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冉熙?”李哥朝我走來,邊走邊問。
我站直身體,低低說:“他死了!”
“什麼?”劉鑫等人驚訝的聲音傳來。
幾個負責看守的兄弟走了過來,很疑惑地說:“怎麼會死了,晚飯的時候還是好好的?”
李哥伸手在保鏢脖子摸了摸了脈搏,沉重地說:“的確死了,心跳沒了,身體都涼了。”
幾個看守的兄弟不自覺退後一步,臉上都寫滿了驚愕和詫異。一人小光頭兄弟結結巴巴地問:“他……他怎麼死……死的?之前還跟我說話來着……”
猴哥掰着死者臉、脖子、眼睛和嘴巴一一看了看,說:“看樣子像是中毒了,嘴脣和臉色都發紫,這是中毒的現象。”
“中……中毒?”幾個看守的兄弟更加不可思議。
我說:“這裡都是我們的人,他是怎麼中毒的?”
猴哥回頭看着幾個守衛兄弟,看他們不住地搖頭,一穿白T恤的兄弟說:“飯菜都是青峰他們每天定時送過來的,我們都是一起吃的啊,我們沒事……”
劉鑫說:“這也太奇怪了吧?如果是食物中毒肯定他們一夥人都沒命了,怎麼可能就死了他一個,他們幾個屁事沒有?難道是毒不是放在食物裡的啊?再說了,青峰也不可能在食物了投毒吧?”
李哥說:“這個地下室空曠沒有遮擋物,更沒有什麼有毒的物質,除了食物中毒,找不到其他的理由解釋。”
小光頭兄弟向四周望望,試探性地說:“我……我聽說這裡……這裡已經死過很多人了,不……不會是那些死了的人陰魂不散,跑回來找替身吧。”
我橫他一眼,喝道:“別亂說,我還沒聽說過什麼找替身的!”
小光頭一看就很膽小,縮了縮脖子,指着死了的保鏢說:“那……那他是怎麼死的啊?”場面頓時安靜下來,連李哥和猴哥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這時站在劉鑫身邊的杜佳豪兄弟一陣戰慄,突然像突然發了瘋一樣,猛朝門口跳了過去,一邊跳還一邊大喊:“不是人要毒死我們,是鬼,一定是在這裡陰魂不散的鬼,他要殺掉這裡所有的人……快讓我出去,我不要呆在這,讓我出去……”
劉鑫忙跟上去想拉住他,但他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還不停地大喊大叫,劉鑫眉頭一皺,乾脆伸出腳擋在他的面前,將他絆了個狗吃屎。
劉鑫抓住杜佳豪兄弟的領子,大罵:“閉嘴!”
杜佳豪兄弟名沒有因此閉上嘴,反而就在地上蠕動,想沒腳的軟蟲,憑着身體的韌性往前移動,說:“不要,我不要呆在這個地方,又髒有臭,還有人躲在暗處誰是可能要我命,讓我走,讓我走……”
劉鑫摁着杜佳豪兄弟的脖子,說:“我他媽的叫你閉嘴啊,信不信老子割了你的舌頭?”
杜佳豪的兄弟不聽,繼續在原地扭動,劉鑫一急之下脫下自己的襯衫,胡亂塞得杜佳豪兄弟滿滿一嘴巴。
杜佳豪兄弟這一陣鬧騰,旁邊兩位一直沒說話的保鏢也開始變得慌張,相互對看一眼突然起身朝門口跑去。
“抓住他們!”李哥冷冷吩咐,並一個急跳撲到一個保鏢,另一個也被猴哥拖回去,扔回牀上,說:“不準動!”
被猴哥制服的保鏢半躺在牀上,說:“你們就放我們走吧,我發誓:出去之後我一定馬上離開,以後再也不在渡口鎮出現。”
我說:“你好歹也是雄哥身邊的保鏢,什麼世面沒見過,怎麼還這麼迷信,要這世界上真有什麼鬼怪,死在你手底下的那些冤魂,早就找你索命了,你還能活到今天?”
那保鏢愣了一下,說:“這個地方看起陰森森的,就算沒有什麼鬼怪,我再繼續呆着,遲早都被被鱉瘋的。”
劉鑫把杜佳豪的兄弟交給其他人,拍了怕手走過來,說:“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懂不懂?從你幫雄哥監視我們的那一天開始,你就該想到有這個結局,你活該!”
李哥放開他手中的保鏢,說:“你們想出去也可以,把你們知道的有關雄爺的事情,還有所有A幫的事通通都說出來,包括雄爺平時喜歡吃什麼,喝什麼,最喜歡去哪裡,家裡還有哪些親人,以及A幫管理階層有哪些人,地下產業又多少,分佈在哪些地方。”
李哥旁邊的保鏢說:“只要說出來,你們就放了我嗎?”
劉鑫說:“當然,只要你們全都說出來,並且不許騙我們,我們就幫你們放出這個地下室。”
李哥旁邊的保鏢想了想,說“行,我……我告訴你們!”話音剛落,猴哥旁的保鏢忽然從牀上坐了起來,大罵:“不許說,不準說,不能對不起雄哥,他對……”
“住嘴!”那保鏢的話還沒說完,被猴哥拿出的匕首對準脖子,“你不想活,又何必讓別人陪葬。”
劉鑫說:“不管你們說不說我們都有辦法查到,我們只是看你們可憐,給你們一條活路,你要是不想要,待會我們葬他的時候,也可以替你挖個坑,你想先死再被埋,還是先埋再死?”說話時指了指那個死了的保鏢。
猴哥旁邊的保鏢臉上泛起了猶豫之色,李哥適合說:“行了,我們先離開這吧,看來這裡不是個安全的地方。”說完看向那保鏢,問:“你是要跟我們一起走,還是在這等死?”
那保鏢愣了一下,過了會還是決定和我們一起離開。可是上車之後我們才猛然發覺,我們已經沒地方可以去了,小區的地下室肯定是不能去,而這個小公寓以前一直都是我們的根據地,投毒之事一天沒弄清楚,這裡恐怕就一天不能住人,幾番商量之下,我想起了山口村的杜濤。
我忙給杜濤打電話,過了半分鐘左右電話才被接起來,原本懶洋洋的聲音,一聽到我們想暫時借他的地盤用一用,他的聲音立刻變得活躍起來,可是當杜濤在寺廟門口接到我們,並聽說我們的真正目的之後,有些愣住。
我看他爲難,忙說:“杜濤,不好意思,如果你覺得爲難,那就算了。”
杜濤忙拉住我的衣袖,說:“沒……沒有爲難,顧哥你開口,就算赴湯蹈火我也幫你們完成,我是在想這麼幾個大活人,應該安置在哪裡,我事情多,也沒辦法天天看着他們。”
我點點頭,說:“肯定不能安置在客房,要是被那些香客或是寺廟裡的其他和尚看到了,也不好交代。你這有沒有什麼比較隱蔽的,平時不常有人去的地方?”
杜濤想了會興奮地說:“哦,我想起來了,有個地方一定很合適。”說着引着我們繞着寺廟轉了大半個圈,一條柏油馬路直通底下。杜濤邊走邊說:“這下邊是個小型的停車場,是我特意找人修的。”
我疑惑:“地下停車場?”
杜濤笑呵呵地說:“你們放心,這個停車場是專供我們本寺廟的車停的,爲了防盜,我還專門做了個防盜門,門一拉上,裡邊什麼都看不到了。”
李哥問:“停車場怎麼住人?”
杜濤說:“這個停車場是才修起來的,還沒有車停進去過,如果你們覺得可以……明天我就告訴寺裡和尚不準往這裡面停車,再弄些被子、椅子過來。”
捲簾門拉開,一間約四五十平米的清水房間映入眼簾,可能因爲沒裝燈的原因,裡邊漆黑一片。
青峰繼續說:“這裡光線不太好,就算白天裡面也比較暗,你們看……”
劉鑫藉着手機的光線四處查看,說:“好,是在太好了!杜濤,看不出來你小子還是我們的貴人啊,幫我們解決了個大麻煩。”
杜濤有些不好意思的撓頭,‘嘿嘿’笑了兩聲,指了指兩個保鏢和杜佳豪兄弟,很好奇地問:“對了顧哥,他們是什麼人啊?”
此話一出,頓時覺得空氣急劇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