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哥說:“這件事,我和你們李哥也商量過。記得李兄說過,死去的保鏢曾說他們收過喬萬里的錢,買我們幾個的性命。喬萬里做事纔是心狠手辣,酒吧服務生說不定就是他殺的。”
青峰半回過頭來問:“我記得第一次在警察在酒吧搜出毒品的時候,蝴蝶在牆角上也找到幾袋,這些白粉不會是姚簧放的吧?”
我輕輕點頭,說:“這是不是就能解釋警察突然去酒吧的原因?有人故意在酒吧放毒品,再報警,姚簧的朋友很倒黴的身上又帶着毒,所以一急之下才扔到衛生間的垃圾桶裡?”
青峰說:“那又是什麼人在害我們?”
我咬牙切齒地說:“既然排除了姚簧,那嫌疑人就只剩下一個……猴哥,看來喬萬里這個人留不得了,我們再不對他下手,他不知道又會想什麼辦法來對付我們。”
猴哥的臉跟着我的話沉了下去,表情昭示着他心底的與我一樣的憤恨很矛盾。喬萬里的確不是一個好應付的對手,如果按我們以前做事的風格,先想個辦法將他綁架,再帶到什麼荒山野嶺的地方一槍做掉,這絕對是不行的,就算我們運氣好,要了喬萬里的命,但他父母、外公又怎麼會善罷甘休,以他們現在的地位,一定會想盡辦法查出事情的真相,到時候我們脫不了干係。所以要除掉喬萬里,必須要一個萬全之策,最好讓他的死看起來理所當然,而又讓我們不被牽扯進去。
猴哥緩緩說:“接下來我們一定要加倍的小心,還要注意自己的人,千萬不要讓人再有機可乘。”
我點頭,頓了會說:“蔣爺那邊怎麼樣?我住院的這幾天你們有沒有和他提過一起對付陶雄的事?”
猴哥說:“蔣爺跟傳言一樣,從他對姚簧的態度就看得出來,要他跟我們合作對付陶雄,他恐怕不會同意。”
青峰說:“現在渡口鎮能和蔣爺平起平坐的就剩下陶雄了,他爲什麼同意,難道他不想除掉陶雄,將陶雄的地盤化爲己有?”
猴哥搖頭,看着我說:“昨天他帶着姚簧來醫院向你道歉,我送他出門的時候問過他,有沒有擴大勢力的想法,他雖然沒有正面回答,但聽他的語氣並不太想,而且據說陶雄並不像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他背後好像還有一股更大是勢力……。”
“更大的勢力?”我疑惑。
猴哥說:“只是聽說,具體的沒有人知道,或許也只是傳聞。”
青峰開玩笑的語氣說:“渡口鎮就這麼大,陶雄已經是老大了,他還依仗什麼大勢力?難道是政府?政府是他家開的啊?”
我對猴哥說:“我們想盡辦法趕走姚簧,不就是爲了拉攏蔣爺,他不幫我們,我們拿什麼和陶雄鬥?”
猴哥沒說話,正巧電話鈴聲響了起來,才接起電話猴哥的臉色立即變得陰冷,幾句話之後匆匆掛掉電話,猴哥說:“杜佳豪逃走了!”
“什麼?”我和青峰同時出聲,心頭翻江倒海的,不是個滋味。
我們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地下室,原本四個奉命看守的兄弟全部半躺在門口,一臉的疲憊和沮喪,房間裡只剩下一個被五花大綁的男人,他是杜佳豪帶來的兄弟,而杜佳豪,早已不知所蹤,地上只有一堆彎彎曲曲的繩子。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杜佳豪人呢?”我隨便扶起一個兄弟,焦急地問。
那人看我一眼,底下頭頭說:“對不起,顧哥……”
我有些急,說:“行了,別說什麼對不起,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捆得好好的怎麼就讓他跑了?”
那人頭低得更低了,說:“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中午給杜佳豪吃過飯之後,他就直喊肚子痛,我們起先都以爲他是裝的,沒有搭理他,沒想到幾分鐘之後,杜佳豪更加痛得厲害,從牀上滾到了牀底下,還拿頭不停地磚牆,頭上的汗珠也大顆大顆往下落,眼珠子充血,看起來很恐怖。我們嚇壞了,趕緊讓一個人出去買藥。”
另一個兄弟補充:“杜佳豪看起來好像真的很難受,一邊撞牆還一邊求我們給他解開繩子……”
我沒好氣地問:“所以你們就給他鬆綁,讓他逃走了?”
之前說話的兄弟說:“我們也不想給他鬆綁的,還給李哥打了電話,但是李哥說他們在機場,趕不回來,讓我們看着辦……”
青峰大聲說:“你們三個人都打不過他一個嗎?”
先前說話的兄弟說:“我們當時也是想,就算有什麼問題,我們三個人對付他一個人應該沒問題,只是……只是沒想到杜佳豪那麼陰險,我們把繩子幫他解開之後,他還繼續裝痛,並不停朝我們身邊滾,還……”
“還怎麼樣,你倒是說啊!”青峰急得大吼。
“還搶了我們的警棍,我們三個人全都被他電暈,還好小偉買藥回來,不然……不知道他會怎麼對付我們幾個。”
我猛地轉頭看向一邊被綁着的杜佳豪的兄弟,捏緊拳頭一步一步走了過去,他估計看出來我的怒氣,不停往後縮,顫抖着問:“你……你想幹……幹什麼?”
我不回答他,捏緊的拳頭對準他的腦袋就是連續的四五拳,然後看他蜷縮在牆角,一臉委屈地看着我。
我比着拳頭問:“說,杜佳豪去哪了?”
杜佳豪的兄弟不停搖頭,說:“我……我不知道……”
我又是兩巴掌打在他臉上,問:“你說不說?”杜佳豪的兄弟嚇得發抖,不停往後退,但可惜背後是牆壁,他退無可退。
我說:“你跟了杜佳豪這麼多年,你會不知道杜佳豪平時喜歡去哪嗎?我警告你,你要是現在說,還省得受那些皮肉之苦。”
杜佳豪的兄弟說:“我真的不知道。杜大哥他有那麼多房子,我怎麼可能知道他會去哪啊。”
猴哥跟着走了過來,手中多了跟手臂大下的圓木棍子,一棒子打在牀上,和我一樣冰冷的語氣問:“你可以不說,但是既然杜佳豪已經逃走,我們留着你也沒什麼用,我可以讓你選擇一種死法,自己說吧,想怎麼和這個世界說拜拜?”
杜佳豪的兄弟一聽臉頓時煞白,掙扎着向我們跪了下來,說:“我……我真的不知道他去了哪裡,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什麼都不知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我接過猴哥手中的棍子,往杜佳豪兄弟的肩膀上戳,看他受不住力,倒在牀上。
我說:“我老家那邊宰豬,擔心它亂跑,就先用繩子捆起來,讓後殺豬刀一刀刺進豬的喉嚨,鮮紅的血跟着噴出來……”
“不要啊……”我話還沒說完,被杜佳豪兄弟哭着打斷,“顧哥,猴哥,我……我知道大哥在哪些地方有房子,我可以……帶你們去,一個一個地方帶你們去,求求你們別殺我……求求你們!”說話的語氣帶着些哭音。
青峰說:“找什麼找?我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和杜佳豪商量好的,故意引我們去,來個甕中捉鱉。”
杜佳豪的兄弟滿是委屈地問着我們,說:“我……我是真的不知道杜大哥會去哪,我……我要是知道,一定帶你們去,求求你們,放過我好不好,以後我就是你們的人,當牛做馬的伺候你們行不行?”
我和猴哥對看一眼,杜佳豪既然已經逃走,殺了這個男人根本就於事無補,現在我們應該想清楚怎麼去補救。相信杜佳豪出去後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陶雄,這下我們和陶雄算是徹底撕破臉皮了,不知道他會想什麼辦法來對付我們。
我一巴掌拍在杜佳豪兄弟的頭上,低罵道:“操,你電視看多了吧,我們要只畜生做什麼?你要想活下去也行,但你必須用東西交換。”
“交……交換?”杜佳豪兄弟結巴,“我有……有什麼東西可以和你們交換的?”
我想了想,降低聲音在猴哥耳邊說出自己的想法,猴哥聽後頓了會,點點頭小聲說:“如果實在沒辦法,我們也不妨試試。”
我點頭,對杜佳豪的兄弟說:“行,我們暫時留下你這條小命,什麼時候需要你的時候,會告訴你。”
杜佳豪兄弟一聽不要他的命,頓時熱淚盈眶,包得像糉子的身體不停地抖,還不住點頭,說:“謝謝顧哥,謝謝猴哥……”
我轉頭對青峰說:“你帶兩個人把他送到郊區小房子那,注意別讓人看到了。”
青峰領命,三兩下解掉杜佳豪兄弟身上的繩子,只將兩隻手反綁在背後,帶上兩個兄弟,往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