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風之意志

已要離開的二人不由停下了步伐,風清揚微微一擡頭,手臂也輕輕向外一伸,“起風了。”他說話的聲音極小,像是在給周妍說,但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恩,起風了。”周妍婉然一笑,很是自然的回答,像是這樣的回答她已不知做了多少次,但是周妍卻沒有注意到,風清揚在詢問之際,風清揚的臉上帶着絲絲歡喜的笑容。

臉上歡喜的笑容依舊,風清揚搖擺着輪椅悠悠上前,這一切的動作,皆發生在潛意識之中,就連此時的風清揚也沒有意識到他會做出這樣一系列的動作。

緩緩前行,置身與簌簌的西風之中。

此時的風清揚已忘記了他的病情,他就是這樣緩緩前行,緩緩上前,周妍眉峰不由微微一簇,卻並未阻止,而是跟在風清揚的身後。

風簌簌而吹,在林中演繹着一首動聽的樂章,風清揚則沉寂在其中。

風漸漸變大了,風清揚的臉色卻只是有絲絲的泛白而已,也不知在何時,風清揚竟將自己的雙眼給閉上了,他的心也在此時變的無限寧靜,此時他就像身處在一處世外桃源,哪裡沒有喧鬧,沒有陰謀,更是沒有鬥爭;有的安寧,無限的寧靜,令人流連而往返的寧靜。

此時風清揚的心神正在接受來此自然的洗禮。

風依舊在吹,眼睛也始終是閉着的,周妍也爲自己找了個地方,注視着眼中風清揚的舉動。

悠揚的風歌不由輕輕一頓,曲子也爲之一換,不過歌聲卻依舊很是動聽,也很是寧靜。

這裡是一方的淨土,在這裡不會演繹江湖的恩怨,也不會上演江湖的腥風血雨。而在淺睡之中的風清揚竟也拿出自己的玉簫,與大自然的歌聲呼應了起來,不過他的雙眼卻是緊閉的,像是在沉思,思索一件過往的事。

玉簫悠揚,微風簌簌,演繹的是一段早已逝去的傳說,更是在訴說大自然的魅力,時間也在此時停止了,出來覓食的麻雀也在此時停留在了空中,就連被微風吹起的一片片的雪花也停留在了空中,不在下落。

風清揚也在此時將玉簫輕輕一收,雙眼也隨之睜開,身軀便已臨空而起,不過他的雙腿卻始終是直立的,並未彎曲,也未前行。

風清揚的動與一般的動不同,尋常之人的動是在用腳在空中行走,但風清揚動卻是乘風前行,他的腿始終不動,或許更應該將其稱爲不能動。

身軀臨空而起,身姿也隨風在飄舞,只要有風的地方風清揚便可以到達,只要他心中所想之地,風都能帶他去哪裡,這便是風之意志。

風清揚的身軀依舊在空中,他的身影在空中舞動了一番,不料風輕輕一轉,不知爲何風便已承受不住它的重量,頓時直朝地面涌下,嚇的周妍瞬間將心提到了嗓子之處,但接着又發生的一幕,使周妍輕輕將提起的心給放下了。

涌向地方的風清揚的身軀,在落到半空中之後,不由微微一停,然後便再次被微微的西風給托起了,然後風清揚的身軀便再次空中舞動了起來,不過時不時還是會落下,但卻不會直接倒在地上。

不知過了多久,只知道風清揚的身軀依舊在空中隨風而行,向地面涌來的次數也越來越少,直到後來不在發生,但在風清揚身側的簌簌的西風也突然掀開了變化的篇章。

一絲的細風,無孔不入,不知他涉過的多少的地方,在風清揚在空中隨風而行之際,它輕輕在地上掠過,接着一片接着一片的雪花隨風而起,並瞬間出現在了風清揚的腳下,將風清揚給拖了起來。

無數的雪花拖着風清揚再次在空中慢行了起來,風清揚的雙眼也在此時再次給閉上了,頓時四周涌現無限的天地靈氣。

地面上的雪花竟皆涌起,頓時一顆碩大的雪球便將風清揚給包裹在了其中。

然後便是地面。

地面之上竟涌起了已肉眼可見的無數的氣流,並直朝雪球之中的風清揚而去。接着便是整片樹林,不知多少棵在此時皆在扭動,無數的乾枝也一一傾灑在地上,不過它們的成列卻很有規則,它們的一頭皆指向了同一個地方,那便是東方。

綠爲生機,萬物已綠爲顏色。然在此時,無數棵的枯樹之中竟流出了絲絲的綠氣,雖說他們的很是細小,但其中涌現的生機之力,卻很是駭人。

伴隨着無數生機的涌入,從雪球之中傳出了一道風清揚的慘叫之聲,聲音很大,就連在不遠之處注視着一切的周妍,耳中也發生了聲聲耳鳴之中,以至於周妍不得不將她的耳朵給捂住,但卻依舊阻擋不了那驚天的喊叫之聲。

隨之喊叫之聲的驚天而起,四周盡顯百雀起飛的宏觀景象,就連覆蓋在地上的雪,也不由輕微的晃動了起來,距風清揚很進的一棵樹直接攔腰而斷。

聲音席捲而來,久久不願散去,而在死散去的瞬間,空中雪球之上竟發出了一道道的耀眼的光芒。

光芒遮天而起,瞬間便已將這片樹林輪罩在了其中,然後在其中傳出了一聲風清揚的興奮的聲音,雪球轟然化爲了漫天的雪花。

“轟”

一聲巨響,席捲而來,八荒爲之輕輕一顫,就連蒼穹也微微一抖,然然後一道人,似九天之人,緩緩飄落。

在飄落之時,風清揚乘坐着微微的細風,落在了輪椅之上,他的臉上也般的無限紅潤起來,笑容也早已輪罩在了他的臉上。

“沒事吧!”周妍上前,首先沒有詢問別的,而是率先詢問他的身體狀況。

“恩,沒事。”

“是不是突破了。”周妍巧目凝視,心中則在思索一件事。

“哪有那麼容易,不過就是半步天命。”

“奧,好吧!我還以爲是初窺天命。”在知曉自己錯了之後,周妍調皮的向外輕輕伸了伸舌頭。

風清揚卻輕輕用手颳了一下週妍的鼻樑,然後一笑,接着眉峰輕輕一簇,心中在思索一件事,接着臉上便出現了絲絲的笑容。只見他雙手輕輕一舉,一縷清風便已繞雙手而過,接着便將他座下的輪椅給托起了。

輪椅緩緩升空,上演着驚魂的一幕。

剛剛升起,瞬間落地,並在地上驚起了片片的雪花,不過周妍卻並未阻止。

再次升空,再次落地,不過這次升空的時間比剛剛長了一點而已,但也只是一點點而已。接着風清揚的眉峰也再次蹙成了一團,手指輕輕放在太陽穴的地方思索起了一個問題。

片刻之後,蹙成一團的眉毛漸漸舒展了開來,風清揚的臉上也出現了絲絲的笑容,然後他雙手再次輕輕一舉,他坐下的輪椅便再次被風託了起來,並在空中行走了起來。

雖然看起來驚悚,一個輪椅在沒有絲毫憑仗時,在空中行走。雖然看起來的很是平穩,但給人的感覺卻是一不留神就要掉下了,就連周妍也不例外。

“快下來,快下來。”看起來很是驚悚,周妍的小心臟顯然已超出了它的承受範圍。

風清揚輕輕一笑,便與輪椅緩緩落在地上,然後開口道:“怎麼樣。”

“會不會掉下來。”周妍道。

“這個不知道,我一個人的話應該不會,要是加個輪椅就不知道了。”

“奧”周妍眉峰頓時籠在一起,思索了片刻,便再次開口說道,“那這樣以後還是少用。”

“奧”風清揚很是隨意的敷衍了一句,但在心中卻在細思怎麼才能平穩的將輪椅與自己的一起起來。

“奧,那樣豈不是很厲害。”周妍笑着道。

“還好吧!”

“你的輕功是不是已經達到了爬雲而起。”剛纔周妍並未注意到,此時微微思索,不由詢問。

“差不多吧!不過應該比同境界的要快一些,領悟風之意志,是要在神識範圍之內並且有風,我便能瞬間達到。”

然後風清揚便於周妍再次上了馬車,由於在此地耽誤了些時間,所以他們前行的步伐微微加快了幾分,但在途中風清揚時不時會與輪椅隨風而去,將他的想法在現實之中實踐一番,或許就連上天也被風清揚的勤奮給感染,在途中竟真的被風清揚給練好了。

馬車依舊前行,在傍晚時分風清揚竟與周妍來到了魯西川府的,一個叫做‘夜魂’的奇特的小鎮之上。這裡距魯門也就不過區數十里的路程,而在這家小鎮之上竟出現了月空空的求救的信號,於是風清揚與周妍打算今夜再次住宿,明日在細細查看一番。

它有一個奇特的名字‘夜魂’;此時雖已臨近傍晚,夜卻不是很深,但在這個奇特小鎮的街道之上卻是不見人影,卻留下了個老奶奶在賣混沌,不知她在向誰人賣。

“賣混沌來,賣混沌,新鮮熱砰砰的混沌。”滄桑的聲音悠悠傳出,不知她經歷了啥,但卻給人已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身軀也不由輕輕發抖了起來。

寒意,無限的寒意,在一個奇怪的小鎮之上,月空空留下了求救的信號;在一個無人的街道之上,卻出現了一個賣混沌的之人,她是在給誰賣,是人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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