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草場沒有名字,但因爲風景很好,所以很多人都想進來看看。
只是,這邊守衛嚴格,很多人也沒打聽出來背後的神秘主人究竟是誰,所以大家也就只從盤山公路上遠遠的看過這塊世外桃源。
現在,顏愛蘿才知道,這竟然是鬱子宸的產業。
買這麼大一片地,竟只是爲了看草嗎?
顏家之前經濟條件很好,但跟鬱家相比還是差了點。
顏志豪對女兒大方,自身卻很節儉,所以也從沒土豪到這種程度過。
看着這一大片茂盛開闊的草場,顏愛蘿頓時覺得有點酸,她之前想帶着鬱子宸去公園野餐的想法,太土了。
鬱子宸嗯了一聲,就讓人都退下了,然後看了看她。
顏愛蘿趕緊過來推輪椅,帶着他去散散步。
這片草場很開闊,養護也很好,看草皮滋潤的程度,估計地下水也很豐富。綠草間時不時點綴着一些小野花或者是一些蘑菇之類的,看着很讓人心曠神怡。
草場南面是一個大湖,湖水上溼.潤的空氣經微風吹到這邊,讓空氣也涼爽很多。
顏愛蘿推着他走了一段,就往湖邊去了,她喜歡水,想去看看。
鬱子宸任由她推着走,也沒說想看什麼,就是安靜的看着前方。
這邊的大湖也沒名字,不大,但很乾淨,湖中央有一些荷花正在盛開。
一到了湖邊,顏愛蘿就把他扔下,一個人往前跑了一段,很快撿了幾塊石頭回來。獻寶一樣放在他眼前,讓他看。
“鬱先生,看,漂不漂亮?”
鬱子宸低頭看了一眼:“就是塊石頭。”
一塊最普通的石頭,能有什麼漂亮的?
顏愛蘿笑道:“放在水裡就漂亮了。我爸爸以前很喜歡收集這些東西,我也看不懂,就跟着亂說。
他還留給我好幾塊石頭,都埋在家裡的花盆下,等以後有機會我得去挖出來。雖然知道不值錢,可那也是爸爸的心意。”
說完,大概是想到了以前的事情,一時間有點沉默。
不過,她很快調整情緒,又擡頭笑道:“我再去找塊漂亮的,送給你。”
也沒管他同不同意,又跑去湖邊,在一堆石頭裡來回的翻找。
鬱子宸就看着她在那裡翻翻撿撿,一會拿着塊石頭回來問他看着像不像漢堡包。過了一會,又拿着另一塊回來,問他像不像琪琪。
說起琪琪,鬱子宸的臉色就黑了黑。
“你給那兩個老鼠起名小小和琪琪,是在暗示什麼?”
顏愛蘿愣了一下,接着嘿嘿笑道:“就是覺得這兩個字好聽。”
鬼才信。
鬱子宸給了她一個“你覺得我會信”的眼神。
小小琪琪合起來就是小氣的諧音,她那時候氣他讓自己抓老鼠,故意給他們起了這個名字。
後來想改,也不好改了。那兩隻倉鼠認了名字,換別的叫,根本理都不理。
顏愛蘿也沒強行辯解,又去挖了幾塊石頭,轉移他的注意力。
最普通的湖邊,一堆普通的石頭,她還真的從裡面挖出一塊不錯的。
“鬱先生,你看,這個上面的花紋,像不像子宸兩個字?”
她用手指描繪上面的花紋引導着他看。
那花紋龍飛鳳舞的,看着很亂。但在她的引導之下,看起來還真的很像子宸兩個字。
她把石頭拿去洗了洗,還用紙巾擦乾淨,放在他懷裡:“這石頭跟你有緣,送你了。”
鬱子宸拿着石頭,看了看她:“你用我的石頭送我,顏愛蘿,你跟着侯文亮時間不長,摳門的本事倒是學的像。”
這草場是他的,湖也是他的,這邊的石頭當然也都是他的。
顏愛蘿一點也不覺得不好意思,張着因爲挖石頭磨破皮的手給他看:“雖然石頭是你的,但是我挖出來的。你就當收了我一份心意,禮輕情意重嘛。”
她一雙手在最近這些天的勞動下已經沒有之前那麼柔嫩。但在石頭上磨來磨去,還是很容易就磨破了皮。
鬱子宸看了看她,又摩挲了一下手裡的石頭。
那石頭他最終還是收下了,但很不在意的塞在了拿來的袋子裡,看都沒多看幾眼。
顏愛蘿挖了幾塊石頭說要帶回去放在魚缸裡。
人家養魚,她養石頭。
鬱子宸對她的怪癖不予評價,也沒管她怎麼興致勃勃的在地上翻來翻去。
只是,看着她翻動的動作粗魯,差點砸破了手,好心的提了一句:“輕一點,別把我的石頭砸壞了。”
“知道啦。”
顏愛蘿輕手輕腳的搬石頭,他纔沒再嘮叨。
而鬱子宸就遠遠的坐在輪椅上,看着她在那裡玩。
他看着湖面,閉上眼睛,感受着微風拂面,聽着偶爾響起的石頭相撞的聲音。
這聲音打破了這片草場的平靜,可卻讓他感到了久違的安心。這女人不管什麼時候都能讓人感覺到她的存在,就像是一顆定心丸,猝不及防的塞進他心裡。
就是這定心丸有點吵,還老是跑來跑去,很煩。
顏愛蘿在這裡玩了一會,挖完石頭,又把他推到一個比較平坦的地方。
然後,看看左右,想了想,決定開門見山的說出來。
有些事,在鬱子宸面前耍小聰明還不如跟他說實話。一些小聰明被他發現,反而會引起他的反感。
“鬱先生,上次我去溫奶奶那裡,她說你可以試着……”
“如果我說不需要,你是不是還會像上次那樣,撲到我身上,做些蠢事?”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了。
鬱子宸很明顯知道她要說什麼,所以提前打斷了她的話。
顏愛蘿低頭認錯,知道自己那點心思被他完全看穿了。她帶鬱子宸出來野餐,一是爲了曬太陽,二也是想鼓勵他站起來走走。
他並不是完全不能站起來,而是在事故後心理抗拒,才一直坐着輪椅。
溫大夫說按照他現在的情況,適當的鍛鍊對腿部更好,所以她才找了機會勸說。
“鬱先生,我沒打算騙你,我就是想等你心情好點了,再試着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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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子宸沒有說話,只是看了看她,又看向湖面,問道:“如果你只是想依附我,完全沒必要做到這種程度。
我坐在輪椅上,康復的慢一些,對你來說纔是更好的吧?你爲什麼要管這麼多事。顏愛蘿,你心裡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