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紫巾不願意?”朱棣笑問。
“王爺既已知曉,”何必來問紫巾。”紫巾見自己身份已被朱棣知曉,那初時的彷徨驚恐之心便瞬間消散了。直起身子,雙目灼灼盯着朱棣,“既如此,唐寧要爲我唐門討債。”說完,素手一擡,以飛花摘葉射出指法三根銀針,直奔朱棣“玉堂”、“膻中”、“紫宮”三大穴位而去。朱棣見銀針來勢洶洶,忙用手中酒杯阻隔,銀針被這一阻,即改變原來方向,“叭,叭,叭”三枚銀針依次釘在一旁柱子之上。“立地奪魂無情針”朱棣見之,聲音不由添了一絲怒意,“唐門之人都如此狠毒嗎?”
紫巾聽聞,淒厲一笑:“朱棣,你有何顏面發此一問,難道你不知道唐門滿門四年之前早已被滅?”
朱棣道:“我確實知道唐門慘案,這確實與我有一定關係。本王必定會查明真相,爲你父母報仇。”
紫巾怒道:“少糊弄我,你就是罪魁禍首,何必再查。”
朱棣道:“你既如此說來,有何憑證?”心裡卻是波濤洶涌,何時竟被她誤會至此?
“殺人如麻的燕雲十八騎,且我唐門至寶避毒珠在你手上,難道說明不了什麼?”紫巾義正言辭。
朱棣心想:怪不得唐堡主曾提及他這個女兒時帶有幾分擔憂,說她性子單純,不識人間險惡,“唐寧,,須知道有些事不是僅看表面的,耳聽爲虛,眼見未必是實。今日本王不計較你行刺之事,但本王可以告訴你,唐門一案牽扯甚廣,幕後之人精明的很,本王查了四年,但他這四年來沒有任何動作。你給本王時間,本王必定給你一個交代。”
紫巾慢慢冷靜下來,或許自己該重新
考慮這件事了。自己確實沒有確切證據證明朱棣是真兇,但四年來僅獲得的一點線索歸於無形,更不知自己以後該如何。對了,燕王承認與此有關,“燕王殿下,這時間總該有個期限吧。若你一輩子查不出真兇,唐寧豈不是一生都無法洗盡唐門冤仇?”
“唐寧,此事並不是無跡可查的。唐門在江湖上立足百年,憑的是毒藥暗器。唐家堡外機關遍佈,外人豈能輕易進入。且唐門之事本王也受到牽連,難道你不知道四年之前發生的事並不止唐門一件?”朱棣沉沉道。
紫巾回想一番,心中不禁一沉。洪武二十五年,發生的最大一件事便是懿文太子朱標薨。聖上悲痛不已,舉國哀悼三月。
唐寧一直沒往這方面想,父親只是江湖人士,且唐門向來與世無爭,與朝廷無甚瓜葛。她也是最近得知燕王與之相關。經他一提醒,漸漸意識到,唐門之案並不是一場江湖風波。紫巾不進陷入迷茫之中,黑暗中彷彿有一隻可能不見的手將自己撕扯。
朱棣又道:“唐寧,你本該是享受父母呵護的唐門嬌女,這潭渾水你本不該涉入,你就此停手吧。朱棣必定會爲你報仇,誅滅兇手十族,這是我對你的承諾。”眼中是說不出的鄭重、誠懇。
朱棣滿臉狐疑,燕王位高權重,而自己僅是一個江湖小女子,他爲何會對自己許下這般重的承諾。
朱棣不禁心內苦笑:自從得知她身份之後,自己空落的心彷彿安定下來。心忽然飄飛到十年之前,那年自己二十六歲。,奉父皇之命入蜀辦件秘案。無意中救了當時唐家堡堡主唐雲天。唐雲天與自己同歲,樣貌俊朗,爲人灑脫,與自己相談甚歡,便於化名爲燕四的自己結
爲兄弟,並邀自己至唐家堡做客。
就在這時,他遇到了當時年僅六歲的唐寧。小小的人兒趴在一塊青石板上調皮地與螞蟻講話,看到尋來的母親時,綻出一抹純真的笑容。那時朱棣心中一顫,自己出身帝王之家,見慣了爾虞我詐,人人臉上帶着一層層的面具。就是自己,笑的時候未必是高興,哭的時候心裡未必不在偷笑。就是這抹純真的笑,讓自己在黑暗中感覺到一絲陽光。
後來,自己費盡心機終於讓唐雲天答應爲自己做事。每年,他都會有一段時間偷偷地從北平的燕王府消失,出現在唐家堡。由於朱棣身份特殊,他每次來的時候僅有唐雲天夫婦知曉。但他都會偷偷地看一眼小小的唐寧,讓自己冰冷的心感到一絲溫暖。他每次都會發現小小的驚喜,看見小人兒一點一點地長大到初具風韻。心情一點點發生變化,不知何時,他開始期盼小人兒及笄。但這些,他都隱藏在心裡不打算讓任何人知道。
四年之前,當他再入唐家堡的時候卻發現滿地的屍體,隱隱有絲擔憂。更是在懸崖前發現她足印時,心不知遺失在何方。
“寧兒”當朱棣出口叫出這個名字時,忽回過神來,自己竟叫出這個這個日思夜想的名字時,壓抑多年的心輕鬆下來。臉上露出一絲笑意,脫去以前陰謀的笑容,竟是如此的丰神俊逸。
朱棣這麼一喊,令唐寧心裡一驚,“寧兒”多久沒聽見人這麼叫自己了。父親,孃親,師兄,師姐……
“寧兒,時辰不早,你歇息吧。”說完,朱棣大步邁出煙霞閣,留下唐寧在一旁沉思。唐門機關重重,若無內鬼,很難攻破。腦海又回想起當時情景,似乎看到過飛鷹圖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