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夏天忍着快要爆炸的情緒,找到金哥,道:“我有點不舒服,先回去了。”
金哥關切地問道:“你怎麼了?是傷口痛嗎?”
已經過了一週,她的生理期早就結束了。
但他看她臉色非常難看,應該是身體不太舒服……他一下子着急起來。
剛剛他被幾個小藝人圍着,沒有注意到丁夏天的情況,也不知道丁夏天是傷口復發呢,還是吃壞了肚子,又或者是遇到了什麼不高興的事……
丁夏天擺擺手,道:“沒事,我只是有點累,就先走了,你繼續在這裡玩吧。”
每次宴會,都是明星和經紀人拓展人脈的好時候。
雖然金哥已經非常厲害,但她想着自己遲早是要退出娛樂圈的,還是讓金哥和圈子裡的人多交流的好。
再說,她也想一個人靜靜,不想讓任何人跟着。
金哥想到她被葉弈雯刺殺的事,哪可能讓她一個人走,連忙放下手中的紅酒,道道:“我送你。”
現在他的職責就是照顧和保護丁夏天,他哪敢丟下丁夏天留在這裡。
丁夏天卻搖頭,道:“真的不用。”
金哥見她臉色不對,就更不放心了,心裡隱隱還有點着急,不知道她到底怎麼了。
一旁的越溪見狀,忙道:“那我陪夏天一起走吧。”
她本來是沒資格來這種高端晚宴的,但因爲她要貼身保護丁夏天,金哥便找品牌方多要了一張邀請函。
能夠參加這樣的宴會,對藝人來說絕對能提升自身身價,還能認識更多人脈,因此許多明星打破了腦袋,就爲了得到一張邀請函。
越溪卻不在意這種資源。
反正她進娛樂圈也不是爲了紅,一開始她被葉總選中,是爲了抓間諜。
她總覺得自己離娛樂圈很遠,雖然她早就身處其中,可她一點也沒有抓住機會往上爬的心思。
就好比這次,她覺得自己根本沒必要和這個品牌方保持什麼合作。
在她眼裡,丁夏天最重要。
或許是和越溪投緣,面對越溪時,丁夏天總要耐心許多。
她笑着道:“不用了,你和金哥繼續留在這裡吧,就算不想認識人脈,在這裡好好吃一頓也可以呀,今天的自助餐不錯。”
越溪和金哥對視一眼,都看出丁夏天很強硬,估計是真的不想讓他們跟着。
兩人露出無奈表情。
好在霍大少的心腹李言行還在外面,他肯定會保護好丁夏天的,不用太擔心丁夏天的安全。
於是越溪點點頭,道:“那你回家了給我們發個信息。”
丁夏天嗯一聲。
她提步往門口走去,恰好有使者端着紅酒迎面走過來,她突然端起托盤裡的紅酒,仰頭就喝。
金哥目瞪口呆。
他知道丁夏天的酒量可以忽略不計,幾口就能倒,趕緊上去阻攔,道:“夏天,你別喝……”
可惜他阻止得太慢了,丁夏天已經喝了好幾口。
效果也是立竿見影,她的眼神立馬變得迷濛起來。
金哥:“……”
他連忙讓越溪扶住丁夏天,生怕丁夏天當場醉倒在地上。
偏偏丁夏天還在嘀咕:“把酒還給我。”
金哥:“……”
他一邊叮囑越溪看着點丁夏天,一邊趕緊聯繫李言行,把丁夏天不太舒服的事說了:“你等我們一會兒,我們馬上出來。少夫人喝了點酒,咱們得立即送她回去。”
李言行掛了電話,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金哥說少夫人有些反常,居然還喝了酒……
所以,到底出了什麼事?
因爲有越溪保護丁夏天,他又派了幾個女保鏢跟着,自己便在外面守着,並沒有進入宴會廳,故而也不清楚是什麼情況。
等丁夏天出來,他便迎上去,低聲問道:“少夫人怎麼了?”
金哥也壓低聲音,道:“可能是身體不舒服。”
丁夏天雖然有些醉了,卻還是能聽見兩人說話。
聽見李言行喊自己少夫人,她不由無聲地冷笑。
她算什麼少夫人呢,霍懷瑾心裡那個人,從始至終都是藍夢情。
想到這裡,她淡淡哼一聲,道:“走吧。”
一上車,她就把手腕上的手錶解下,死死地拽在手裡。
因爲喝了紅酒,她腦袋有點暈。
好在紅酒度數不是特別高,腦子還是運轉的。
她直接吩咐司機送自己回別墅。
現在她一點不想看到霍懷瑾,又何必委屈自己去面對他。
雖然她很想兒子,可她現在情緒不好,臉色很差,又喝了酒,一定會嚇到兒子,還不如回自己的別墅。
李言行坐在副駕駛,見丁夏天要回別墅,越發覺得事情不簡單。
可能……少夫人在生大少的氣?
但他沒有多問。
畢竟車裡還有金哥和越溪,他也不好讓外人知曉大少和少夫人感情出了問題。
到了別墅門口,丁夏天便讓金哥和越溪趕緊回家休息,又轉頭對李言行道:“你也回霍家吧,這裡不用你守着。如果你不放心,就讓兩個女保鏢跟着我好了。”
她現在也不想看到李言行,因爲李言行是霍懷瑾的心腹!
說不定十幾年前,李言行還去保護過藍夢情。
只要想到自己是藍夢情的替身,她心臟就好像被千萬只螞蟻啃噬着,痛不欲生。
可她也知道,如果她徹底讓李言行把手下全部帶走,李言行肯定不會答應。因爲李言行只聽從霍懷瑾的命令,霍懷瑾讓他保護自己,他就一定會遵守。
更何況上次還出了葉弈雯刺殺她的事件,李言行正內疚着,所以她留下了兩個女保鏢寬他的心。
雖然她現在根本就不怕加國和歐陽禮來找她麻煩,因爲芯片那邊的人會保護她。
李言行沉吟幾秒,道:“行,那我就不進去了。”
少夫人明顯心情不好,他也不想違揹她的意思。
不能進屋,那就守在外面好了,只要能保證她的安全。
他目送丁夏天進了屋子,又送走金哥和越溪,而後拿出手機,給霍懷瑾打了個電話。
……
丁夏天進了別墅,便徑直跑上二樓,回到自己的臥室。
她連妝都沒卸,第一件事就是把手錶扔到茶几上,好像這樣就能減少心裡的痛苦。
第二件事,她直接奔到木架邊,將四個木雕從玻璃罩裡取出來。
他們一家三口的雕像,還有出院那天霍懷瑾送的木雕,都被她放在這裡。
之前爲了保護木雕,她特意叫人買了玻璃罩,一是怕落灰,二是阻止木雕氧化。
她甚至想着,以後霍懷瑾每送她一個,她都要擺在這裡,等老了後拿出來看,一定很有感觸。
如今想想,霍懷瑾只把她當替身,倒顯得她的珍而重之就像一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