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歐陽慕琛搶孩子?

他這一世,無牽無掛,無親無故,最好的朋友就是九少。但他們除了朋友,還是上下級,還是主僕關係。

他感覺自己與這個世界的關係是縹緲的,不重要的。即使哪天死了,最多也就是讓九少傷心一下,但並不算是什麼大事。

但擁着朱安妮的時候,他感受到了老天爺的好意,感受到了世界的美好。他想讓這個女人笑,想和他建立穩固的關係,從此不再離開。

“傻瓜!”他呢喃着,安慰她。暖暖的溫情瀰漫着整個房間。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一下一下的,堅持不懈地敲着。兩個人都不想理會外面的人,但對方實在是太過於執着了,敲了有十分鐘之久。

夜曼城早就問過在樓下盯着的人了。今天早上,朱安妮根本沒有出去過,應該還在房間裡。他已經想好了今天帶朱安妮繼續環遊小島,還可以出海去看看。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這麼久了都還沒開門。夜曼城已經開始煩躁,他忍住心底的煩躁,用盡量溫和的聲音喊道:“朱小姐?朱小姐,你在嗎?”

聽到夜三少的聲音,朱安妮和譚輕月對看一眼。朱安妮有點心虛,昨天自己跟他出去玩了,怕譚輕月責怪。

譚輕月的臉色卻是不太好。這個夜三少,司馬懿之心,路人皆知。以他風流成性的個性,怕是早就把朱安妮當作了獵物。

他看着朱安妮,並沒有責怪的意思,不懂看人並不是她的錯,再說,夜曼城那樣的蒼蠅,一旦看上誰,那肯定是不擇手段的。

朱安妮卻被譚輕月的臉色嚇了一跳。譚輕月肯定生氣了。她一咕嚕坐起來,拉着他的手,輕聲誠懇地道:“阿月,對不起。我跟他沒什麼的,昨天和他出去玩也是爲了氣你。我一點兒也不喜歡他!”

譚輕月看她因爲爬起來而裸露在被子外的皮膚,一個一個草莓印子寫盡了昨晚的熱情。朱安妮順着譚輕月的目光,看到自己赤裸着身子,羞得漲紅了臉,十分嬌羞地垂下眼簾。

譚輕月翻身,一隻手撐起頭,眼睛變得無限戲謔且饒有興趣。“還記得我跟你說過什麼嗎?”

朱安妮裝死,不想回答。

譚輕月伸手挑起她的下巴,與她對視。朱安妮被他戲虐的眼神看得更加羞了,乾脆不要臉地倒在他身上道:“你雖然說過讓我離他遠點,但他自己靠過來的,我也沒辦法。再說,某人看着我和他一起吃飯,看也不看我一眼,就風風火火地出去了。怪誰?”

譚輕月捏捏她的鼻子,被她耍無賴的樣子逗笑。“怪你,怪你長得太好看。”

這是譚輕月第一次誇她好看,朱安妮擡起眼睛看他,他說得那麼自然,眼裡有細細碎碎的光亮,看起來心情不錯。就知道他不是那麼小氣的人,她吃吃的笑了起來。那是她聽到過的最好聽的情話。

譚輕月躺回他懷裡,在他臉上一啄一啄地吻起來。

外面的敲門聲還在繼續,但屋裡的兩個人已經完全聽不見。夜曼城看見無人應答,只能是走了。

藍力和阿迪起來的時候不見譚輕月,笑道:“月哥一夜沒回,應該美人在懷了吧!”

“那有什麼稀奇的。我們月哥這樣的,多少姑娘看上都不稀奇嘛!”

“要說那朱小姐看着就不錯,那麼漂亮,還對咱們月哥一片癡情,月哥就不該錯過。”

“是啊,要是能有一個姑娘那麼對我,我就是死了也值得了。”

“哈哈,就你這樣,就是死了也不可能混得起那樣的姑娘。”

“你什麼意思啊!我看你是羨慕人家月哥不敢說吧!”

“唉,還別說,是真羨慕。”

“不過我看那個風流成性的三少爺,也看上朱小姐了。看他對朱小姐那殷勤的樣子,怕是不安好心吧!”

“對,三少爺那狼子野心,我看誰都能看出來。他那樣的人不是那麼好打發的,怕月哥這次得吃虧了吧!”

“那怎麼辦呢?朱小姐這樣的好姑娘,怎麼能讓那頭豬給拱了!”

“等月哥回來再商量唄。走,咱先去吃早餐。”

藍力和阿迪出去吃早餐了,譚輕月沒回來,他們也不會去打攪。

藍力和啊迪剛出去,夜曼城的電話就響起來了。“少爺,我看到譚輕月的兩個手下出去了。不過沒看見譚輕月!”

“沒看見,難道他是和朱安妮在一起!”

“有可能啊!平時那三人都是形影不離,一起行動的。”

夜曼城氣得肺都炸了:“我操/他大爺的,譚輕月,敢跟我搶女人。”如果是個出色的,或者地位比他高的人也就算了,但是譚輕月一個保鏢,有什麼資格和他搶。就他那樣的身份,給他提鞋都不配,也敢和他搶女人,真是不知自己的斤兩。

他思來想去,如果譚輕月和朱安妮都沒出去,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還在朱安妮的房裡,剛剛聽到敲門,只是假裝沒人。現在已經10點,他們總得起來吃早餐吧!於是他拿起自己的東西就往朱安妮的房間走去。

他沒有再敲門,就那麼在她房外靜靜地等着。偶有過往的人看到他收在門外,無不感到詫異。

夜曼城心理十分不平衡地等了十分鐘,就拂袖而去。而是叫樓下的人在樓梯口守住,有情況隨時彙報給他。

他到了樓下,看什麼都不順眼。開着車直接離開了酒店,往海邊開去。這時電話響起,夜曼城聲音冷硬地接了起來:“喂!”

“夜先生,是我啊!還記得我嗎?”是那個很騷的洋妞。

“有話就說!”

“嗨,急什麼!我朋友開了條船出海,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一起來玩。我告訴你哦,我這些朋友可是很玩得開的。”

“出海而已,有什麼好玩的!”

“呵呵,你來就知道了嘛!保證讓你滿意!”

夜曼城心裡十分窩火,聽到洋妞說有好玩的,他剛好去泄瀉火。就跟洋妞要了點地,直接掉轉車頭開了過去。

當夜曼城到達碼頭時,打了電話聯繫洋妞,洋妞很快就過來接他。

洋妞最近有錢了,穿着上了一個檔次不說,還換了個髮型,穿衣打扮淑女大方了很多。夜曼城在心裡罵她婊子卻裝清純,卻不知洋妞哪裡清純得起來。一看見他,就撲上來對他又啃又摸。夜曼城並不是什麼純情少男,但在公衆場合多少注意點禮儀。他推開洋妞道:“帶我上船。”

洋妞一點沒有被他的冷淡嚇退,看他臉色不太好,就規規矩矩起來。帶着他上了朋友的船,出海去了。

船上都是些年輕男女,十分玩得開。他們在甲板上喝酒,打牌,碧海藍天,夜曼城的心情漸漸好了起來。

一個男生過來和他碰杯道:“嗨,你好!我叫吉尼!”然後指了指洋妞,“蘇珊的朋友!”

夜曼城仔細看了看眼前的男生,十分青春逼人。勻稱的身材,非常結實漂亮,皮膚很白,藍色的眼睛十分深邃迷人。他對他第一印象就很好,應道:“你好,我叫夜!”

“你是來島上玩的?”

“廢話,難道你不是來玩的?”

吉尼哈哈大笑起來。爽朗的笑聲讓夜曼城放下了心防。他和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起來。洋妞蘇珊正在跟其他的朋友玩牌,根本沒顧得上他。

聊了一會,吉尼說:“你第一次上這艘船吧!我待你四處看看?”看着他的眼神充滿了期待。

夜曼城鬼神神差地答應了,反正在這也沒什麼事。隨着吉尼到處逛了逛,最後吉尼把他帶進了一個房間裡,他們一進去,吉尼就關上了門,眼神直直地看着他。

夜曼城發現了房間裡的微妙氣氛,從吉尼的眼睛看到了他經常看到的東西。他是見過不少玩男人的,不過,他還是喜歡豐乳肥/臀的女人多些。

吉尼上前,把夜曼城推到牆上,把他圈在懷裡,眼神挑逗地看着他,沒有說話。夜曼城看着眼前青春逼人,漂亮得很的男生,突然有點想試試。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巴,吉尼就吻了上去。意外的,沒有討厭的感覺,柔軟的嘴脣,帶着一點啤酒的味道。他張開嘴巴把他的舌頭吸過來,開始反客爲主。

夜曼城轉身,反被動爲主動,把兩人的位置對調了過來。吉尼的手在他身上摸索,十分直接。在夜曼城猶豫着要不要的時候,聽到門外蘇珊叫他的聲音。

“夜,你在哪來?”接着敲門,咚咚的聲音讓夜曼城的意識回神。他放開吉尼,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纔開門出去,並直接把蘇珊拉走。

吉尼在房間內閉上了眼睛。差一點就到手了,有點可惜。

中午他接到了手下的電話,譚輕月果然和朱安妮在一起,兩人甜蜜蜜地手拉手出了酒店,往外面走去。

當出海歸來,洋妞蘇珊想要跟着他的時候,他完全沒有興致,直接開車回了酒店。

阮風華昏迷已經幾天了。這天醫生來查房,正在給他檢查身體。他翻了翻阮風華的眼皮,又聽了聽心跳,檢查了下傷口的情況。

站在一旁的修蘿十分焦急,阮風華拖得時間越久,她就越擔心,這幾天累計下來的焦慮已經把她壓得喘不過氣來。她問醫生道:“醫生,我們先生怎麼樣了?”

“他身體底子太差,加上這次受傷失血過多,所以還是很虛弱。他的肺也是個大問題,從檢查到的情形看,估計得一段時間才能恢復。至於需要多少時間,我也不敢說,這得看他自己了。”

“醫生你有沒有辦法能讓他快點醒過來?”

醫生聽了她的話,立刻生氣了。“他的身體情況就是這樣,該做的我都做了,你如果不相信我的能力,那就另請高明吧!明天就轉院轉走。”

修蘿的脾氣並不是好的那種,但現在爲了阮風華只得壓下心中的不快,道:“醫生,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太着急了,你見諒。”

這個醫生十分自負,也確實醫術十分好。他冷聲道:“從來沒有人敢質疑我,如果你不相信我,那也沒什麼好說的。隨便你們。”

李斯看不過修蘿受氣,上前一步正想開口,就被修蘿的一個眼神壓了下去。

修蘿繼續問了一些照顧阮風華時要注意的事情,就出去了。修蘿看着一動不動,毫無生氣的阮風華,心裡的擔憂更甚了。

李斯道:“你別太擔心了,首領會沒事的。”

修蘿並沒有因爲李斯的安慰而放下心來。“首領昏迷的時間越長,身體就越差。照這樣下去,怎麼是好呢!”

“那要不我們就出去找其他的醫生看看吧!說不定其他醫生有辦法!”

“不行,這位醫生在這個國家已經是排得上名次的了,如果轉院,一會曝光自己,二不一定能得到好的醫生照顧。”

“那怎麼辦?你有什麼主意?”李斯向來以修蘿馬首是瞻,一切都是聽修蘿的。

“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什麼想法?”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V國有一個叫做玄玉的人?”

“沒聽說過,他有辦法?”

“我聽首領提起過這個人,聽說他有令人起死回生的本領。不過他的脾氣很是古怪,輕易不會出手相救的。”

“你想找他幫忙?”

“我覺得可以一試,但是有點困難,不知道他肯不肯來幫忙。”

“那去問一問吧?”

“嗯,我想明天就動身,前往V國。你在這裡守着首領,幫我看好他,別再出什麼意外了。”

“我陪你去吧!這裡多派幾個人過來,我擔心你的安全。”

修蘿立刻反對,冷硬地道:“不行,我的事不用你擔心,我的身手你是知道的。你在這裡守着,我放心點,其他人我信不過。”

李斯道:“可是現在那批人正關注着我們,你自己出去確實有危險。”

“別擔心,相信我的能力。”

“好吧,那你小心點。”想到修蘿的身手,李斯答應了。

第二天晚上,修蘿喬裝打扮,坐了晚班的汽車到了隔壁城市,才轉飛機到了V國。當她到達V國,已經是一天後了。

打探好玄玉的地址,經過一番波折,才找到了這個地方。這個地方真是鬧中取靜,大隱隱於市。外面幾條街還是鬧市,穿過幾條街,走過一條蕭條的小巷,就來到了這個古香古色的診所前。

診所與周圍的荒涼有所不同,雖然現在關着門,但從那關閉着的雕花木門和門前兩邊掛着的紅燈籠可以看出,主人家的講究來。

木門用的是珍貴的木材,雕工考究,花色少見,雖然很舊了,卻顯得十分厚重,隱隱透着一種繁華似錦的味道。

如果不是剛從那些繁華的街道走過來,修蘿會懷疑自己看到的是古時候的人家。雖然不十分確定這裡就是玄玉的地方,但感覺應該沒有錯。

她上前敲門,“彭彭”兩聲,門搖了搖,帶着門上的鐵環,清脆地響了起來。修蘿後退一步,等待裡面的迴應。

此時已經華燈初上,四周十分寂靜,只有門前的兩個燈籠發出暖黃的燈光。等了幾分鐘,還是沒看到有人出來,修蘿只得繼續敲門。

連續敲了幾分鐘後,門從裡面打開了。一個頭發全部梳在腦後,露出光潔額頭,穿着漢服的小姑娘出現了在修蘿的眼前。小姑娘大概十五六歲,她兩雙把在門上,一雙大眼睛裡顯出挑剔的審視。她把修蘿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之後,才擡起下巴問道:“你幹嘛?”

修蘿在現實中從來沒看見過這樣打扮的女子,她和她好像不是活在同一個時代似的。她稍一回神,態度誠懇地道:“我聽說這裡有一個叫玄玉的人,不知道可不可以讓我和她見上一面細談。”

年輕女子卻沒有回以同樣的好態度,仍舊擡着下巴,不屑地道:“哦,聽說?聽誰說的?”

修蘿已經猜到玄玉大概就是在這裡,所以更加謹慎的道:“是我的首領,他叫阮風華。”

小姑娘露出奇怪的表情,然後又瞭然地道:“哦,他還沒有死嗎?他又出了什麼事?”

修蘿沒想到他會這樣問,很生氣,什麼叫做還沒死?什麼叫做又,然而她還是壓下心中的不快道:“可不可以讓我和玄玉見個面,我想親自和他說。”

小姑娘笑道:“哦,難道你看不起我?不能直接和我說?你以爲你是誰?我師父忙得很,沒有時間見無聊的人。你如果不說清楚,我怎麼向師父通報!你若不想說也可以,那麼你永遠也見不到他!”

說完,年輕女子就想關門,把修蘿關在門外。“唉,等等”一邊說,修蘿一邊上前一步,伸手想推開正在關上的門,怎知她用盡力氣,擋也擋不住,門還是在她面前“嘭”地關上了。

修蘿看着自己的手,十分奇怪。自己的力氣向來不小,怎麼連一個小姑娘的力氣都比不上。來不及細想,她又上前繼續拍門,大聲說:“別走,請聽我細說。”

已經走出幾步的茯苓退回來,打開門,仍然一副把人拒之門外的樣子道:“有事就快說吧,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是這樣的,我聽說玄玉先生的醫術十分高明,可以令人起死回生,所以特地到這裡找他幫忙。我的首領阮風華先生已經昏迷不醒好幾天了,想請玄玉先生出手相救。請姑娘代爲通傳一聲,我想見見玄玉先生。”

“你是爲救阮風華的命而來?那麼不用說了,我師父不會見你的,你走吧!”說完茯苓關上門,徒留修蘿在門外錯愕地回不過神。

修蘿不明所以,首領不是玄玉的救命恩人嗎?這麼這位姑娘一聽到首領的名字就如此不通情理,直接把人拒之門外。

修蘿不死心,繼續敲門。只聽門內出來一陣冷冷的聲音。“別再敲了,如果擾了師父的清靜,後果不是你可以承受的。你還是走吧!”

修蘿沒想到自己千里迢迢冒險趕來,還沒見到玄玉的面就吃了閉門羹。想她堂堂“流星”的名殺手,何時受過這樣的待遇。她咬咬牙,想要從那古老的圍牆跳牆而入,卻還是放棄了。

既然是自己求人,那就拿出求人的態度吧!這個玄玉果然脾氣古怪,她深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冒犯了他,就錯過了救阮風華的機會。

修蘿想,既然不讓我進去,那麼我就在這裡等,等到明天診所開門,這總可以吧!於是她耐住性子,在門外坐了下來。

茯苓回到院裡,玄玉正在院裡的葡萄架子下乘涼。鞦韆的凳子上坐着一個身穿月白色唐裝的年輕男子。他胸前的扣子一個一個互相盤結着,華麗而整齊,頭髮乾淨整齊,倒是和現代人一樣,剪了個短髮。

茯苓來到鞦韆旁恭恭敬敬地道:“師父,外面來了個女人,是想求你救人的。”

年輕男子漫不經心地道:“哦,怎麼找到我這裡來了。”

“她說是聽阮風華提起過你。現在阮風華有生命危險,她想請你出手相救。”

“阮風華,這個不聽我勸告的人,算算時間,也差不多到了,難怪來找我了。”

“師父神機妙算,怪只怪他們當年不信你。活該!”

“確實是他自找的麻煩。怪不得誰。”

“師父,那女子身材高挑,身手了得,看性子也是十分有見地的。剛剛我問她爲什麼來,她居然不說,要和你當面說。”

“哦,如此說來,這個女子倒是不簡單。暫時不要理她。”

“好的,師父。咱們來看看這個人會怎麼做。我猜,她絕對不會就此罷休的。”

年輕男子從鞦韆上下來,往屋裡走去。旁邊一隻肥大的母貓伸了個懶腰,跟了上去。男子邊走邊說:“哦,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

茯苓也跟着往屋裡走,伺候師父休息。院子裡只剩下一院子的花木,在夜風的吹動下,靜靜地歌唱着。

屋裡,紫蘇從廚房端來三碗冰凍的酸梅湯,把兩人叫到桌邊上坐下。然後問茯苓:“剛剛外面什麼人啊?”

茯苓神秘一笑:“一個女人!”

紫蘇習慣了茯苓的古靈精怪,好奇地問道:“什麼女人?這麼神秘!”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你明天就可以看見了。”

“好。”

玄玉道:“這個酸梅湯不錯。”

紫蘇聽到玄玉的誇讚,十分高興:“師父,這個酸梅湯我研究了很久的,烏梅、山楂、桂花、甘草、冰糖,每種材料的比例我都研究了很久,才調出這個味。”

“你有心了。”

“只要師父喜歡,那就值得了。”

喝完酸梅湯,紫蘇和茯苓退了下去,玄玉也休息了。門外的修蘿奔波了一天一夜,已經是極累。她從隨身帶着的包裡拿出一塊毯子,然後靠着門坐了下來。

皓月當空,淺淺的月光灑在門前古老的小巷子上。有一種不知道今夕何夕的交替感。修蘿想着阮風華昏迷不醒,心情十分低落。她自從第一次見他,就對他一見傾心,但一直追隨他的腳步,還是靠近不了他。這一次,把他救活之後,決不能再讓阮風華被寧晚晴迷惑。她實在是搞不懂,寧晚晴有什麼好,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傻白甜,值得阮風華爲她瘋狂,爲她不顧生命危險要回去。

她心裡產生了一個十分大膽的想法,爲了能夠完全擁有他,她可以做任何事。

當黎明來臨的時候,修蘿在晨光中被清晨的涼氣凍醒,經過一夜的休息,她已經滿血復活。站起身動動因爲睡姿不正確而造成的骨頭酸累,看看還沒有任何動靜的診所,她決定先去跑步鍛鍊一會再說。

保護阮風華的時候,她寸步不離守在他身邊好幾天了,一直沒有辦法鍛鍊,而鍛鍊是保持一個殺手身體素質和動作敏感度的必要條件。

負重快速跑了幾公里之後,修蘿只是微微出汗,氣也不喘。找個酒店洗了澡之後,又吃了早餐,才重新來到小巷子邊的診所前。迎着早晨的太陽,她終於有機會重新打量眼前的診所。

做工精細繁雜,古香古色的大門還是緊閉着,門上掛着一個牌匾“春雨人間”,單聽名字,倒是顯出濟世救人,潤物無聲的高尚品德和胸懷來。只是想起昨晚那姑娘的態度,卻與這牌子出入甚遠。

木門十分古老,所以開門的聲音很響,清脆而悠揚。當聽到門上傳來一陣聲音的時候,修蘿立刻站好在門前,等着裡面的人。

木門漸漸地打開,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動作溫柔,氣質優雅的姑娘。姑娘穿着和昨天晚上那個女子一樣的衣服,但是髮型不同,氣質更是相差甚遠。

如果用瀟灑高傲來形容昨天那姑娘,今天這個則應該用溫和恬靜來描述。

她好奇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子,然後對着門前的修蘿淡淡一笑,溫聲道:“這位姐姐,這麼早就等在門前,有什麼事嗎?”

修蘿沒想到這個人這麼好說話,心裡鬆了一口氣,纔回以一個笑臉道:“我昨天晚上就來過了,不知另一位姑娘是否提起過,我是來找玄玉的。姑娘可不可以爲我通傳一聲,我想見見玄玉,有事求他幫忙。”

那姑娘還是微笑着問道:“哦!你昨晚到現在一直在這裡等着?”說完,眼睛直直地打量着她臉。

“對,我昨晚開始一直等在這裡,不過清晨時候,我離開去鍛鍊了下,還洗涑了纔回來。”

“你倒是有心了,我師父很忙的,你可以和我仔細說說什麼事嗎?如果事情在我師父眼裡不重要,他可不願意見你。”

修蘿一再猶豫,最後還是對眼前的姑娘說了:“我是阮風華的手下,幾天前我和首領在東歐出任務時,首領冒險趕回去,遇到了襲擊。到現在還昏迷不醒,我擔心,如果不及時採取措施,他會永遠也醒不過來。請你代我向玄玉先生說明情況,請他務必見我一面。”

怎知姑娘只輕輕地應了一聲:“原來是這樣啊,你稍等,我會向師父說明你的來意的。”

修蘿十分感激,道:“真是太好了,太謝謝你了。”

怎知那姑娘卻還是淡淡含笑道:“不必謝我,我也只是好奇而已。師父會不會見你,還不一定。這且看你的運氣吧!”

修蘿剛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眼前的木門又關上了。她不安地在小巷子裡轉來轉去。這樣的等待對於她,比有把槍指着她的腦袋還讓她覺得難受和漫長。

太陽初升,蒸騰了露水,然後開始烤炙大地,溫度也漸漸上升,而修蘿還是在門前等着。

院子裡繁茂的花草把太陽的熱氣遮擋了不少,還是十分舒服的溫度。玄玉坐在窗前,休閒地讀者一本話本小說,正看得津津有味。

紫蘇和茯苓立在一旁,看着玄玉讀書的樣子,靜靜地等候着。以她們對玄玉的瞭解,玄玉一定會見見外面的那個人的。

但玄玉很沉得住氣,直到吃完午飯還是沒有開口。吃過午飯,玄玉就回房休息了。茯苓和紫蘇對看一眼,道:“師父什麼意思啊?怎麼還沒見人,也不把人趕走。”

紫蘇和她眨眨眼,道:“你猜,師父想怎麼樣?他會不會救阮風華?”

茯苓想到阮風華就有氣,就憑他救了師父一次,就三番兩次來麻煩師父。要說還債,早就還清了,更可氣的是,早就叫他讓寧晚晴打掉孩子的,他卻不聽師父的話,實在是自找麻煩。“哼,就阮風華那樣不停勸告,死了也活該!但我知道師父雖然表面上不近人情,實則內心十分善良。他只是看不過去,阮風華如此不珍惜自己的性命。讓他吃點苦也是讓他長長記性,順便看看外面的女子有沒有耐心。”

紫蘇微微一笑,讚許地道:“你倒是瞭解師父。”

茯苓白了紫蘇一眼,驕橫道:“哼!不用你誇我。我知道!”

午後時分,茯苓打開門,想看看門外那個女人怎麼樣了。當她一打開門,修蘿就急忙上前,以爲會等到好消息。

“你別高興,我師父還是沒有答應。我看你還是走吧!不必在這裡浪費時間了。”

修蘿已經生氣了,聽到玄玉不肯幫忙的消息,她突然大喊道:“爲什麼?爲什麼不幫幫他!你們V國人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何況我們首領曾經救過你們師父,難道你們救他不是應該的嗎?”

“可笑,曾經救過我師父一次,就想把人道德綁架!就是他救過我師父,恩情早就還清了。而且這是他自討苦吃,之前我師父就說過了,寧晚晴的孩子不能生,如果生下來的話他會因他們而死,是他們不信我師父,我師父也沒辦法。你趕快走,別再這裡礙眼。”說完又咯吱把門合上了。

修蘿聽到阮風華會因寧晚晴和她的孩子而死,心裡不停地滴血。而且這是他自己選擇的,他冒着這樣的危險也要讓她生下孩子,那是愛到了什麼程度呢!即使把他救活了,他的心會有自己的位置嗎!

但是,她還是不能看着他死去,一定要讓他活下去。她沒有離開診所,繼續等下去。

等到傍晚時分,診所的門沒再開過。修蘿終於熬不住了,她可以在這裡等,阮風華卻不可以。只要多等一日,他的危險就更深一層。她按耐不住,把自己隨時揹着的揹包往身上加以固定,拉拉頭上的鴨舌帽,在那古香古色的圍牆邊後退幾步,一個加速往前跑,用力一躍,雙手攀上圍牆,用力往上一升,就躍上了圍牆之上,沒來得及細看,她往院子裡跳了進去。

待她站在院裡,仔細看着個院子時,不由得被這裡深深震驚。

院子不小,四處種了很多的花草樹木,無論花草,還是樹,都散發出濃濃的生命的氣息,和門外的荒涼景象形成鮮明的對比。院子佈置得十分典雅,一角一落處處成景。最吸引她注意力的是院子東邊,一處假山上,細細的水流從假山頂上衝刷而下。稍低一點的是臺式,一個圓形的,碗口大小的石頭隨着水流輕輕轉動着,轉動間石頭身上的顏色變幻,夾雜着紅綠黃三種顏色,假山下圍了一圈小水潭,潭子裡的紅色的錦鯉游來游去,十分活躍。

修蘿聽說過這個古老的國家有修士精通術法和佈陣,也隱約聽到過一些神乎其神的例子。這個假山上的流水、石頭、錦鯉,在別處並不常見,雖然修蘿不是很相信這些,但聽阮風華說過,這種東西確實存在,她也是十分敬畏的。

這座院子比鄰鬧市和高樓,卻能安然地保留在這裡,確實也是稀奇。想來玄玉並不是一般人。修蘿突然覺得很緊張,因爲看那兩個小姑娘的樣子,玄玉並不想幫她,而這樣的玄玉,她不知道自己有的東西,有什麼是他看得上的,能讓他答應幫忙。

她通過院子裡的一條小徑,來到了一棟古香古色的二層小樓前。小樓是木質結構,配合着水泥地板和石柱子,雕樑畫棟,十分華麗。她站在門前,大聲喊道:“玄玉先生,玄玉先生在嗎?我是阮風華的手下,想見你一面。”

首先出來的是茯苓,只見她快步從屋裡跑了出來,指着修蘿道:“你這個女人,怎麼這樣無禮,不是叫你走了嗎?居然敢擅自闖進來,不要命了是不是?”

修蘿沒有想到作爲殺手的自己,有一天會讓人指着問是不是不要命了,只是因爲她擅自闖進了別人的宅子。

修蘿拿出十二分的誠懇道:“這位小姑娘,就讓我見一見你師父吧!求你了!”

“我師父都說了不見你了,你進來也沒用。”

修蘿管不了那麼多,她大聲喊道:“玄玉,我修蘿在此,求你救阮風華一命,作爲條件,我可以爲你做任何事!”

茯苓嗤笑一聲:“我師父沒有什麼事需要你做!所有事我和紫蘇都會幫他做好的。”

這時,屋裡出來了一個穿着唐裝的高瘦男子。男子十分年輕,大概二十出頭,臉上帶着神秘的淡笑,眼睛卻透出凌厲的光芒。他步履緩慢,一步一步地從屋裡走到門前,那個叫紫蘇的姑娘跟在他的身後。

剛剛還傲氣得很的那個姑娘看到他,斂了臉上不屑的神色,退到一旁,喊了聲“師父”。

這聲稱呼讓修蘿的瞳孔猛地睜大,她定定地觀察這眼前的這個男子。她想不玄玉如此年輕,甚至比她和阮風華都年輕不少。他看起來並沒有三頭六臂,但是給人一種古怪的威壓感。

“你願意爲我做任何事?”眼前的這個男子擡眼看着她問。

修蘿堅定了自己的決心,下了決定就不再反悔。“是的。只要你能救阮風華,我願意爲你做任何事!”

“此話當真?”

“當真!只要是我能做到的。”

“好,那麼做我的女人你也願意?”

聽了他的話,在場的三個女人都是一驚!茯苓首先喊道:“師父!”紫蘇也失去了往日的恬靜,此刻正睜大這眼睛盯着他的後腦勺。

修蘿沒有想到他會提這樣的要求,咋聽之下十分難以接受。她想過來給他做保鏢,想過爲他殺人,但是真的沒想過要做他的女人。從她第一眼看見他開始,她心裡並不喜歡眼前的這個人。

玄玉伸手擋了擋,茯苓不服氣地閉上了嘴巴,恨恨地盯着修蘿。

“怎麼,不是說可以爲我做任何事嗎?現在就反悔了?”

修蘿咬咬牙,隱去心裡的害怕和厭惡,眼神由剛纔的驚訝、凌亂到視死如歸似地盯着前方,應聲:“我沒有要反悔,只要你能救他,我答應!”

死一樣的寂靜包圍了幾個人,三個女人的心裡都不好受。短暫的寂靜之後,玄玉發出了怪異的笑聲。“哈哈哈!沒想到阮風華還有這樣的福氣,竟然有女人爲了救他,委身於我之下。你倒是很有獻身精神!不過,我只要處女,你是嗎?”

修蘿被他問得羞愧難當,如果不是這個人能救阮風華,以她平時的脾氣,早就一槍斃了他。修蘿不敢回答這個問題,繼續問:“除了這件事,可以換成其他事嗎?”

“那抱歉,我沒有其他事需要你做的。”

修蘿着急了,道:“也許現在你不需要,以後就不一定了。我可以許你約定,無論什麼時候,只要你需要,不管是什麼事,都可以找我。”

“唯女人和小人難養也,我怎麼知道,到時候你認不認賬。”

修蘿舉起右手:“我修蘿對天發誓,只要玄玉能救活阮風華,我可以爲他做任何事,只要他需要。如果不守諾言,天打雷劈!”

“既然如此,那我就答應你。”

修蘿聽到阮風華有救了,臉色露出驚喜的表情。立刻道:“既然如此,那我先謝過了。現在和我一起前往東歐可以嗎?”

玄玉哼了一聲:“我想你搞錯了,我雖然答應你救阮風華,可沒有答應隨你去東歐。來找我看病的人,從來沒有那麼大的架子,要麼你把他帶過來,要麼就讓他這麼死掉。”

“可是,可是首領現在正昏迷不醒,而且已經很多天了,身體情況很糟糕。”

“這是你的事情,與我無關。”說完回了屋。

茯苓瞪了修蘿一眼,回屋關上了門。徒留修蘿在門外一陣凌亂。她用雙手擦了擦臉,無論如何,他已經答應了,既然他不過去,那麼她就把首領帶過來。她轉身往來時的路走去。

小島上的微笑牙科診所最近生意有些淡,只因爲帥帥又溫柔,技術又好的老闆大人出差了,一直不見蹤影。

今日診所裡,以前阮醫生的一位病人來複診,可是幾次了,到了診所左看右看還是沒有看見阮醫生,但又不想要其他醫生幫看,就問診所大堂的接待護士:“美女,阮醫生得到什麼時候纔回來?”

美女護士也十分憂傷,答道:“不知道啊!我也很想他,但是可能阮醫生的事情還沒辦好吧!要不我讓其他的醫生先給你看吧!我們其他醫生技術也很好的。”這個病人來了幾次了,都不見阮醫生,只好作罷!

同樣,往日的溫馨快樂的阮家也失去了活力,溫柔美麗的女主人不見了,而男主人阮先生也出差未歸。家裡的孩子懨懨的,不愛笑也不愛鬧,有時候坐在門口靜靜地看着大門發呆。而孩子的小姨也總是一副悲傷的樣子,雖然她強忍住不表現出來,但是憔悴的臉已經把她出賣得徹底。而那位孔武有力的武館教練總是早出晚歸,鬍子拉渣的也沒來得及收拾,不知道在忙什麼。

這天,去接孩子放學的阮輕語發現孩子特別沉默,走路也是有氣無力。於是問他:“墨墨怎麼了?在學校發生什麼事了嗎?”

墨墨搖搖頭,還是繼續往前走。但是阮輕語明明感覺到了孩子的不同。她在墨墨面前蹲下來問道:“可以跟小姨說說嗎?有什麼事情小姨都會幫你的。”

墨墨擡起頭,眼裡有閃閃的淚花。“老師說,週末開校運會,要求所有小朋友的爸爸媽媽一起來參加。可是我媽媽不見了,爸爸也不在家!嗚嗚”

阮輕語被孩子的眼淚淹沒,心都要滴血了。噙着眼淚安慰墨墨,摸摸他的頭道:“墨墨別哭,爸爸媽媽只是暫時不在你身邊,但他們都很愛很愛你,爲了你,他們也會好好的,然後回來你身邊。相信小姨好嗎?”

墨墨等爸爸媽媽已經等得心焦難耐,但面對漫長的,日復一日的等待,他只有堅強自己,給自己勇氣。聽了小姨的話,他覺得小姨覺得十分有道理,爸爸媽媽是世界上最愛他的人,他們一定也會很想念自己的,他們一定會回來看他的。

他擡起頭,拭乾自己的淚珠,對阮輕語堅定地點頭。“嗯,爸爸媽媽一定會回來的,我在這裡等他們。”

阮輕語露出欣慰的笑容,開導他道:“週末開校運會是嗎?小姨也是你的親人,讓小姨陪你一起去好不好?小姨給你帶很多好吃的,給我們墨墨加油!”

小墨墨也終於露出了一點笑容,答道:“嗯,好的!謝謝小姨。”

阮輕語點點他的額頭,道:“謝什麼,小姨最疼墨墨了。”

拉上手,他們一起回家了。小墨墨的心事暫時忘記了,晚上吃飯又恢復了平時的飯量。阮輕語心裡十分高興。等到阮輕語幫墨墨檢查作業的時候,小墨墨說:“小姨,我們老師說,要做乖孩子,愛學習的孩子。學會了本領纔可以強大起來,保護自己的家人。”

“嗯,你們老師說得很對,只有懂事的孩子,愛學習的孩子才能用出息,才能進步。”阮輕語忽略了,墨墨說“強大“這兩個字時,特別用力。

“我也想有出息!我也想變強大起來!”

“哦,說說看,你是怎麼想的!”

“如果我有本領,我就能把媽媽救出來了。我是媽媽的孩子,我要保護她!”

“墨墨好乖,如果媽媽聽到了,會很高興的。”阮輕語以爲他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他馬上又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那我變強大,要學習什麼東西呢?”

“墨墨不要着急,你還是小孩子,只需要學老師教的,通過不停的學習,等你長大了,就會成爲一個強大的人了。”

“照你這麼說,每個人都會變得很強大。可是爲什麼有些大人卻還是什麼都不會?”

“這,這是因爲他們不認真學習啊!”

墨墨點點頭,說道:“原來是這樣。那我要好好學習。小姨,我可不可以跟大伯學武術?”

“噢,你想學武術?”

“對,會武術,打跑壞人,保護媽媽。”

“這……”以前爲了隱藏身份,阮風華和阮輕語都隱瞞了自己會武術的情況,也從來沒打算讓墨墨走他們的路,只需要他做一個普通平凡、幸福的孩子就好。

阮輕語有點遲疑道:“會武術當然好,但是學武術很辛苦的,會很累的。”

小墨墨卻十分堅定:“我不怕累,我就要學武術。等我學會了,我就去找歐陽慕琛那個壞人,把媽媽救出來。”

現在的情況,墨墨會武術當然好,首先重要的,就是能保護自己。沒有了媽媽的庇護,而且阮風華傷情不明,自己和皮軍野也不能保證他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不會遇到危險。但墨墨纔是一個五歲的孩子,雖然組織裡不少人就是從四五歲開始練習的,但是還是不忍心讓自己家的孩子受這份苦。

“練武真的很辛苦的。你想好了嗎?”

“我想好了,我不怕吃苦。”小墨墨握着拳頭對阮輕語說。

阮風墨雖然是一個五歲的孩子,但是卻十分有自己的思想,一旦認準了一件事是對的,就會堅持做下去。平時大家都寵他,只要是正確的事,都會十分支持他。

寧晚晴憂心忡忡地道:“那我們等大伯回來了,再和他談談吧!”

皮軍野現在有點害怕回到這個家,因爲一旦面對墨墨和輕語,心中的自責就在不停的烤炙着他。他不但害了寧晚晴,還害了首領。

當夜晚九點多,他回到阮家時,小墨墨匆匆地跑出來迎接他。

“大伯,你回來啦?”

聽到孩子歡快的聲音,他的心稍稍的鬆了一下。“墨墨,怎麼這麼高興?”

阮風墨已經不再每次都追着他問是不是找到了媽媽,因爲好幾次了,問了也是失望。他撲上去抱皮軍野的大腿,然後道:“大伯,你可以教我學武術嗎?墨墨想學武術!”

看了眼站在門裡的阮輕語,皮軍野有力的大手抄起軟風墨就往屋裡走去。邊走邊問:“哦,墨墨爲什麼想學武術?”

“墨墨學會武術打跑壞人,保護媽媽!”皮軍野是個爽朗的人,聽到阮風墨如此有男子漢氣概,十分高興。果然是他們教大的孩子:“好!墨墨好樣的!”

“謝謝大伯!”

皮軍野嚴肅地問他:“學武術很累,很辛苦,你能堅持住嗎?”

墨墨聽出了皮軍野語氣了的鄭重,也知道他說的是實話。墨墨略一思考,下定決心道:“我會忍住的。”

“那我們明天就開始訓練吧!”皮軍野最近找人找到已經完全失望,但沒找到事可以做之前,他都不敢回家,只能在外面發呆,打轉。

現在終於可以有事做了,他覺得不要錯過任何時間。

阮風墨去睡覺,皮軍野上樓洗澡。

墨墨今晚十分興奮,不想睡,讓阮輕語給他講故事。阮輕語拿了一本《小王子》讀給他聽。她用優美的聲音讀着,孩子慢慢進入了夢鄉。

墨墨睡後,阮輕語纔來到皮軍野的房間。

“今天出去查到什麼消息了嗎?”

“沒有,毫無收穫。”

“首領那邊呢?和那邊的人聯繫上了嗎?”

“不知道。沒有和那邊的人聯繫上,不知道是出了什麼問題。也許是爲了不被敵人發現,隱世埋名,也切斷了所以與外界的聯繫。”

“這麼說來,他們還是存在着危險。”

“放心吧!老大會好起來的。”他這樣安慰阮輕語,也安慰自己。

阮輕語看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與平時高大開朗的樣子大相徑庭,他轉身出去,進了廚房

不一會,阮輕語端着兩杯茶出來,打算和皮軍野再談一談。

“真的不去那邊找人嗎?”

“輕語,我們過去找人對他們沒有任何好處,反而會把他們暴露在危險之下。你說是不是?”

阮輕語不得不點點頭。接着問起了另一個問題:“你確定要教墨墨功夫?”

“爲什麼不?墨墨隨時會遇到危險,我教他功夫,至少能增強他自保的能力。我已經決定了。”

“這麼小的孩子就開始習武,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住。”

“我也有這樣的擔心。因爲墨墨畢竟從小就是享福長大的,不知道能不能吃苦。但是,不試試又怎麼知道呢!我們基地上那麼多孩子,也是從小開始練,不也堅持下來了嗎?”

阮輕語想說,那些孩子堅持下來,是因爲一旦放鬆,可能就意味着死亡,纔不得不練習,想想還是算了。

他們討論了墨墨的教學內容,然後才休息。

第二天,皮軍野沒有再早早出去,而是吃過早飯之後,帶上墨墨去了武館。他不到武館已經數日,武館的學生沒有師父督促,但也十分自覺。練得久的師兄帶着後面的徒弟練,武館裡井井有條。

墨墨看到這麼多的大哥哥、大姐姐十分高興。在武館裡撒歡地跑。正在練習的學生看着進來的小奶娃,精緻的眉眼、粉嫩的皮膚十分惹人喜愛。

他們停下動作問他:“小孩,你是誰?來這裡幹嘛?”

墨墨脆生生地道:“我叫阮風墨,我也是來這裡習武的。”

裡面的人十分感興趣地道:“不是吧!你也來習武?”

阮風墨雙手作揖,道:“是啊,請各位哥哥姐姐多多指教。”這個動作和“多多指教”是阮風墨看武俠片學來的。

阮風墨有模有樣的動作,把大家逗笑。看這小孩,倒是有那麼回事。大家學着他的樣子道:“多多指教!”於是,皮軍野還沒做介紹,墨墨已經把大家搞定了。

等皮軍野停好車進來時,武館裡一片其樂融融。阮風墨被人圍在中間。他假裝咳嗽兩聲,學員們就立刻站好。

皮軍野昨晚找到了重新做一件事的意義,今天早上把自己收拾了,看起來比之前瘦了點,精神疲倦了點,和之前倒並無什麼大的不同。

學員齊聲和他打招呼:“皮師父,早上好。”

“大家早上好,這位是我新收的徒弟,阮風墨,大家可以叫他墨墨。今後,他會和大家一起習武,希望你們能夠互相幫助,共同進步。

萌萌噠墨墨小朋友一到武館就受到了師兄師姐的萬分寵愛。當他換上適合他的武館道服時,還是那麼帥。

一個師姐道:“墨墨,你這麼小怎麼就來練武了!”

小墨墨對這位漂亮的師姐也十分喜歡,他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的媽媽被壞人捉走了,於是瞎編道:“爲了保護我喜歡的人。”

師姐怪叫道:“喲呵,墨墨這麼小就有喜歡的人了啊?”

墨墨想到轉學的莉莉婭,雖然007叔叔也送了一個電子手錶電話給她,但是他們從來沒有通過話。每次他呼叫利利亞的時候,都得不到迴音。也許莉莉婭並沒有把手錶帶在身邊,所以,現在他也很少帶手錶了。

“哎呦,看你這神情,真有喜歡的人了啊!姐姐我傷心死了。”說着做出一副萬念俱灰的表情來。

墨墨被她的樣子逗笑,剛剛的傷感一閃而過。其他師兄過來道:“墨墨,我叫勞倫斯,要不要和師兄一組,師兄教你?”

墨墨被這個熱情的大個子師兄撲閃而來的熱情感染了。“好,師兄你教我吧!”

勞倫斯沒想到他這麼快就答應了,露出一個閃閃發光的笑容。他不知道這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但是看着墨墨願意親近自己,他覺得很開心。

但是還沒等到他展示自己的時候,換好衣服的皮軍野也出來了。他拍拍手,大家就放棄了討論,自覺地站好起來。

“最近師父忙着其他事,有一段時間沒來武館了。但是我之前就說過,練武是靠自己堅持的事,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雖然我不在,但是也佈置了任務給你們。現在,就請你們出來,比試比試,看看最近是否偷懶。

“勞倫斯,傑斯,現在你們兩個來對打。其他同學仔細觀察,等一下對他們的動作做點評。墨墨,你是新來的,也仔細看看。”大家點頭,勞倫斯和傑斯兩人站到了武館中間,其他人分在兩邊仔細觀看。

墨墨小朋友自動站到皮軍野旁邊,兩個眼睛一動不動地盯着前面要比試的兩個人。隨着皮軍野一聲令下,勞倫斯和傑斯的比賽就開始了。勞倫斯的個子很高,雙手穩健有力,下盤很穩,眼睛專注地盯着前面的傑斯,隨着傑斯的動作輕輕跳動着調整位置。

傑斯比較急進,看見勞倫斯只守不攻,沒多想就直接舉着拳頭衝了上去。勞倫斯眼睛一眨也不眨,側身躲開他的拳頭,抓住他的手臂用力一拉,擡起腳對着他前進中的膝蓋一踢,傑斯就直直往前衝去,並倒在了前面。

觀看的學員看得十分仔細,精彩之處不由得鼓起掌來。小墨墨看得兩眼放光,鼓掌鼓得十分起勁。勞倫斯對墨墨飛了個媚眼,然後把跌倒的傑斯拉起來,互相鞠躬,然後等着皮軍野說話。

“勞倫斯不錯,比較靜得下來,不急不躁,而且會抓住對方的破綻,順勢而爲,四兩撥千斤。這種方法很適合力氣小,身手靈活的人採用。傑斯的出拳力度很大,但是爲什麼會被打趴下呢?”

大家都看着皮軍野,等着他解釋。傑斯更是聽得仔細。“第一,他出拳時速度不夠快,被對手看得清清楚楚,第二,他太冒進了,還沒有找好進攻的時機,如果剛剛他等到勞倫斯情緒厭煩纔出拳,可能會好很多。”

傑斯懊惱的扒扒頭髮,回想了剛纔的情況,覺得皮師父說得十分有理。他決定等下就去纏着皮師父,讓他教自己出拳快的方法。

墨墨鼓掌鼓得最激烈,這是他第一次看到武力的對決,也是第一次感受到武術的力量。他的小臉高興得紅通通的,對皮軍野喊到:“大伯,我也要學,你快教我。”

皮軍野看到他有興趣學,也感到很開心,但是對他說:“墨墨你彆着急,飯要一口一口地吃,路要一步一步地有。咱們先多看看,再開始練。”

由於多日未到武館,他仔細點評了剛剛兩人的表現後,就勞倫斯的動作做了技術分析和慢動作演示,又教了一些新內容,才讓學員自己練習。

學員兩人一組進行練習,剛好一對一對,剩下墨墨自己一個人,皮軍野親自指導他。

“武術的目的就是讓我們熟悉自己的身體,發揮身體的力量去戰勝困難,關鍵時刻保護自己或者親人。當然,習武還可以強身健體,讓我們身體更加健康。”

先跟他講了武術的概況、精神之後,纔開始手把手教學。

首先學習的是站穩。“我們很多人平時都站着,但是爲什麼有些人被人一推就倒,有些人卻用力推也推不倒呢?”

小墨墨露出好奇的眼神,亮晶晶地看着皮軍野。“爲什麼?”

“因爲有些人站不穩,重心是飄移的,所以一受力,就倒了。而有些人是站的很穩的,他們的重心向下,是牢牢地抓住地面的。來,我們來試一試!”

說着,就讓墨墨隨便站,他雙手用勁,一推,就把小墨墨推出去了。小墨墨只感覺自己是無根的浮萍一樣,受到力氣就會被推倒。“感覺怎麼樣?”

“我就這麼站着,感覺到力量把我向這邊推過來。我不受控制的就被推走了。”

“恩,就是這樣。以爲你的重心沒有牢牢地靠着地面。來我們換一種方法站。你雙腳稍稍分開,把氣往下沉,我們再來試試!”

墨墨照着皮軍野的指示做了,讓他自己呼吸,感覺一下自己和大地的聯繫。稍過一會,墨墨就清晰感覺到了:“恩,地球有一種對我的吸引力,好像要把我拖下去。”

“對,這就是地心引力。地球對站在它上面的人和東西,都有一種吸引力,就是因爲這個地心引力,我們纔不至於被大風吹走,也不能一跳就跳出太高。那我們怎麼樣利用好地心對我們身體的吸引呢?”

小墨墨做出思考狀,樣子萌得不得了。他擡頭側看着天空,腦袋裡飛快運轉着。但到最後,他還是搖搖頭,說:“不知道。”

以他現在的知識和閱歷,當然是不能想出來的。皮軍野做出一個下蹲的姿勢,雙腳叉開的弧度變大,然後上身微微放鬆握起拳,重複示範了兩次,才叫墨墨再這樣試試。

小墨墨依言照做,但雙腿分開的弧度不夠自然。

“墨墨,不對,你的腿和我的腿長度是不一樣的,我們做動作的時候,要按照自己的身體情況做出修改,做出最適合自己的長度。至於怎麼樣最合適,你自己來試試。哪一個讓你感到最舒服,感覺到最穩。”

原來是這樣,難怪剛剛感覺不舒服。小墨墨做出原來如此的樣子,就依言調節自己的動作。他擺動着自己的腳,伸縮着距離,剛好在一個合適的地方像皮軍野做出的示範一樣來回調節,感受了一下之後,高興地說:“好了。”

皮軍野點點頭:“對了,就是這樣。但是呢我們的重心要更靠近地球,才能更穩。你把身體稍稍往下壓。像我這樣。”

小墨墨依言把身體往下壓了一點點。然後感受到更穩了。皮軍野這個時候開始蹲下來,和他手對手互推,這一次,墨墨終於能夠用上勁了。皮軍野慢慢加大力度,小墨墨也開始全神貫注地往皮軍野處推。

兩份力氣在中間拉扯。墨墨受不住重力,雙腿往後退。就在他的腿稍離地面的時候,被推倒在地上。

皮軍野站起來,對他說:“起來。你剛剛已經做得很好了,知道剛剛爲什麼被推倒了嗎?”

小墨墨一咕嚕爬起來,搖搖頭。“因爲你的腿離開了地面,當你離開地面的一瞬間,你的力量是最弱的。以後我們攻擊別人的時候也是這樣,可以趁別人離開地面,在最弱的剎那攻擊別人,他就會受不住了。”

墨墨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其他的師兄師姐一邊練習,一邊關注着這邊的兩人。大家都露出羨慕的表情,原因既有因爲是皮軍野親自指導他,皮軍野的指導非常詳細,循循善誘,更有原因是因爲小墨墨這個徒弟非常善於學習,而且真的是萌萌噠,好可愛。

小墨墨習武的過程非常快樂,好像他身體裡的血液本來就無限喜歡這種刺激,想要衝破皮膚,得到宣泄。他體內的戰鬥因子被激發出來,這種學習讓他很累,但感覺很充實。比去幼兒園上學快樂多了。

當他們學到中午的時候,皮軍野感覺他已經掌握得很好了,他非常有天賦,學得很快,而且會自己摸索,好像天生爲習武做準備似的。

練習中途,皮軍野讓他休息,他也只是稍稍休息一會又開始自己練習。皮軍野爲其他學員做示範和點評的時候他也在練習。他的汗流了不少,卻不願意停下來。

阮輕語拿着保溫盒,送飯過來的時候,兩人正在討論。皮軍野有點擔心他剛開始學,就這麼認真強度太大,會受不了,但是小墨墨卻一邊喘氣一邊說自己可以,不是太累。

阮輕語看着他滿頭大汗的小臉,十分心痛。對他喊道:“墨墨,累不累?累了就休息一下,等會吃飯了!”

小墨墨看見小姨來了,咚咚地大步衝過來:“小姨,你來啦!我不累,學武術很開心。”

“還說不累,看着滿頭大汗的,來,小姨給你擦擦。”說着拿毛巾開始幫他擦汗。小墨墨滿頭大漢,臉紅彤彤的,一雙眼睛卻晶瑩透亮,光芒四射。他暫時忘記了媽媽被壞人捉走的傷痛,沉浸在自強的快樂裡。

阮輕語讓他坐在地上,雙手爲他按摩雙腿,減輕肌肉的痠痛感,也讓關節能活動下,透口氣。皮軍野讓學員集合,對今天上午的練習做了總結和點評,然後就讓學員去休息吃飯了。學員們歡呼着,往食堂涌去。

勞倫斯卻到墨墨面前和他打招呼:“墨墨,你今天很棒哦!”

“師兄,你也很棒!”

勞倫斯吃吃地笑。這小娃娃真萌真有趣。

“下午你還練嗎?”

小墨墨毫不猶豫地說:“練啊!”

正幫他按摩鬆腿的阮輕語道:“下午還練啊,第一天就這麼練,會不會吃不消?”

皮軍野想說,下午可以減輕強度。誰知勞倫斯卻先接話了:“這位姐姐,沒事。我陪着他練,不練太難的,就練技巧的,不會太累!”

阮輕語看着前面的這個陽光男孩,對他的好感直線上升。笑道:“那好吧!你得幫我多看着點,別讓他受傷了。”

“那是自然。這麼可愛的墨墨受傷了,我會心痛的。”

小墨墨被他的表情逗笑。

阮輕語覺得這是他們墨墨在武館交到的第一個朋友,客氣地問:“我拿了飯菜來,要不要一起吃點。”

勞倫斯笑笑,推辭道:“我們食堂的伙食就很好,我先去吃飯了。”

皮軍野去洗手洗臉,阮輕語也帶着墨墨一起去。他們兩個大人,一個小孩,在勞倫斯的眼裡,好像一家三口,勞倫斯真心不好去打擾人家。

看得出來,阮輕語很寵墨墨,而皮軍野雖然寵,但還是在做好榜樣之後,讓他自己練習,像一位父親。其實有時候皮軍野也這麼覺得,他們就像是一個家,有爸爸媽媽,有孩子。他有一種竊取別人幸福的愧疚感,但是卻十分不想還回去。

譚輕月和朱安妮自從在一起了,就是蜜裡調油,十分快樂。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被對方安慰着,去哪裡朱安妮都要跟着。這天他們一起出來吃了早餐,才和藍力阿迪匯合。

見到他們一起下車,藍力和艾迪對看了一個眼神,眼中的興味不言而喻。在外人面前,譚輕月不好意思,他甩開朱安妮拉着他的手,讓朱安妮注意點。但朱安妮卻管不了那麼多,她巴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他們的戀情,就那樣緊緊地攥着,就是不鬆手。一陣較量之後,他終於妥協了,拉着朱安妮往他們走去。

阿迪是個愛開玩笑的,開起他們的玩笑來:“哎呀,這是幹嘛?虐狗呢?看那小手拉得,閃瞎了我的狗眼啊!”

譚輕月從來沒交過女朋友,第一次帶到朋友面前,多少有點不好意思。他不太自然地把眼光往旁邊瞟了瞟,摸摸鼻子,假裝惡聲惡氣地道:“說什麼呢?正經點!”

阿迪一點也不怕他的惡聲惡氣,調笑道:“怎麼,連說也不讓說啊!這言論自由都要剝奪嗎?”

朱安妮卻大大方方地笑道:“阿迪,怎麼你是妒忌了?”

這下把阿迪給秒殺了,他也大大方方地承認:“還別說,那是真妒忌啊!誰能有月哥這種福氣,找個這麼漂亮的女朋友,我都妒忌!”

“哈哈!”幾人都笑了起來。剛剛那點不好意思馬上就煙消雲散了。

那天之後的一兩天,夜曼城找過朱安妮幾次,但每次打電話的時候,朱安妮都說沒空,或者說要陪朋友,沒有時間。把夜曼城氣得夠嗆。

兩天後,譚輕月幾人坐到一起,討論這今天的行動。譚輕月說:“大家出海找了那麼多天,都沒有消息,我看我們也沒有必要再找下去了。寧晚晴如果沒得救,那麼結果肯定已經明瞭,如果得救,也已經得救了。”

朱安妮聽到晚晴的事,又開始傷心了。晚晴太命苦了,總是經歷這樣的傷害,好像一跟歐陽慕琛沾上邊,她就有各種危險。

譚輕月看他情緒低落,伸手摸摸她的頭,表示安慰。

阿迪和藍力點頭表示贊同。問道:“既然不找,那我們該幹什麼?”

“現在九少爺剛回夜家總部,正面對着那些才狼虎豹,是需要專心應對的時候。我們這邊的事,不能傳回去,會影響他的。這樣吧,我們還在這邊呆着,可以找找看寧晚晴有沒有回島上,而且可以保護她的孩子阮風墨。我覺得寧晚晴不一定就死掉了,這一帶沒有鯊魚,寧晚晴如果落水遇害,以之前的打撈搜救力度,就是死了,肯定也能找到屍體的。現在連屍體也沒發現,說明她可能還活着,而且這種可能性非常大。”

阿迪和藍力點頭,覺得他說得有道理。

朱安妮的心情也陰天轉晴,心中又燃起了希望。而且剛剛她好像聽到了什麼,她抓起譚輕月的手問道:“她孩子?晚晴有孩子了?”

譚輕月看着她,想起她還不知道這個,就解釋道:“對啊,寧晚晴有一個五歲的孩子,叫做阮風墨,很可愛。”

“五歲了?五歲了?”

朱安妮覺得十分驚喜,她十分想見見他。“我們可以去看他嗎?我好想去看看他。”

譚輕月沉吟思考了一會兒,道:“可以是可以,但是現在皮軍野他們防着歐陽慕琛去搶孩子,可能會對陌生人比較敏感。”

“歐陽慕琛搶孩子?難道?”

“對,這個孩子長得很像歐陽慕琛,而且已經五歲,算起來,很有可能是歐陽慕琛的兒子。”

“天啊!原來是這樣。那我更想看看了。”

“我覺得我們還是偷偷地看吧,不要去給打攪到他們了。而且他們並不認識你,也不知道你是寧晚晴的朋友。”

“嗯嗯,好,我偷偷看一眼就可以了。”

之後他們來到了阮風墨的幼兒園外面,把車停在以前夜流光和阮風墨見面的地方附近,想從車裡觀察。

朱安妮拿起他們車上的望遠鏡,打算仔細觀察一下。但他們看着那些在院子裡玩耍的孩子,根本沒有一個長得像歐陽慕琛的男孩。

他們幾個人以前看了,還是沒有找到。

“怎麼沒看見啊?哪個是?”

“我也沒看見!難道是今天沒來上課?你們看見了嗎?”

藍力和阿迪都答道:“沒看見。”

幾個人都沒看見,朱安妮不由得有點失望。怎麼今天就沒見呢!她很想早點看見寧晚晴的孩子,看看是不是和她一樣可愛。

等了很久,都到中午了,還是沒看見軟風墨,於是他們只得去問老師。因爲他們幾個人貿然去問的話很可疑,最後決定還是由長得比較好,親和力強,攻擊力弱的朱安妮去問。

朱安妮通過傳達室,接通了軟風墨老師的電話。“老師,你好!我是阮風墨小朋友的阿姨,想過來看他。今天他來學校了嗎?”

老師也很警惕,道:“你既然是他的阿姨,怎麼不知道他沒有來學校?”

朱安妮笑笑道:“那是因爲我和他的家人鬧了點矛盾,偷偷來看他的。他今天真的沒來學校嗎?”

老師覺得很奇怪,但還是和她說了:“沒來。你要看他,和他的家人聯繫吧!這樣對大家都好。”

朱安妮謝過老師,和門衛室的人說了再見,回到車上道:“他今天沒來學校。估計是有事情吧!”

譚輕月道:“算了,我們還是去他家附近蹲點吧!只要他們一出門,我們就能發現。”

幾人開車去吃了東西,然後就在阮家附近的一個咖啡店裡坐了下來。他們坐的是窗邊,門口斜對着阮家房子的大門口。

幾人輪流看着門口,直到中午過後,見阮輕語開車從外面回來。“那不是阮輕語嗎?”

“剛她開車呢,沒看的太仔細,應該是她。”

“他好像是專門照顧墨墨的,並不外出工作。既然她回來了,墨墨是不是應該跟她一起?”

“但我只看見她,卻不知道車裡有沒有人。”

“是不是她把人送出去而已?”

譚輕月道:“我們還是別猜了,我看皮軍野和阮輕語對墨墨很照顧、很疼愛的,總之墨墨不會出什麼事就對了。我們還是耐心點等着吧,遲早會看見的。”

朱安妮點點頭。不必急在一時,就像她等譚輕月一樣。只要他好好的,最後總會看見的。她擡頭朝譚輕月輕輕一笑。譚輕月雖然不知道她笑什麼,但還是回以一笑。

咖啡店裡放着舒適浪漫的輕音樂,淺淺的隱約從四面八方輕輕地傾瀉而出,流淌在他們之間,阿迪和藍力已經自動退到一邊,他們已經被兩人之間流動的溫情所散發出來的感情虐成了狗。果然找個女朋友迫在眉睫啊!

傍晚,他們又看見一輛車開入。雖然還是沒看見車裡有沒有小孩,但車停好後,好像感覺那個房子突然熱鬧起來了,開的燈也多了起來,感覺上孩子應該已經回家了。

他們幾人道:“好像都回家了,我們也走吧!”

朱安妮朝阮家的方向看了眼,跟着他們離開。

夜流光回夜氏上班前,讓夜氏總部的總裁助理安東尼來夜家老宅給他彙報情況。當安東尼接到他的電話時毫不意外,因爲他已經從別處得到了夜流光要回歸的消息。這個名義上的總裁,終於要現身了嗎?

對夜氏忠心耿耿的安東尼對這個名義上的總裁十分有意見。自從他接任總裁以來,從沒見他對公司上心過。公司內部的混亂和他的無能不無關係。但凡他能用點心,公司也不至於現在這樣。現如今公司各自爲政,夜家喜獨攬大權,他這個總裁助理也早就被人排擠得連立腳之地都沒有了。要不是老總裁之前對他多加賞識和提拔,並叮囑他輔助夜流光,他早就走人了。

097、今晚我能和你一起睡麼?074、愛情令人發狂186、我絕不放手!155、感謝你這麼爲我着想026、你好殘忍081、你爲什麼這樣對我!132、晚晴不是隻屬於你139、我從沒遇到過這麼好的女孩171、你敢對我動手?096、她根本沒有死!181、你值得這個世界上最好的182、我不要錢169、是你救了我,不是她?036、我懷了寶寶了160、你到底是什麼人?198、輕一點!168、抱抱我195、好奇心害死貓012、欺騙133、你別再傷心了212、我捨不得放開你112、歐陽慕琛搶孩子?134、墨墨你怎麼了?050、寧晚晴,你夠了!009、空白支票042、這不公平076、我會永遠在你身邊156、你這樣會嚇到晚晴的106、快點帶我去找她090、小美女,見到你很高興097、今晚我能和你一起睡麼?060、寶寶,你在哪兒?123、那就一起捱打吧!043、她不想死!063、他是屬於我的170、快點送我去醫院!086、寧晚晴,忍住030、沒用的女人076、一切,真的只是意外?068、全世界最溫柔的男人013、車禍156、你這樣會嚇到晚晴的113、難道你不想要我嗎?063、控制不住的心跳070、藏在心底的話027、帶我走081、傷害過她的人,都得死172、快點放開我!068、寧晚晴,你這個蠢貨!195、好奇心害死貓097、今晚我能和你一起睡麼?115、可是她喜歡的是你!187、你知道說謊的下場嗎159、你就是我心尖上的寶貝193、你爲什麼愛她?096、她根本沒有死!105、笑話,我會喜歡她!201、第二任丈夫052、你這個魔鬼167、她到底是不是你的女朋友?033、你後悔嗎193、你爲什麼愛她?143、你真的沒有騙我嗎?030、沒用的女人071、親愛的,我吃醋了017、童話裡都是騙人的192、你對我做了什麼?182、我不要錢212、我捨不得放開你148、你會後悔的!103、寧晚晴,你怎麼能這麼自私?174、你們說什麼悄悄話呢?152、你太讓人心寒了023、我不喜歡你062、一個很愛很愛你的人062、一個很愛很愛你的人003.你們放開我077、你還能更幼稚點麼?122、敢不敢跟我比一比?028、離婚200、不關你的事087、晚晴,你在哪兒?206、我不想和你爭吵169、是你救了我,不是她?052、你這個魔鬼072、你給我香一個025、我會一直陪着你075、親愛的,你真好!074、愛情令人發狂094、人總是會變的082、老公,我睡不着159、你就是我心尖上的寶貝072、你給我香一個168、抱抱我150、你放過我吧!178、我打不過他051、這個孩子不能要109、剛剛他吻了你哪裡?190、一切有我在010.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