個人啊,嘿,我們在這兒。操,打電話的那到底是人還是猴子?而且也是他媽的個殘廢,哈哈……唉,顧冉熙啊顧冉熙,你真是悲哀,看看你個SB都認識些什麼怪人?”

不超過十秒鐘的時間,便傳來了尹當“啊……啊……”的慘叫聲。由於我的視線被這羣人給擋住了,所以對於尹當突然的叫聲,我有所疑惑。

守在房間的人立馬轉身,腳步以及注意力全速轉移門外。我這才從縫隙中看見,猴哥竟然已是站在了走廊位置處,同時一手掐着了尹當的脖子。從10多秒前尹當的語氣裡,我能判斷出,猴哥肯定是站在樓下,用10秒的時間從樓下一步一步繞過樓梯跑到這個位置,是絕對絕對不可能的。所以,只有一個解釋,猴哥是從樓下飛躍而上,然後才站在了這裡。

我深信,猴哥突然的這一舉動,無不讓在場的人爲之一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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