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修還沒下船就看到了岸邊的虎賁郎,當時只是有些好奇而已,直到他看見耷拉着一張臉躲在其他虎賁郎後面的袁術時,他才忍不住笑了起來。
“袁公路,怎麼敢勞動你的大駕?”
“唉,將軍凱旋,陛下爲將軍誇功,命虎賁郎來導從。我不來誰來?”袁術無可奈何的呲了呲牙,對天子這個近乎侮辱的詔書猶自憤憤不平。劉修在北疆立了功,他也在北疆立了功,給劉修升官,他不升也就拉倒了,怎麼還讓他來給劉修做開路的伍伯?
可是誰讓他是虎賁中郎將呢,這還真就是他的事。區別只在於平時也就是派幾個虎賁郎而已,沒有讓虎賁中郎將親自出馬的。
堂堂的袁家嫡子給劉修開道,這臉可丟大了。
袁術越想越生氣,看向劉修的眼神也有些不善。不過劉修無所謂,他看到這個陣仗就知道天子在想什麼,不過他覺得這太孩子氣,讓袁術丟點臉有什麼用,能解決眼前的經濟危機嗎?
“那就有勞了。”劉修拍拍袁術的肩膀:“待我見了陛下,再向陛下表達我的謝意。”
袁術開始沒聽明白,後來見劉修向他使眼色,這纔會過意來,心裡總算是舒坦了一些。轉身帶着虎賁郎在前面導行,鼓吹隨後奏響了雄壯的軍樂,劉修在親衛步騎的護衛下緩緩向洛陽城走去。
平樂觀,天子穿着華麗的金甲,表情嚴肅的坐在殿上,文武百官按順序坐在一旁,虎賁郎、羽林郎夾道而立,一直延伸到觀外。殿上雖然有近百人,可是誰也不吭聲,只有移動身體時的玉佩撞擊的聲音,偶爾有人咳嗽一兩聲,氣氛非常沉悶。
太尉橋玄、司徒袁隗和司空唐珍坐在天子旁邊,橋玄垂着眼皮不吭聲,袁隗拱着手,表情淡漠,只有唐珍顯得有些不安,不時的舔一下厚厚的嘴脣,只是看看旁邊的情景,估計他就是想閒聊兩句放鬆一下心情,也沒人敢搭理他,只好把滿肚子的話憋在心裡。
天子鄭重其事的在平樂觀接見凱旋的鎮北將軍,還讓三公九卿都來與會,這種規格似乎太大了,大得讓人想不通,這要是迎接大將軍回朝,那還差不多,一個鎮北將軍遠遠不夠格。
這隻能說明,天子是在示威,故意拔高對劉修的禮遇,在向百官表明自己的態度。
劉修在觀前停住了,還沒等他下馬,蹇碩一溜小跑的趕了過來,老遠的就哈腰道喜:“將軍,陛下有詔,請將軍乘馬入觀,虎士營扈從。”
劉修嚇了一跳:“這如何使得,臣擔當不起啊。”乘馬入觀也就罷了,不過是一種榮耀,可是讓他的虎士們跟着他一起入觀見駕,這就太離譜了。虎士營雖說損失的人手還沒有補充,但也有兩百多人,又全是彪悍的武士,他們一進去,負責安全的郎官們不得嚇死?
“這是陛下對將軍的恩寵,將軍奉詔便是。”蹇碩笑得和花兒一樣,伸手拉住了劉修座騎的繮繩:“僕有幸,奉詔爲將軍牽馬。”
劉修只覺得太陽穴一陣陣的發緊,天子搞出這麼大的陣仗,看來又有大事要發生。他猶豫了一下,轉身對許禇擺了擺手:“令虎士營所有將士解刀,所有武器不得入觀。”
許禇已經聽到了蹇碩的話,聽說虎士營要隨劉修見駕,興奮不已,立刻下令虎士們將身上所有的武器都解了下來,又吩咐他們注意事項,諸如不許隨便說話,注意隊形,不得四處亂看之類。劉修以前也沒有料到這種情況,這時候臨時抱佛腳,不免有些急,虎士們在戰場上哪怕是面對檀石槐那樣的猛人都沒有怵過,可是一想到要面見天子,他們在興奮之餘也不可避免的緊張起來。
仔細檢查了每一個人身上的裝備,又重新整理了盔甲,劉修筆直的坐在戰馬上,連蹇碩牽着馬繮向觀中走去,兩百多虎士屏住呼吸,昂首挺胸,排着整齊的隊伍,踩着整齊的步伐,跟在劉修馬後向前走去。在兩側郎官們火熱的目光注視下,他們整張臉都在發光,熱血上涌。
隊伍來到殿前,劉修下馬,許禇指揮着虎士們變換陣形,成五列橫陣排在劉修身後,就像一堵厚實堅固的城牆。
“陛下有詔,宣鎮北將軍劉修上殿,虎士督許禇扈從!”
“臣奉詔。”劉修大聲應道,衝着許禇使了個眼色。兩人一前一後,低着頭,拱着手,邁着小碎片,緊跟在蹇碩的身後向殿上走去。劉修見駕多了,除了有些受寵若驚之外,倒沒有太多的感覺。許禇則不一樣了,他是第一次見駕,而且是這樣的場合,以前別說是天子了,就是旁邊站在那些官員他都未必有機會這麼近距離的接觸,一時覺得手發麻,腿發軟,額頭上虛汗直流,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仲康,不要緊張。”劉修注意到了許禇的異樣,放慢了腳步,輕聲關照了一句:“跟着我就行了,我做什麼,你就做什麼,我說什麼,你就說什麼。”
“喏。”許禇啞着嗓子應了一聲。
劉修上殿,在殿門口跪倒,大聲唱道:“鎮北將軍臣修拜見陛下。”
許禇下意識的跟着喊了一聲嗓子,“鎮北將軍臣修……”話說了一半,這才發現不對,連忙又改口道:“鎮北將軍虎士督臣禇,拜見陛下。”
衆臣見了,互相看了看,有的忍不住想笑,有的則輕蔑的撇了撇嘴,原本安靜的殿堂頓時有些散漫。許禇聽了他們的竊竊私語,更是窘迫不堪,頭伏在地上不敢擡起,汗珠從額頭上滾下,浸溼了地上的青磚。
天子掃了四周一眼,壓下了朝臣們的悄悄話,站起身來,走下臺階,親手扶起劉修,又對許禇招招手,蹇碩連忙走上去把戰戰兢兢的許禇扶起來。天子打量着一頭大汗的許禇,笑道:“戰場上所向無前的虎士督,也有害怕的時候嗎?”
劉修連忙笑道:“陛下天威,豈是凡夫俗子可以抵擋。”
天子大笑,擺擺手:“不用擔心,朕雖然穿着戰甲,可是朕卻不是你的敵人,放鬆一些,來,爲朕引見一下斬殺檀石槐的勇士們。”
許禇見天子這麼和善,這才放鬆了一下,跟着天子走到殿外,指着列成整齊方陣的虎士們介紹起來。天子和藹可親,滿面笑容,許禇每介紹一個,他都要點點頭。虎士們興奮得滿臉通紅,目不轉睛的看着天子。
天子雖然文弱一些,可是穿上了這身金甲,平添幾分陽剛之氣,富貴逼人,讓人不敢直視。他享受着虎士們崇拜和敬畏的目光,越發精神抖擻,說話聲音也大了三分,身上的金甲也沒有那麼重了。
“就是這些勇士和你並肩作戰,一起斬殺了檀石槐?”天子笑容可掬的問道。
劉修連忙躬身施禮:“回陛下,正是如此。爲了斬殺檀石槐,有近三百勇士付出了生命,血灑疆場,長眠在落曰原。臣肯請陛下賜榮寵於他們。”
“應該的,應該的,爲國犧牲,朕豈能忘懷。”天子面對虎士們挺身直立,舉起右手,高呼一聲:“勇士們,辛苦了。”
虎士們看着這既熟悉又陌生的場面,都愣住了,傻乎乎的站在那裡,許禇第一個反應過來,轉身站到虎士們面前,面對天子,以手撫胸,大聲喝道:“願爲陛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虎士們這才恍然大悟,齊唰唰的以手撫胸,齊聲喝道:“願爲陛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天子哈哈大笑,衝着劉修擠了擠眼睛,輕聲道:“如何,朕學得像不?”
劉修大汗,同時心裡也一陣後怕,虧得他沒讓將士們喊什麼帶有歧義的口號,要不然在這兒順嘴喊出來,那可就惹了大禍了。
天子興致頗高,下令在平樂觀賜宴,嘉獎有功將士。劉修和許禇被引入殿中入座,天子對許禇興趣非常濃厚,不僅賜了酒肉,還親切的和他說幾句話,把許禇激動得無以復加。
酒宴之後,天子解了金甲,換上一身便服,帶着劉修上了觀,扶着欄杆,俯瞰着洛陽城,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散去。劉修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後,靜聽天子下文。
“朕只封了你一個鎮北將軍,你不覺得太薄了嗎?”天子沒有回答,好象自言自語的說道。
劉修連忙說道:“臣得陛下錯愛,能有今曰,願爲陛下效犬馬之勞,不敢有絲毫怨言。且臣以弱冠之年得任鎮北將軍,已經是少有的榮耀,豈敢有不安之心。”
“你這樣想,那自是再好不過。”天子輕輕的拍着欄杆,語氣緩和了一些:“不過,朕知道,以你這次斬殺檀石槐的功勞,一個鎮北將軍是不足以酬你的功勞的。朕這麼做也是不得已。”
劉修不動聲色的看着天子的腳尖,等着天子的解釋。
“張角在汝南做太守,僅僅用了幾個月,就查明瞭大量的侵佔田畝,欺凌百姓,藏匿人口的事情,而做出這些事的人就以袁家爲首,其他各家都有人跟隨袁紹北征,袁家之所以能在短短的三個月內籌集二三十億錢,也和這些人的支持分不清。”天子用力的拍了一下欄杆,語氣變得非常陰冷:“朕要出征,他們沒有錢,袁家要出征,他們出錢出人,朕就不明白了,他們是大漢的子民,還是袁家的子民?”
劉修皺了皺眉,一聲不吭。
“汝南如此,潁川也不例外,甚至兗豫青徐四州都是一樣,再加上冀州,荊州,大漢十三州,財力最雄厚的幾個州都成了袁家的附庸。最近五德終始之說又甚囂塵上,說什麼黃帝當起,赤帝當終,土勝火是大勢所趨,哼,什麼大勢所趨,還不是爲袁家張目。”
劉修淡淡的說了一句:“五德終始之說不過是虛妄之辭,臣於落曰原與檀石槐作戰,他是玄武營,按五行屬水,臣的戰旗是朱雀,按五行屬火,按五行學說,臣當敗,檀石槐當勝,可是最終結果卻是臣勝,檀石槐敗,可見這五行之說信不得的。”
“你是這麼想,可是那些愚夫愚婦不這麼想。”天子撇了撇嘴,冷笑一聲:“朕現在已經掌握了不少他們違法亂紀的證據,可是朕不能妄動。張角也好,劉表也好,都對朕說,這些人在各地盤根錯節,勢力雄厚,如果沒有足夠的準備,很可能打草驚蛇,一發不可收拾。所以朕一直在忍,等北疆的戰事結束。朕有時候在想,如果老天有眼,讓那些心懷不軌的亂臣賊子死於非命,那該多好啊。”
劉修一驚,不禁倒吸一口冷氣,他脖子一僵,感受到了天子的目光。亂臣賊子死於非命,難道他想讓袁紹死在鮮卑人的手裡,而他救出了袁紹,實際上是打亂了天子的計劃?想到賈詡曾經對他說過的話,他忽然覺得心裡一陣陣的發冷。
爲了讓袁紹死,要讓四萬將士陪葬?
“臣……相信,天下思安,逆天而行者,必不得善終。”
“天?什麼是天?”
“陛下是天子。”
“呵呵,那你是支持朕的決定了?”天子笑了,笑聲像夜梟一樣。劉修忽然覺得眼前的這個天子和以前的那個天子似乎不太一樣,他變得更陰狠,變得更剛愎自用,他不是在和他商量,他是在逼他就範。
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劉修雖然還不知道天子想幹什麼,但也能猜得出來肯定不是什麼和風細雨,他要對以袁家爲首的汝潁世家下手了。在這個時候,他除了站在天子一邊,沒有其他的選擇。換一種角度說,他甚至一直在等待這個結果。
劉修向後退了一步,跪倒在地:“臣願爲陛下效犬馬之勞。”
“呵呵呵……”天子舒心的笑了,擡手讓劉修起來:“君臣同心,何事不可爲?你手下有沒有合適的人選,朕還缺一個潁川太守。”
劉修略作思索:“河東太守董卓,這次戰功卓著,可爲潁川太守。”
“董卓?”天子想了好一會,纔想起來這麼一個人。他有些意外,原本他希望劉修推薦一個幷州籍的人出任潁川太守的,沒想到他卻推薦了董卓。不過董卓這個人也非常適合,他和劉修一樣出自寒門,又是一個武夫,向來不被士人所接受。更重要的是,劉修推薦他出任,而不是推薦自己的親信,說明他首先考慮的並不是自己的利益。
這一點讓天子非常滿意。
“很好,就是他了。”天子點點頭,算是答應了。潁川太守和河東太守雖然都是太守,但是潁川的地勢比河東更重要,一般來說,潁川太守再升遷,就是河南尹,甚至是九卿之列,與董卓所立的功也相適應。
這個開頭順利讓天子既意外,又驚喜,心情明顯輕鬆了許多。
……參加完了天子舉辦的慶功宴,直到天快黑,劉修纔回到自己的府中,長公主和王楚早就安排好了,一家人翹首以盼,劉修從孟津上岸開始,一條條的消息便送到府中。天子派虎賁郎導從,天子派蹇碩爲將軍牽馬,天子施恩召見虎士營,這些代表着無上恩寵的消息讓府中的氣氛越來越熱烈,所有的人臉上都掛着抑制不住的笑容,更加焦急的等待劉修回府。
只有盧植顯得比較另類,他一直默默的坐在堂上,一杯接一杯的喝着茶,放在手邊的書一頁也沒有翻,連被茶水浸溼了都沒有注意到。
劉修回府之後,盧植擡了一下眼皮,劉修和他交換了一個眼神,不動聲色的搖了搖頭,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盧植的臉色一僵,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拍了拍劉修的手:“我等你。”
“先生請先回,我一有空就去拜見先生。”
盧植起身回屋,劉修繼續和家人說笑,沒有了盧植,家裡的氣氛明顯的輕鬆起來。劉協、劉和圍着劉修繞着圈,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劉修一手抱着一個,一會兒親親這個,一會兒親親那個,笑得合不攏嘴。
王楚拉着風雪走到一旁,上下打量着風雪,調侃的問道:“你們那房中術練得如何?”
風雪紅着臉,聲音低得像蚊子:“鮮卑已破,大王也敗亡了,夫君說練不練房中術已經沒有意義,所以……”
“所以他沒練成,你就讓他沾身了?”王楚咯咯的笑道:“可惜了吧?”
“也不是呢。”風雪忍不住反駁道:“盧夫人說,精滿自溢,憋得久了也不好……”話一出口,她又覺得不好意思,連忙收住了嘴,求救的看着長公主。長公主白了王楚一眼,將風雪拉過來,連聲說道:“是呢是呢,練什麼房中術,多給夫君添幾個孩子纔是大事。我倒有些奇怪,你要生個孩子出來,這頭髮該是什麼顏色,長得又像誰?”
“嘿嘿,皇后說了,陛下這次召夫君回來,要讓他在洛陽呆上一段時間,不僅是風雪要加抓,長公主也要加緊呢。”
“就會說嘴,你不想麼?”長公主咄了他一口,又紅着臉關照道:“我可跟你說,夫君的傷還沒有好,你們可不能太貪嘴了。”
王楚和風雪羞不自勝,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長公主也覺得有些尷尬,沒有再說下去,只是大家的心意互相都清楚,誰都想搶在別人前面生個兒子,只是誰也不肯在嘴上說出來罷了。
熱鬧了好一陣子,終於安靜下來,劉修躲在牀上,眼睛看着帳底,雖然屋裡放了不少冰塊,又有幾個婢女在打着扇,可是他還是覺得心神不寧。天子在平樂觀和他說的話在他耳邊縈繞,讓他一陣陣的心驚肉跳,同時又隱隱的有些期待,矛盾的心理讓他有些神不守舍,對穿着小衣褻褲爬上牀的長公主都沒有注意到。
“夫君,怎麼了?”長公主臉有些發燙,偎在劉修的懷裡,輕輕的推了他一下。
“哦,沒什麼。”劉修掩飾的笑了一聲,他藏在心裡的那些計劃可不能讓別人知道,哪怕是家裡的妻妾也不行,特別是長公主,更不能讓她看出端倪。“天子恩寵無比,我覺得有些承受不已,正想着怎麼報答陛下呢。不過,現在我還是先報答長公主對我的垂青吧。”
長公主笑了一聲,按住正在翻身過來的劉修,坐了起來,橫跨在劉修的身上,順手解下了小衣罩在劉修的頭上。劉修剛要把小衣拿開,好好看看長公主的身姿,長公主卻按住了他的手,嬌羞的說道:“不準看我。”
“哦,爲什麼?”劉修手不動了,嘴卻不肯閒着:“常言道秀色可餐,大好美景不讓人看,豈不是可惜了?”
“就不讓你看。你看着我,我不好意思。”長公主嗤嗤的笑道,雙手在劉修的胸口輕撫着,慢慢的向下滑去,劉修覺得一陣陣的肉緊,正在享受,忽然覺得有些奇怪,這好象是盧夫人傳授的按摩技法,長公主什麼時候學的?
“這有什麼,宮裡這樣的秘書多得很。”長公主輕聲笑道:“最近陛下從蘭臺挑了幾部秘書賜給皇后,皇后卻沒什麼興致,我倒是覺得蠻有趣,便學了幾手來侍候夫君。夫君,我學得可好麼?”
劉修咧了咧嘴,覺得有些詫異,天子找這樣的書讓皇后看,皇后卻沒興致,她難道覺得生了個皇嫡子就萬事大吉了?他剛想問問長公主最近皇后和陛下的感情如何,突然覺得一種別樣的溫暖和溼潤。他仰起上半身一看,見長公主披着薄被伏在他的腿上,藏在薄被下的螓首上下起伏,雖然動作不夠熟練,但那種別樣的風情卻更加刺激,快感如波浪,一陣陣的涌來,讓他骨肉酥麻。
這可是尊貴的長公主唉,居然也學會了這種房中秘技?劉修的腦子一時有些混亂。他傻愣愣的看着,長公主好像感覺到了他的情緒,頂着薄被坐了起來,伏在他胸前吃吃的笑着,慢慢搖晃着身體,將劉修吞沒進去,頭一仰,發出一聲銷魂的呻吟。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