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很冷,雖然已經快中午了,但陽光也不是很強烈,路面還有很深的積雪,馬路上的車都套着防滑鏈,過往的聲音很歡快,打破了某種特定的安靜。
流年穿的很厚,腳上一雙白色的雪地靴,毛茸茸的像是和雪融合在一起,淺色的打底褲,上身穿着鼓鼓的卡其色大衣,白色的圍巾把臉遮了大半,毛線帽子後面的絨球一晃一晃。
在民政局門口站着倒很像新婚的小夫妻。
她已經來了十分鐘,無聊的站在一旁踩腳印,這一片被她踩得,毫無美感,她推測,不出五分鐘,任慕遲一定會來的。
任少可是很忙的,就是昨天見她那一會都在工作,所以她快中午過來肯定沒錯。
她想任慕遲一定會在午飯前,民政局沒有下班的時候過來,絕不浪費他的一分一秒。
這樣想着又是一大片腳印,好像沒有一個安靜完美的地方可以踩了呢,其實她不喜歡糟蹋美好的東西,真的不喜歡。
腳下卻又把雪踢得亂濺,她是一個矛盾體。
任慕遲到了十一點才從成堆的文件中擡頭,眉目間似有疲倦,黑眸深沉,修長的手指忽然把文件一蓋,嘴角帶笑,看起來心情不錯。
他們沒有留電話,他在想那個女孩一定等的開始跳腳,聯繫不到他,但是又不能走,想着畫面還是很美的。
腦海裡想着傅流年的聲音,軟糯卻不甜膩,聽着就很舒服的聲音。
那個女孩,很好玩。
直到車子慢慢靠近民政局,看到那抹……歡快的身影,他纔有了些詫異,因爲她的心情似乎不錯,眼睛彎彎的,很清亮,但在他看來,那是極勾人的。
流年看着面前搖下車窗,裡面的那張妖孽的臉,再次感嘆,和這樣一張臉合照,真是傷自尊,“任少,來了啊,東西都帶全了吧。”
任慕遲沒說話,轉回目光停了車,下車時手裡拿着文件袋,擦得很亮的休閒皮鞋踩在流年剛剛踩過的地方,但卻沒有雜亂的感覺,SZ的褲子顯得他腿型很好看,筆直有力,他似乎很喜歡淺灰色。
185的身高穿着黑色長款風衣,把他整個人的身型完全顯示出來,寬肩窄腰,雙腿修長,精瘦型。
沒有一點富商的臃腫姿態,再配上那張漂亮到極點的臉,不得不說,真的完美。
“看夠了麼。”冷冽蠱惑的聲音帶着戲謔。
流年耳根熱了熱,“欣賞美好漂亮的東西,似乎不犯錯。”
“嗯,很好。”很簡單無味的字眼,從他嘴裡說出來卻讓人心尖一顫。
流年咬脣,她是腦子有問題纔會那樣說話,於是走到任慕遲面前,“好吧,任少,我是東西。”
“可我不是東西。”任慕遲纖長的手指摩挲着手裡的文件袋,黑眸隨意的看着,幽深的像是無底洞。
流年看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我纔不是東西。”
任慕遲滿意了,嘴角輕勾,“進去吧。”
流年長吁了口氣,她不能否認氣場這個詞很適合用在他身上,舉手投足,一顰一笑,都能牽動着她的情緒,這個混蛋,蛇蠍心腸,長得好看都是蛇蠍心腸。
好吧,除了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