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當空,月光穿過厚厚的樹葉,映在她的臉上,美得那麼動人。可惜,這裡一個人也沒有,誰也沒有那樣的福氣欣賞到。
歐陽慕琛在房裡一個多小時了,還是沒有任何迴應。被請來的醫生十分不耐,在這裡等着是什麼意思,就算診費再貴,他也沒有這個空閒時間,家裡的老婆孩子等着自己回去呢。
秦宇航十分理解歐陽慕琛的心情,他知道他要靜一靜,但是,他的身體也快到極限了吧!就他那總是修修補補的身體,再也承受不了什麼大的刺激了。
正在他猶豫不決,還沒下定決心的時候,那個斯文俊秀的醫生開口了:“咳咳,先生,我看還是趕緊給病人看病吧!耽誤得越久,病情就越嚴重,對病人的身體傷害就越大。”
聽醫生這麼說,秦宇航更不敢耽誤了。立刻拿出早就問酒店拿到手的房卡,想要開歐陽慕琛的門。沒想到,房卡刷了,卻還是開不了門,歐陽慕琛把裡面的保險給鎖了。
不是要把自己困死在裡面吧!想到歐陽慕琛生無可戀的樣子,連兒子都不敢要了,真怕他做出什麼傻事來!秦宇航額頭上的冷汗越來越多,稍一冷靜,就命令人把門拆了。
酒店的工作人員來得很快,但打開門也是半個鍾之後了。醫生已經等得十分不耐煩,最好等會他們給的診費夠多,不然他真想扭頭就走,管他是什麼大人物。
一打開房門,首先進去的還是秦宇航。他看着躺在牀上毫無生氣的歐陽慕琛覺得十分心痛。想以前歐陽慕琛那麼風光,這些年卻是那樣子熬過來的,現在又發生這樣的事,作爲他最得力的下屬,他卻什麼也幫不上。他很自責,如果自己計劃能更周詳一點,又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
醫生第二個進來,一看到歐陽慕琛的樣子就知道不好。他面色潮紅,呼吸急促,渾身凌亂而憔悴,病得不輕。
醫生拿出溫度計放在他嘴裡,歐陽慕琛已經沒有了反應,可能是已經昏過去了。他拿出聽診器聽了聽他的心跳,還翻了翻他的眼皮,十分無語。
幾分鐘後,拿出溫度計一看,已經燒到40度。醫生對在一旁着急不已的秦宇航說:“病人的情況不太好,急性肺炎。趕快叫救護車吧!”
說完就給歐陽慕琛做緊急處理。一邊給他掛上點滴,一邊爲他物理降溫,而秦宇航,拿電話打了120,並要求對方馬上派車過來。
一瓶點滴還沒打完,救護車就來了。醫生給他們簡單交接之後,醫院的人就來把歐陽慕琛擡了出去。秦宇航和手下們一起跟去了。
歐陽慕琛一到醫院,就立刻被推進了手術室。醫生一陣忙活,中間還叫秦宇航簽了幾次字,好幾個小時後手術才結束。
醫生出來後,有點小疲倦。吐了一口長氣才說:“病人的身體情況很不好,剛剛也是非常危險。現在暫時脫離危險了,但後面的還得看情況。你們都仔細點照顧,他的身體十分脆弱,再也經不起折騰了。
秦宇航連連應是,並多謝醫生。護士把歐陽慕琛直接推到了加護病房,病房裡面的人安安靜靜的,沒有任何生氣。秦宇航看着裡面的歐陽慕琛,回憶起五年前晚晴剛失蹤的時候,想着,難道,這一次又繼續重複?
他知道歐陽慕琛對寧晚晴的愛很深,但是,他卻不能理解一個人對於感情爲何會那麼執着。想到自己曾經喜歡的藍玥,他覺得他不可能爲了失去她而痛不欲生,更加不會爲了她而放棄自己的生命。也許那並不是愛吧,至少不是深愛。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可能遇到真正深愛的人,但如果愛上一個人會這麼痛苦,他寧願不愛。
給歐陽慕琛請了最好的護工之後,他們纔打算回去休息一會。時間已經是凌遲五點。回到酒店之後,和幾個手下的人商量了一會,秦宇航決定繼續找寧晚晴。哪怕希望渺茫,哪怕找到的是一具屍體,現在就放棄,也是不應該。是他們的疏忽,才導致了這樣的結果,即使歐陽慕琛不怪他,他心裡也十分不好受。
這次他們只派了兩個人跟着去,聯繫了昨天的搜救隊,讓他們繼續進行搜救。其他人原地休息,休息過後再進行替換。
當清晨搜救隊出海時,另一隊人馬已經在海里了。皮軍野昨晚一夜沒睡,自責得不得了。阮輕語哄了墨墨睡覺後,還得過來安慰他。
當她推開皮軍野的房門的時候,以爲他已經睡了,但來到牀邊才發現,他還是睜着眼睛,雙目紅腫。
“皮大哥,你別想太多,晚晴吉人自有天相,會好好的。說不定她已經得救了,只是我們不知道而已。”
“你覺得那樣的可能大嗎?”
阮輕語張開口,卻不知道說什麼。確實,那都是自欺欺人的話。茫茫大海,黑沉沉的黑夜,獲救的希望連百分之一的可能都沒有。最大的可能是,連屍體都找不到。
但是,他們都不敢那樣想,只要有萬分之一的希望,都要繼續找下去。
所以,天一亮,他就起來找人了。爲了不讓小墨墨起疑,阮輕語還是留在家照顧他。而且有了歐陽慕琛的承諾,知道他不會來強行帶走小墨墨,他應該繼續去學校了。
皮軍野來到海上的時候,覺得十分挫敗,根本無從下手。他們順着洋流的方向找,找了很遠還是毫無蹤跡。卻不知,寧晚晴掉下水之後,海下剛好被另一個洋流吹向了另一個方向。
其實他們也往那個方向找過,但沒有找太遠。
寧晚晴在鳥叫聲中醒來,她還沒睜開眼睛,就聽到了各種鳥叫。睜開眼睛,看着眼前的綠葉,呼吸着清新的空氣,如果忽略她眼前的處境,無疑能讓人十分愉悅。小猴子已經在四處活動開來,與周圍的小鳥玩着遊戲。
寧晚晴想,既然無法改變現狀的狀況,那隻能是想辦法適應這裡的生活,要不然在別人找到這裡之前,自己恐怕早就死了。她相信不管是阮風墨還是歐陽慕琛,都會來找她的,黨務之急,就是要想辦法活下去。
想到這裡,她伸伸懶腰,從樹上爬下來,再次認真觀察這個她可能會住上一段時間的地方。其實這裡也挺不錯的,動物友好,並不排斥她、攻擊她,植物豐富,野果可以夠她果腹,還有,昨晚她看到的是湖吧!說着,她就叫上小猴子,往那個發光的地方走去。
走了沒多遠,就找到了。果然是個小湖,或者說是池塘。湖水十分清澈,一眼能看見湖底的水草,由淺入深,水底的顏色逐漸變幻,美得像一幅畫。湖邊上有幾塊大石頭,光滑無痕,形狀怪異,卻與整個湖渾然天成,彷彿融爲一體。
寧晚晴走到湖邊,彎下身子,看着自己的倒影和徘徊在水中的天光雲影,露出了笑容。她決定要用樂觀的態度來面對這次的遭遇,無論如何,自己能活下去就好,自己也當一次魯濱遜吧,魯濱遜都能被人救起,她也可以等的。
她用雙手舀水,歡快地撲在自己的臉上,洗去一臉的塵土和皮膚分泌物。當她重新站起來的時候,這個小島變得十分有趣起來。
朱安妮昨晚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可能是心情不好,睡得也不太好。沒精打采地洗漱完畢之後,她來到樓下的餐廳,準備吃早餐。
剛坐下,還沒來得及點餐,夜曼城就來到了她的餐桌前。“怎麼,朱小姐看起來無精打采的?昨晚受了驚嚇,沒睡好麼?”
朱安妮擡眼,眼前這個穿着亞麻休閒襯衫的男子確實看起來不錯,但是誰知道他安的是什麼心思呢!作爲統統家的女兒,懷着各種目的接近她的人並不少。只要心底有疑問,她就不可能敞開心扉地和一個人交朋友。想說“關你什麼事”,但想到昨晚譚輕月的態度,想要和他對着幹,氣氣他。於是她揚起笑容道:“夜先生,早啊!沒想到在這裡遇見你,昨天謝謝你了,不如我請你吃早餐吧!”
夜曼城也笑了起來:“朱小姐,說笑了。昨晚也是舉手之勞,不必放在心上。不過既然美女邀請我共進早餐,那豈有不答應的道理。”於是拉開朱安妮對面的椅子坐了下來。
並叫來了一邊的服務員,打算點餐。“朱小姐喜歡吃什麼?”
其實朱安妮沒什麼胃口,於是笑道:“你別客氣,我不挑食,隨便點都可以的。你先點吧!”
沒想到朱安妮這麼好說話,這簡直不像是那種嬌生慣養的官家小姐。夜曼城稍稍驚訝之後,笑道:“既然這樣,那我就點了,希望能合你的胃口。”
想到女孩子都喜歡甜食、又要保持身材,夜曼城給朱安妮點了一個三明治、一盆水果沙拉、一杯豆漿、還有一個當地的特色菜,給自己點了雞肉粥、幾個當地的糕點,還有果汁。
服務員走後,夜曼用城如浴春風的笑容看着朱安妮,溫聲問道:“朱小姐來這裡是旅遊?”
朱安妮點點頭,並不想多做解釋。
“這麼巧,我也是來旅遊的。既然朱小姐也是一個人,不知道我可不可有這個榮幸和你結伴而行,要是遇到昨天那種狀況,也可以保護你一二。”
朱安妮剛想說,我不是一個人。就看見譚輕月帶着藍力和阿迪從樓上下來。譚輕月臉色臭臭的,往這邊看了一眼,就直視前方出去了。朱安妮的臉色也變了。
夜曼城順着朱安妮的視線看過去,問道:“朱小姐怎麼和我弟弟的手下認識的?是朋友嗎?”
朱安妮打起精神,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糟糕,笑道:“也是巧合,就認識了。”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
“不知道我剛纔的提議朱小姐覺得怎麼樣?結伴同遊可比自己一個人有趣多了。”
爲了氣氣譚輕月,她答應道:“這是個不錯的提議。不知道夜先生對這裡熟不熟悉?”
“熟悉說不上,但是也來過那麼幾次,你聽我安排就是了,一定包你滿意。”
藍力出了門之後,就在玻璃窗外偷窺。然後一副看好戲的樣子過來說:“哎呀哎呀!不好了,三少爺那個種馬正在吊朱小姐,兩人有說有笑的,看來朱小姐快要淪陷了。”
阿迪看了眼臉色奇差的譚輕月,不怕死地跟着點火道:“啊!不會吧!朱小姐也太單純了吧!也難怪,三少爺那是萬花叢中過,葉片不沾身的主,有哪個女孩子招架得了,看來過不了幾天,就能拐到牀上去了。”
譚輕月打開車門上車,喝道:“走不走了!”
藍力、阿迪兩人趕緊上車,問道:“月哥,今兒去哪啊?”
譚輕月一陣煩躁,也不知道去哪,就說:“隨便走!”
阿迪揚了揚眉頭,隨便走是怎麼走啊!然後和藍力對看一眼,打火,開車。看來月哥也有苦惱的事了,呵呵。
他們看得出來,朱安妮很喜歡譚輕月,而譚輕月明明也喜歡朱安妮,但是不知道爲什麼,譚輕月卻不敢往前一步,現在夜三少出現了,刺激刺激他,讓他看清楚自己的心也好。
阿迪隨便亂開了一陣,在路邊的一間早餐店停了一來。幾人下車吃早餐。阿迪說:“這早餐店看起來不錯,雖然是路邊的,但還可以看看風景是不?”
藍力笑道:“是不錯,看着沙灘、陽光,總比坐在酒店餐廳裡吃舒服吧!就是不知道味道怎麼樣!是吧?月哥?”
譚輕月心裡頭正亂着呢,怒道:“找揍是吧?有得吃就吃,不吃也不要那麼多廢話!”
藍力摸摸腦袋道:“我也沒說什麼啊!那行,我不說了總行吧!”
阿迪笑笑,開始叫老闆過來點餐。
這裡的風景確實不錯,大好的早晨,海風、沙灘、海浪、晨光,但譚輕月一點欣賞的心情都沒有。朱安妮那個笨蛋,不是說過叫她不要和夜曼城走近嗎?聽不懂人話是不是?想着想着,他狠狠地搓了搓碗裡的早點。阿迪在心裡偷笑,人家老闆的碗可沒得罪你。
吃完早點,他們來到了碼頭。藍力終於正經地問:“月哥,寧晚晴掉到海里了,還有生還的希望嗎?”
“不知道,只能說生死未卜!”
“那我們還繼續幫着找嗎?”
“怎麼找,你有辦法?”
藍力搖搖頭:“沒辦法!專業的搜救隊都沒辦法,我能用有什麼辦法!”
“不管怎麼樣,也出去看看吧!”說着,租了一艘船,準備出海。
“月哥,那朱小姐呢?不管她了嗎?”
“她是三歲小孩嗎?我們爲什麼要管他?”
“那可難說,任何女孩子遇到三少,那智商都得退化成零。”
譚輕月既想打電話把人叫過來,又想起昨晚兩人剛吵架,算了。他說道:“不管她了,我們走。”於是讓船家開船出海。
附近的船員都知道了前天晚上有人在海上出事了,當聽到他們說要去那片海域的時候就問道:“幾位是要去看熱鬧呢?還是找人呢?”
譚輕月白了船家一眼,誰有那個力氣去看熱鬧,真是的。
藍力回到說:“我們去找人。那出事的是我們的朋友,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船家答道:“大海撈針似的,要找到人也不容易啊!”
藍力幾人沉默不語。船家爲了化解尷尬,接着道:“其實也不是沒可能找到。說不定還生還着呢!”
譚輕月有了興趣,接着問道:“哦,船家此話怎講?”
船家打哈哈道:“我也是亂說的。不過很多年前,確實有人在海上丟了,大家都以爲他死了,可是幾年後又活着回來了。”
“哦,不知道那人是怎麼得救的?”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當時那人也沒仔細說。估計是過往的船隻救了他吧!”
譚輕月幾個又沒了興趣。於是話嘮的船家只得沉默着開船了。
到了海上,遠遠就看到了幾條船在四處搜救。譚輕月不想打擾他們,讓船長開繞開他們,往別處開去。
當他們回到岸上時,已經下午四點。譚輕月回到酒店,洗了個澡之後,就來敲朱安妮的房門。可是敲了十分鐘也沒有人迴應。他拿出電話打給她,但是打了幾次也沒有人接。他煩躁得想捶牆。出到酒店,卻不知道如何找她。於是他就在酒店門口等着,看看她能玩到什麼時候。
今天既然答應了和夜曼城一起玩,朱安妮也不好意思說話不算數。夜曼城其實十分懂女孩子的心思,今天帶朱安妮去了很多地方都很好玩,朱安妮本來沒有什麼玩的心思,但是後來也漸漸放鬆心情。之後又一起吃了晚飯纔回來,直到晚上八點,纔回到酒店。
夜曼城停好車後,朱安妮想要下車,夜曼城叫住了她:“不知道安妮覺得今天玩得怎麼樣?”
朱安妮說:“挺好的,謝謝你。”
夜曼城揚起眉眼,道:“既然這樣,我可不可以要一點點獎勵呢?”
朱安妮警惕地問:“什麼?”
夜曼城魅惑一笑,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拉過朱安妮的脖子,在她嘴脣上輕輕一吻。然後快速放開了。
朱安妮驚慌失措,打開車門下了車。沒想到一下車,她就看到了譚輕月殺神搬的臉。她的心砰砰直跳,回頭看了一眼夜曼城,夜曼城朝她擺擺手,把車開進了停車場。
朱安妮想要解釋,可是卻不知道怎麼解釋。而且她和譚輕月的關係也還不是男女朋友,至少譚輕月還沒那麼承認。
她硬着頭皮想要上前的時候,譚輕月轉身就往裡走去。
朱安妮在後面追,焦急地道:“阿月,你別誤會?不是你想的那樣!”
譚輕月突然止住步子停下來,譚輕月就直接撞在了他身上。她後退一步,譚輕月轉過來,眼睛直直地看着她,問道:“我誤會了什麼?什麼不是我想的那樣?”
朱安妮被他的眼神看得好像要受凌遲一樣,心裡又委屈,又難過。硬着頭皮道:“我和夜曼城沒有什麼。”
譚輕月還是看着她問道:“那你今天是和他一起玩?”
朱安妮不想撒謊,只得說:“是的,但是……?”
朱安妮還沒說完,譚輕月繼續問:“他剛剛是親你了?”
朱安妮的臉剎地紅了,他果然看到了,怎麼辦!譚輕月看着她的神色,不用等她回到,直接轉過身繼續往前走了。朱安妮只能追,追着追着,眼淚水就飈了出來。
她蹲在地上哭着罵道:“譚輕月,你這個混蛋!我喜歡了你那麼多年,你卻對我不理不睬!我今天是和別人出去玩了又怎麼樣!誰讓你不理我的!你就是個混蛋!嗚嗚嗚!”
譚輕月聽着他的哭聲,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腳步。他轉過頭,走回去看着朱安妮。可是朱安妮只顧着哭,看都沒看他一眼。他不知道爲什麼明明是她不聽他的勸告,和夜曼城出去玩,怎麼轉眼間就變成了自己的錯。
“好了,你別哭了,丟不丟人啊!”
“我就要哭,關你什麼事!”女人就是不講道理。怕等會兒夜曼城停了車上來會看見,譚輕月拉起朱安妮,就把她往房間上帶。翻出她的房卡,把門刷開,把她往裡面推。
“你哭什麼?我不是叫你不要跟夜曼城走近嗎?他睡過的女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你怎麼還上趕着往前湊?”
“誰上趕着往前湊了,還不是你不理我!”
“這怎麼就成了我的錯了,我的話你怎麼不聽!”
朱安妮正哭得傷心:“誰叫你氣我,我纔跟他出去玩的。”
譚輕月氣極道:“什麼我氣你,明明是你氣我好嗎?”
“就是你氣我,昨天晚上我遇到那種事,不安慰我就算了,還罵我!今天早上出去,明明看見夜曼城坐在我前面,一聲不吭就走了。”
譚輕月正想爲自己辯解,看見她哭得無限委屈,可憐楚楚的樣子,不由得伸手抱住了他。
朱安妮來到譚輕月的懷抱,感到無限安心。她伸手回抱着他,撲在他懷裡繼續哭。
她平時都是冷靜、爽朗、陽光的女子,卻不知道也有如此哭得停不下來的一面。譚輕月拍着她的後背,用下巴摩擦着她的臉頰。那臉上的淚水彷彿流到了他的心裡。
他無限憐惜地道:“好了,不哭了!”
朱安妮把臉往他胸前的襯衣上猛擦幾下,才把臉埋在他胸口,漸漸地停下來。這個懷抱,她等了很久很久,終於現在可以肆無忌憚地停在這裡,她覺得很高興。就那麼抱着,不想離開。
譚輕月也很享受這個擁抱,緊緊地抱着她,捨不得放開。
他們進屋還沒來得及開燈,屋裡黑黑的,只有一點從窗外透進來的燈光,影影綽綽,十分朦朧曖昧。
當他看到夜曼城吻她的時候,當他看着她從他車上下來的時候,他的心裡燃燒這熊熊的怒火,他覺得那火要把他燒裂了。怕自己太失禮,所以他轉身就走。當他問她,夜曼城是不是吻了她的時候,他多麼希望聽到她說不是,可是她卻紅着臉,羞澀地什麼都沒說。
於是他用手擡起朱安妮的下巴,讓她看着他,說道:“剛剛他吻了你哪裡?”
朱安妮沒想到他還在追究這件事,眨巴了一下眼睛,道:“也沒吻到哪裡,就輕輕碰了下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