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瀟有些聽不明白,靠在容城墨懷裡,仰着小腦袋問:“阿墨,你認識簡曉彤嗎?”
“不認識,不過給我遞過一封情書。”
肖瀟蹙眉,“既然她給你遞情書,那就說明她喜歡你啊,既然喜歡你,怎麼會覺得你不好?那她還在我面前說你種種不好?”
“她是想挑撥你和我的關係。”
肖瀟眉頭蹙的更深了些,思前想後,好像這個簡曉彤,的確在做挑撥她和阿墨的事情。
阿墨討厭她做兼職,簡曉彤便三天兩頭給她找兼職,第一份兼職,也是簡曉彤幫她找的。
她第一份兼職結束後,她還私底下跟她袒露過心事,告訴簡曉彤,阿墨不喜歡她外出兼職,可自從那之後,簡曉彤給她介紹兼職的頻率就更高了。
“以後交朋友多個心眼,嗯?”
肖瀟聽話的點點頭,抱着容城墨的脖子輕輕晃了晃,“阿墨,我好睏……”
“睡吧,等掛完這瓶點滴,我再叫你。”
一晚上的折騰,肖瀟的確也累了,靠在容城墨懷裡,小臉上還畫着淡妝,不過已經花的不成樣子了,像個小花貓一般。
容城墨低頭,毫不嫌棄的吻了吻她的小嘴。
肖瀟在睡夢裡,彎了彎脣角,像是夢見了什麼好事一般。
男人修長的手指,撫了撫她的小臉,亦是閉上眼,淺睡。
等容城墨點滴掛完後,肖瀟已經沉睡的像只小豬了,容城墨拍了拍她的小臉,懷裡的小東西沒反應。
等護士幫他拔了針管,容城墨便橫抱着肖瀟,出了醫院。
攔了輛出租車,回了公寓。
到家時,肖瀟才醒。
雖然是倫敦的仲夏夜,但夜裡,還是有些冷。
肖瀟又睡着剛醒,打了個冷顫,容城墨敏銳的感覺到了,攏了攏她身上的外套,抱緊了她的身子,“冷不冷?”
肖瀟湊近他懷裡,閉着眼有些迷迷糊糊的,問:“阿墨,腦震盪可以這麼抱着人嗎?會不會摔跤?”
“不會摔跤,就算摔跤,也不會摔着你。”
男人口氣低啞倦柔,像哄三歲孩子一般。
肖瀟的小手,抱緊了他的脖子,小臉往他懷裡更加蹭了蹭,“其實摔跤也沒關係。”
“不怕摔跤疼?”
“可那樣,我就不會自責了,你受傷是因爲我……”
容城墨勾了下薄脣,“沒什麼需要自責的,男人保護自己的女人,天經地義。”
肖瀟清甜一笑,雖然無數次聽着他說,她是他的女人,可唯獨這一次,肖瀟覺得這麼暖心。
容城墨是個值得被信賴和託付的男人,除了一點點霸道之外,堪稱完美。
肖瀟曾經以爲,這輩子和容城墨這樣的人,都沒有交集,也沒有任何在一起的可能Xing,可沒想到,卻在這段感情裡,越陷越深。
她真的,好愛好愛他……
若是她知道日後與他分別那麼多年,此時此刻,一定會親口告訴他,她有多愛他,和他愛她一樣深。
可她從未在那麼美好的時光裡,說過一句“我愛你”,她以爲,他會懂。
可愛若是不說出口,怎麼纔會讓彼此確定?
說“愛”,也絕不是形式。
往往,總是愛的太早,而懂得的,卻太遲。
肖瀟不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她總是擰巴糾結,被過去和現在纏繞,嚐盡走盡彎路的苦楚,可她唯一清楚的是,哪怕走過再多彎路和千迴百轉,她還是愛容城墨。
……
回到了屋子裡,肖瀟口袋裡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簡曉彤。
“誰?”
肖瀟看了一眼容城墨,將來電顯示給他看,“我要接嗎?”
“接,看她說什麼。”
肖瀟點頭,接了電話。
那頭的簡曉彤,第一句話問的,不是肖瀟怎麼樣,而是問:“肖瀟,我在酒吧看見那個外國佬用啤酒瓶砸了你男朋友的腦袋,你男朋友現在沒事吧?”
肖瀟回道:“阿墨沒事,只是有點輕微的腦震盪,曉彤,你是不是認識阿墨?”
那頭的簡曉彤,微微一愣,“啊……?肖瀟,你在開什麼玩笑,我怎麼可能會認識你男朋友?”
“哦,那可能是我記錯了,你還有其他事情嗎?”
“你們沒事就好,肖瀟,那你明天還去酒吧兼職嗎?”
肖瀟丟了最後一句,道:“阿墨不喜歡我去酒吧,而且今天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不會再去了。”
肖瀟說完,便掛掉了電話。
容城墨眸光裡,忽然閃過一道暗涌,他將身邊的肖瀟,一把抱進懷裡,坐在他腿上。
“‘阿墨不喜歡我去酒吧工作,我不會再去了。’嗯……這句說的最好。”
肖瀟捂了捂臉,忽然想到一件事,拿開手,剛想問他,卻發現這男人的目光,正盯着她的超短裙。
她坐在他懷裡,這麼隨便一動作,裡面的旖旎風光,全部走光了。
肖瀟小臉一下子紅透,一手拽着超短裙,另一手捂住他的眼睛,“你在看什麼呢!不許看!”
“這套衣服,倒是可以留着。”容城墨拉下她遮住他眼睛的小手,放在脣邊吻了吻。
肖瀟不解,“留着做什麼呀?”
“在家只穿給我一個人看。”
肖瀟脖子也跟着紅透,“不正經!”
男人卻抵着她的耳畔,低低警告道:“往後不許穿這麼暴露的衣服在外面晃來晃去,嗯?”
就是容城墨不警告她,肖瀟也拉不下面子穿這麼暴露的衣服。
她臉皮子一向薄,穿衣服也一向中規中矩,正經的很,裙子幾乎都在膝蓋處,夏天的短褲,也不向別的女孩子,能短到腿跟處。
“嗯。”
肖瀟問:“對了阿墨,你怎麼會出現在酒吧啊?”
“我剛簽了個案子,客戶和我剛好在那酒吧慶祝。”
肖瀟蹙眉,今晚見識了一下酒吧的亂後,她用手指點了點容城墨的嘴脣道:“你經常出去應酬,難免會去那種聲色犬馬的地方,你可不許摸那些漂亮女孩子的手。”
“那我不摸她們的,我摸誰的,嗯?”
肖瀟的小耳朵,又紅又透,她從他懷裡跳下去,“不跟你說了,我要去洗澡了。”
容城墨攥着她的小手,一把將她拉回來,重新跌坐在他懷裡。
他一字一句的在她耳邊,用曖妹的低沉聲線道:“那摸肖瀟的好不好?”
肖瀟攥着拳頭捶着他的胸膛,“你怎麼這麼壞呀!”
“才知道我壞?上了賊船可就沒選擇的機會了!”
男人一把將她抱起,朝臥室裡大步走去。
……
最近,容城墨接了那個案子後,常常要工作到半夜才能回來。
偶爾,還一身的酒氣。
肖瀟雖然已經足夠懂事大度,可畢竟是個小姑娘,哪有不鬧脾氣的?
肖瀟躺在牀上,輾轉反側的也沒睡着,被他抱習慣了,沒他抱着,沒他的手臂當枕頭,反而有些不適。
她在牀上翻來覆去的,抱着大熊布偶好久也沒睡着。
一看時間,已經凌晨一點鐘了,周圍寂靜,只有她一個人在公寓裡,肖瀟忽然有些害怕,她打小就害怕一個人在屋子裡,也害怕黑,女孩子,膽子總是比較小,這個時候,還特別容易胡思亂想。
肖瀟下意識的看了看黑洞洞的窗戶,總覺得那裡,會冒出個什麼來。
越是這麼想,就越是恐懼害怕。
她抱緊了大熊,鼓了鼓小嘴,咕噥着:“某人現在都開始徹夜不歸家……”
她完全沒發現,自己現在像個小怨婦。
她抱了抱大熊,又翻了個身子,還是睡不着,看着外面黑洞洞的天,擰開了牀邊的檯燈,丟下懷裡的大熊,鬼使神差的連拖鞋都忘記穿,就跑了下去。
她扶着樓梯慢慢下去,纔剛走到客廳,就聽見院子裡一陣汽車轆轆聲,緊接着,是熄火的聲音。
她心裡一驚,忽然又緊張又激動,還有一抹小雀躍在心頭徘徊。
她咬了下脣,又像做了壞事似的,趕緊轉身上樓。
要是被他看見,她睡不着,站在這裡刻意等他,他說不準還會蹬鼻子上臉呢!
明明就是他晚歸,他不對,肖瀟不打算這麼輕易的原諒他!
肖瀟急急忙忙的就要跑上樓去,生怕被容城墨看見,戳穿了她的xiǎo mì密,也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麼,一緊張,摸着黑,就跌倒在了樓梯上,差點沒摔下去。
她腳踝扭了一下,趴在樓梯上,動不了了,緊張的看着大門,一道黑色挺拔的身影,已經進來。
她低低抱怨了一聲,那人腳步有些虛浮,卻沒有放慢腳步。
肖瀟有些急,可腳踝又疼,低呼了一聲,那人已經上樓,肖瀟怕他摸黑踩到她,立刻匆忙叫了一聲:“阿墨!”
容城墨愣了下,低頭,便看見了趴在地上的小東西。
他蹙眉,伸手去撈她:“怎麼在這裡?”
肖瀟有些囧:“我……我下樓喝水不小心跌倒了。”
雖然黑,但以容城墨的眼力,也能看見她腳上沒穿鞋,剛剛沒看見她跌倒在樓梯上,是因爲實在沒有想到,這小東西這麼晚了,居然會趴在樓梯這邊。
他將她撈進懷裡,託着她的臀將她抱起,“樓上臥室有水,你下來做什麼?”
肖瀟聞見他身上有酒味,他原本就低沉富有磁Xing的聲音,此時沾了酒氣,也變得更加沙啞好聽。
她的小謊言被拆穿,熱着臉說:“我……我不知道。”
容城墨沒有懷疑,一手託着她的小臋,一手託着她的後背,往樓上走。
肖瀟像小狗一樣在他身上嗅了嗅,在這個夜裡,聲音也有些撒嬌,“阿墨你喝酒了?”
容城墨“嗯”了一聲,算是應答。
肖瀟又嗅了一下他衣領子處的味道,女人的香水味。
肖瀟立刻蹙了眉頭,“你放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