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馬會”聲勢浩大,自然引來無數江湖豪傑,同時也引出一位不速之客,胡元的郡主斯琴圖雅,這女子傲視羣雄,身手不凡,自然引起了張君策和武玄霜的注意。
張君策看着女子的武功手法,不禁讓他想到了什麼。一旁的武玄霜見張君策表情微妙,問道:“你怎麼了,擔心那個女孩子?”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裡不免有些酸酸的感覺。
張君策看了一眼武玄霜,含笑的不說話,這反而讓武玄霜更加不是滋味,不覺哼了一聲,翻了一個白眼,這反倒令身邊的幾位都暗暗好笑,因爲她們也不曾見過如此的樓主。
張君策這才說道:“擔心?這個詞好微妙啊!我們素不相識何來擔心二字。”
“哼,男人都是一副德行。”武玄霜扭過頭去故作生氣說道。
張君策卻也不在意,說道:“我只是覺得這個女子的功夫好眼熟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她的招式雖然獨到但很顯然有中原功夫的基礎,而卻拳腳施展內外兼修,定有高人指點。”
武玄霜仔細瞧了瞧斯琴圖雅的武功招式,眉頭一皺,說道:“她難道是冷啓敬的徒弟。”
張君策讚許的點頭說道:“武樓主好……,哦,玄霜妹子好眼力。”
武玄霜翻了一個白眼,說道:“這輩子都忘不掉的。可是此人行蹤詭秘,我派了很多人去找都石沉大海。真不知道這個老東西現在又在算計什麼鬼計。當初你來我煙雨樓,那時我可尚未擺脫他的手掌呢。老東西可詭計多端。”
張君策含笑,看着武玄霜氣惱的樣子,說道:“哈哈……這也說明冷啓敬手眼通天。可想而知江湖又有多少人在他的佈局之中。奈何此人神龍見尾不見首,不過,玄霜妹子能與冷啓敬合作,應該是爲了“盜聖”吧?”
武玄霜聞言吧嗒吧嗒嘴,苦笑一聲,說道:“的確,因爲沒有他就沒有我武玄霜。我也做到仁至義盡,他也已經故去,不顧我和冷啓敬可沒有直接關係。我都是與他的一個信使有往來的。”
二人正說着,那石臺上已經打的火熱,明眼人可以看得出來,斯琴圖雅拳腳了得,而且雙刀短刃舞動如風,加之動如脫兔,來去自如,此兄弟二人只有招架之功卻無還手之力。
又鬥殺十七八個照面,斯琴圖雅雙刀左右一分,牽引着兄弟二人的劍鋒偏離,同時凌空踢腿,雙刀翻絞,這一招“雙刀破空”可謂是又巧妙又張弛有度,使得對方兩兄弟,不得不退避閃躲。
斯琴圖雅橫雙刀丁字步一站,微微蹙眉,說道:“點到爲止,不願害你們性命。就此作罷如何?”
然而就在這時,距離石臺百步之遙的樹林中卻有一人,張弓搭箭,對準斯琴圖雅,心說:“借你性命攪得這江湖波濤洶涌。也可讓司馬先生趁機圖存江湖霸業。”想到這裡,那一雙毒辣的眼神,緊緊盯着斯琴圖雅,左手弓弦拉滿,右手移動位置,尖銳的箭鏃泛着寒光,此人好不遲疑,出手便是絕殺。
“嗖”地一聲,這支箭直奔斯琴圖雅心口而去,速度極快,眨眼即到,當斯琴圖雅聽到破風之聲時,已知不好有人暗箭傷人,本能的向一旁躲避。
然而暗箭之快,反應稍慢,劃過衣袖,刺破肌膚,鮮血迸濺,此事發生太快,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說來也巧,正好被張君策不經意間發現端倪,陽光之下,輕輕一瞥,發現林中有一物閃過,警覺的防備,不禁仔細瞧了一眼,暗道不好。卻不知道此人是哪一方的殺手,於是對武玄霜說道:“有人要暗下毒手。”
武玄霜聞言,警覺的看了看周圍說道:“我們要不要出手?”話音未落,石臺上的斯琴圖雅中箭。
張君策想也沒想說道:“那個姑娘恐怕有危險,你去幫她解圍。我去抓那個放冷箭的。”說完,張君策墊步擰腰,躍身而起,凌空馭步,朝着林中而去。
武玄霜哪裡放心得下,吩咐身邊的陸芳怡、趙羲荷前去保護張君策。然後自己帶着冷瓊勾、樂玉璋、段滄淵、謝松青四人還有花鼓軒去解救斯琴圖雅。
再說臺上臺下,臺上斯琴圖雅受傷,臺下隨身護衛的十八位勇士,抽出彎刀,就要衝上前去保護。可來參加大會的各幫派門徒,尤其是一些義憤填膺之輩,叫喊道:“趁此時機把這些人通通殺了,用他們來祭旗。絕不能讓這些胡兒跑了。”
頓時羣情激憤,有些人一馬當先攔阻這十八條漢子,臺下可謂是一番廝殺,十八名勇士如虎似狼,衆參會的門徒子弟也是仗着人多勢衆,刀光劍影,混作一團。
臺下熱鬧,臺上也是驚險萬分,斯琴圖雅被暗箭所傷,方崇一見,眼珠一轉,低聲對那兩個兄弟說道:“李家兄弟,時不我待,大好時機可不要錯過了。殺了這個女韃子便可揚威立萬。”
這兩兄弟本就不是什麼善類,而且方纔打鬥吃了虧頭,現在女韃子受傷,機會就在眼前,兄弟二人對視一眼,同時出手,兩柄劍對着斯琴圖雅便刺。
斯琴圖雅負傷,這箭上雖然不重,奈何箭上有毒,眼前金星亂冒,身子軟弱無力,根本無法抵抗。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武玄霜等人趕到,只聽得劍器碰撞,叮噹作響,那兄弟二人被來勢所壓制,不得已退出一丈開外。
這一幕也出乎方崇的意料之外,萬萬沒想到會有人出手相救。不禁有些氣惱,定睛一看竟然是幾個女子,尤其看到爲首的女子,那一身衣着加上與生俱來的傲氣,便知不是等閒之輩。
武玄霜救下斯琴圖雅的那一刻,臺下又有二十幾個綠林高手飛身上臺,前來助陣,一時間,劍拔弩張,刀光陰森,劍氣寒波,氣氛詭異,殺氣騰騰。
武玄霜面對這種陣勢,絲毫沒有半點怯懦,反而對花鼓軒說道:“軒兒妹子,勞煩看一看這位姑娘如何?”
花鼓軒點頭來到斯琴圖雅近前,輕聲問道:“你沒事吧?”
斯琴圖雅只感覺頭沉,用盡力氣想擡起頭,卻身子一軟,倒了下去。花鼓軒連忙俯身將其攬住,一看傷口便知中了毒,說道:“武姐姐,她中毒了!”
武玄霜說道:“能不能救?”
花鼓軒說道:“我試試吧!可能要些時間。”
武玄霜便對樂玉璋、段滄淵說道:“玉璋、滄淵你兩個保護好軒兒妹子,如果誰敢上前格殺勿論。”
二女應道:“知道了樓主。”
李家兄弟見來了幾個女的要救斯琴圖雅,心中惱怒,可心有忌憚,卻喝問道:“你們是什麼人,看打扮也不是胡兒,難道你們是蒙元朝廷的鷹犬?”
武玄霜連正眼都不瞧李家兄弟,聞言冷笑,說道:“自己幾斤幾兩不清楚,人家姑娘已經對你二人手下留情,你們兩個大男人卻趁人之危,要不要臉啊?技不如人就算了含血噴人的本事倒是會的不少。”
方崇邁步上前,一抱拳,面帶笑容問道:“不知尊駕怎麼稱呼,爲何要阻攔李家兄弟爲民除害。你可知那女子是個胡人,我大宋就是毀在他們手裡,此仇定要讓這些胡人付出代價。”
武玄霜聞言冷冷一笑,說道:“我不管她是胡人還是中原人,我就是看不慣你們這幫人的所作所爲,滿口仁義道德,乾的卻是豬狗不如的事情。”這一句話說的所有人啞口無言。
自然也有人憤憤不平,出頭反駁,說道:“少要廢話,不管你是誰,這是我們之間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不然你就是助紂爲虐的奸人。”
武玄霜翹着下巴,一臉蔑視,說道:“看看你們立得那杆大旗,綠林一家,鏟奸除惡!可是你們欺負一個女子趁人之危真是好不要臉,姑奶奶看不下去出手相救。我覺得我沒有做錯,反而是你們這些大男人,自稱江湖俠義之輩,丟了祖師爺的臉不說,就連江湖綠林的孝悌忠信禮義廉恥八個字忘得一乾二淨啊!尤其是廉恥二字,好生可憐真是無恥。”
方崇眉頭一皺,暗道:“現在事已至此,那胡女自稱郡主,我們已經騎虎難下,這幾個人又來搗亂,乾脆將她們一網打盡斬草除根。”想到這裡,說道:“姑娘你可要善惡分明,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你可不要救了一隻餓狼反咬一口,到時後悔已晚。”
武玄霜又是一陣冷笑,說道:“善惡分明?何爲善何爲惡,難道你們滿口除惡揚善,乾的卻是骯髒手段就叫善?這位姑娘前來止戈平息,對你們也是手下留情,的確她就算是一個胡人,那麼她所做所爲便是惡?真是善惡不分,江湖道義被你們踐踏的一文不值啊!”
這時方崇身旁有一人,朗聲一笑,截斷了武玄霜的話,說道:“休要妄自菲薄,我看是你善惡不分,認賊作父。既然你要趟這渾水,休怪老夫刀下無情。”
此人說着面容一斂,目光動處,刀光立下,武玄霜連動都沒有動,身邊的冷瓊勾喝道:“狂徒,休傷樓主!”
只見冷瓊勾劍鋒一撩,風吹衣袂,劍法巧妙,身手幾許瀟灑之意。眨眼之間,隔斷對方的刀,同時拍出一掌,纖纖玉手,掌力兇猛,迫使對方反退數步。
此人不由得怒喝一聲:“找死!”身形一晃,撲到近前,腳下尚未站實,手中刀一連三招。
然而未待這人刀勁到達,冷瓊勾腳步微蕩,飄過一側,避實就虛,一雙美目,尋瑕抵隙,突然出劍,劍鋒掠過,只聽得一聲慘叫,手腕處被劃開一條口子,同時人也跟着飛了出去,掉下石臺。
冷瓊勾立在當場,用劍一掃諸人,說道:“膽敢對我家樓主不敬,他就是下場!”
武玄霜看着冷瓊勾那冷豔的表情,心道:“這個丫頭,武功大有長進啊!”不禁臉上露出得意的笑。
的確,冷瓊勾一戰鎮住了諸人,就在這時,一道黑影落下,摔在石臺上,哀嚎不止,隨即又有一道身影飄落而至。來得正是張君策。
張君策的出現更讓諸人心情複雜起來,張君策看看武玄霜又瞧了一眼花鼓軒再爲斯琴圖雅解毒,這才面向衆人,用手一指在地上哀嚎之人,說道:“你們看看他是誰?”
衆人一看,所有人都認出了此人,方崇脫口而出,叫道:“馬真人。”然後擡起頭看向張君策,帶有敵意的問道:“這是你乾的,你爲何要對馬真人下此毒手?”
張君策冷笑一聲,說道:“你們都被他騙了。你們可知他要將你們一網打盡設了此局。這個馬真人其實就是司馬明安插在你們身邊的線人。爲的就是把你們聚在一起一網打盡。”
衆人大驚,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其中有一人叫道:“我看你是栽贓嫁禍,馬真人爲人樂善好施,在江湖上是公認的大俠,豈能是司馬明之輩。”
張君策也不辯解,說道:“你們不信就算了,現在八馬山外元軍已經漸近,再不離開恐怕死到臨頭。”說完,看了看武玄霜說道:“元軍馬上就到了,我們走吧!”
武玄霜點頭,說道:“帶上那個女子我們走。”
所有人愣在當場,一個個面面相覷,卻無一人敢攔阻,就這樣一行人帶着中毒的斯琴圖雅離開。
原來就在武玄霜救下斯琴圖雅的同時,張君策也與射暗箭之人動起手來。
張君策雖然初愈,但在糜先生和花鼓軒的調理下比以前更加強了。
二人你來我往,轉眼十五六個回合,打得對方連連閃避, 射暗箭之人已發覺難以力敵,便想着即時逃走,另有奸謀,虛晃一招,抽身邊走。
張君策冷笑一聲,只消一縱,已搶到對方身側。反掌一拍,這人也是老道,矮身一翻避開,一招“蜻蜓點水”登上樹杆,步法未緩,反而加緊急奔。
張君策不由得冷笑一聲道:“你是想跑?”話一出口,人已經如蒼鷹一衝飛天,躍出數丈。一提真氣,立將距離縮短了到咫尺,只要再提一口氣,便趕上此人。手腕一翻,一枚銅錢,脫弦而出,只聽得一聲慘叫,“噗通”掉落在地,痛的就地翻滾。
張君策飄身落地,上前一腳踩住對方,眼神寒冷,質問道:“爲什麼要暗箭傷人。”說着寶劍出鞘抵在咽喉。
這人哎呦喊叫,可看到陰冷的劍鋒,立馬沒了聲音,反而是苦苦求饒,張君策陰沉着臉,說道:“說爲何如此?”
這人爲了活命便把事情一說,原來此人是全真派的門徒叫做馬忠,人稱馬真人。受司馬明的指使到處遊說江湖門派抵抗元廷,然後再將他們一網打盡。可謂是借刀殺人,不留餘地。
馬真人找到方崇一番遊說,讓方崇動了心,然後藉助自己的人脈邀請各幫派人物齊聚八馬山開“殺馬會”明着鏟奸除惡,實則也不過是想要一個浪得虛名而已。
馬真人聯絡好之後便飛鴿傳書,元廷自然秘密行動,藉此將其誅滅。
張君策聽罷知道事關重大,一把抓起馬真人,冷哼一聲,說道:“身爲出家人本應心存善念,你卻滿心奸邪,今番我不殺你自有人取你性命。”
就這樣帶着馬真人回返,路上遇到了陸芳怡、趙羲荷。張君策便請二女到附近查看有沒有元軍的動靜,二人自然領命而去。
且說張君策,武玄霜一行人走進樹林,身後衆人便開始亂作一團,與此同時山外炮聲隆隆,殺聲震天。
“來得好快!”張君策憂心忡忡說道。
武玄霜說道:“這些人都是自詡聰明之輩,卻不知做了別人的餌。任他們去吧,這都是他們自找的。”
張君策一聲嘆息,說道:“聽天由命吧!”
這時陸芳怡、趙羲荷二人急匆匆趕到,表情嚴肅,神色緊張。武玄霜問道:“什麼情況?”
陸芳怡施禮回道:“回樓主,外面有大批元軍人數不清。”
武玄霜沒有說話而是看了看張君策,似乎等他拿主意,張君策說道:“元軍來勢兇兇,我們要避其鋒芒,我看咱們只能另闢蹊徑離開八馬山。避免和元軍交戰。”
武玄霜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向西北翻過那道山嶺應該就能躲開元軍。”
一行人便放棄大路,改走小徑,捨近求遠,翻山越嶺。
就在張君策等人翻山越嶺的同時,元軍和聚會八馬山的衆人展開廝殺,元軍早有預謀,險地設伏,頓時起火,屍橫遍野。
單說一個死裡逃生出來的勇士對一位百夫長說道:“郡主被抓走了。”
那百夫長聞言心裡一急,問道:“去了何處?”
那勇士用手一指叫道:“那邊……”
百夫長也顧不得許多,點了五十幾名勇士,叫道:“跟我救回郡主。”長嘯一聲,搬鞍上馬,眨眼間已走出老遠。
由於山路崎嶇,荊棘滿路,加上還有一箇中毒之人在旁,行走便放慢了腳步。
張君策看了看說道:“咱們先休息一下。想必已經離開了元軍範圍,這裡應該安全。”
武玄霜點頭吩咐冷瓊勾,陸芳怡、趙羲荷三人戒備,然後來到花鼓軒近前詢問道:“這位姑娘她……”說着,看了看斯琴圖雅的臉色,臉色難看。
花鼓軒輕舒一口氣,有驚無險的表情,說道:“她沒事,我已經幫她解毒了。若是在晚一點恐怕她真的無藥可救了。”
武玄霜只是點點頭,有些好奇地說道:“沒事就好,我只是好奇這個姑娘膽子夠大的。看來她是真心的,只可惜險些送了性命。不知道她醒來會不會後悔今天所作所爲?”
然後來到張君策近前,一雙清水的眼神,望着一臉沉思的張君策,嘴角流出一抹甜笑。
張君策擡頭四目相對,武玄霜頓時臉頰一紅,心跳加速,馬上躲開,故作鎮靜地輕咳一聲,說道:“軒兒姑娘說她沒事了。”
“嗯”張君策應了一聲,然後說道:“離開這裡後,找一個安全的地方把她放下咱們不能引火燒身了。”
武玄霜點頭,說道:“我會叫碧落去辦的。”
這時,就聽到雜亂的腳步,還有叫喊聲,冷瓊勾,陸芳怡、趙羲荷三人心急如焚,腳步匆匆來至,陸芳怡說道:“有人追來了。似乎人數不少。”
張君策站了起來,撣了撣身上的塵土,說道:“該來的還是要來,躲是躲不過去了。”
不消半盞茶時,那名百夫長帶着人馬圍了上來,張君策等人早有準備,等待着對方的到來,百夫長一眼認出郡主,在馬上奮力縱躍,像電閃一般撲向站在斯琴圖雅身前的張君策,手中彎刀一招“龍捲波瀾”看向張君策。
張君策輕輕側身,擡手扣住百夫長的手腕,眨眨眼睛,看着對方那殺氣騰騰的模樣,眼露兇殘,卻漸漸顯得黯然失色。猛地一吃力,身子倒退數步,險些倒地。
“這口刀不錯啊!打造的很精緻,鋒利,耀眼。”張君策拿着奪來的彎刀,品賞着說道。笑容是親切而友善的。
但此刻,對方的百夫長卻沒有接受這分善意的心情,他垂下頭,緊握雙拳,猛擡頭,眼神又一次變得寒冷,說道:“放了郡主,不然你們誰也活不了。”
張君策卻含笑看了看百夫長與他身後的勇士們,說道:“兄臺不分青紅皁白便如此無禮,是有不妥吧!你們郡主就在那裡,她中了箭毒是我們救了她。”
百夫長目光凝注在張君策身上,見他脣紅齒白,丰神如玉,雙眉揚起,那一股書生的儒雅之氣,瀟灑自然,風流倜儻,此刻一雙隱含笑意的俊目,亦正凝視着自己。目光相對,說道:“你說的是真的?”
張君策軒眉一展,神采之間,正顏說道:“騙你作甚,不信你可以等她醒來一問便知。若是我們有所圖謀,兄臺可以再作計較。”
百夫長看了看對面的一行人,說道:“兄臺翩翩儒雅,我且信你。”
就這樣,雙方對峙,靜待斯琴圖雅醒來,沒過多久,斯琴圖雅慢慢甦醒,吃痛的表情讓她柳眉一皺,輕聲低吟,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腦袋,耳邊就聽到武玄霜的聲音:“姑娘你可算醒了。還請姑娘爲我們證明一下免得大動干戈。”
斯琴圖雅緩了緩,舉目望去,這纔看明白眼前的一切,但卻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耳邊又聽到百夫長的呼喊:“郡主,郡主,您沒事吧!”
斯琴圖雅撐着樹杆站立了起來,感覺恢復很多,說道:“我沒事。”
“看來你的確沒事。”武玄霜說着看向斯琴圖雅。
斯琴圖雅的目光迎上,四目相對,各懷心思,斯琴圖雅打破僵局說道:“是你們救了我?”
武玄霜說道:“是我們救了你,不過救了你還惹來了麻煩。”說着一指對面。
斯琴圖雅便明白了,說道:“巴圖,你們不要亂來,這是我的恩人。他們救了我,所以你們誰也不許傷害他們。”
聽到郡主發話,百夫長巴圖自然不敢不從。展顏一笑,說道:“屬下明白。”
斯琴圖雅向張君策,武玄霜等人一禮,說道:“多謝諸位救命之恩!敢問諸位怎麼稱呼,斯琴圖雅必當回報。”
張君策一笑沒有如實相告說道:“我們救郡主不是爲了圖你回報。我們只是覺得郡主爲人俠義善惡分明。膽敢上山止戈,令人佩服。不過郡主被人暗箭所傷,指使之人便是司馬明。希望郡主明白。”
斯琴圖雅一笑,說道:“多謝!斯琴圖雅記下了。”
張君策似乎想到什麼,問道:“不知道郡主是否認識一位江湖前輩冷啓敬?”
斯琴圖雅眼神一亮,驚疑問道:“你認識我師父?”
張君策心下證明了自己的猜測,一笑,說道:“自然認得,沒想到冷前輩的弟子如此心存仁慈,可見冷前輩教導有方啊!”
斯琴圖雅笑道:“恩人取笑了,這都是家師諄諄教導,作爲弟子怎敢忘本。”
張君策一抱拳,說道:“既然郡主無礙,我等也就告辭了。”
斯琴圖雅聞言,脫口而出,說道:“你們要走?幾位是斯琴圖雅的恩人,理應盛情招待,一表心意,況且恩人還與我師父相似,能否跟我回宣城府略表地主之誼?”
張君策含笑推脫說道:“郡主美意我等心領了。況且我等一切草民不願沾染官家之事,就此告辭!”
斯琴圖雅聞言也不再勉強,反而對百夫長巴圖說道:“巴圖把令牌拿來。”
巴圖取下身上腰牌,交給斯琴圖雅,斯琴圖雅將腰牌遞給張君策說道:“路上不安全,這塊腰牌可以助你們離開此地。”
張君策真心覺得眼前這個女子心地善良,接過腰牌,一抱拳說道:“多謝郡主!”
就這樣雙方分開,張君策,武玄霜等人離去,百夫長巴圖護着斯琴圖雅迴轉宣城府。
且說張君策等人一路仗着腰牌很是順利的離開八馬山,走上官道,夕陽西下,晚霞如虹,官道上的行旅,越來越少。
“你在想什麼?”武玄霜看着一臉莫落神情的張君策問道。
張君策感嘆說道:“沒想到冷啓敬竟然教出這樣一位心地仁慈的女俠”說着突然泛起一絲暖意,側目又望了武玄霜一眼。
武玄霜心中微動,說道:“不知道冷啓敬會作何感想。”
卻聽張君策笑道:“恐怕知道後會火冒三丈吧!哈哈……真是世事難料。正邪或許不能一概而論,唉……。”
一行人在夜色初沉的時候,來到了一個鎮子,尋了一處安靜的客棧住了下來。