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醫院。
楊東手掌的傷口經過縫合以後,就被安排在了急診科的一張牀位上,打着消炎針。
“吱嘎!”
與此同時,兩臺中華警車,還有一臺負責押人的警用麪包車,直接紮在了醫院門前的救護車停車位上,隨後十多名警察一同下車,步履匆匆的走向了急診科。
醫院急診科內,帶隊的警察在值班醫生那裡問了一下楊東的信息之後,帶着一票警員趕到楊東的病房門口,一把推開了房門。
“咣噹!”
房門被敞開以後,爲首的警察邁步進門,掃了一眼房間內的衆人:“你們這裡,誰叫楊東啊?”
“警官,我是。”正在輸液的楊東看見門口站滿了警察,微微一怔。
“我是市局刑警隊的,現在你因爲涉嫌一起故意傷害案,還有一起聚衆鬥毆案件,公安機關依法對你進行傳喚,現在請你配合我們回去調查!否則,我們將採取強制措施!”帶隊的刑警亮了一下自己的證件和手中的傳喚證後,微微擺手:“帶走!”
“同志……”林天馳見狀,起身就要解釋。
“你是叫林天馳吧!”帶隊警察沒等林天馳把話說完,比對了一下手裡的身份證照片,再次換了一張傳喚證:“你涉嫌非法持有槍支,聚衆鬥毆,也被傳喚了!”
“嘭嘭!”
帶隊警察話音落,幾名刑警一擁而入,直接將林天馳按在了牀上,就連胳膊還打着麻醉的楊東,也被粗暴的拔掉了手背上的針頭,戴上了手銬。
“你們幹什麼,抓人也得讓我們先治病吧!”羅漢看見楊東剛剛包紮好的手掌滲出了血跡,起身就嗆了一句。
“嘩啦!”
帶隊的刑警看見羅漢起身,毫不猶豫的掏槍:“治病有公安醫院,現在你們這屋裡的所有人,都涉嫌參與了聚衆鬥毆,全跟我回去接受調查!”
“呼啦啦!”
語罷,衆多警察齊齊上前,將房間內的楊東、林天馳、羅漢、騰翔和張傲五人全部戴上了手銬,隨後用衣服擋住臉頰,粗暴的從醫院急診科帶走。
……
與此同時,吳坤的司機也駕駛着一臺賓利慕尚,停在了田勇所在的醫院門前。
大約五分鐘後,頭上裹着繃帶的田勇接到吳坤的電話之後,溜達着走出了門診樓,拽開車門坐進了車裡,盤着手串問道:“大哥,你找我?”
“傷怎麼樣?”吳坤斜了田勇一眼,點頭問道。
“沒啥大事,就是被玻璃劃了個小口,一共才縫了六針,你還親自來看我幹啥。”田勇咧嘴一笑,略帶着小感動的迴應道。
“啪!”
吳坤按下打火機,低頭點燃了一支菸:“大勇,今天的事,咱們這邊先是折了小琦,現在你也傷了,我心裡挺不舒服……”
“對,柴華南打了你一個嘴巴子!肯定不可能白打!”田勇盤着佛珠,絲毫沒注意吳坤的臉色,哪壺不開提哪壺的插了一句。
“嗯。”吳坤有點煩的斜了田勇一點,點頭繼續道:“這事是楊東挑起來的,就算不準備將事態擴大,最起碼也得在他身上結束,所以,我想把楊東扔進去!”
“沒錯,對付這種B養的,你就得狠點收拾他,要不他不帶把咱們當回事的。”田勇繼續點頭,因爲他們這夥人的官方背景確實很硬,所以遇見事,已經習慣了從白道上收拾對手,絲毫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妥。
“我需要你自首。”吳坤見田勇點頭,毫無停頓的開口道:“你這次進去,可能得蹲個三五年,同時我也向你保證,你要你進去了,楊東的刑期絕對是你的一倍以上,公司這邊,工資給你照開不誤,我個人也拿出集團的兩百股原始股給你作爲補償,可以嗎?”
“大哥,我怎麼感覺你這不是要把楊東扔進去,而是要把我送進去呢?”田勇眨巴了兩下眼睛,有點懵逼的問道。
“柴華南不是一般人,咱們想動他的人,不可能一點代價沒有,我如果想把楊東砸進去,你必須得跟他一起扛,只要你自首了,這件事我就可以繼續運作,咱們用關係打聚鼎,就跟玩一樣。”吳坤看着田勇的眼睛,認真迴應道。
“行,我蹲!這幾年我跟着公司沒少賺錢,該我進去的時候,我肯定不躲,這是我的因果!”田勇跟吳坤對視一眼,點了點頭:“大哥,我明天去自首行嗎,今天晚上,我約了弘光法師講經……”
“都他媽這時候了,你還講雞毛經啊?!”本打算溫聲細語跟田勇交談的吳坤,瞬間又被撩撥急眼了:“我現在就送你去市局!”
“行吧,那我告訴弘光法師一聲,讓他就別給我準備齋飯了。”田勇吸了吸鼻子,掏出手機鼓搗着微信。
“你放心,這次進去,你不會受什麼委屈,所有關係,我都會提前給你打點好。”吳坤隨即補充了一句。
“你不用管我,我孤家寡人的,啥事都沒有,我父母那邊,我弟弟也能照顧,其實我進監獄也挺好,就當苦修了唄,這樣的話,我遠離了江湖的打打殺殺,和塵世的紛紛擾擾,還能有時間參悟一下佛法,你也不用給我存錢,到時候找找關係,給我送兩本佛經進去就行,如果你真要給我存錢的話,就把這錢打到弘光法師卡里吧,最近他準備給寺裡的佛像鍍金身,我都答應他捐善款了。”田勇認真迴應道。
“……你是真他媽虔誠!都快進監獄了,還想着香火錢的事呢?”吳坤被田勇噎的一愣,半晌後,才徹底服氣的迴應了一聲。
“呵呵,我這人就這樣,辦事執着……大哥,我如果去自首,楊東會不會把二駱駝拿槍的事咬出來?”田勇壓根沒聽懂好賴話,笑着問道。
“楊東能站在這個位置,絕對不是傻逼,他知道自己爲什麼捱整,也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先收拾楊東,然後找個機會,我再繼續辦柴華南。”吳坤撣了撣菸灰,不以爲意的迴應道。
……
刑警隊訊問室內,楊東已經被銬在了冰冷的鐵椅子上,隨着麻藥過勁,他掌心略有些崩裂的傷口,不斷傳來跳動的痛楚。
“黃琦的事,你還是不肯交代,是吧?”審訊桌後面的警察端着茶杯,目光如隼的質問道。
“我說了,黃琦的事我不清楚。”楊東坐直身體,態度抗拒的迴應道,此刻他已經想清楚了,自己被捕,絕對是因爲吳坤那邊用了關係,所以也在硬扛着,想給柴華南那邊一個做出反應的時間。
“楊東,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的底細,但我也提醒你一句,既然我能把你抓過來,有些事,你抵賴是沒用的,懂嗎?之前黃琦的事,雙方都沒報案,這種事或許沒人盯着你,但是現在對方已經咬死了,你覺得我們真想查,困難嗎?”警察挺直胸膛,語氣認真的補充道。
“那我就等你的證據。”楊東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的迴應道。
“咣噹!”
與此同時,審訊室的門再次被人推開,一名警員看了一眼楊東,彎腰伏在主辦案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大點聲,讓他也聽聽。”主辦案粗略聽了兩句,坐直了身體。
“騰翔已經招供了,說今天上午發生在進拓黃金經銷公司的傷害案,是他做的,但沒有受到任何人的指使,他的同案,還有一起被抓的張傲,以及尚未到案的劉悅、牛百勝、穆喬靈等人。”警員看着楊東,朗聲開口。
“通知下去,還沒到案的嫌疑人,立刻實施抓捕!”主辦案毫不猶豫的吩咐道。
“是!”警員微微挺胸,隨即退出了房間。
而楊東聽見兩人的對話,心裡也咯噔一聲,此刻騰翔招供,肯定是因爲警方拿出了確鑿證據,他在頂不住壓力的情況下撂案了,但並沒有咬出自己,畢竟騰翔也是個聰明人,知道楊東只要沒事,肯定會保他們。
“你都聽見了?”主辦案點燃一支菸,笑着問道。
“我說了,這事我不知情。”楊東毫不猶豫的迴應道。
“行,這事你怎麼說,我就怎麼信了。”主辦案緩緩起身,走到審訊椅前面,將點燃的煙塞到了楊東嘴裡:“說說你跟這幾個嫌疑人的關係吧。”
“合作伙伴,他們都是我們金店的股東。”楊東把身體伏低,嘬着煙開口。
“是合作伙伴,還是你手下的馬仔啊?”主辦案笑着問道。
“你這是審訊啊,還是誘供啊?”楊東反問一句。
“好,我就算這件事你不知情,那我再問你,今天發生在金都酒樓的鬥毆案,也是你做的吧?”主辦案坐回審訊桌後方,繼續問道。
“今天晚上,是一個叫田勇的人找的我,鬥毆也是他們那邊主動挑起的麻煩,我屬於受害者。”
“他爲什麼找你?”
“像你一樣,他也認爲黃琦是被我捅傷的。”
“……!”
接下來的時間內,楊東就開始配合警方,詳細講述着金都酒樓的事發經過,但是對於吳定遠和二駱駝等人到場的事,卻隻字未提,他心中深知吳坤整他的目的,更清楚自己一旦說多了,所會引發的後果,畢竟鬥毆和動槍,可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事件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