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位二十來歲的少年正站在畫下細細觀察,片刻後搖頭自語:“繪其貌難繪其神。”書房外,華府老者默默離去。招來一下人道:“少爺有幾日未進食了?”
下人顫顫驚驚答道:“兩日了,不進食也不讓小人進去打擾。”
老者心煩意亂,也不知道兒子從哪看到這女子,茶飯不思,難道我宋家還配不上她嗎?爲一個女子就這樣,以後如何將家也交給他打理。華服老者一面想着一面漫不經心的繞回廊而行:“這偌大的家業不知有多少人惦記着,慕兒,你何時才能懂事……”
“啪”的一撞,將老者似思緒拉回,以奴才匆匆忙忙的竟然沒有發現這宋老爺。裝了個滿面懷。這奴才正是宋慕派去尋找畫中女子之人。正想着自己如何被打賞,正欲破口大罵哪個不長眼的擋老子財路。
宋老爺呵斥道:“混賬,慌慌張張的像什麼樣子,瞎了你的狗眼!”
來人一聽,嚇得一聲冷汗。三魂去了兩魂,忙跪地求饒:“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什麼事這麼急,如實道來。”
奴才見老爺沒有處罰自己的意思,才鬆了口氣,道:“少爺要找的女子已經找到了。”
“什麼?找到了?是哪戶人家的小姐,說清楚些。”
陳二狗道:“少爺要找的姑娘正是城西仁濟堂的掌櫃。”
“仁濟堂?”老者默唸幾遍,總覺得十分熟悉似得。就是那幾家免費施粥、施藥的的仁濟堂?想必提前將四大員外手中物資收購的便是仁濟堂的僕人。不然哪裡來這麼多物資發放。
陳二狗見老爺鐵青着臉,一顆心又懸起來。送老爺轉過身,卻是什麼也未發生一般,道:“你這就去將消息告訴少爺,免得這不成器的東西一天沒了魂一樣。”
陳二狗這才同得到特赦一般退下。老者望向書房的方向露出一絲笑意:“也好,若果真能夠將她弄到手也省的那些老傢伙出手。”說完心情大好,彷彿四周花草都格外清香。
書房內,宋慕神色大喜,道:“真的找到了,沒有看錯?”
陳二狗道:“就是給奴才十個膽子也不敢騙少爺,讓虎子在那盯着呢,保準跑不了。”
宋慕隨手掏出一塊碎銀子扔過去:“馬上帶我去。”
馬車載着宋慕與滿車的禮物,“踏踏”得向着城西仁濟堂方向奔去。宋府門口的小巷子中,一探子從袖中掏出一隻信鴿扔向空中。另一座規模不下於宋府的府邸中,一朱衫青年接過信鴿,取下密信,冷哼一聲:“宋慕,你以爲我是傻子嗎,就知道你小子要搶先下手。說聲等雨停了在動手,還不是怕這美女被我佔了,就讓你線吃些苦頭,我在坐收漁翁之利,哈哈哈………”
由於城西多事普通百姓居住,蕭然纔將粥鋪,藥店開在這來,就算是難民集中在此發生疫情也好控制。隨着永安縣的難民增多,蕭然同夏若煙商量後又多開幾家。所需人手都是從難民中有聲望之人選取。
街道兩旁都是逃難的災民,馬車值得停在原處。宋慕已從陳二狗口中得知夏若煙乃此粥鋪的藥店主人。徑直向着仁濟堂大廳走去。排隊已久的人南匯放它過去,原本算是整齊的隊伍頓時顯得亂糟糟的。夏若煙原本就是被人伺候的,什麼時伺候過別人。深吸一口氣,平復情緒緩緩向着人羣中走去,道:“又是誰插隊,第四次了!”
兩旁難民主動爲女菩薩讓出一條道來,正在於宋慕等人理論的也都停下萊:“夏小姐。這人不按規矩來。”
宋慕看見夏若煙那一刻便呆住,當日在客戶帳只是遠遠驚鴻一瞥,已經令人過目不忘,回府尋找畫師依照口述畫了一幅畫像。現在近觀之下,更顯得明豔動人。一時間連自己來此處的目的都忘了。
夏若煙見其神色便知是好色之徒,語氣不善道:“仁濟堂乃是替看不起病症的難民抓藥看病,閣下一身裝束不像是難民,來此有何貴幹。”
宋慕面色略顯尷尬,隨後鎮定下來,道:“小姐誤會了,我來此乃是久仰小姐樂善好施之名。”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況且這理由雖然牽強了一些,到也說得過去。如此一來夏若煙就算向趕他走也無理由。此人明顯是富家子弟,送上門的冤大頭,不宰白不宰。
夏若煙笑道:“這麼說來,公子也是同道中人嘍,不知此次黃河水災捐助了多少難民。”此話誰都聽得出有幾分諷刺之意。宋慕本就是來同夏若煙套近乎的,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更不原地丟了臉面,猶豫片刻道:“那是當然,我本欲同夏小姐異樣賑濟災民。現在夏小姐做的井然有序,我便捐兩百兩銀票聊表心意。”說着伸手掏出幾張銀票遞過。
夏若煙也沒想到這其貌不揚的富家公子出手便是兩百兩,接過銀票笑道哦啊:“閣下出手大方,我代諸位謝過了。若無其他事,向告辭,請便!”
寥寥數語兩百兩銀子到手,宋慕像木頭一樣愣在場中。原以爲會對自己親近些,沒想到就這麼走了。直到夏若煙快走元,才被陳二狗推醒,對着夏若煙錄取的方向喊道;“在下在鳳來閣備好酒菜,能否請姑娘一聚。”衆人這才恍然大悟,紛紛議論起來。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回去照照鏡子……”
“有錢了不起啊,女菩薩是貪財之人嗎?嘖嘖……”
“我看他連店鋪裡看病的那個郎中都不如……”
宋慕仗着自己財大氣粗,自小橫行管了,哪被人這麼當面責罵過,這些難民本就對它沒好感,此刻夏若煙下了逐客令,他們可沒什麼顧忌。也是隻有者外來人不知道宋慕的名聲,換做永安縣的百姓早就不吭聲了。
宋慕長出一口氣,心道:“也罷,君子不成就做惡人,只要生米煮成熟飯,我看誰能把我怎麼樣。”“啪”打了個響指,人羣外闖入一羣彪形大漢,其中一名獨眼壯漢最爲醒目。一支眼睛上紋着一隻鷹頭,手持後背砍刀。面色兇惡,如野獸一般一步步走到宋慕身後。原來圍坐一團的村民如同被人盯着的獵物一般,心中發寒。沒有人敢於他對視,紛紛讓開了路。
另外幾人身着練武服,有熟識之人小聲道:‘這不是宋家的護院武師嗎,跑到這兒來做什麼’
宋慕朝獨眼大漢拱手道:“洪寨主,有勞了。”
宋慕對此人也十分忌憚,說是一寨之主,不如說是佔山爲王的強盜劫匪頭子。與宋老爺有些交情,保險起見還是將此人找來了。洪寨主將脖子扭的嘎巴做響,露出邪惡的笑容,道:“我辦事,公子放心。”
帶着一大羣打手向仁濟堂的方向走去,這些難民哪能讓這些難民耍賴,明知不是對手仍然是壯着膽子攔住去路,道:“這裡不歡迎你,快走!”
“什麼?老子沒聽清楚,你在說一遍。”洪站住盯着說話的青年道。強年被他盯的心中直發毛,道:“這裡……不…不歡迎…你…”後幾個字還沒說完,竟然嚇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兩腿務自抖個不停。
洪寨主大笑道:“不想死的都給老子滾開,我數到三,再不長眼色的就別怪老子不客氣了。”
“一!”衆人面面相覷,無一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