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恩陽駕駛着高爾夫轎車駛入元臺鎮之後,沒有停留,而是繼續順着縣級公路,把車開到了鎮北一帶,在臨近沙河的一處荒郊小院外面停了下來,這處院子最早是一處機井房,負責周邊幾個村子的飲用水,後來各個村子裡都接通了自來水,這處機井房也就隨即荒廢了。
舉目四望,除了院子西側是一條緩緩流淌的河流之外,周遭一片曠野蒼茫。
“咣噹!”
霍恩陽把車停在小院邊緣之後,伸手掀開了後備箱,看了一眼被捆住手腳的嶽濤,一擡腿,抽出了別在靴子裡的警匕,挑開了嶽濤腳下的繩子:“來,自己下車。”
“唔唔……”
嶽濤聽完霍恩陽的話,似乎想要開口說些什麼,但是因爲嘴上封着膠帶,所以只能哼哼,並不能聽見聲音。
“行了,別嗶嗶了,抓緊下車吧。”霍恩陽勾了下手:“今天過後,咱們倆就算分道揚鑣了,最後一天,老實點,別給我找麻煩,明白嗎!”
“唔唔!”
嶽濤下車之後,眼神不甘的看着霍恩陽,繼續哼哼着。
“哎呀,你快閉嘴吧,翻過來覆過去的就那麼幾句話,你爸有錢,只要我把你放了,你爸就能給我好多錢,對不?”霍恩陽呲牙一笑,開口問道。
“嗯嗯!”嶽濤連忙點頭。
“嘭!”
霍恩陽聽見這話,擡起手對着嶽濤頭上就是一個脖溜子:“我他媽都跟你說過無數次了,我師父在我心中是無價的,無價,懂不懂?!”
“唔唔!”嶽濤急的眼圈發紅,似乎想要讓霍恩陽把膠帶揭開,給他一個討價還價的機會。
“啪!”
霍恩陽看見嶽濤還要說話,擡起手掌,對着他臉上猛地一個嘴巴子抽了上去:“艹你媽的,你在這跟我嗚嗚嗚、嗚嗚嗚的,你他媽開小火車呢,我告訴你,要是沒有我師父,我連今天站在這的機會都沒有,你覺得我爲了兩個臭錢,可能把我師父賣了嗎,我跟你說最後一遍,從現在開始,你要是再讓我聽見你嗚嗚一句,我他媽把槍口扎你屁.子裡,大腸頭子給你蹦開花了,你信不?”
嶽濤捱了一個嘴巴子,見霍恩陽一點不爲所動,爲了少挨點揍,頓時選擇不吱聲了,也很快被霍恩陽拽着脖領子,拉進了廢棄的機井房院子裡。
這個機井房的院子,已經荒廢有些年頭了,是一個一百多平方的院子,院內除了半人高的荒草,裡面還有一個紅磚房,多年下來,磚房的門窗和裡面值錢的東西都被人拆走了,只剩下了一個房框。
院裡這個房間不是住家,只是一個沒有隔斷的長方形屋子,面積差不多有二十平米左右,而霍恩陽之前對這裡踩過點,輕車熟路的拎着嶽濤走進了房間裡,把嶽濤的雙手解開之後,又反手銬在了一根砸進牆內的鋼筋上。
……
時針轉動,時間很快到了下午,楊東和羅漢見完柴華南之後,林天馳和黃豆豆有也租完車返回了酒店,幾個人一商量,因爲還不知道要在W房店逗留多久,所以就先開了兩個雙人間,打算等人齊了之後再做打算。
開好房間之後,楊東他們在酒店餐廳跟柴華南一起吃了頓便飯,隨後一行人開始返回房間各自休息,楊東在酒店房間睡了個午覺之後,睜開眼看了一眼手機,已經下午兩點了,又看了一眼在隔壁牀上鼓搗手機的林天馳:“哎,小悅他們回來了沒有?”
“沒有。”林天馳微微搖頭:“他們幾個要是回來,早就該過來找我要錢開房間了。”
“這都兩點了,他們還沒把柴雨琪送回家呢?”楊東聞言,直接撥通了劉悅的電話。
“東哥,咋了?”電話接通後,劉悅的聲音順着聽筒傳出。
“你還好意思問我呢,你說咋的了?”楊東聽見劉悅平緩的語氣,繼續開口:“你現在幹什麼呢?”
“啊,我在海洋館,喂企鵝吃小魚呢。”劉悅呲牙一笑:“可有意思了。”
“我之前不是跟你說,讓你把柴雨琪交給遠哥嗎,你跑到海洋館幹什麼去了?”
“那個啥,我之前確實把我嫂子送家裡去了,但是遠哥看見我們,非得讓我們幾個給他買酒,隨後我嫂子又非得說帶我們出來玩,我們就來海洋館了。”劉悅十分機智的把話題推到了柴雨琪身上,一點都沒提自己非要讓柴雨琪來自己來看水母的事。
“遠哥人呢?”楊東聽說吳定遠也在,內心稍安。
“遠哥喝完酒之後,在北極熊館的時候,說看見那隻北極熊凍得哆哆嗦嗦的,非要給北極熊灌點白酒暖和暖和,讓保安攆出去了。”
“行了,別在那邊扯淡了,你們現在馬上把小雨送到遠哥身邊去,然後抓緊來W房店的遠洲酒店,咱們還有不少事要辦呢。”
“哎,我知道了。”劉悅聽說楊東找他有正事,雖然跟企鵝玩的挺高興,不過還是很聽話的離開了海洋館,跟柴雨琪以及吳定遠打了個招呼之後,叫着張傲和李靜波等人,一起跟柴雨琪告別,隨後打車向W房店方向趕去。
……
張曉龍在小賓館的房間裡,一覺睡醒之後,時間已經到了晚上六點多鐘,看了看窗外,天色已經逐漸黑了下去,張曉龍看着天際已經開始浮現的繁星,起身打了個呵欠,撥通了霍恩陽的電話號碼。
“喂,龍哥。”另外一邊,正坐在機井房裡面啃着牛肉乾的霍恩陽,見張曉龍的電話打過來,走到屋子外面接通了電話。
“怎麼樣,你到了嗎?”張曉龍發問道。
“我上午就到了,一切就緒。”霍恩陽呲牙一笑:“我辦事的效率,你還不放心麼。”
“好。”張曉龍輕輕應了一聲。
“龍哥,現在一切都就緒了,咱們什麼時候行動啊?”霍恩陽見張曉龍沒了下茬,繼續問道。
“事情拖了這麼久,該來的人已經聚齊了,該做的鋪墊也都鋪的差不多了,沒必要繼續耽誤下去,今天晚上就動。”張曉龍語罷,看了一下手上的運動腕錶,繼續開口:“現在柴華南、古保民這兩夥人,都已經身處W房店了,只剩下嶽子文的人還沒到,我之前做過幾次測驗,從嶽子文的公司到元臺鎮,最快需要一個小時三十六分,咱們把堵車和交通管制的時間也算上,給他兩個小時,現在對一下表,六點零七分。”
“準確。”霍恩陽看着手錶迴應道。
“你先開始行動吧,剩下的事,得咱們哥倆一起上,挑個吉利的時間,八點零八,準時動手,到時候咱們也看看,這些神仙打架,是個什麼場面。”張曉龍微微點頭,直言開口。
“呵呵,妥了。”霍恩陽聽見這話,笑着應了一聲。
“事情辦完以後,到集合點等我。”
“明白。”
“嘟…嘟……”
張曉龍掛斷霍恩陽的電話之後,看着另外一張牀上的白紅利:“走吧,再陪我辦最後一件事,你就自由了。”
“行,走唄。”白紅利聽見這話,有些腿肚子轉筋的起身,跟白紅利一起走出了門外。
……
機井房院內。
“踏踏!”
霍恩陽跟張曉龍通過一個電話之後,罵罵咧咧的走回了房間裡:“媽了個B的,沒一個好東西!都是他媽的一羣騙子,艹你媽的!”
“刷!”
雙手被反銬在伸手,坐在地上已經昏昏欲睡的嶽濤聽見霍恩陽的罵聲,本能擡頭,剛好看見霍恩陽向自己走來。
“撕拉!”
霍恩陽一把撕開了粘在嶽濤嘴上的膠帶,不顧嶽濤疼的齜牙咧嘴的模樣,開口問道:“之前你跟我說,如果我把你放了,你能給我一大筆錢,對吧?”
“對!對對對!”嶽濤聽見霍恩陽這麼問,心中頓時升起一抹欣喜,點頭如啄米的開口迴應道:“我跟你說過,我爸是嶽子文,他是大L很出名的一個商人,你很輕鬆的就能打聽到他的身份,只要你決定棄暗投明,能夠把我送回到我爸身邊,多少錢我都能給你!”
“你可拉JB倒吧,你爸究竟是什麼人,是他媽你不清楚,還是我不清楚啊?我如果把你送回去,那還他媽有命出來嗎!”
“你放心,我爸這個人很講信用的,只要你能把我送回去,他肯定會給你錢,如果你不放心的話,那就讓我自己回去,然後我把錢匯給你,行不行?”嶽濤求生欲爆棚的問道。
“行了,你別嗶嗶了。”霍恩陽擺手打斷了嶽濤的話,抿着嘴脣開口道:“算了,事到如今,我就跟你說句實話吧,我和我師父倆人,都是被古保民僱傭的,目的就是爲了綁你,現在古保民已經跟你爸鬧翻了,爲了尋求新的庇護,就決定把你交給別人,而我今天帶你來這裡的目的,也是爲了交易,本來這把活完事,我和我師父就能離開大L了,誰知道古保民這個老小子竟然臨時變卦,不給我們錢了,你說,我見不到錢,還憑JB啥給他賣命啊?”
“對,沒錯!”嶽濤不住地點頭,瞪着無知的小眼睛繼續道:“你放我走,我能給你錢。”
“滾你媽犢子吧,老子現在誰都不信。”霍恩陽並沒有接嶽濤的話,而是話鋒一轉道:“不過現在古保民把我們坑了,我繼續幫他也沒啥勁,但你還有一步棋可以走,至於是可以將軍,還是走成死棋,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