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黑子臨危不懼,寧死不屈地說:“我是正義的,你是邪惡的,正義終究會戰勝邪惡。”三娃眨巴着眼睛看着他,想了半天,最後終於總結性地說了一句很符合實際情況卻又很精短的話:“豬頭!”
白雪噔噔噔跑了幾步過來,竟然也擡手打了黑子一巴掌:“他是我救命恩人的哥哥,你個豬頭!”三娃看白雪都打了他,收回刀轉身走了,消失在了遠方路旁的密林中。黑子坐在地上看着三娃消失的地方說:“還帶有管制刀具,邪惡的!”
伊依和飛揚一聽都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明顯是在譏笑。白雪臉上掛不住了,轉身跑了。伊依和飛揚看她跑了,也追了去,心說,你跑了我倆住哪裡呀?她倆邊追邊喊:“等等我們,等下白雪;白雪,你回家要記得帶上我倆,我倆害怕!”……
五爺帶人去山上採石頭伐木去了,還有人正在挨着艾文家挖着土地挑着溝,後邊有人掄着石頭把溝底夯實,女人們都在燒水泡茶,不停地把茶水送到男人們的手裡。他們在給艾文的媳婦兒們蓋房子。趕生威風凜凜地站在一個土堆上看着眼前的一切,哮天犬蹲在他身邊抱着他大腿拱聳着,敢情這狗也瘋了傻了,把他的大腿當成了發春的母狗了。他閉着眼彷彿就能看到一切一樣,閉上眼後還能看到伊依在對着他笑,心說,原來閉上眼才能看到莎莎的東西。
艾文笑哈哈地給泥瓦匠往磉溝裡搬着石頭,活着灰泥。夢寒在一旁端水伺候着,還不停地用毛巾給他擦汗,就這樣跟在艾文屁股後忙活着。
三天後,五爺安排好山上的活計就回來了,走到村口讓二驢子去喊艾文去他家。二驢子接到命令拍着屁股直奔工地去喊。艾文接到消息,放下板鍬就去了,夢寒還是一如既往地跟了去。
五爺對艾文說:“家裡的事你就別管了,去接你媳婦兒們吧,你一去一回怎麼也要四五天,趕你回來也就基本蓋好了,雖然潮溼還住不得,但這事宜早不宜遲,接回來也就安心了。”
艾文點點頭說:“五爺說的是,我明兒個就出發。”
五爺說:“別明兒個了,馬上啓程,我心裡總覺得不踏實,你去找了三娃,你倆馬上就給我走人,早去早回,也好讓我心安。”
艾文點頭應是,夢寒低着頭擺弄着手指,小聲說:“五爺,我也想去。”五爺說:“你去只是累贅,反而讓我多操一份心,你還是在家幫我分擔點好了。”夢寒天資聰穎,明白五爺的意思。很明顯,艾文出去自己必定擔憂,但五爺便少了份擔憂。她有些懊惱的是,自己在這艾家竟然被當做了累贅,但這是事實,她的身手和艾文三娃比差了不是一點半點。
艾文出去正碰上二驢子,就派二驢子去找三娃了。片刻功夫,三娃來了,五爺囑咐一番後,艾文和三娃便動身了。艾文和三娃出發的時候,納蘭若水正一個人坐在家裡的沙發上,電視雖然開着,她卻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聽不到,電腦開着,不停地播放着那首《追夢人》。她習慣不了艾文不在身邊的日子,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着。就在昨天,莎莎突然毫無徵兆的失蹤了。她在下午打莎莎電話的時候,電話居然關機了,她跑去夜總會去找莎莎,小薛告訴她,就剛剛,莎莎和一箇中年男人人走了,並且一紙協議把夜總會以3000萬的價格轉讓給了另一個女人,這個女人很年輕,姓莫,叫莫小青。
納蘭若水走進辦公室的時候,莫小青坐在沙發裡看着電視。莫小青所散發出的聖潔氣息讓她有了嫉妒的感覺,但一瞬間後便恢復了常態,問:“莎莎姐呢?”莫小青先微微一笑,起身站在她面前說:“對不起小姐,請問你是誰?”納蘭若水說:“我們是姐妹。”
三女共侍一夫的事情已經不是秘密了,雖然不會一羣人公開開個討論會,但這便成了兩三人茶餘飯後笑談的理由。莫小青一到秦皇島就打探到這個信息,也對這個男人有了極大的興趣,雖然是來殺他的,但好奇心使她有了研究下這個男人的衝動。當她聽到納蘭若水說是莎莎姐妹的時候,已經猜到了這就是三女之一。他其實還知道一件事,就是莎莎是組織派到在組織裡號稱壹號殺手——艾文身邊的監控人員,自己身邊爲什麼一個人沒有呢?看來自己和他相比還是微不足道的。想到這裡,她打定主意,一定要好好研究下這個男人。莎莎的美是妖豔的,納蘭若水的美是熱烈的,這是她對見過的兩個女人的看法。
莫小青說:“莎莎交代了,說你們不要找她了,她出國了。”
納蘭若水覺得這個女人在撒謊,雖然不知道她出於什麼目的,但她知道,莎莎是不會這麼說的,因爲她知道自己是多麼的愛自己的男人,莎莎的愛不比自己差半毫。納蘭若水威脅說:“莎莎姐不會這麼說的,你快告訴我,莎莎姐去哪裡了,不然我老公回來你就遭殃了。”
莫小青說:“肖小姐不要着急,我說的都是實話,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
納蘭若水也知道,在這裡追問只是浪費口舌,轉身回去了。到了家突然覺得屋子好大,冷冷清清的讓人害怕。她打電話給沈七月,一邊打一邊哭,“靜麗姐,我怕,你快回來吧,莎莎姐失蹤了。……”
沈七月一聽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她看看在牀 上一動不動的父親,然後又聽聽納蘭若水的哭聲,最後說:“亞芳,你別急,我這就回去。”
沈七月開了沈勇的車回到秦皇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進屋一看納蘭若水驚呆了,短短十天左右納蘭若水瘦了一圈,眼睛都瞘進了腦袋裡,本來豐腴的身體都有些乾癟的感覺了。納蘭若水看到她就撲進了她的懷裡,沈七月觸景傷情,兒女抱在一起痛哭起來。哭夠了,納蘭若水突然意識到沈七月有着身孕,說:“靜麗姐,你不能哭,對孩子不好。老公會來接我們的。是不是?”沈七月摸着她的後背說:“會的,我瞭解她相信他,他會回來的。”這兩個傻老婆開始在家裡等起漢子來。
艾文和三娃走到狼牙鄉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他們去了大車店,大車店的老闆是殺豬的,住客全部由老闆娘打理。老闆娘叫馬曉娥,三十八歲,雖是徐老半娘但風韻猶存,在這深山裡整日穿着黑絲襪超短裙走來走去也是一道風景。她是個不折不扣的暗娼,只要你有錢,她都可以把自己那魔鬼的身子奉獻給你。艾文和三娃住進店子她覺得今晚又有錢賺了,看着兩個年青人,她腦子裡已經想出了今晚一凰二鳳尋歡的場面,心裡想,和年輕人睡覺不要錢也使得,年青人的嘴是甜的不是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