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溪拖着沉重的雙腿回到陸家,婆婆瓊佩慈愛在廚房招手:“溪溪,媽正好燉了烏雞湯,快過來趁熱喝一碗。”
靈溪強裝笑臉的走進廚房:“周媽呢?怎麼是媽自己燉湯?”
“周媽身子有些不舒服,我讓回家休息兩天。正好媽也沒事,多日不做飯還挺想動一動的。”瓊佩說着給靈溪盛了一碗烏雞湯,還細心的撇去上面的油花。
靈溪看着婆婆的慈善和寵愛,喉頭不知道怎麼就發堵。
陸家,公公和婆婆對自己好的如同親閨女。爲何陸修遠卻是變成了如今這樣,幾個月而已,是自己哪兒做的不夠好麼?
“溪溪怎麼了?眼窩還紅了。”瓊佩擔心的問着。
靈溪急忙收斂了心情,笑靨如花:“媽,我……這是感動的,您對我真好。”
“傻孩子,你叫我一聲媽,我不對你好,我對誰好?快喝吧,一會兒涼了就不好喝了。”瓊佩摸摸靈溪的頭,眸中都是滿滿的寵溺。
“媽,我喝了湯,幫你做飯。我來陸家這麼久,還沒怎麼做過飯呢,我這個兒媳婦做的太不好了。”
“現在年輕人會做飯的不多,我知道溪溪可是上得廳堂,入得廚房的好媳婦。”
娘倆熱絡的聊着天,在廚房開始準備晚飯。準備的差不多,陸修遠正好開車回到家。
陸修遠是喜歡吃靈溪做的飯的,今天見是靈溪做的,胃口大開,吃了好多,還主動收拾廚房。
“溪溪,看看修遠也是上得廳堂入得廚房呢。還對你入心入肺的,媽看着你們啊,真是欣慰。”瓊佩和靈溪在沙發上一邊吃水果,一邊說話。
靈溪扯開脣角笑笑,沒說什麼。
“靈溪,咱們上樓,媽也該休息了。”陸修遠收拾了廚房,過來拉着靈溪的手就走。
從前,這樣的動作真的很溫馨,浪漫。
但是現在,靈溪只想到一個詞,做賊心虛。
是自己要求太高了麼?若是別的女人,老公有本事,有能力,是不是不管外面彩旗怎麼飄,只要還知道回家,還對她好,就一切都無所謂?
靈溪一步一步跟着陸修遠的腳步上樓,看着陸修遠握着自己的手,脣邊一抹譏諷浮現。自己到底只是喬靈溪,不是別的女人。
如果陸修遠現在出軌的是唐甜橙,是他的未婚妻,自己什麼都不會說,還會主動退出,成全他們。畢竟在唐甜橙面前,自己就是個小三,就是個佔了人家男人的女人。可是如果是別的女人,靈溪能想到的結果,只有一個。
她不會將就。
“靈溪,你昨天晚上不回來住,知不知道老公獨守空房不好過。”一上樓,陸修遠就一把抱住靈溪的腰,說着話,低頭就攫住那柔軟的嘴脣一陣廝磨。
若是從前,靈溪會軟成一條藤攀附着陸修遠的肩膀,但是現在,她無動於衷,還覺得陸修遠有些做作。
“獨守空房了?我還以爲你終於自由一回,可以隨便出去耍了呢。”靈溪不動聲色的輕笑說着。
陸修遠聞聽,在靈溪的耳垂上不輕不重的咬了一下:“再胡說,就要懲罰了。”
調情。
現在陸修遠是做的越來越熟稔了,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也這樣對着別的女人。
靈溪的身體遠比她的理智誠實,靈溪早就知道。未免再度淪陷到陸修遠的溫柔裡,靈溪推開陸修遠,直直的看着陸修遠的眼眸。
濃烈而深情。
“修遠,爸問我是不是想辦結婚儀式,說沒有儀式總覺得對喬家失了禮數。你說我們辦麼?”
陸修遠的柔情眼神微不可查的閃了一下。若不是靈溪一直對視,還真是發現不了。
“靈溪,你想辦麼?”陸修遠伸手摸着靈溪的小臉,指腹輕輕在臉蛋上游弋。
“我聽你的,你說辦就辦,你怕麻煩,那就不辦。”靈溪勾脣一笑,腮邊一個小小的梨渦就露出來,特別甜美。
陸修遠低頭在那梨渦上親了一口:“靈溪,我也想看你穿上婚紗時候的樣子,我覺得你一定是世上最漂亮的新娘。但是我想等春暖花開的時候,給你一個盛大浪漫的婚禮,而不是現在。”
靈溪閉上眼睛,腦中幻想着春暖開花的時候,自己一身雪白婚紗在花叢裡。那畫面一定很美。
可是現在纔是冬天,離春天好遠。
而且,春天的時候,你是不是又說,等到夏花爛漫的時候,景色更美?
拖延,逃避,陸修遠你什麼時候顛覆了在我心裡所有的形象。
其實你現在就是說馬上就辦,我都要還考慮一下是不是同意。
睜開眼睛,眸中都是憧憬:“好,那你就春暖花開的時候,迎娶你最漂亮的新娘吧。”
心裡沉痛的想的是:到時候,那個新娘一定不會是我。
陸修遠不知道靈溪心裡想什麼,心情大好的去洗澡,洗澡回來也不去書房了,纏着靈溪就想上牀。
靈溪卻是推開陸修遠:“昨天在慧心那兒來了大姨媽,這幾天不行,你還是去書房工作吧。”
陸修遠很失望,看着靈溪紅撲撲的小臉心猿意馬,也只能忍住。還咕噥了一句:“你這次大姨媽好像是來晚了。”
“嗯,前一陣太緊張焦慮,推遲了幾天。”靈溪說着,就自顧的爬上牀,拉過被子想睡覺了。
陸修遠在牀頭磨蹭了一會兒,還是去書房了。
靈溪看着昏暗的窗外,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就不想告訴陸修遠自己有孩子了。覺得他不配做自己孩子的父親。
但是孩子,她不會打掉的。慧心曾經覺得孩子是哥哥給她最好的禮物,她就是無論如何都要生下來養大。
靈溪覺得,這個孩子是自己唯一真正擁有的的東西。孩子會是自己後半生所有的依靠。
十二月結束,和陸修梅的賭約結束。
夫妻一場,靈溪最後幫陸修遠一次。不管成敗結果,這都是自己在陸家做的最後的事了。
接下來的幾天,靈域和慧心的事基本定下來了。
因爲孩子,靈域不想毀了慧心的名聲,只能同意結婚。只是,這個決定有是多麼無奈,妥協,破罐子破摔,沒有人知道靈域心底的痛。
慧心父親那邊部隊有一些關係,特許了靈域十天婚假,到時候能早早回來。
靈溪替慧心開心,終於能美夢成真了。
只是北風刺骨,靈溪出來喬家,卻不想回陸家,沿着馬路牙子,裹緊外套,一步一步的走着,好像只有冷,纔會覺得自己終於活過來了。
手機突然響動。
靈溪拿出電話看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掛斷,放進手袋。陌生的號碼很可能是詐騙或是廣告。
可是電話又響起來。
拿出來看看,還是那個號碼。而且,響了二十幾聲,都沒有要掛斷的意思。
靈溪皺眉,按了接聽:“你好,喬靈溪。”
擔心對方打錯了電話,先報上姓名。
“你好,我是……唐甜橙。”
靈溪心裡猛的一咯噔,這個名字,早已經在她心底生根發芽,摳都摳不出去。而且,對方就是不報姓名,單單是那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靈溪就知道這女人是誰。
和陸修遠在一起的女人,靈溪怎麼都想不到就是他失蹤十年的未婚妻,唐甜橙。
“有事麼?”靈溪儘量平靜的說出這三個字。
“街角咖啡廳,我們能出來坐一坐麼?”小心試探的語氣。
靈溪想笑,既然已經從陸修遠的手機裡得到自己的電話號碼,既然已經有勇氣給自己打電話,會是膽小羞怯的人麼?何必還用試探的語氣呢。
“好。”
靈溪掛了電話,擡頭看一眼灰濛濛的天,看來要下雪了。深吸一口氣,吸到肺子裡的都是刺的肺子發疼的冷空氣。
裹緊外套,往咖啡廳走去。
一進門,就是撲面的溫暖。一個一身白色長裙,頭髮好像瀑布傾瀉而下的女孩從靠裡面的坐位上站起身,對靈溪微微淺笑。
靈溪緊緊抓着包帶,五指僵硬,卻是步履優雅從容的走過去。
唐甜橙人如其名,眉眼甜甜的透着惹人愛憐的嬌羞。五官精緻的如同古代仕女畫裡走出來的人兒,一雙細長的丹鳳眼是她臉上的精華,緊緊是那麼看上一眼,就有種嫵媚的風流。而左邊眼角的硃砂痣,更是在白皙的肌膚上晃眼,好像畫龍點睛的神來一筆,又多了幾分妖異。
這個女人很美,和小時候的相片也非常相似。
她一個女人見了都不免心動,陸修遠那樣響噹噹的男人,又是曾經最愛她的人,現在看來,自然是立刻心猿意馬,舊情復燃了。
沒見到唐甜橙的時候,不知道陸修遠外面的女人是唐甜橙的時候,靈溪對陸修遠有一百個恨,一千個傷心,一萬個不解。但是現在,她全明白了,心裡也突然一下子就釋然了。
“靈溪姐姐,你真有氣質。腹有詩書氣自華,看着就讓我這個俗人自慚形穢,怪不得修遠哥哥會娶你。”唐甜橙的聲音甜甜的,眉眼間也是微笑的。就是明明說着恭維的話,靈溪卻覺得她很虛僞。
唐甜橙約自己出來,肯定不會是單單來誇她有氣質的。而只有不美不豔的女人才會用有氣質來形容。
唐甜橙,不一般。
這是靈溪第二次這麼覺得。
“你過獎了,其實陸修遠對我只是在盡一個丈夫的義務和責任而已。而你纔是他心中唯一的女人。”靈溪說着話點了一杯奶茶。奶茶上來,她雙手捂着杯子,才覺得手不是那麼僵硬的。
唐甜橙輕輕嘆口氣:“靈溪姐姐,你說的都是過去了。畢竟我和修遠哥哥分開了十年,十年那麼長,什麼樣的感情都會變淡了。而他現在還有了你。”
靈溪捧起奶茶喝一口,嘴角涼涼一笑:“陸修遠找了你十年,不放棄。這一份愛,就是我望塵莫及的。還有,你今天找我來,到底是什麼意思,明說就行。我這個人喜歡直來直去,不喜歡繞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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