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將頭一轉,只見進入風清揚眼冕的是一個熟悉的人,然後風清揚憨憨而笑,道:“四叔你咋來了。”
“他們在前院聊天,我感覺無趣,所以就過來找你了。”風桂林說道,然後便很是隨意的找了個地方做了下來。
風清揚則依舊再笑,不知在何時,他喜歡上笑了,或許是自周妍來了以後吧!反正具體的時間他也記不清了。
“看樣子還不錯,聽說了你臉上的笑容多了,起初我還不信。”
“笑容雖然不會治病,但卻能養病。”不知爲何風清揚竟吐出了這樣一句話。
“額,還不錯嘛!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看樣子妍兒對你的影響還是挺重的。”
風清揚嘴角輕輕上翹,手中的摺扇也輕輕搖動起來,其實風桂林說的不錯,那句話正是出自周妍的口,而風清揚不過是搬過來用了一下而已,但至於的他臉上的笑容多了,或許與周妍到來有關係,但至於具體的原因,或許就連風清揚自己也說不清楚吧!
“聽說和尚來了。”在短暫的平靜之後,風清揚舉目望着遠方,似在思索一些事。
“恩,來了。昨天夜裡來的,不過到目前爲止依舊再與周老先生下棋,對於對決之事他隻字未提。”
“奧”風清揚不由竟搖擺的摺扇輕輕一停,然後才說道,“或許他壓根就不是來邀請我的。”
“我看玄,在江湖之中早已傳遍了,也有無數的眼睛在看着他。”
“說的也是。”然後風清揚便再次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那你打算是答應還是拒絕。”風桂林再次詢問。
“這是一個學問,你都說了有無數雙的眼睛觀望着這裡。答應是好,會博得一定的名聲,但以後卻是麻煩不斷;但若不答應嘛,又會有人說我不識擡舉,所以這個答應不答應還真得好好考慮一下。”
“說得也是,不過你感覺他會給你很多的時間嗎?”風桂林轉問道。
“嘿嘿”輕輕一笑,摺扇也再次一搖,剛欲再次言語,風桂林的話語便已傳來,“其實你大可不必答應,再說我們西府又不是江湖勢力。”
“但我卻是江湖中人。”
“哎!一入江湖深似海啊!不過你還是早作決定吧!”說完便於舉步前行,不過卻微微一停,像是想起了什麼事,然後便再次轉問,“亭水呢?離開了嗎?”
“恩,去了藥王谷。”
“奧”然後風桂林便離開了,至於靖亭水爲何離開,去藥王谷幹啥去了,這些他一字爲提也未問。
風清揚則再次搖擺着摺扇,目光幽幽望向了四野,心中則不由迴盪起了風桂林的話語,他相信他的是四叔不會沒事幹說這樣一些話,然後便離開。
風桂林西府府主風鼎天的第四個兒子,他時常在西府之中,生性逍遙,不過卻一身爲情所困,從而他十五年未踏出西府一步,上次若不是風清揚求救,或許他依舊不願踏出。
風鼎天原本有三個兒子一個女兒,老大風簫在二十年前的戰役之中戰死,老二也是就風清揚的父親也在十五年前犧牲,老三則是風清揚是三姑風智敏,她也是江湖中人,在江湖上的名聲要比風清揚更要大,她在二十五歲時便已踏入到了天命之境,至今她的那個記錄依舊沒有被人打破。
她更是琴海的主人,不過自從五年前他的丈夫死後,她便於他的女兒樑志紅一直居住在琴海,從未踏出。
就在風清揚在思索之際,周妍不知在何時出現在了他的身後,並遮住了風清揚的眼,很是調皮的說道:“你猜我是誰?”
“妍兒,你又胡鬧了。”
“嘿嘿”輕輕鬆開雙手,周妍一臉笑意出現在了風清揚的眼前,道:“爺爺讓你過去。”
“奧,看樣子還是來了。”而後周妍便推着風清揚緩緩前行,不過他們走得依舊是很慢,很慢,或許這種速度的前行,對於他們二人來說是一種享受。
西府前廳之中。
兩位老者一位僧人,相談正歡。
周老先生微微抿了一小口的苦茶,手中的棋子並未落下,而是凝視着棋桌之上。
風鼎天雖說已武入道,但其棋藝也是高超異常,不過此時他卻沒有下,而是觀看着眼前兩人的戰局。
“對決之人漸漸逼進,江湖中人人有責,不知二人考慮的咋樣了。”智普和尚將棋子輕輕一落,茶杯一舉,之後才說道。
“我肯定是鼎力相助,但至於其他人我就不知道了。”周老先生率先表態,經過風凌渡口一事,他對於江湖已看的沒有原先那般重了,而風鼎天卻是一味的笑,他始終在笑,然智普卻始終將目光停留在了此地,像是在等待他嚮往已久的答案。
“四郎自十五年前便已退出了江湖,所以···”只聞風鼎天祥做不明白,竟說了這樣一句。
智普輕輕一笑,對於風鼎天的這句話,他早已就意料到了,剛欲再次說道,不過風鼎天卻搶先說道:“至於我的孫子風清揚,哎。他從小體弱多病,就算是想要爲武林做一點事,我看也難啊!”
智普再次一笑,手中的棋子緩緩落地,此時的他竟不知說些什麼,在來的途中,他便已做好的萬全的準備,怎奈眼前的這兩位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了,以至於他拿着一手的好牌卻扔去出去啊!
再次苦澀一笑,茶杯再次端起,腦海之中則在勾勒,就連棋局也早已遺忘在了腦後。
周老先生則再次品了一小口茶水,手中的棋子輕輕一落,伴隨着一聲極其清脆的響聲,然後便傳出了周老先生的聲音,“和尚,你有輸了。”
智普和尚一時竟沒有反過神來,低頭微微凝視,才發現自己已是檣櫓之末,然後苦澀一笑,便將握棋子的手微微一鬆,“棋盤上的棋是結束了,但真正的棋纔要開始。”
“哦,開始。那不知和尚你要怎麼下。”一道聲音傳入,不過說話之人不是周老先生也不是風鼎天,而是被周妍推來的風清揚。
智普無塵輕輕一笑,起身,在房中踱步了起來,“已江湖大勢來邀請你。”
‘咯吱咯吱’輪椅發出了幽幽的聲音,周妍推動風清揚走的很慢、很慢,在說話的時候他們已來到了門口,但從門口走到殿中卻用了很長的瞬間,或許是風清揚想讓智普和尚多想一些如何才能說服自己。
“江湖大勢。但我勢單力薄對於如今的江湖大勢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再說現在的我只要好好過日子。”風清揚緩緩而來,在言語落下的瞬間變向周老先生與自己的爺爺風鼎天行禮、問候。
“爺爺,周老爺爺身體可好。”
風鼎天輕輕一笑,笑容之中卻有些絲絲的苦澀。而周老先生也是慈慈一笑,起身來到了周妍面前,輕輕摸了摸頭飯,才說道:“半隻腳已踏入到了土中,還有什麼好不好的,只是希望在以後不要幹糊塗事就好。”
“怎麼會呢?周老爺爺也是武林的泰山北斗啊!”然後風清揚便也來到了三人的面前。
周妍則起身再次爲衆人添了些茶水,不過卻給風清揚給的是白開水,風清揚一笑,並未言語,還是將杯中的白開水送入到了口中,雖說有點燙,但味道還好吧!
“你們也知道如今的武林早已不是當年的武林,滿地世家,名門遍地,但能挑起大任的卻是少之又少。而這場比試不同的以往,不知爲何四海朝天將比試的年齡限制在了三十歲以下,你們也知道江湖之上名人是有很多,但真正的可以派的上用場的卻早已是知天命之人了,更有一些是古稀啊!”
和尚智普說的是事實,經過數百年的安逸,江湖早已不是當年的江湖,此時涌現出的一批江湖後輩皆是一些溫室裡的花朵,讓他們在父輩的陰影之上安逸江湖還可以,若是讓他們提刀上陣那可就太兒戲了。
在聽聞智普和尚的話語之後,風清揚並未着急表達,而是輕輕一笑,手中的摺扇也緩緩打開,輪椅也輕輕一轉,看着寒氣並未散去的冬天,才說道:“和尚我的身體你也知道,雖說我有不惑的的修爲,但真正可以使出來的戰力能有幾何?想必你也清楚。再說決戰不是兒戲,我很想答應,但我身體卻,哎!”
說道最後風清揚輕輕嘆了一口氣。
對於風清揚半真半假的話語,無塵會相信多少,風清揚不得而知,但他卻知道這只是個拖延時間的方法,壓根就不能從根本上解決,不過他最後卻給了和尚絲絲的希望。
“再說現在還離決戰之日遠,若到時候我可以參加,我一定義不容辭,但現在還是容我好好想想。”
智普輕輕一笑,他知曉最後一句是風清揚客氣言語,但如今的他真的不知道該去哪裡找人。端杯而飲,好像此時他喝的不是茶,而是無助。
茶杯輕輕一放,智普和尚便狂笑了起來,轉身看着風清揚說道:“好,到時候想明白可以來紅塵萬丈來找我。”
語落只見和尚那一隻大而沒有穿鞋的腳,輕輕向前一踏,身影便已出現在了數丈之遠,接着身影便漸漸模糊,但空中卻傳來了他爽朗的聲音,“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