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暢到場的時候不算早不算晚,因爲不想讓自己太顯眼搶了主人家的風頭,所以她自認爲足夠低調。
先去見過主人,道過喜送上禮物,新郎三十多歲,新娘跟她差不多大的樣子,但是臉上洋溢着的青春與小女人的嬌羞溫柔卻是她臉上所沒有的。
她更像個在社會上歷練過久,經歷滄桑的女強人,跟兩個人道喜的時候都感覺到格格不入。
新郎官的父親看着戚暢送的新娘子手裡的禮物更是笑着跟她打招呼:怎麼沒跟傅總一起來?我聽說你們小兩口最近可是寸步不離呢。
新娘子也好奇的看着戚暢,新郎官已經朝着別處看去,但是手一直放在新娘子的腰上。
“傅總啊,他可能有點忙。”戚暢笑着客套道。
“是嗎?我昨天還聽說,這陣子你每次應酬他都跟着你身邊,這樣的好男人,戚總可真是要好好地把握啊。”新郎官的父親繼續說道。
戚暢的眼眸裡閃爍着璀璨的光芒,雖然一直很矜持的笑着,但是笑容裡其實已經掛着尷尬。
她就說,人家找她來參加婚宴,肯定是有原因的。
新郎新娘是旅行結婚,蜜月回來纔不辦婚禮,只是很簡單的一個西式婚宴,周圍的桌上擺滿了食物跟美酒,人們隨意暢飲或者跟着音樂跳跳舞什麼都行。
戚暢一眼望去,都是達官貴人,生意場上好似只有她一個,下意識的垂眸,轉眼擡頭問:也請了傅總?
“當然,雖然請帖是分開送,但是你們夫妻可是我邀請的城裡唯一的一對年輕夫妻。”
“爸,戚總,我跟小菲去那邊跟朋友打個招呼。”新郎官過會兒說道。
新郎官的父親點點頭,戚暢笑着說:請便。
之後便是各忙各的,一些人物來跟新郎官父親道賀,戚暢正好在旁邊,新郎官的父親便大方介紹:你們猜猜我身邊這位美女是誰?你們應該都有聽說?
“老韓你請的貴客自然不是普通人,該不會是私藏的小蜜吧?”有人玩笑道。
戚暢淺淺笑着,從容不迫的聽完那段話。
“哎,這話可不能亂說,既然你們猜不出,那我跟你們提一個人,你們肯定知道。”
“等等,莫非是傅家的人?”有人突然腦門一熱說起。
“傅家只有一個女孩,莫非你是傅家二小姐?”
戚暢笑而不語,只是靜待主人翁介紹她而已。
有個貴婦突然說道:傅家雖然有位傅小姐,但是還有位傅太太不是?
衆人這才又略帶好奇的看向她,再後來是因爲她的從容與鎮靜,還有在他們這些人物面前的寵辱不驚:莫非你就是璀璨的女王?
“我確實是璀璨的人,不過我一直把自己比喻成璀璨的傭工。”她微笑着說起,大方端莊,也不失獨立女人的個性。
幾個年長的男女聽着她那麼說卻是都笑起來:戚總在年輕人裡恐怕也要屬最謙虛的了吧?
“是啊,現在的年輕人,不用說是自己當老闆了,就算是一個小小的白領,都傲的厲害。”男人旁邊的貴婦說道。
“若是單純的給人打工反而輕鬆一些,像是我們璀璨好不容易生存下來,我哪敢有半點怠慢,說道這裡,以後各位來豐城若是看得起,我們璀璨可是盼着各位。”戚暢便是順着那些話客套下來。
“那是自然,這次我們就是入住的璀璨呢,聽說現在在豐城,璀璨要說第二,沒別家敢居第一。”
“那是大家擡舉了,其實璀璨的事情各位該是聽說過一些,我們也是剛剛緩過來。”戚暢笑着說。
“戚總,說到這裡,你可不得不感謝一個人吧?”主人翁笑着問道。
戚暢看向他:您說的是?
“自然是傅總了,自從你們結婚開始,傅總可是明裡暗裡的幫着璀璨。”
“他自然是功不可沒的。”戚暢大方承認。
諸位正聊着呢,又來了一位大人物:原來你們都在這兒,讓我找得好苦。
“你怎麼纔來?”旁邊的男人立即問道。
“我都到了,結果家裡領導一個電話打過來,說什麼不聊上一個小時不準掛,你們也知道我們家那位母老虎多可怕……”那中年男人立即捧着自己的肚子說道。
衆人笑着,只有一位貴婦笑着說:我回京便去跟妹妹說去,你在外面管她叫母老虎。
“嫂子可千萬饒了我吧,我收回,我收回。”男人立即嚇壞的樣子,搞的衆人捧腹大笑。
那男人朝着旁邊的女人看了一眼,女人太年輕,身材太好,站的太挺直。
他一下子有些花眼,不自禁的看向主人翁:老韓?上哪兒找的這麼個身材火辣的美女?
說着玩笑似地伸手拍了拍戚暢的小蠻腰,戚暢比他高一些,但是當時他沒想那麼多,只以爲是個有點特別的小蜜。
“趕緊把你的手拿開啊,等會兒傅總來了看到,可小心揍的你滿地找牙。”
戚暢淺笑着:他哪有你們說的那麼恐怖?
“還有人說他們關係不好呢,你瞧,這才一句,這不是就替解釋起來了?”
戚暢臉色微紅,那晚來的男人便是又看向她,手在她腰上沒放下來:什麼?傅總的女人?
“這位應該是京城的趙局吧?在一次電視訪談節目中見過您,我……”
她正要說着,突然門口傳來一聲:傅總,您可算是來了。
是新郎官跟新娘子在門口迎着他了。
之後一衆人在旁邊的沙發裡坐下,戚暢剛要坐下的時候那位晚來的男士說:這位美女坐我這邊。
衆人……
漆黑的鷹眸掀起,冷冷的看了那男人一眼。
戚暢笑着走過去坐下:恭敬不如從命了。
“你長這麼漂亮,坐在我身邊那是我的福氣。”男人說着拍了拍戚暢的肩膀。
戚暢淡笑不語,旁邊的人開始給他使眼色。
傅總深吸一口氣:你知道她是誰嗎?
衆人朝着那男子看去:你放心,我雖然垂涎這位小姐的美色,但是沒別的想法,這不是聽說傅太太也來了麼,要是被她知道傅總金屋藏嬌豈不是壞了你跟傅太太的感情?等傅太太一走,我立即將人歸還。
說的衆人都說不出話,戚暢看着傅赫一眼,只見傅赫冷笑了一聲,眼神十分不屑。
別人更是忍笑不語,她便自我介紹:趙局應該聽說過璀璨?
“那是自然,那不正是傅太太家的酒店嘛,這誰人不知?”
“我便是璀璨的戚暢,您口中的傅太太說的可是我?”
那位中年男士臉色一白立即把手從她肩上拿開然後站了起來,身子微微彎着,因爲肚子太大所以有點窘迫。
“鬧笑話了鬧笑話了,我還以爲……哈哈。”
“老趙你也是,傅總這麼耿直的人,豈會是那種揹着老婆在外亂來的男人?”
“就是啊,你以爲就你知道傅太太長的漂亮啊?連我這個女人都被她的美色迷倒,有這麼傾城傾國的老婆在家裡,哪個男人還會出去亂來?”那上了年紀的貴婦笑着說道。
衆人立即都打圓場,戚暢便是笑着:真的是過獎了,其實我也沒那麼好,而且我脾氣臭的很,這個傅總最知道啦。
她倒是突然不好意思起來,臉蛋早已經通紅。
“還不坐到我身邊來?”他只淡淡的對她說了一聲。
戚暢看他一眼,然後又看着站在一旁的趙局,立即站了起來:趙局您請坐。
那男人尷尬的笑着坐下,聽說曾經有人摸了戚暢一下,第二天手就沒了,他突然覺得他整條手臂都開始發麻。
戚暢走到他身邊還不等自己坐下就被他大手一拽,火辣的身材立即到了他懷裡。
戚暢立即挺直着後背看着他,滿眼的震驚,還有滿臉的嬌羞:幹嘛呢?這麼多人在。
傅赫擡眼看她:禮物送了沒?
“當然。”
“既然禮物也送了,回去。”他立即說道。
“傅總先別走,我們幾位還有事要跟你商量一下。”
主人翁立即站了起來,傅總這才又靠在沙發裡,然後望着那幾根老油條。
戚暢從傅赫腿上下來:要不要我先離開?
不能耽誤人家談正事嘛!
那邊還熱鬧非凡,這邊卻是相對安靜一些,有人想上前打招呼,但是已經被一身帥氣西裝的守衛給攔住。
戚暢自然不必離開,沒人敢讓她離開。
之後兩個人離開的時候傅赫說:你喝了酒,坐我車回去。
戚暢站在自己的車旁迎着晚風對他笑了一聲:我還沒來得及喝你就去了。
“那我坐你的車,我喝了。”他說着從自己的車旁去了她那邊。
正好新郎官從裡面出來,笑着說:傅總我找代駕幫你把車開回去。
“謝了!”傅赫淡淡的一聲然後把車鑰匙拋出去給了新郎官,直接上了戚暢的副駕駛。
戚暢……
夜色正濃。
車子在岔路口的時候慢下來:我不去你公寓的路。
“那就去你那兒!”
戚暢便是從後視鏡裡看他一眼,杏眸微冷。
他眯着眼望着自己的手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戚暢猜想:他在看自己的掌紋?
車子緩緩地駛入她家的那條路,她想了想:等下我到家,你自己開車回去。
“我哪兒都不去,就跟你回家。”他轉頭,執拗的聲音對她說。
戚暢便是好奇的轉頭,眼睛不巧直闖他早已準備好深邃的眼裡,心一蕩,杏眸裡一秒鐘的壯闊,隨後她立即轉頭看向前方的路。
那時候他已經擡起修長結實的手臂,性感的手指在她的頭髮從上而下的輕撫着。
頓時車子裡的氛圍曖昧起來,她屏着呼吸靜靜地開着車子,心裡卻是壓抑着一些激動的情愫。
到家後車子停下,她轉頭看着他,他已經自顧的開了車門下車。
戚暢突然無奈的笑了,他就打算這麼賴上她?
“傅總,待會兒進去你睡客房啊。”她孩子般跑上前去擋住他的去路,媚眼如絲,笑着對他提議。
傅總高挺的身材站在她面前,看着她如一顆璀璨的明珠,只得努力平心靜氣的望着她:傅總今天非要睡他老婆的房間了。
話說出來不算很高,卻是很有利,霸道,狂傲。
戚暢手指間繞着車鑰匙圈把玩着一副你不同意我就不讓你進去的架勢。
傅總眼神堅定,冷冷的瞅着她,隨後淡笑一聲,雙手從口袋裡抽出來上前一步,直接彎腰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扛在肩上。
“啊!”戚暢嚇的尖叫,只感覺着他大步走到門口,阿姨正好開門,當時她窘迫的立即擡手捂着臉,連發火都來不及。
阿姨連忙退到裡面,眼瞅着那一幕卻是嚇的心臟都要跳出來。
戚暢的腳剛一踢蹬屁股就被大手用力的拍了下。
“啊,別打……”嚇的她趕緊伸手捂着自己的屁股說道。
之後高大的身材把嬌小的女人抱進房間裡,直接丟到牀上。
戚暢還穿着鞋子,爬起來跪在牀上就去拿枕頭,然後砸站在牀沿的男人。
他雙手叉着腰,就那麼看着一個大枕頭朝着他砸過來,不躲不閃。
“混蛋!”她大喊一聲就朝着他砸過去。
他動也不動,結實的胸膛任由她一次次的拿着枕頭砸過去。
戚暢砸了一會兒覺得累的厲害,喘氣都不均勻了他卻還站在那裡動也不動,她立即站了起來,立即比他高出半個頭。
傅赫擡眼,只耐着性子看着她累的臉紅脖子粗的臉蛋無奈嘆了一聲。
“我就住一晚也容不下?”
戚暢抱着枕頭就摁在他腦袋上:你個混蛋……啊……
人突然又被扛起來,不過這次不是被扛走,而是被推了出去。
她躺在牀上剛睜開眼,他立即爬到了她面前。
桀驁不馴的男人就那麼直勾勾的望着身下的男人,眼裡是火是冰,是狂,是疼痛,是忍耐,是溫柔是無奈。
那一刻,所有的情緒都聚集在他漆黑的眼裡。
房間裡突然安靜下去,牀上躺着的女人,一雙杏眸裡漸漸地染了溼意,就那麼努力隱忍着心裡的憤怒望着身上讓她快瘋掉的男人。
撐在牀上雙手突然放下,換做手肘撐着,與她更近一些。
雙手輕輕地撫着她眼角默默地流過的眼淚,那麼自然而然的。
“如果打我一頓能讓你好受些,你便打就是。”
他輕輕地說,那麼溫柔的。
突然的,她覺得這個男人真的是壞透了,一次次的讓她失望之後,他竟然又這樣溫柔的想要找回她?
“走開!”她只是擡手用力的壓着自己的嘴脣,任由眼淚繼續流出來,別開臉不再看他。
“爲什麼要哭?你那麼堅強,那麼驕傲。”他低聲問道,然後擡手拿起她放在脣邊的手。
雖然她不願意配合,但是手腕還是被他拿開,之後有點發燙的脣瓣被輕輕地親吻,她困難的無法呼吸,雙手立即去推他的肩膀。
那吻勢卻是突然的霸道起來,一雙手根本無法阻止強壯的男人想要做的事情。
然而她低低的哭泣聲,終是被終止。
之後漫長的夜裡,沒有言語,只有糾纏。
像是天崩地裂前的最後一場恩愛,像是分離前的最後一場搏鬥。
——
早上,天氣陰鬱的厲害,偶爾飄下幾個雨點。
廚房裡阿姨已經在準備早飯,整棟房子裡都處於安靜的時候。
他下樓來倒水,阿姨看到他的時候立即打招呼,還挺激動的。
他也略顯尷尬的擡手抓了下後背,樣子依然帥氣無疑。
“那個,我倒杯水。”
“我來!”
阿姨立即去給他倒水,傅赫仔細看着阿姨在煮飯的周圍,看到有一盒冰糖放在旁邊:冰糖別放粥裡,她身子怕涼。
阿姨倒完水笑着點頭:是是是,我馬上收起來。
傅赫這才滿意,然後端着水離開,出門後又回頭,突然想起來沒說謝謝:謝謝。
阿姨好奇的看他一眼,他尷尬的走掉。
他留意到外面在下雨,漆黑的眸子又看向樓上,然後緩步往上。
等戚暢睜開眼的時候他已經在她身邊躺了一會兒,用手機看了會兒新聞。
戚暢一回頭便看到他幽暗的眸子在望着她,動作滯住,就那麼震驚的望着他,直到心內一點點的平靜。
“早安!”
他輕輕地一聲問候,他們已經多久沒有在早上這樣互道早安?
她的心緊揪起來,許久都無法釋然。
“早!”她說着便立即轉身,卻是還沒等轉過去就被他給壓住。
她躺在他身下看着他漆黑的眸子:幹嘛?
“還沒吃夠。”低低的一聲。
戚暢……
“害怕了?”他低聲問她,然後輕吻她的額頭。
她纔不至於那麼緊張,感覺着他溫暖的脣瓣輕輕地在自己的額頭上壓着,時間一秒秒的過去,他竟然沒有立即離開,足以讓她感受到那溫度。
足以讓她的心內平靜許多。
“該起牀了。”她鼓着腮幫子小聲提醒。
“阿姨剛煮上粥,還要過會兒纔好。”他便低聲的告訴她。
戚暢擡眼看他一眼,他親夠了,也垂眸看着她。
或許是因爲在被窩裡溫暖了一晚,早上的女人面色顯得格外的紅潤。
不似是昨晚在宴會上的閃閃發光,不似是在牀上是的憤怒羞燥,平靜又溫柔的讓男人不捨的離開。
“這陣子是不是應酬有點多?”他低聲問她,並不怎麼爲難她。
戚暢聽到這聲才擡眸,想要動一下,可是他就那麼不輕不重的壓着她讓她無法換姿勢,她只好低聲‘嗯’了一聲。
“你身子本來就差,現在酒店又不似是曾經那麼需要你拼命,應酬可以稍微少一點?”他低聲詢問。
戚暢幾乎是震驚的望着他,他在跟她商議嗎?
心裡竟然像是有些什麼溫乎乎的東西在悄悄地流淌着。
“你以爲我是你啊?璀璨現在是好一點了,但是現在正是我鞏固根基的時候。”她低聲說道。
“有我在,你還怕根基不穩?”他低聲問,說完溫柔的笑了一聲。
戚暢的眼珠子差點瞪出來,突然覺得這狹小的空間裡,兩個人如此緊貼着的感覺,彼此的溫度似乎在傳遞給彼此,她又別開臉,然後一雙手試圖推開他。
傅赫明明看到她臉紅,耳根也紅透,眸光卻一直那麼直勾勾的盯着她。
“今晚我再過來?”
戚暢……
“你先起來。”她低聲說,那件事暫時不能談。
她太瞭解他了,她嗓子裡咔着的那句想都別想一直沒說出來就是因爲知道他,她要是那麼說,他肯定又要耍流氓,直到她同意爲止。
他看她實在是難受了才側身躺在她身邊,手臂擱置在她胸口依然不拿開,就那麼輕輕地靠在牀頭摟着她。
“你已經很久沒主動到我懷裡來。”他像個執拗的大男孩,突然抱怨起來。
戚暢紅着臉躺在那裡,身子稍微側了側,被他壓的難受。
只是她想放鬆一下,他卻突然與她齊眉側躺着。
小暢的臉再度高燒起來,紅的嚇人。
“小暢!”
小暢……
“小暢。”
小暢……
“小暢,小……”
“夠了!”
她心煩意亂終於生氣起來,擡手堵住他的嘴,眼睛冷冷的瞪着他。
他卻突然握住她的手笑起來,然後突然貼過去緊緊地勾着她,像是無意之間的一氣呵成,又把她壓在身子底下。
自大這天以後,小暢記得看到他便是繞着走的。
這個男人,實在是太油腔滑調,太會花言巧語。
他竟然那麼輕易的就上了她的車,在她還來不及開口阻止的時候。
他那麼輕易的就進了她的家門,上了她的牀,然後還讓她覺得那好像是他的牀。
戚暢想來想去都覺得這男人太可怕,還是距離遠點的好。
但是隔天就是他父親的生日,她下午早早的便準備回家了,這一場裡,她並不打算參與。
即便她還是他妻子,但是他們兩家卻早已經沒關係。
只是她還沒等走出去就被人給攔住。
“戚總。”
戚暢站在酒店門口聽着聲音便回頭,看到錢多多從裡面出來,錢多多還是職業套裝,見到戚暢的時候尷尬一笑,因爲看到戚暢的眼眸裡閃過的驚恐。
“傅總已經在樓上等您。”
果不其然。
戚暢只是尷尬的笑了兩聲:你就跟他說我晚上在市南有應酬,你沒見過我。
“那我如何得知你有應酬?”
戚暢……
“自然是從劉秘書或者傅瀟那裡得知啊。”戚暢卻立即說出來。
“可是劉秘書剛剛還被傅總叫過去詢問了你今晚的安排,並且讓劉秘書跟我去替你應酬。”
戚暢……
錢秘書尷尬的笑着:您還是上去吧,不然大家都是一對一對的,只有傅總一個人也挺可憐的。
“可是別人家的秘書不是都可以當老闆的女伴嗎?”
“可是我們老闆跟人家的老闆不一樣。”
戚暢……
今天錢多多雖然貌似抱歉的樣子,但是嘴巴卻一點也沒讓她,戚暢竟然有種使不上力來的感覺,看着錢秘書笑的那麼誠懇,甚至帶着些懇求的。
“我不去,你去告訴他,他父親的生日跟我無關。”戚暢說完轉頭就走。
錢秘書正要叫住她,卻是門口有輛車子停下,正是傅赫的父親跟傅瀟的父親。
兩個男人一下車就看到她也是一愣,隨即傅之南才說:不用親自下來迎接,我們都熟門熟路。
戚暢……
錢秘書看着兩個男人走過來立即站到旁邊去,戚暢便也只好退到一邊,卡在嗓子裡的一些話竟然一下子無法說出口。
“聽說你跟小赫還沒離婚,我也很欣慰,不然小瀟執意要娶你的話我還真不知道怎麼辦好。”傅瀟的父親故意走慢跟她一起,跟她低低的說了這樣的話。
戚暢震驚的擡頭看他,然後尷尬的傻笑了一聲。
是啊,弟弟要娶嫂子,的確挺讓長輩爲難的。
但是,當她大步跟着兩位男長輩上樓的時候,爲何有種身不由己,有種不該是她在的感覺。
“你們既然沒離婚就好好過,聽說你現在還住在孃家?”傅之南轉頭看了眼身後的女孩。
戚暢微微點頭:是!
低低的一個字,臉上的表情雖然算是謙虛,但是她心裡其實很懵。
她心裡泛着嘀咕:我到底在這幹嘛?我到底爲什麼要聽他父親教誨?
“趕緊搬回公寓去,別再讓那些長舌婦說三道四。”戚暢不說話了,只是低着頭。
傅瀟的父親看了她一眼,然後笑道:戚總可是因爲跟小佳的事情才遲遲不跟小赫複合?
戚暢……
簡直是震驚。
傅之南聽完這一聲看了哥哥一眼,然後又對戚暢說:一家人有什麼過不去的事情?小佳叫你一聲大嫂,以前的事情就作罷吧,只要她以後別再惹事。
戚暢心裡並不服氣,但是也不好直接跟長輩頂撞,而且今天又是傅之南的生日,便一直忍着不說話。
到了樓上後傅赫果然已經站在裡面,還有傅佳跟安逸,戚暢一看到那些人便忍不住皺眉。
尤其是看到傅佳的時候,傅佳也是一眼就在兩位長輩後面找到戚暢,看着戚暢的眼神簡直是恨之入骨。
戚暢只冷冷的看她一眼便移開眼,卻正好看到安逸,安逸最近好像瘦了點,她心下覺得好笑,他打扮的人模狗樣的,實際上真給人類丟臉。
傅赫站在旁邊看着她低聲道:還站在那裡幹嘛?還不快過來?
兩位男長輩都就位,戚暢朝着傅赫走去,安逸跟傅佳早就在旁邊坐下,戚暢聽到身後有動靜便是好奇的回了頭。
傅瀟領着一個沒見過的女孩出現,很清純,像是一朵溫室裡的小花,她嬌羞的微笑着,特別美,美的小暢都忍不住多看幾眼。
傅瀟一進去便看到戚暢,戚暢嘴巴扯成一條直線對他笑了聲,傅赫冷眼看着這一場,然後走到前面去坐下。
傅瀟垂下眸朝裡走,倒是那個女孩朝着戚暢看了一眼還跟她點點頭。
戚暢看大家都坐下,卻是有點不知所謂。
好像還缺少了一些人。
傅之南正在跟哥哥談事情,不多久便有人來通知客人來了,之後戚暢震驚的看着剛剛空着的三張桌子都被填滿。
凌美跟傅瀟母親在後面跟幾位貴婦一起走着,自然也少不了年輕的女孩。
傅赫旁邊的位子自然是有人窺視卻沒人敢坐。
戚暢坐下的時候發現凌美正不高興的看着她,戚暢心想,凌美大概覺得她不配坐在這裡。
卻是沒說話,反正已經這樣。
“小赫媳婦好久沒見哦。”倒是傅瀟媽媽大方的跟她打個招呼。
戚暢朝她點點頭:是,您還好嗎?
“還不錯!”傅瀟母親說着朝着旁邊自己的兒子看去,看着兒子身邊的女孩便是更開心了,雖然一直笑的很矜持。
戚暢也朝着那兩個人看去,然後又垂了眸。
傅赫父親先開了口:今天傅某生日,難爲諸位故交都還記着,傅某先敬大家一杯。
衆人便客套起來,傅瀟的父親站起來說:我提議這第一杯還是先祝之南生辰快樂,然後咱們再隨意暢飲,諸位看怎麼樣?
自然是好了,男男女女都站了起來,戚暢便是隨着站了起來一起敬酒。
其實有點尷尬,她沒準備禮物。
不過好在酒店有準備禮物,而且還挺像樣的,才讓她不足以丟臉。
“今天的菜餚跟酒,可真是不錯。”有位貴婦吃了會兒後說道。
“那是自然,璀璨是之南兒媳婦家的,豈有不好之理啊。”有人立即迴應道。
“對對對,想來這一定是少奶奶親自勞心勞力準備的吧?”
戚暢覺得有點尷尬,但是還是微笑着誠懇道:合諸位的口味就好。
“以後你們哪個有什麼大日子需要在酒店,可是要給我這老傢伙個面子,來璀璨,只要跟小暢說一聲,她肯定不會怠慢。”
戚暢突然有點不生氣了,因爲傅之南似乎在照顧她生意。
傅赫朝她看了一眼,看着她臉上漸漸地溫柔的表情,然後才端起酒杯。
“小暢啊,爸爸說的對吧?”傅之南跟她隔着傅赫說道。
戚暢立即擡眸,不敢怠慢,小心翼翼:您說的是。
“你還不單獨敬爸爸一杯?”傅赫低聲提醒。
戚暢立即端起自己的酒杯站起來:祝您生日快樂!
傅之南也站着,只淺笑着看着她,似是慈愛,似是在等待着什麼。
“爸爸!”直到戚暢叫了那一聲,傅之南纔跟她碰了碰杯,然後把酒喝光。
戚暢自然也不能不喝光,也沒料到她喝完之後會響起了一片掌聲。
凌美的臉早就綠了又白了好幾次,忍氣吞聲的模樣,胸口也氣的很高。
傅佳坐在戚暢旁邊,更是低着頭咬牙切齒的坐着。
戚暢剛敬完酒坐下她立即站了起來:爸,我跟逸也祝您生日快樂,福如東海。
安逸自然隨着站起來一起敬酒。
傅之南立即笑着,身後的服務員立即給倒滿酒,他沒站起來,只笑着說:好好好,不過要爸爸開心,你以後可得少讓爸爸生氣。
傅之南是笑着說,傅佳卻是嘟了嘟嘴,然後才又答應着坐下。
“你呀,哪有隻誇別人家女兒卻貶低自己閨女的?”凌美坐在他旁邊笑着說道。
傅之南也笑着,但是彼此心裡其實都笑不出來,只是面上笑着罷了。
“小暢雖然是別人家的女兒,但是既然是小赫的妻子,那就是咱們傅家的人嘛,一家人還分什麼裡外。”
戚暢倒是沒想到傅之南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更爲感激了。
凌美卻是氣的立即不再說話,要不是人多,恐怕她早就又發瘋了。
“叔叔,我也祝您生日快樂,福壽連綿。”傅瀟站起來敬酒,立即周遭又安靜起來。
傅瀟低低的笑着,很溫柔的,像是很沉穩內斂的樣子。
傅之南立即跟他碰杯,然後又問道:這位姑娘是你朋友?
“兩個人昨天相親認識的,老張家的女兒,看上去怎樣?”傅瀟媽媽立即低聲說道。
衆人自然都笑着稱好,傅之南也笑着說:我看不錯,年輕,好看,不遜於我們傅家的女孩。
“我也祝您生日快樂,心想事成。”女孩立即站起來笑着說。
戚暢跟傅赫坐在他們斜對面,戚暢無意間擡眸的時候看到傅瀟在看她,不自禁的心裡一蕩。
傅赫讓人給她杯子裡重新倒滿,卻是倒了新鮮的橙汁。
隔壁桌的貴婦看着便說:傅總對老婆可真是體貼入微呢,這麼熱鬧的場合都不讓戚總喝多酒。
戚暢這才側臉,然後看着自己杯子裡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倒上的果汁,然後又轉頭看傅赫,傅赫沒看她。
戚暢垂眸,長睫遮住了她眼裡的神情,但是卻遮不住她的思緒。
他又在彆扭什麼?
戚暢看着傅赫的時候手伸到旁邊去拿酒杯,傅佳垂着眼看着戚暢的手,然後又看了眼旁邊的茶杯,茶水剛倒上還熱着,她便也伸了手,然後水杯倒下,戚暢的手立即被燙到。
戚暢立即轉了頭,傅佳立即站起來:呀,戚總你沒事吧?剛剛我沒看到。
戚暢擡眼冷冷的看着傅佳,然後又垂眸看着自己的手。
傅赫幾乎跟傅瀟同時站了起來,傅赫走過去捧着她的手立即吩咐人:拿冰來。
戚暢看着他緊張的樣子只低聲道:我沒事。
“水已經倒了一會兒,應該不燙了哥。”傅佳連忙說。
傅赫立即擡眸冷冷的看着她,傅佳一怔,隨即更是咬牙切齒的,她就是不服氣,爲什麼傅赫那麼在意戚暢。
“跟我來!”
傅瀟旁邊的女孩震驚的看着站在那裡愣住的傅瀟,傅瀟的母親坐在另一邊連忙拽傅瀟的衣角。
周圍人都觀察着呢,這一場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兩個男人同時站起來那一場,卻是叫人都猜疑起來。
“嚴不嚴重?小赫你先帶着你媳婦去休息一下吧,我們吃完了去唱歌你們給安排好就是。”
傅赫點點頭:也好!
然後便抓着戚暢的手腕離開。
戚暢另一隻手擡起拽住他,他漆黑的鷹眸看向她,只見她笑着對衆人說:抱歉,我們先離開。
“去吧去吧……”
周圍想起那樣的附和聲,戚暢這纔跟傅赫離去。
至於傅瀟……
他只是努力隱忍着纔不讓自己那麼氣氛。
只是擡眼便看到傅佳在瞪他,他便也是狠狠地等着傅佳。
好不容易平靜下來,他的心裡卻是疼痛不已。
傅佳分明是故意的。
“三哥你好像很擔心我們‘大嫂’啊?”傅佳自然是要看他笑話的。
傅之南跟傅瀟的父親都忍不住皺眉看向傅佳。
“傅佳!”傅之南冷冷的叫了一聲。
“你三哥那怎麼會是擔心大嫂,那不是擔心你也燙着嘛,你距離那麼近。”
服務員正在旁邊擦拭,傅佳低了低頭,忍不住咬脣。
傅瀟母親卻是輕輕地拍了拍兒子的背,傅瀟旁邊的女孩低着眸看着那一圈,並不多話。
“我只知道有些人暗戀那個女人已經很久了。”傅佳氣不過的說了一聲。
“放肆!”傅之南突然說了一聲。
凌美一看纔給女兒使眼色,傅佳只得說:爸您別生氣,今天是您的生日,我們都是來祝您快樂的。
傅之南這纔不再生氣,傅瀟家人卻是很不爽,自然是衝着傅之南,不然根本不會出現。
“我剛站起來只是想去趟洗手間,失陪!”
傅瀟突然覺得透不過氣,而且這裡也沒有他想要見的人,再呆下去也是無意。
傅瀟母親看着兒子受委屈自然也心疼,便是沒說別的。
傅之南也只得笑着說:你且去吧,正好你在酒店工作,他們兩口沒空安排我們後面的節目,你去替我們安排一下,就不用過來了。
傅瀟點點頭離去。
安逸坐在那裡許久,只覺得自己像個透明人,自始至終傅家人都沒多看他一眼,就連旁人也不怎麼搭理他。
而且傅之南那會兒竟然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前跟戚暢套近乎,甚至說讓大家有事來璀璨,而不是去輝煌。
他心裡自然是給傅家又記了一筆,只是因爲自己目前的狀況只得忍耐。
只是傅佳那麼沉不住氣,每次他都以爲她會幫到他,結果都幫了倒忙也的確是讓他苦惱。
傅瀟出了門之後便是往洗手間走去,卻是在走廊的拐角處看着走廊盡頭那個窗口前……
一個男人跟一個女人面對着面,男人手裡拿着冰袋輕輕地替女人敷着手背,低聲問:還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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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雪V讀者羣372074154敲門磚讀者名加主角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