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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大業十一年開始,李閒便下令將出鉅野澤的道路拓寬,所建道路,比大隋朝廷建造的官道還要寬闊平整許多。如今的鉅野澤中最不缺的就是工匠,除了水師造船的工匠之外,還有大批的自四面八方來投靠的外鄉人。
已經很久不曾有一支軍隊攻進過鉅野澤內,而出澤的陸路又太『逼』仄狹窄,爲了方便日後大軍出征能夠順暢出行,李閒請張仲堅監工,領着工匠將鉅野澤山寨的城門拆了重新建造,城門變得寬闊一倍有餘,吊橋也換了新的,更加堅固。
山寨的城門這段,加造了馬臉,箭樓,在城頭還安裝了幾十架重弩,以這幾十架重弩封堵進山的路,便是來多少人馬也不必擔心。小腿粗的巨弩,能輕易將一匹戰馬轟成兩段,便是衝城錘上來,也禁不住巨弩幾十下撞擊。?? 將明431
城門和道路足足修了一年才完工,藉助山勢,城門這一段並不長,只有不足百米,城牆之高大堅固,便是大隋東都洛陽也稍有遜『色』。李閒想好了要將鉅野澤當做老窩,怎麼會不盡心盡力的佈置?
這地方太險峻了些,哪怕外出征戰敗了,只要還有幾千兵力撤回鉅野澤,便是十萬大軍也休想攻的進來。山路本就崎嶇難行,再被這麼一座雄關堵着,可以說萬無一失。不管是官軍還是其他義軍,想要攻進澤內,最好的選擇便是走水路。可鉅野澤內蘆葦『蕩』錯綜複雜,水路千迴百轉,若是沒有熟悉水泊的人領路,除非用楊廣龍舟那樣巨大的戰船碾着蘆葦『蕩』走,可是一旦陷進去,便是龍舟也會被蘆葦攪住,別說輪漿轉不起來,就是縴夫拉着走也未必走的動。
更何況,如今鉅野澤最強大的三支軍隊,一支是兩萬人的輕甲精騎,一支是四千人的重甲陌刀,再有,就是在大隋所有義軍中獨一無二的龐大水師。
經過近三年不間斷的建設,如今水泊船廠已經規模龐大,造船的各種物資齊備,準備了兩年多之後,現在幾乎是每一個月就有一艘五牙大船出廠,再加上李閒自江都勒索來的艦隊,便是來護兒親率的東萊水師到了,鉅野澤的水軍也差不多具備了一戰之力。至於綠林道上的其他各路義軍,根本無需顧慮,大部分不具備水師作戰的能力。
說來說去,在黃河兩岸目前能稍微威脅到鉅野澤水泊的,除了竇建德手裡的船隊之外,便是朝廷虎牙將軍王世充手中的水軍。只是王世充前陣子剛剛纔到了這裡,他可不會傻乎乎的衝進鉅野澤送死。論地勢之險要,他寧願去打李密也不會來招惹李閒。當然,從別的角度出發,王世充也認爲擊敗李密比擊敗燕雲寨要有作用的多。
李密是名滿天下的才俊,是那首桃李子的應驗之人,而李閒實力就算再強也只不過是個大馬賊罷了,擊敗李密,王世充將取代張須陀,楊義臣,成爲大隋第一名將。
如今河南河北兩地,王世充第一不想招惹的是河北竇建德,倒不是怕了他,而是打了也毫無意義。別說他沒把握將竇建德的洺州軍殺敗,就算有這個能力他也不會去幹。打贏了竇建德,王世充自己一點好處也落不着,倒是憑白便宜了羅藝,只怕羅藝睡覺都會笑醒。
如今羅藝正愁着沒有辦法南下呢,連他都不認爲能擊敗竇建德,王世充纔不會白癡一樣衝過去給人家做墊腳石。
羅藝覬覦河北諸郡久矣,偏生竇建德實力太強,他只能眼饞卻吃不到嘴裡,靠着一個涿郡養活他的虎賁重甲已經捉襟見肘,幸好薛世雄被他陰死,漁陽等地也先後落入羅藝的手中,也算解了他燃眉之急。如今河北道,實力最大的便是竇建德,其次是幽州羅藝,再次是徐元朗。
河南諸郡,論兵力來說實力最強的依然還是瓦崗寨,李密和翟讓雖然在與李閒的交鋒中失利,李密還被打成了個半殘廢。但他派去攻打其他地方的軍隊卻是節節勝利,先是打下了百花谷,又一口氣拿下洛口倉,得了數百萬石軍糧,瓦崗寨的實力驟然大增。尤其是百花谷一戰,李密設計擊敗了隋大將劉長恭,光是府兵降兵就接收了一萬多人,兵器甲冑更是所得無數。
其次便要說燕雲寨,只是兵力雖然不如瓦崗寨雄厚。但李閒坐擁齊魯東平這大隋如今最富庶的三個郡,再加上手中最少有五萬的百戰精兵,即便再打一次,瓦崗寨也未必是對手。
而說到官軍,如今河南道,只有王世充還算是兵強馬壯。
在這個羣雄並起的時代,李閒不得不加倍小心。他說是要放鬆一下給自己一天假期遊山玩水,可終究不過也只是想想罷了。
……
……
馬車在百餘名李閒的親衛營鐵浮屠騎兵和十二個飛虎五部的高手護衛下出了城門。黑『色』的馬車行進速度並不快,而說是遊山玩水散心的李閒卻一直沒有下車,甚至就連車窗的簾子都沒有撩起來過。
李閒自塞北帶回來數萬匹草原駿馬之後,便着手讓演武院的教習們和程知節,秦瓊大規模的訓練騎兵。李閒從原來的精騎中挑選了六千人整編爲兩個親衛營,親衛營每營三千騎兵,一支名爲鐵浮屠,一支名爲血騎兵。
爲了保證親衛營的忠誠,李閒將鐵獠狼和駱傅從演武院調出來,鐵獠狼爲血騎兵將軍,駱傅則統帥鐵浮屠。
這次出行,李閒沒有驚動太多人,只是讓伏虎奴帶了兩個隊的騎兵,再加上葉翻雲親自帶着的十二個四部高手,在東平郡內行走,帶這些兵馬已經綽綽有餘。?? 將明431
黑『色』的馬車在寬敞平坦的道路上行進,出了山寨也就是十幾裡便有一個小村子,只是這村子裡的人自從幾年前朝廷調遣府兵進攻鉅野澤之後,村民便全都遷進了鉅野澤被居住。那個時候,李閒還沒有打下鄆城,只偏居在鉅野澤內。
官道太平坦,馬車太舒適,以至於外面看不出什麼動靜,車廂內卻早已經一片狼藉。葉懷袖無力的伏倒在李閒懷裡,連穿衣服的力氣都沒了。而李閒則靠在車廂上微微穿着粗氣,眼睛裡的赤紅也已經消失不見。
兩個人的身上都是汗津津的,雖然車廂中點了暖爐,可要知道此時可正是隆冬時節,折騰出這麼一身汗水,由此可見此戰確實太兇險激烈了些。車廂外寒風冷冽,天空中烏雲密佈,也不知道今天會不會下一場大雪。車廂內卻春意盎然,熱的人有些不自在。
葉懷袖趴在李閒身上喘息,慵懶的如同一隻乖巧的白貓。
李閒想要坐起來去拿些水喝,他一動,葉懷袖忍不住發出一聲輕輕的呻『吟』,她柳葉一樣漂亮的眉『毛』微微皺起,酡紅如花的臉『色』也忍不住變了一變,嗓子裡發出來的呻『吟』是個男人聽了也會神魂顛倒。
“怎麼了?”
李閒柔聲問道。
“沒什麼……有些……有些……疼。”
葉懷袖垂着頭紅着臉小聲說了一句,隨即羞的不敢擡頭去看李閒的眼睛。
李閒笑了笑,有些自責道:“今日也不知道怎麼了,火氣這麼大……是我不好,下次我溫柔些,那個……肯定溫柔些。”
李閒伸手將兩個人碰翻了的矮桌扶起來,看着車廂底板上依然還散發着清香的茶漬笑了笑。看着懷中倦怠無力的葉懷袖,李閒心中不免有些男人特有的得意。征服一個世界,和征服一個女人,有時候在男人眼裡一樣的令人自豪。他伸手取過來水囊遞給葉懷袖,後者則微微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想動。
李閒伸手拿起葉懷袖的衣服蓋在她身上,攬着她的肩膀靜靜坐着。
“有一輛車真好……雖然這馬車震不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李閒發出一聲由衷的讚歎。
葉懷袖掙扎着起身,剛要說話卻忽然聽到外面伏虎奴甕聲甕氣的大聲叱問道:“前面什麼人,站住!”
能讓伏虎奴有些吃驚發出呼喊,可見外面絕不是燕雲寨的人。此時纔出鉅野澤,除了燕雲寨的人誰又能直入東平郡腹地?
李閒眼睛微微眯起,嘴角挑了挑。
若是真的有人玩忽職守放進來了外人,即便今天是大年三十,是個普天同慶的日子,可對於違反軍紀的事,李閒也不會下不去手殺人。
……
……
“前面是哪位將軍?我是雄闊海將軍麾下果毅校尉李憨,奉了雄闊海將軍之命帶客人來求見主公。我手中有通關文書,還有我的官牒,請將軍驗看。”
“有客人來?”?? 將明431
李閒眼神中的冷酷變得淡薄下去,緩緩消失不見。
“密諜怎麼沒有送來消息?”
李閒輕聲問道。
葉懷袖一邊穿衣一邊緩緩搖了搖頭道:“若是來人裝扮成普通百姓以避過路上其他山寨的人馬,混在百姓中進入東平郡,密諜也不會發現。若是正式提出的拜訪,密諜絕不會一點耳聞都沒有。”
李閒點了點頭,知道葉懷袖說的不錯。來人若是裝作普通百姓,也不帶幾個隨從,到了東平郡邊界才和防禦邊軍亮明身份的話,密諜又不都是神通廣大的修士掐指一算便行了,未見得就知道有人自外面來拜訪李閒。
外面的伏虎奴應了一聲,隨即派人去檢查那個叫李憨的校尉手中的通關文書和官牒腰牌。趁着這個時間,葉懷袖有些忙『亂』的將衣服穿好,然後幫李閒將衣服穿戴整齊。外面還在盤問,葉懷袖又動作迅速的給李閒梳理了長髮。
“果然是雄將軍軍中的,那麼是哪裡來的客人要見咱們主公?”
伏虎奴看了看那些文書之後點了點頭問道。
此時恰好李閒梳好了頭髮,側耳傾聽。沒聽到李憨的回答,卻聽見有人朗聲道:“在下太原唐公府中門客長孫無忌,奉了唐公之命,特來拜會燕雲寨李將軍!”
李閒眼神一變,隨即笑了起來。
“是他?”
他嘴角上的笑意帶着些不懷好意,他在車內叫了一聲,將伏虎奴叫到車邊低聲吩咐道:“放他們進去,告訴我師父和阿爺,只說我不在寨子裡,讓他們帶着咱們燕雲寨的將領們,好好款待來客……切不可吝嗇酒肉,明白了嗎?”
伏虎奴就算再忠厚老實,和李閒相處了這麼久如何聽不出李閒話裡那股壞味?
他嘿嘿的笑了笑道:“我明白,我這就派人帶他們進山寨,酒要管夠,嗯……必須管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